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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上官凌天轻轻应了一声,眉宇里有些疲态,“皇后,先回宫去,朕改日再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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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手掌撤出,风轻云淡不留一丝痕迹,秦璇歌婉转一笑,低声承谕。
“臣妾告退。”秦璇歌理了理散乱的发髻,恭敬行礼,眼帘却在低垂的瞬间看清了上官凌天脸上通红的掌印,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掌掴皇上?
上官凌天手掌轻摆,并未多言,任由她离去。
有些人明明相识短暂,却好像早就在心头住了千年万年,深刻的让你自己都难以置信。
水池里的水渐渐变凉,上官凌天还没有起身的意思,脑海里反转的都是段晓雅的一颦一笑,明明应该是恨她恼她气她的,怎么这么的却是想她?
就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吗?就因为她的特立独行吗?还是因为她的胆大包天?
“安知良,安知良!”上官凌天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声唤道,安知良在殿外听到了呼声,急忙走了进来,拜倒在地,“皇上有何吩咐?”
“派人去城外月老庙,将庙里的那个女人给朕带回来!记住,此事要保密,不得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朕砍了你的脑袋!”上官凌天手指划过唇线,弯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段晓雅,朕等你………
打了朕,这事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阿嚏。”段晓雅窝在暖暖的锦被里,优雅的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鼻子,难道有人想她了?怎么可能,一会让红莲给她煮碗姜汤,感冒的滋味可是一点也不好受啊。
城外的月老庙,上官凌天走了没有一会的功夫,白岩和红莲就驾驭着马车赶了过来,他们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走,她也没有拒绝,乖乖的上了马车,重新回到了京城的别院里,诶,还是被窝里舒服啊。
段晓雅暗骂自己没有骨气,但是和小命相比,骨气这个东西可以暂时隐身一下的。
“少主。”白岩和红莲跪在床前,脑袋耷拉着,无精打采的样子。
“诶,诶,”段晓雅扶额,“你们快起来,这是干什么啊?”她穿着中衣,窝在被子里,不方便拉他们起来,连连开口,语气焦急。
“少主离去,定然是因为属下办事不力,所以属下恳请少主责罚!”红莲说,语气里有着无尽的幽怨,似乎段晓雅就是辜负了她的负心汉,声声句句尽是指责。
“呃,”段晓雅唇角抽搐,她想说她晕倒可以吗?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说?
“少主,若是有难言之隐,不妨直说,属下定当为少主鞍前马后,死而后已。”一贯冷言温顺的白岩也开口了,这让段晓雅觉得如坐针毡。
他们的安排她早就洞悉了,只不过她不想进宫,更何况如今她还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握住了那块圆形玉佩,暖暖的温度传到手心,似乎给了她无穷的动力。
似是犹豫,似是挣扎,段晓雅咬了咬牙:“我不想进宫。”
红莲和白岩面面相觑之后,齐齐的摇了摇头,坚定的眼神没有丝毫可以退步的可能。
就知道是这样,段晓雅眸子里的期盼顿时化为乌有,挥了挥手,“你们起来吧,我就是随口说说,我累了,想睡觉。”
屋子里空落空落的,段晓雅的心也空落空落的,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却也无能反抗,难道真的要随波逐流?
黑暗中,一双紫色的眼睛静静的凝望着,神色黯然……
不愿意进宫?她竟然不愿意进宫?黑暗中的人影只是略微沉吟了片刻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屋子里的摆设分毫未动,谁能想到就是刚才已经有一个人来了又走了。
段晓雅揉搓着床上软软的棉料床单,微弱的月光照在屋子里,隐约可以见到桌子上的大团花桌布,这一切都来的太诡异了。
不过既来之则来之,段晓雅倒并不是太过于纠结,能够有新生的生命对她来说,将格外的珍惜,这也是她不愿意掺和进所谓的皇宫,所谓的天女的原因。
只是,事与愿违,她逃得掉吗?
似乎趴在床上想了很久,思维也开始涣散,隐隐约约段晓雅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居然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样的女子,她说她叫段晓雅。
整个梦里,那个女子都在不停的说一句话:“去皇宫,去皇宫。”
终于,段晓雅一阵咆哮,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本能的反抗下从梦里将自己惊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让她进宫去,但是她就是不想去。
如果真的可以,她更愿意做一个路人甲,打打酱油,混混江湖,这样就很好。
“少主,您醒了?”红莲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就在床边坐了下来,巧眉杏核眼睛一眨一眨的。
“是很早啊。”段晓雅无精打采的伸了一个懒腰,赖在床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红莲微微一笑,知道自家少主这是在闹小情绪,如果不是指定进宫这事要少主亲自去做,他们做下属的,早就冲上去了。
相比段晓雅的毫无情绪可言,上官凌天则在皇宫里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昨日派出去的人并没有将那个女人接回来,而且月老庙门前还有马车停留过的痕迹。
她到底去哪里了呢?想到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上官凌天就没有来由的气上心头。
可是却在听到手下人回禀找不到人的时候,上官凌天竟然发了雷霆之怒。
满脑子的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若不是身不由己,他甚至想要亲自去找人。
“皇上,早朝今怎么停了?”秦璇歌穿着明黄色的凤袍,趺坐在床畔,一双玉手攀上了上官凌天的双肩,轻轻揉捏着。
“后宫不得干政。”上官凌天摆了摆手,不愿意多说什么。却没有注意到秦璇歌眼里闪过的恶毒,凄厉。
一年一度的荷花节是东凌王朝的重大节日,每年的六月都会举办非常热闹的荷花节,到时候不仅可以赏荷,还可以放花灯,还有才艺展出,可谓是热闹非凡。
段晓雅坐在屋子里和红莲一起动手在花灯上提笔作画,洁白色的荷花形状的花灯上可以题诗也可以作画。
早就在前世的时候,段晓雅就喜欢绘画,虽然画得一般般,但是至少也算是有模有样,不算太难看,而且比红莲画得好多了,这也让她稍微得意了一把。
“少主,要不您给我画吧?”红莲瞄了一眼段晓雅的花灯,就将自己的花灯推到了身前,恳求的说道。
“红莲,我看你还是题诗吧。”段晓雅画得兴起,头也没有抬的说道。
“题诗,让我提剑还差不多,这舞文弄墨的事情我可真的划不来。”红莲讪讪的说道。
“白岩呢?”段晓雅问道,这两个人如胶似漆,这会竟然只有红莲一人,由不得她不觉得奇怪。
“少主,您知道的,有些事情,即使您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而我们也是有苦衷的,所以……”红莲自然是知道段晓雅的心思,所以这番话说来才觉得不好意思。
“我知道。”段晓雅摆了摆手,拒绝红莲继续说下去,“我不怪你们。”
“少主,如果你不愿意这么早进宫的话,可以……”红莲还没有说完就被段晓雅打断,兴奋的拉起她的手,“可以先玩一段时间是不是?”
被盯的有些发毛,但是红莲还是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可以过了荷花节再商量进宫的事情,但是也就只有五天。”
段晓雅高兴的挥了挥手,“五天就五天,总之我要逛街,要买衣服,要玩个痛快。”
两个人正在得意的时候,白岩满头大汗,脸色十分难看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请柬,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这不是那天醉心楼给的请柬吗?怎么在这里?
段晓雅狐疑的拿了起来,请柬上的日期已经变更,看来上次她爽约了,这个掌柜的不死心啊,可是这有必要吗?
“白岩,这掌柜的不会有恋童癖吧?”
恋童癖?白岩错愕的和红莲对视了一眼,他家少主好强大的思维能力啊。
倒是红莲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少主,醉心楼的掌柜虽然身份神秘,但是这几日属下倒也是打听出一二。”
“哦?看来有权有势力啊,不会是皇上王爷之流吧?”段晓雅嘟囔着小嘴,从桌子上捏起一颗杏子放进了嘴里,漫不经心的嬉笑。
“少主,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啊,别说,这个醉心楼背后的靠山还真的是锐王府。”红莲衣服看好戏的模样,而白岩则是淡定的笑而不语。
“噗!这么说那个约我的掌柜很有可能就是王爷啦?”段晓雅望着红莲问道,心里却不住的在打鼓,她怎么这么点背啊。
“少主,英明。”红莲微微一笑。
英明个屁啊。段晓雅一把就将画笔丢到了一旁,桌子上小巧洁白的花灯这会也变得可恶起来,似乎这些都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可不是吗?她不想进宫,却接连被卷入这纷纷扰扰之中。
她只想潇洒的在这个古代打她的酱油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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