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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和白寂打算安葬白勇的尸体时,天星再次走回蓝辰和楚风华身旁,查看蓝辰的伤势,发现他周身并没有被鬼气灼伤的迹象,顿时松了口气道:“谢谢你,这次你们,帮了我一个大忙……”
“小美人,谢谢这话只靠说的有什么意思?”楚风华哗啦一声挥开手中折扇,挡在蓝辰身前,眸似桃花的笑意颜开,朝天星看去,“不如什么时候去我妖界做客,看看我精心打造的水晶……诶,蓝辰!你松手!松手!我正跟小美人说话,要走你自己走,我得和小美人一起!”
远远的声音,早已随黑风散去,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天星再次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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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画地为牢阵法中困着的残身魔怪,看着他嘶吼着想要逃出阵法,却屡屡被法术反噬的模样,她只能长长叹一口气,将愧疚压于心底,无处发泄的任由那份淡淡的悲凉在心间蔓延。
不知不觉中,小黑也从旁边的草丛钻了出来,抖掉一身粘稠的绿液,徘徊于天星脚下。
她无奈笑笑,缓缓俯身,伸手摸上了小黑的脑袋:“你看我有多笨,明知道画地为牢可以困住小哑巴,也一定可以困住她的同类,却在知晓长乐街有魔怪现身的情况下,去大月国寻找什么秘密入口。若是一直留在这里调查魔怪的踪迹,困住他们也不至于连累蓝辰的人受伤,更不会连累小哑巴和白勇因此而死。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来得太晚了。是我,害死了他们……”
那没有变身的小黑狗一直趴在她脚边,没有开口说话,却明白她的意思,抬起脑袋温顺的拱着她的手背,摆出缓缓摇头的姿势,随即眸光一转,朝旁边被困的魔怪看去,似乎有疑问在眼中蔓延。
而天星,也明白它的意思,缓缓摇头道:“我不能出手杀了它,明烨会生气,杀人和灭魂都会给自身带来戾气,一旦影响了周身灵气的纯净,只会更加不受佛祖待见。他的想法我一直明白,如今这样的情况我更不能做出有违他意愿的事。待会儿还是看看情形吧,若是我的灵气能够驱除鬼气和魔性,那么,用我的星石制成的指天剑一定能达到灭魂的作用。届时,将指天剑交给白寂,一切,由他处置。反正这指天剑已经杀过不少人,染过不少血,不怕再被戾气灼伤了……”
她轻缓的声音随风而逝,却不偏不倚的落入白寂和魔怪耳中。
两人安葬好了白勇,将墓碑刻好,那墓碑上写着的是白勇和小哑巴的名字,一直在白寂口中喃喃反复:“杨乐。原来,她叫杨乐。”
闻言,天星回头,略带惊诧的看着魔怪沉黑高大的背影追问:“你记得她的名字,应该也记得自己的名字,可还记得当初你们掉入的地方,究竟位于沙漠的什么位置?”
她一步步朝魔怪走去,缓缓慢慢的解读他的思想:“你叫杨卓,是吗?”
那一天的相遇,本就是不平凡的相遇,谁也没有料到,这场前所未有的驱魔行动中,即将给他们带来怎样的交集。
许多年后,天星仍会忍不住想,如果那时她没有认识小哑巴杨乐,没有认识她哥哥杨卓,或许在未来对付新月宫的路上会遇到诸多麻烦。可她认识了他,冥冥之中便创造了一个不错的开始,杨卓在心里是感激她的,每一次私下见面,谈及月灵的种种恐怖行动,杨卓总会用眼神告诉天星,他感激她,感激漫长人生中,她是唯一一个没有惧怕他和小哑巴的人,唯一一个肯站出来帮助他们的神灵,唯一一个试图改变他们可怕人生的善良女子。
只是那一天发生的事,也悄然脱离了天星的掌控。
后世多年她总是反复思量,在失去和回归的记忆中,混乱交错着许多真真假假的事,早已令她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洪荒,什么是曾经穿越洪荒遗留下的过往记忆。
但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在她离开之前,她尝试着用灵气驱除杨卓身上的鬼气和魔性,最终发现,她的灵气真的会直接将杨卓杀死,便放弃了继续驱除还原的打算。
后来,她便将手中指天剑交给了白寂,告诉他,困在阵法中的魔怪任由白寂处置,待白寂将魔怪铲除后再将指天剑收回。
可做完这些事后,她并没有立即离开,想要躲在暗处观察白寂的举动,想要知道指天剑是否真的具有杀死恶魔的能力,更想知道指天剑一旦落入旁人手中,明烨会不会出现,会不会察觉到这里发生的惊魂一幕。
可后来发生的事,却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她看见已经离去的蓝辰在白寂打算用指天剑杀掉残身恶魔时再次出现,缓而沉的走到了画地为牢的阵法前,没有借助任何外力的平然踏入阵法之中,张口便将恶魔身上的魔性全然吸食,甚至在吸食后没有任何反常的渐渐平复气息,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淡然离开阵法,平静看着白寂说道:“数年前朝阳将鬼术驻颜术交给你的事,你没有告诉除家人以外的人。我相信今晚发生的事,你也会守口如瓶的不让任何人知晓。”
白寂虽然惊讶,虽然不相信吞噬之力能够将恶魔消灭,但他和天星一样,那时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蓝辰魔尊的身份。
他是一个魔族,吸食魔性乃是寻常,或许方才在第一次吸食恶魔的魔性时就已经发现吸食魔性的方法,而此刻残缺的恶魔被吸走了魔性也只剩一团鬼气在肉身上残附,看起来和被附身的常人早已没有任何区别,白寂想要将它消灭自然十分容易。
只是一想到蓝辰所说的话,似乎他所做的事并不是吸食魔性那般简单。
可白寂只是一个凡人,即便他开创了天下第一个驱魔门派寂镇白家,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个普通人类的事实,此刻只能在蓝辰沉静的注视下,无奈苦笑:“若不是鬼术驻颜术的力量,我岂可活到今日?只怕依方才神女所言将白长清那孩子纳入门下后,也只能放手而去,不可在这世上永存。有些事,自然会带入棺材里,永远也不会对人提及。”
缓然点头,蓝辰背身而去,在天星的印象中,他永远都是如此淡然的沉静,静得让天下所有人可以忽略他的隐忍和实力。
撤走周身法术后,她便再次来到了白寂身旁,接过白寂手中递回的指天剑。
白寂知晓她此刻现身,便是看到了方才发生了那一幕,什么也没说便转身而走,只留下无数符纸将阵法之内的恶魔彻底消亡。
随着天星身形而来的,还有之前离开的杨卓,他一直盯着空无一人的阵法,若有所思。
“帮我个忙,好吗?”他听见天星站在身旁缓缓的说,若有所思的眸光失神,“我可以用同样的方法驱除你身上的部分魔性,让你可以恢复正常人的样貌,像战魂那样存活于世。你可愿意随我再去大漠寻找将你们变成这样的恐怖地狱,解开这个未知的谜题?”
杨卓点头,于他而言,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困惑天星的事,也是困惑于他的事。
他自愿跟在天星身后,听她缓缓随风的喃喃自语:“你很紧张你妹妹,和她一样尚且保留人性,这难能可贵的感情一定会让你懂得生命的宝贵。我相信你不会害人,即便以后忍不住出手伤人,我也希望死在你手中的是那些该死的奸邪,而不是滥杀无辜……”
实然,在许多年之后,死在杨卓手中的人的确大多都是奸邪。
即便在寻找那恐怖地狱入口的年月,他无意间救下了被炼狱怨气沾染的月灵,企图像挽救妹妹杨乐的生命一样挽救月灵,甚至留在她身边,随着她怨念的爆发帮她打造了第一批战魂,也帮她打造了新月宫。但他纯良的人性依旧存在,从未帮月灵铲除任何一个不该死去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将月灵的计划告知天星,也在最后一场战役中,尽了自己最大的可能……
可那时的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隐藏在炼狱火海深处的最大秘密仅仅只是拉开了一个序幕,真正的恐慌还在逐步逼近,谁也无法逃脱这恐怖末日的降临。
封灵族创始篇——青岚、泽言
那是凤华国与君国合并为国的第一年,正是朝阳宫最为鼎盛的时期,柳暮雪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敢在这时对她下手,用古蛛盘丝解决第三波前来暗杀她的死士后,她灵巧从树枝上翻身跃下,掏出腰间锦盒将古蛛召回,跟随她的朝阳宫门人也在这时拿着火把将古蛛留下的腐丝烧毁,颇有些担忧的走到她身旁道:“姑娘,这群人身上带着的腰牌仍是翼彩国贤王府的,要不,咱们就带着这腰牌上翼彩国找贤王问问,看看他究竟为何要取您性命,如何?”
“问什么问?这已经是第三波了,我看姑娘就该直接杀了贤王府的人,也叫他们知道咱们朝阳宫的本事,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在我们的地盘上作乱!”
柳暮雪耳边嗡嗡,盯着锦盒中的古蛛并没有说话,稍稍闭眼后便冷静说道:“许多年前,史书上记载着这样一件往事。在四大古国鼎立天下之时,颜氏一族突然逆反,夺了燕国苏氏皇族的天下,将太子苏墨囚困,是颜氏一族的朝阳公主救下了苏墨,协助苏墨夺回了燕国皇权,后来两人双双殉情而去,将燕国的皇位交给了旁系的苏氏后人。”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这与暗杀的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的,你们仔细想想,这个传奇故事被世人称之为神话,很多人都说那燕国太子苏墨和颜氏的朝阳公主乃是上天派来历经尘世的神灵,后来传下《绮年华功》的神灵女子也自称朝阳,这才开启了我朝阳宫的传奇。而这翼彩国则是前燕国苏氏皇族的遗国之族,国中望月山庄与我朝阳宫也是素有交好,所以无论是凤华国还是君国也从未在国事上与翼彩国交恶,相邻而居一百年也从未有战事发生,始终处于相互尊敬和欣赏的阶段,又如何会派人暗杀我呢?”
她的说法自信有理,但朝阳宫的其他门人却不认同:“这国事上的事通常是表面交好,暗里污浊。您可别忘了当年您父亲是怎么被逼的被迫出走云国,来朝阳宫避难的。这同是一族,同样的血脉,还为了皇位兄弟相残呢,何况这天下大事?我看,一定是翼彩国见凤华国与君国合并,担心咱们的君主有吞并天下之意,便眼瞧着我们与皇室之间的关系,想要先铲除我们这一块护盾,再对付皇室,趁机发兵凤华才是!”
闻言,柳暮雪只得无奈一笑,缓缓摇头的离开了人群:“有些事真是说了你们也不懂,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苏氏绝不会和君家皇族作对,君家皇族也绝不会为难他们,亦如朝阳宫和望月山庄互相扶持的关系,缺一不可。一旦这关系乱了,只怕不是两国交恶,而是天下大乱。这翼彩国迟早也是会与我们联手的,别忘了,朝阳宫可是与君国和凤华国都有些血脉关系,谁动了我们,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