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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尊主的意思,这几日幻境里也安静了,尊主想和主子见见面,主子跟奴才去了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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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个份上,唐心想不信都难,但凡搬出君邪来说事,十有八九都是真事,何况她本身也不是很怀疑护卫军的忠心。
不过听付启良这般一说,唐心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不知是那晚天星出现的缘故,还是红衣厉鬼被消灭的缘故,黑暗幻境中的确安静了不少,连徘徊的游魂也少见。
嘱咐付启良命人保护好素漓和潘梦莹的安全之后,唐心就安心的跟着去了。
也不知黑暗幻境中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地方,边境处的石壁暗光熠熠,似有一层摸不透的水纹自壁上荡过。
领她而来的付启良退到不远不近的位置,拱手道了道:“主子用饕餮令即可入境。”
说完这话,再一施礼,付启良便施法离开。
唐心心想会用到饕餮令的必定是什么要紧地方,从将悬挂在衣襟内的金色令牌取出,朝那波光涌动的黑色石壁上一放,很快就被一股吸力吸了进去。
回神时,耳旁传来潺潺流水声,深绿的池水上荷叶重重,光影有些暗,却能瞧见水中跃起的一双双红尾锦鲤。
而池水对岸,是一方暗红的八角水榭,檐下垂着层层青碧的云纱,隐约可见长长惬意的锦榻靠栏而放,还能嗅到一股奇异的花香……
黑暗幻境中还有这样舒心的地方吗?唐心垂下眼眸想了一会儿,身后清冽的笑声便在此时突兀的响起。
伴随着衣袂摩挲的沙沙声响,唐心诧异回头,只见一身黑袍的君邪从重重绿影中走出,顺着天空飞泻的暗光清晰了轮廓,缕缕发丝随风在他颊边勾勒,狭长俊美的血眸略显清冷的望着她,还未等唐心回神,沉黑的长袖就缠上了她腰间,大手一捞,腾空而起,朝着池水中央的水榭飞去。
落地时,他一个翻身就抱着她上了锦榻,半搂在怀里,伸手去掏她藏在腰间的符纸:“你倒是聪明,知道请帮手,这些东西她什么时候给你的?”
“上次你们在密室对付战魂的时候……”唐心不假思索的说着,有些担忧的看着君邪暗沉的眼睛,“我是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
“嗯,你的确惹了不该惹的麻烦。”在唐心紧张的目光下,他冰冷的五指贴近,便重新将她揽回怀中,凉薄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讥笑,在她身边说道,“明烨很记仇,本尊不过调侃了他几句,他便给本尊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时至今日,本尊才明白他的用意……”
最后的语调意味深长,唐心好奇心大起,听着他的心跳,触摸着他垂在胸前的发,低声追问:“你说什么了?”
“你妹妹出现时本尊便知天星化形多年,随口问明烨什么时候带那小丫头给本尊看看,虽说后来三皇斗法他的确带着小丫头来了,可此刻战魂一族的事全是本尊一人在明里拉拢牵制,逼得本尊将你送来此地,你说,他这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虽然唐心一早就猜到每次议事君邪都会请天父明烨前来,是需要天父从旁指点,如何行事也一早由天父安排,但骤然听君邪这般说起,的确察觉到了小小报复的意味,不禁让唐心暗想,天星之所以这么帮她,该不会是知道他们被天父算计,心中有愧吧?
想了想,唐心便寻思着说:“是因为他太在意了吧。”
“本尊也在意。”
他不假思索的话语落在耳边,虽然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却听到唐心心头一跳。
他口中的在意,是说的她吧?
莫名的耳根红了,唐心撑着手脱离他的怀抱,君邪就那样惬意的躺在锦榻上,一双冷清血眸不偏不倚的盯着她,抬起削尖的下巴:“你最近瘦得……”
像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他略略一顿,锋眉皱紧,在唐心紧张又好奇的注视下,良久果断的吐出两个字:“真丑。”
“……”
“丑就算了,浑身只剩骨头,咯得本尊胸口疼。”
“……”
被嫌弃一番后,唐心无奈的垂下了眼睫,丑是事实,瘦这件事她也没办法,在黑暗幻境中虽然吃食不缺,但生存环境恶劣,练习鬼术体力消耗又大,不但她瘦了,刘子晴她们各个都瘦得迎风弱柳,只是她瘦了之后,怎么也没有她们好看,的确是比之前还要难看……
如此一想,君邪没说错,她也委实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过了一会儿便见他幽幽起身,撩着衣摆踱到了一旁的桌前,轻拍了两下手,熟悉的黑影便自池水的另一头穿壁而入,提着两个食盒,飞身上岸,给君邪和唐心施礼。
唐心一见来的是丁玲,连忙惊喜的起身,还未走近就被君邪回眸怒眼一瞪:“你觉得本尊今日叫你来,是想看着你和旁人叙旧的?”
闻言,唐心便缩了脖子,不敢反抗的原地不动,丁玲的脸色虽然一僵,但放下食盒后便笑笑离去。
她是好久没见到丁玲了,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好不好。
见丁玲离开,唐心的目光追随了好一会儿,才念念不舍的收回,听身前不远处的君邪冷声传来:“自己过来拿。”
仿佛随随便便做什么事都会惹来他的愤怒,不惹他生气对于此刻的唐心来说的确是个难题。
走到他身旁时,唐心怯怯的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你不忙的吗?不怕别人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吗?”
他偏眸,盯着她发顶,乌黑的额发在耳边垂落,白皙的肌肤在常年不见日光的幽冥神宫略显苍白无色,只能看到她素淡的侧脸胆怯的盯着纹路清晰的红木桌面。
而后左手一翻,便将她拽着衣袖的手握在了手里:“寻欢作乐这种事不用本尊亲力亲为。”
话音刚落,他满意的察觉到了唐心微微一怔,调笑着凑到她耳边,勾起嘴角继续说下去:“去界殿请泽言用驭甲术做一个同本尊一模一样的人偶,就可以陪她们几度春宵,你要不要试试?”
晕红的滚烫顺着脸颊一路爬上耳廓,她浑身都僵直了,却被他拉着入座,感受落在脸侧冰冷的吻意:“或者,你更想本尊亲力亲为?”
如果不是因为他对她好,唐心早恨不得像对付登徒子般将他一脚踢开了。
此刻却只能幽幽转动眼眸看着他问:“你该不会是腻味了,才想出这招的吧?”
不知为何,说到这件事,身旁的男人突然眸光一沉,不动声色的松开她的手,盯着远处池水上随风轻动的荷叶,遥遥冷声:“你说的不错,的确是腻味了。”
这一次,唐心是真的意识到他生气了,想要再说什么,可对着他沉冷俊逸的侧脸,她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不曾说出,只能默默的打开食盒,吃完他命丁玲送来的饭菜。
可吃着吃着,就有一种莫名的想哭的冲动,如她所料那般,那天的见面终究是不欢而散,他接连好几天没有来找她,也没有出现在这楼台水榭,有的时候唐心会悄悄的拿着饕餮令来,却始终寻不到君邪的身影,转眼一晃半个月,她发现,她是真的有些想他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唐心心不在焉的坐在山洞中和刘子晴说着话,正准备问她这些日子有没有查到什么关于张桐魂魄的线索时,付启良和万齐宏就来了。
唐心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们出现在山洞外就欣喜的走了出去,殊不知这次他们出现并非君邪邀她相见,而是给她送来了一个人的亡魂——张桐。
那一刻,唐心的心情有些低落,可转念一想,搜寻张桐的亡魂也是君邪的意思,苦闷的心情稍有疏解,但整个人还是显得没什么精神。
而付启良也放下了手中黑色的口袋,将袋口的黑绳一拉便露出了里面缚着的苍白女子。这是唐心第一次见到张桐的模样,刘子晴和素漓她们也纷纷走到了身旁打量。
和唐心想象中稍有不同的是,张桐的亡魂看起来不像鬼,反而是个具有人身的鬼仙,许是她鬼术颇高的缘故,在短时间内便修炼出了鬼身,虽说脸色苍白无血,甚是骇人,但五官却是俏丽,不同于时常出现在君邪身边的美艳女子,张桐的模样略显甜美,可饶是有着这样一张俏丽的面容,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她时,也显露不出半分甜美之意。
沉默良久,唐心本想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隔了一会儿她就听到了张桐愤愤的磨牙声,算起来,其实乌鸦和张桐也认识,就算曾经表面无仇,但因着乌鸦和她都是来自山地唐家的缘故,后来对乌鸦起了杀心也是必然。但这些因她而死的人,都是受了她的连累,此刻再问为什么,恐怕得到的答案也只会令她更内疚。
唐心想了想,便在张桐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时缓缓举起了右手,自如的操控夺魂印的力量,将张桐体内蕴藏的鬼术之力和魂魄之力一一吸尽,只剩一副空壳子瘫软在黑袋中苟延残喘,方才收了手去,淡淡看着付启良和万齐宏道:“将她送去十八地狱受刑吧。”
这是慕容的意思,此刻唐心方觉是个好主意,让张桐灰飞烟灭的确太便宜了她,吃尽苦头、受尽酷刑,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可无论怎么发泄,死去的人已经无法回来,唐心看着付启良和万齐宏带着张桐的魂魄离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夺魂印,听刘子晴在耳边长长叹了口气:“真好,至少现在唐谣和顾月轩她们的魂魄都在你体内,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她们也算是与你同存。”
是吗?真的是共存吗?
这又不是魂魄寄居或附身,只是吸食化为己用,死去的亡灵早已没有半分意识,她活得快乐或悲哀也无法带给她们同样的喜怒哀乐。一切不过是种安慰,让自己短暂舒心的遐想罢了。
转眼又是数月过去,唐心依旧没有见到君邪,只是隐约听刘子晴提及神天宫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在战魂势大、震慑天下的关头,神天宫的一名神将居然和魔族最为传奇的魔女墨语私奔了!
不过这件事的结局不怎么好,神界律法严明,与外界尤其是敌对势力有任何瓜葛便会视为叛逃。加之唐心对天父明烨的手段深有体会,料到了这件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料被天父诛杀的不是这叛逃的神将,而是赶来私奔的魔女墨语。
这一出手,墨语殁了,那情根深种的神将伤心欲绝、悲恸堕魔,也不知怎的就和天父交起手来,魔性击中了孕育龙神的暖窟,后来就被一群神兵轰出了神天宫,至此下落不明。
但关于这件事,刘子晴却有不同的看法:“那神将名为蓝辰,乃是数百年前蓬莱修仙封神第一人,素有蓬莱第一美男子之称,为人风度翩翩,饶是同天父有仇也不至于殃及无辜,该是入魔时一时迷失心智的缘故,才会误伤暖窟龙神,若不然最后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走了。”
“入魔时会迷失心智吗?”
“嗯,有那么一段时间会丧失理智,跟走火入魔一样,我以前见过。”
听刘子晴这么一说,唐心顿感见多识广的好处,而后刘子晴又告诉了她一件事,说是这次事件之后,君邪似乎离开了幽冥神宫几天,应该是往神天宫了解情况去了。
唐心转念一想,每次三皇议事皆事关天下,如今战魂的事已经十分棘手,若是魔族的事又牵扯出什么乱子,那该如何是好?
索性这些日子她的鬼术已经修炼得七七八八,简单的基本功都能使用,可碍着君邪几个月不见她、不理她,她也不知道这时候主动找君邪会不会得到回应,只能抱着一线希望试试。
未想密语传音之后,她很快就收到了君邪传来的心音密语:“去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