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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的说着,再一次泪流满面,白勇有些心疼的拭过她脸颊的泪水,长长叹了口气:“没关系,至少我不会害怕,永远也不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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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街近日传闻有游魂出没,白勇带着小哑巴再次去驱魔。
从万秀山庄的事到今天,已有整整三月时间过去,林庄主死了,林萱的母亲在见到被林萱附身的锦珠后,灵魂被超度。后来爷爷帮忙将锦珠身上属于林萱的怨气驱逐,拿了些银两放锦珠回家乡,从那以后小哑巴便再没有见到锦珠,除了她如今依旧借用着林萱的身体外,同万秀山庄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好在,这些时日她同白勇相处较好,对于她的身份和身世白勇并没有在意,甚至真的偶尔会找一些家禽让她吸血吃肉,保持肉身的完好。当然,这样血腥的画面小哑巴是从不敢在白勇眼前展露的,她总是等到体内气息完全平复后,才会出现在白勇面前。
有好几次,白勇都想打探她的真实名字。不过小哑巴似乎真的记不清了,只说在很小的时候就掉入了那个可怕的地方,只记得和家人一同迷失在了沙漠,后来被爷爷带回寂镇的准确时间和年岁也不记得,但按常理推断,她的实际年龄应该比白勇略长几岁,不过因为身形被鬼气和魔性束缚的缘故,总像个长不大的小娃娃,至少在白勇的印象中,小哑巴一直都是这样。
可说到这次要对付恶灵,白勇心里就有些拿不到主意。爷爷交给他的案宗也很奇怪。通常确认一个地方有亡灵出没,至少会有亡灵出没的迹象,或者几位目击证人。
但这次爷爷交给他的记录中,既没有对游魂的描述,也没有记录目击者的证词,连白勇也不知道去长乐街到底是要追查什么恶灵。追问几句后,爷爷便说了:“见到的人都死了,所以不会有目击证人。”
“那么,尸体呢?”
“没有尸体。”
当时白勇就想,如果有尸体,至少可以从尸体上判断恶灵行凶的手法,可爷爷一句没有尸体,顿时就让白勇觉得难办起来。
没有尸体,没有目击者,没有对游魂的描述。在所有线索都没有的情况下,除非亲身经历一次,否则永远不可能知晓恶灵的身份。
不过后来白勇转念一想,有小哑巴在他身边,再棘手的恶灵也不成问题,所以赶路三天,即便路途遥遥,和小哑巴待在一起也没有顾虑,十分开心的就到了长乐街。
可真正到了长乐街后,白勇的心情再次变得复杂起来。
乍一看,这已是一条萧条的长街,昔日的繁华不再。长乐永乐的说法就像一个传说般,突然消失于这个世界。
他还记得小时候随爷爷来过这里一次,那时此处繁华的街道张灯结彩,无论什么时候都充满着节日的气氛。而热情好客的村民们更是习惯身着盛装站在街口迎接外来的客人,唱歌跳舞的将他们迎入街市,再递上清泉或清酒,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洗尘。
正是因为这独特的热情习俗,长乐街曾吸引不少游人前来游玩,还有才子于此写下传世佳句。可自从古怪的传闻出现后,这里便变成了这般清冷萧条模样,比当初白勇和小哑巴去阳春镇时瞧见的景象还要冷清,一时令白勇十分狐疑,他很难想像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将原本热闹的村镇,变得如此空无一人。
寒风席地而起,六月初的天透着一股莫名的阴冷。
小哑巴站在白勇身旁,随着他眸光的移动四处打量,缓缓移动着目光,从这处破旧的商铺移向另一头房门大开的瓦房。除了不断被寒风吹起的枯叶外,视线所及之处瞧不到半个人影。过了一会儿,她便神思担忧的对白勇说:“勇哥,我似乎,察觉不到人气。”
他相信小哑巴的感应,如果她灵敏的嗅觉也嗅不到人气,可见此处已经没有活人。
虽然不知道事情真相有没有到如此可怕的地步,但当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时,白勇心里还是惊了惊。
他抓紧小哑巴的手,缓步走在清冷的街道上。虽说两人各自牵着马,行走时会发出一些声响,时不时还有马匹的吐气声。可如今真实的声音在清冷的街道上却显得诡异且突兀,白勇直觉今晚会发生些什么,总觉得任何活着的生灵在这里都是存活不了的。
当然,这个想法可能有些不切实际,但的确是白勇第一感觉。
他将马拴在一处民居后,便带着小哑巴朝屋内走去。屋内鬼气虽重,但残留的鬼印记却少,的确没有发现尸体,也没有发现血迹,就像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全部消失,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白勇觉得有些奇怪,想问问小哑巴的看法,只见小哑巴盯着窗外越发暗淡的天色皱紧了眉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一点一点儿暗了下去,陷入了沉思。
“要不,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是否还有活人?”
白勇寻思着的问着,看着小哑巴的背影微微一怔,转过身来冲他点头。末了,又迟疑的说:“其实,我感觉,消失在长乐街的人像是被抓走的。如果真的像嫁衣鬼那样将他们所有人同时吞噬,那么存在的游魂一定不止一个。可嫁衣鬼杀人也会留下痕迹,比如戾气和鬼气可以探寻。但附近的屋子里并没有太多实际性的痕迹可以探查,还有大量复杂的鬼气漫延,似乎真的不止存在一个恶灵。可若是有多个恶灵存在,我相信还是有目击者可以存活的,至少能逃脱一两个。但爷爷却说没有目击者,可见,它们应该是将所有人都抓住,再逐一吞噬。”
小哑巴的说法不无道理,白勇也仔细盘算着长乐街的真实居民人数,再算上有可能前来游玩的,少说也有几千人同时消失在了这条昔日繁华的街道上,他也不相信恶灵可以同时杀害这么多人,可惜暂时不知道这件事发生的时间,所以想要对恶灵的行为作出准确的判断,还是需要仔细探查才行。
不过,除了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外,白勇对这里的构局也不太熟悉。虽然来的时候爷爷给他的案宗里含有长乐街几个街市的地图,但此处街道复杂,繁华的街景也有好几处,他和小哑巴刚搜寻完东边一角,天色就已渐黑,寒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之感。就好似风中混杂着一丝诡异的声音,如同女子在幽怨歌唱一般。
那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白勇四处打量也没有寻到那声音的来源。就在他牵着小哑巴的手走回来时的民居时,发现他们之前拴在门口的两匹马已经不见了,顿时心头一沉,意识到厉鬼的降临,只好站定脚步,再次打量四周。
说不清为什么,总感觉长乐街的夜格外的黑,像是被一层奇怪的迷蒙笼罩。他清楚的听见一丝细微的声响在身旁不远处响起,却不知该如何形容那声音,有时,像是轻微的脚步声,有时,像是呼啦呼啦的风声。而有时,又像是水珠划过石壁正在缓缓低落的声音。还有被寒风吹动摇摆撞击的风铃声,所有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听来都是如此的诡异。
他皱眉,小哑巴也目光警惕,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已经出了汗,分不清是谁更紧张一些,但恐惧之感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们缠绕。
过了一会儿,白勇看见了一道光亮,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只能看见零星的一点光,仿佛黑色夜空唯一的一颗星辰,吸引了他和小哑巴所有的注意力。
两人相视一眼,走了过去,一直寻着光影的位置踏过青石铺成的街道。走着走着,白勇就听见啪嗒、啪嗒的声响,而这声响就来自他和小哑巴脚下!
低头一看,石板路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黏稠的液体,不够那液体是绿色的,并非暗红的鲜血。虽说让他暗暗松了口气,但心里却泛出了另一个疑问,这奇怪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他想俯身摸一把,小哑巴却阻止了他的行动,警惕而低缓的声音随着寒风袭来,一字一顿、小心翼翼的落在耳畔:“我曾见过这种东西,是由戾气所化,看来整条长乐街都会被这里的厉鬼吞噬,变成地狱。”
“地狱?”
“嗯,不错,和我曾经掉入的地方很像。我记得那地方的最上层也就是救我的人说的怨气层顶部,就被这样一层黏稠的液体覆盖,会慢慢的往下滴……”那似乎并不是一个愉快的回忆,小哑巴说着便紧紧皱紧了眉头,再次压低了声音道,“虽然没有去过地狱,可我感觉那里就是地狱。只是传闻中的地狱是十八层,而我掉入的地方却只有四层……”
说完这话,小哑巴便看着白勇好奇的问:“爷爷没有说是怎么发现长乐街的事的么?”
“没有。”
白勇一边摇头,一边也狐疑起来。
既然没有目击者,爷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如果有目击者存活,爷爷为什么骗他说没有?
他猜不透爷爷的心思,只能带着小哑巴继续往前走,渐渐看清光亮传来的地方是一处阁楼,约莫是墨绿色的样子。
之所以说是墨绿色,也是因为晚上看不清,那一扇微开的窗户露出的光亮仅仅只能照亮阁楼顶上的两角,看着瓦片铺成的屋檐,和镇立在屋顶的石雕,金色的表面泛着绿色的光,仔细一想,应该是一处金耀熠熠的建筑才对。
不过这个建筑是用来做什么的白勇却不知道,只能带着小哑巴继续逼近。
而就在这时,两人同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阁楼上方的回廊处跑了出去,抬眸一看,刚好瞧见一抹红影从光亮发出的窗户前一闪而过!
白勇惊了惊,连忙带着小哑巴一跃而起,没有走楼梯,直接从回廊飞入,稳稳落在二楼那扇传来光亮的窗户前。
奔跑在回廊上的人影消失了,吸引着他们注意力的是窗内的景象。
嘎吱一声,那原本虚掩的窗户在白勇和小哑巴眼前被寒风吹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小小的佛像。两人愣了愣,也不知道是闯入了哪户大户人家的居所,怎么看也觉着这佛像像是私供的。可佛像旁两根红烛摇曳,壇中焚着佛香,怎么看都像是刚刚有人供奉过的样子。如此说来,这里应该的确有活人幸存才对!
想到此处,白勇便立即迈开脚步,带着小哑巴朝方才消失的人影追去,可奇怪的是,之后他们并没有什么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小哑巴便停下脚步,突然指着阁楼外道:“在那儿!”
奇怪,这阁楼有两层楼高,怎么转眼那人就到街上去了?
白勇眼眸一转,暂时想不到别的,待他再次带着小哑巴飞身而下时,追逐的红影再次不见踪影。他只能依靠小哑巴的嗅觉去寻找那人的下落,中途被小哑巴指引着追上过那红影几次,但那红影奔跑的速度比他们想象中更快,很快便闪入一处民居中,彻底不见踪影。
“我觉得是个女人。”白勇沉沉说,“至少看背影像个女人。”
小哑巴跟着点头,表情同样的深沉:“嗯,我也觉得是个女人,可这大半夜穿着一件红衣服在大街上跑,真是太可怕了。而且这里仍有恶灵残留的气息,难道她就不怕这样会将恶灵引来,也被恶灵带走吗?”
白勇也不知其中缘故,正在思虑时,小哑巴似乎又察觉到了什么,带着他再次迈开脚步,指着一处偌大的宅院屋顶对白勇使了个眼色。
白勇会意,带着她再次飞身而上,两人并没有直接潜入宅内,只是趴在屋顶上观察院内的情况。
没想到这一看,还真让白勇再次发现了那名红衣女子的踪迹。
奇怪的是,那女子背对着门而立,仓促的退动着脚步,即便周围寒风席卷,各种古怪声响混杂其中,但他还是清楚的听见了女人紧张的呼吸声,随着她退后的脚步阵阵传入耳畔,还有她小声的喃喃自语,盯着朱红色的房门反复在说:“来吧!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奇怪,难道她以为之前在她身后追逐的是鬼么?
白勇看了看身旁小哑巴,虽然他们方才在追逐的过程中的确使用了法术,可单看样子也不像鬼。除非是这红衣女子真的太过慌张,没有分清他们的本质,要么就是除了他们之外,红衣女子察觉到了另一股追踪力量,一直跟在她身后!
可怕的想法再次于脑海中涌现,白勇眸光定定,暂时不敢胡乱猜测。不过这时确然听见了几道古怪的脚步声砰砰砰的出现在门外,也听见在寒风中有一道凄凉的女子轻哼声随着寒风悄然而过,激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
而这时,同样受到惊吓的红衣女子惊恐的回头,寻着那古怪声响传来的方向朝天空看去,一双警惕的黑眸上翻着,紧张的表情毕露无遗。
她在害怕,非常的害怕,那样纤弱的身形被一身艳丽的红衣包围,僵直的站立于寒风萧条的院落之中。可当白勇和小哑巴看清她身上红衣的纹路时,两人顿时惊呆了。
这女人居然穿着一身嫁衣!
一身血红的嫁衣!
难道她是想成为嫁衣鬼么?!
等等!白勇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对小哑巴使了个眼色,带着她纵身而跃,一步跳在了那红衣女子眼前!
那红衣女子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跌倒在地,瞪大双眼、惊恐无比的看着他们。许久之后,眸光转动,才从白勇和小哑巴关切的目光中意识到他们是人,想要松口气,可胸膛的那口气却像憋在了喉头,什么都说不出,只能依旧紧张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身后被冷风吹动,如同鬼舞的大树!
白勇愣了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并没有恐怖的景象突然出现,但女子却像是被吓坏了。
他伸手,想要拉女人一把,但女人却双手撑地,继续后移并不想被白勇触碰。
白勇无奈,想让小哑巴扶起这红衣女子,可一想小哑巴身上的冷意或许会让女人更加恐惧,不想再生麻烦的他便没有再作出任何举动,只是俯身盯着女子惊恐的双眼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所有人都消失了?”
红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慌张摇着头。
末了,她惊恐张望,一双沉黑的眼珠子在白勇和小哑巴身上来回打量:“你们、你们有、有鬼气……”
鬼气?那是从小哑巴身上传来的吧?
白勇偏眸看了小哑巴一眼,小哑巴也委屈的低下了头。但过了一会儿,小哑巴就惊喜的抬眸看着红衣女子问:“你也懂法术?”
是了,如果不懂法术,怎么可能察觉到小哑巴的不同?
白勇眼中也有惊喜的眸光袒露,不过想要从红衣女子口中套出话来,他就必须告知她,他的真实身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