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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六低眸解開外衣三個布紐扣,露出了一角紅肚 ,寒風侵砭她光滑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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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六忽然雙膝跪在地上,望著夜色中奔流不息的大江,絕望地喊道︰“老天!你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啊!有些人不用付出什麼,卻得到太多太多!有些人無論怎麼努力,卻什麼也得不到!”
徐小六雙拳擊打沙地,聲淚俱下︰“爸爸,媽媽,女兒運氣這麼背,給你們丟臉了啊!可是這能怪我嗎——我能答應麼?我答應了還不是會讓鄉親們看我們一家人的笑話……這輩子就這麼輸了麼?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
淚花順著她的下巴流淌到她的脖頸下,流淌在她胸膛上面細嫩的肌膚上,又順著她的紅肚 流進她劇烈起伏的胸膛里。
江水咆哮如雷,宛如河神駕馭著無數神獸拉的戰車馳過這個峽谷。滔滔江水仿佛永遠也流不盡似的。
徐小六是個旱鴨子,不會游泳,面對巨流駭浪,心中有些害怕,她抬起左手揩拭淚水,正欲起身退後幾步,瞥見裘絲竹眼中射出貪婪的光,直視著自已露出的雪白肌膚!
徐小六矍然一省,臉紅過耳,忙將外衣掩上,又扣上了布紐扣,站起身來退後了幾步,側轉了身子。
裘絲竹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聲音里有了同情︰“每個人長大了心里都會喜歡一個人的……”
徐小六臉上羞紅, 了他一眼,負氣問︰“那你喜歡誰呢?”
裘絲竹的表情有些奇怪,直言不諱說︰“我喜歡的就是你徐小六啊……”
徐小六聞言一愕,不知所措道︰“你在胡說什麼啊!”
裘絲竹直視著她的臉孔,火辣辣說道︰“我是喜歡你啊!”頓了一下,又說出更加奇怪的話來︰“我知道向弘心中也喜歡你!”
徐小六腦中亂哄哄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之色,佯裝不信,說道︰“別要亂說了!你們這麼小,不許說這種話的,知道麼!”
裘絲竹搶白道︰“我沒有騙你,我听見向弘在夢中念你的名字呢,我如果騙你的話就教我嘴巴生出毒瘡!”
徐小六不知該作何反應,假嗔道︰“快別說了,我真的會生氣了!”
裘絲竹道︰“你看我的眼楮像是在說假話麼——我說的都是真的……”
徐小六心中有些慌亂,不由自主看向他的眼楮,這一看,她又陷入迷糊之中,裘絲竹似笑非笑道︰“現在你知道我的心了,你也讓我摸一下你的心……”
徐小六內心也警覺到不能與他的眼楮對視,否則就會著他的道!她暗自用左手掐捏自已的左腿側,她有些懷疑自已才是在夢游!
裘絲竹伸出雙手來摸徐小六的胸脯,徐小六猝然一驚,本能地退後幾步。
裘絲竹與徐小六的眼楮一直對視著,徐小六感覺裘絲竹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裘絲竹了——他仿佛吃了什麼魔藥,已經變成了一個陌生的成年男子了!
徐小六恍惚中听見這個成年男人對她說︰“快脫了衣服吧,讓我摸一下你的心……”
徐小六感覺到他熾熱的欲念,不由臉熱耳燙,她這次听得很清楚——果然是一個成年男人的聲音!然而這聲音又的的確確是發自裘絲竹的口中!裘絲竹身體內好像隱藏著另一個成年男子?
徐小六感覺到好恐怖!好詭異!腦中卻偏偏想不起逃跑的念頭。
徐小六睜大眼楮盯著裘絲竹,她又听見那個聲音從裘絲竹的口中發出話來︰“快脫了衣服吧……”他的眼楮和聲音都有一種欲念,充滿了一種魔鬼的蠱惑力量。
徐小六感到臉頰和身上都在發熱,她听話的脫起衣服來,裘絲竹貪婪地盯著徐小六的紅肚 看,他的眼楮仿佛有一種穿透力,能看穿紅肚 下面的一雙戰粟的玉兔和收縮的肚臍。
徐小六甚至能听見自已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那個聲音又通過裘絲竹的口說道︰“快脫了這紅肚 ……”
徐小六正欲掀起紅肚 ,驀然間眼前一亮——黑暗中有數點金黃色的光芒向裘絲竹的背後飆飛過來!
裘絲竹發出一聲哀叫,身子向前僕倒在地上。
徐小六吃了一驚,腦子陡然清醒了幾分,見自已外衣敞開,露出紅肚 來,十分害臊!慌忙將外衣扣上了。
只見一個身影宛如一團夜雲般飄然落在面前,一人冷笑說道︰“你是哪兒來的邪魔外道,竟敢附在人身上作怪!”
徐小六听見這女子聲音,又驚又喜,脫口道︰“大師姐!”
隋燕嗯了一聲,伸手在徐小六眉心上一點,徐小六登時感覺神志完全清醒過來了!
裘絲竹爬起身來,掉頭就要逃跑,隋燕喝叱道︰“哪里走!”隔空一指,數點金芒宛如電光石火,向裘絲竹背心上射去!只听啊的一聲大叫,裘絲竹再次僕倒在地上。
隋燕攜了徐小六的手,快步走了過去。裘絲竹艱難地掙扎著坐了起來,眼瞅著隋燕說道︰“求仙姑饒了我吧,我不是什麼壞人,我是被主人害的客人啊。”
徐小六瞳孔驀然睜大,這完全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聲音啊!心中已然明白裘絲竹是被髒東西附上身了!
隋燕哼了一聲,冷冷的說︰“你是誰?快從實招來!要不然我今晚要你魂飛魄散!”
裘絲竹臉上沒有表情,聲音卻是可憐巴巴的,說道︰“仙姑,我名叫李春秋,本是山東人,一年前我乘坐客船在此處夜泊,晚上上岸方便時,被主人用妖法迷住了,主人將我殺害後,又將我的魂魄封印在這個紙人上面。每過幾晚主人便會派遣我出來害人的。求仙姑救我逃出這封印!”
隋燕道︰“你主人姓甚名誰?”
“裘絲竹”道︰“我主人名叫義正,是本地烏龍寺的一位和尚,烏龍寺就在這岩上不遠。”
隋燕動容道︰“這位義正和尚為什麼要作妖法害人?”
“裘絲竹”道︰“因為這個地方太偏僻了,寺中的香火錢少得可憐,寺里幾位僧人前幾年都投別處大廟安身去了,只剩下義正一個僧人。義正是一個好吃懶做的人,他放著幾畝田地不肯種,便宜地租給農戶,可是這兩年天公不作美,莊稼沒有什麼收成,所以主人也沒有收到租金,農戶連農作物也交不起的。
“義正為了騙取鄉親們的財物,便派遣我和另一位枉死鬼晚上去別人家中作怪哭之聲,嚇唬這些鄉農,說他們做過虧心事,要遭受報應的。這些鄉農嚇得趕忙到寺中請我們的主人做法事,以求破財免災。
“主人這兩年依靠這種方法撈到了不少錢財。主人還是一個貪色的和尚,如果他看上了哪一位守寡之婦,也會用這方法哄騙那婦人自動獻出身子,說是借用主人修煉的純陽罡氣,才能解除婦人的血光之災。”
隋燕听了,想了一下,說道︰“你現在先回到這紙人上面去,待我攜你去見過我師父,我們自會設法救你出苦海,並剪除那個害你的義正和尚。”
“裘絲竹”忙磕頭道︰“多謝仙姑相救!”隨即化作一縷黑氣,飄在那紙人上面不見了。
徐小六驚魂不定看著裘絲竹,只見裘絲竹軟倒地上,隋燕駢右手食中二指,對著裘絲竹額心隔空一點,裘絲竹悠悠甦醒過來,愕然不解看著隋燕和徐小六,又左右看了一下,茫然問道︰“我們怎麼在這兒?”
徐小六正欲扶他起來,又想起裘絲竹先前說的喜歡她的那些話,手伸了出去又收了回來,臉上微熱,她心里明白剛才那些話可不是枉死鬼李春秋說的話,而是裘絲竹自已的心里話!要不然枉死鬼也說不出向弘在夢中念她的名字的事情。
徐小六心中不解的是這枉死鬼李春秋為什麼還會有人欲?剛才分明是這枉死鬼在借裘絲竹的口,企圖教她脫下衣服的!
——原來這枉死鬼李春秋身前就是一個貪色的商人,人死之後,沒有了身體,本來沒有了欲念的,只因他附在童子裘絲竹的身體上,見徐小六生得美貌——而裘絲竹恰好心中對徐小六也有那種幻想,所以人鬼之間產生了心靈共鳴,因而產生了濃烈的人欲!
裘絲竹站起身來,詫異地問徐小六道︰“小六姐,我們怎麼在這兒呢?”
徐小六避開他的眼楮,低聲說道︰“你剛才是在夢游,我們是特來尋你的!”
裘絲竹納罕道︰“我在夢游?對,對,我知道自已是在做夢的,可是我從來不知道自已能夢游的呀……”
隋燕看了裘絲竹一眼,明白徐小六不願說出真相,是害怕會嚇壞了他,也不點破,彎腰從地上拾起那個紙糊的面具,對二人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徐小六嗯了一聲,看了裘絲竹一眼,說道︰“走吧。”
裘絲竹邊走邊問自已夢游的事情,徐小六道︰“現在不必多問,等明天再告訴你吧……”
裘絲竹道︰“我想起一些來了,我在夢中和小六姐在一起說話的,可是我說的什麼,現在又記不起來了……”
裘絲竹不住問這問那的,隋燕和徐小六只是含糊回答。
裘絲竹見二人不肯明說,只得不問了,對自已夢游之事,隱隱感到害怕,擔心自已因為夢游而與眾人失去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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