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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赶到时已是黄昏,天色阴暗昏沉,但那老者还是拿着扫帚在宅院前扫啊扫啊,挂在树上的灯笼仿佛能映出雪地里一片血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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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慈先一步翻身下马,将马绳牵在手里,领着青岚和苏泽言一步步上前。那扫雪的老者听见脚步声也就停止了扫雪的举动,拿着扫帚偏眸来看他们。
说不清那是怎样一双眼睛,黑而明亮却藏在满是皱纹的眼缝里。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在看他们,走近之后老者的头才稍稍一动,偏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却用耳朵对着他们,青岚这才意识到这老者可能眼力不太好,是个瞎子。
“老人家……”
赵清慈刚一开口,就被老者匆匆打断了:“三位是袁家派来的人吗?”
袁家?赵清慈狐疑的一转眼眸,小声嘀咕了一句:“袁家也派人来了吗?”
那老者不动,却像是听见了赵清慈的嘀咕声,向后退了一步,将宅院的红漆大门露出来,毫不挡道的说:“昨晚袁家的人就来了,此刻还在院子里没出来。这位公子可要进去看看?”
利斧门虽然擅制兵器,但功夫还是有的。
以赵清慈多年习武的直觉来看,他并没有察觉到院子里有人存在,回头看了青岚一眼,青岚也是摇头,但寒风中已然混合着鬼气的气味,叫气氛越来越紧张,也令她眉头紧皱的追问了老者一句:“这里曾经死过多少人?”
老者浑身一怔,突然勾起嘴角笑了:“既然知道这里死过不少人,三位为何还要来到此地?”
“当然是为了调查那些人死亡的真相!”
赵清慈毫不犹豫的说着,老者却带着扫帚转身离去:“那就去查吧,不怕把命折在里头,就去查吧。”
远远的,苍老的声音已被风雪声淹没。青岚本想对赵清慈说些什么,但苏泽言已经抬衣踏雪,朝着宅院的红漆大门迈近。
她紧张了,追了上去,拉着他的衣袖道:“不先探查一番再进去么?”
“不了。”苏泽言淡淡一笑,回眸看她,“既然里面还有袁家的人,去晚了,只怕袁家派来的人就不是人了。”
一句话道破现实,却听得青岚心惊胆战。
她犹豫了一会儿便走在了苏泽言前头,率先一步推开房门道:“即便如此,也该由我来探查才是。”
正对着庭院,吹来血腥之风。青岚还未来得及好好打量这处院落,雪绒绒就迫不及待的从她怀里蹦了出来,化出了人身,在雪地里踩来踩去:“主人、娘娘,这里没有问题。”
青岚皱眉,上前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叹道:“死了这么多人还说没有问题?”
“不是。我是说,表面上没有问题。”
雪绒绒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雪地。青岚不知道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指恶灵藏在更深的地方,只是担心白雪灼伤了雪绒绒的眼睛,便顺势将手掌下移,遮住她的眼道:“不要盯着白雪看太久,看久了伤眼,知道吗?”
“嗯,知道。”
晚一步上前的赵清慈看着青岚半搂在怀里的雪绒绒,狐疑的思索着。苏泽言不知该不该继续对身份隐瞒下去,缓了缓,便对赵清慈解释道:“绒绒是个仙宠,有她在,可以避免不少麻烦。”
赵清慈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什么。
如果是平常,他或许会对仙宠感兴趣,但此刻,除了胡洁玉的真实死因外,他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粗粗在空无一物的院落中打量一番后,青岚等人便朝着前方的堂屋走去。
在堂屋前的空地上,她发现有几个搭好的雪人,回头看了赵清慈一眼,顿时见他目光变得迷离起来。
搭雪人都是小孩或女孩爱玩的,此刻他一定在猜想其中哪一个雪人是胡洁玉堆出来的,一时间青岚也不辨打扰,甚至拉着雪绒绒的手不许她去碰那些雪人。而一直被赵清慈系在腰间的荷包,也在这时突然掉落在了雪地之上。他俯身拾起,却发现雪人旁还有一块粉色的丝帕被白雪掩盖。好奇的拾起一看,发现那丝帕上绣着的图案,正是出自胡洁玉之手……
缓缓间,哀思和惆怅齐齐涌上心头,赵清慈不自觉的红了眼眶,将那条早已被白雪冻得冰凉的丝帕牢牢握在手中,俨然相信了苏泽言之前说的话——玉儿依旧在的,就在他身旁。她一定是想告诉他什么,才会提醒他这块丝帕的位置。
下意识的,再次朝那雪人看去。
越看,赵清慈就越觉得不对。
他伸手朝着雪人头顶上抹了一把,除了冰凉的触觉外,还有一丝奇怪的感觉蔓延全身。
就在这时,他和青岚、苏泽言听到了一丝古怪的声响从屋内传来。但青岚和苏泽言感觉得到,即便那老者说袁家派来的人也在这宅院内,他们也没有察觉到活人的气息。突然听到堂屋有声响传来,两人便觉古怪。还是雪绒绒从青岚手下钻出,推开堂屋的门往里瞧了瞧,发现这堂屋和庭院一样,也是空落落的,连桌子板凳也没有,是个一眼见底的地方,根本没有任何古怪之处。
就在她关上堂屋大门,返回青岚和苏泽言身边时,那古怪的声响又出现了。
说不出是什么声音,像是有人在走动,又像是有人撞到了什么东西。青岚和苏泽言相视一眼后,便将雪绒绒和赵清慈拦在身后,各持一面摄魂冰再次步入堂内。
那屋子真是空的,只是连夜来下雪让屋子四角变得有些潮湿,别的地方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至少摄魂冰照出的地方并没有显出什么恶灵来。
但即便如此,跟在青岚和苏泽言身后的赵清慈还是感觉有什么人从他们身后走了过去。就在赵清慈回头去看时,他发现之前扫雪的老人再次出现在了眼前,就站在堂屋门前,冷冷的盯着堂内说:“如果想活命,还是离开这里吧。”
“老人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赵清慈连忙追出去,抓住了老人的手臂,急急追问。
那老人回过头来,袖下的手瘦得跟枯柴一般,赵清慈完全感觉不到他的皮肉,只能感觉到硬邦邦的骨头,听老者长叹似的感慨:“离开这里吧,这不是活人待的地方。”
说完这话,赵清慈感觉老人没怎么用力,就将手从他手里抽走了。像是有深不可测的内力,不多时老人的身影就已消失在他眼前。
他回神,再次转身,青岚和苏泽言就看着他的背影。三人一时沉默无言,只有雪绒绒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四处走动,转动着手里的夜明珠照亮漆黑堂内的每一个地方。
“这里真冷。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即将出现似的,好诡异啊。”
雪绒绒一席话说中了众人心事,那时青岚也是如此感觉,总觉得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事即将发生。
后来他们离开了堂屋,朝着后院的厢房走去。那一间间整齐的厢房中总算装饰齐全,各种物品应有尽有,看起来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也让青岚莫名的松了口气。
但为了安全,今晚她并没有打算休息,赵清慈似乎也有同样的打算,一直在各个厢房中搜寻胡洁玉曾经存在的线索。
可惜,他最终什么也没找到,只能在点亮郎灯的厢房前对着胡洁玉的绣帕和她送给他的荷包睹物思人,只有苏泽言清清楚楚的看到胡洁玉的灵魂就站在不远处,以一种哀伤的目光注视着赵清慈萧条的侧脸和他眼中忧伤的神情……
“我们引灵吧,这样你就可以和她交流了。”
但苏泽言平静的吐出这话时,赵清慈猛然回神,惊愕的抬眸看他:“真的可以吗?”
“嗯。只是你五行属金、命格火旺,不易见鬼。想必胡洁玉出现了你也看不见她,不过简单的文字交流还是可以办到的。”
听到这样的说法,赵清慈就惊讶了。
苏泽言是怎么知道他的命格的?
意识到他有疑虑,苏泽言抬着衣袍,解释了几句:“若是命格属水木,此刻无需引灵你就已经瞧见她了。只是你武人体魄,天生体健,想见到她难,与她说话也就更难了。”
“那么,我要怎样才能和她取得联系?”
“借助其他东西,普通的石头或是树枝,让她拾起在雪地上写字即刻。”说着,苏泽言便又微微皱眉道,“不过这些东西需得你去准备,而且得放在那边湿气较重的墙角等一会儿才能让她拾起。我们都是阳气较重之人,胡小姐的灵魂属于善灵,不可与我们过多接触,得等东西吸食阴气之后她才能使用,这也是她始终没有与你太过接近的原因。”
闻言,赵清慈眉头一皱:“她是担心与我太过接近,会伤了我的阳气吗?”
“不,是你的阳气太重,会将她的阴气彻底压下去,对她魂魄不利,倒不是担心害了你的缘故。”
为了消除赵清慈的疑虑,苏泽言慢慢同他解释了一些事。后来赵清慈全然明白之后,便按照苏泽言的说法去找了些普通石头和树枝来堆砌在阴暗的墙角。
苏泽言看着胡洁玉的灵魂一直皱眉深思的站在远处,没有和他们接近的意思,赵清慈就坐在廊下等啊等啊,半个时辰过去依旧没见墙角的石头和树枝有什么变化,心情也变得越发焦急起来。
此刻青岚也是看不到胡洁玉的存在的,但她相信苏泽言的做法和说法,耐心安慰着赵清慈,劝他再等等,说不定就会有发现。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晚间的天气更加阴冷,胡洁玉的亡魂终于缓缓走到了墙角,将一根树枝拾了起来……
那时赵清慈等人看到的便是如此画面,一根树枝凭空漂浮在半空中,缓缓来到他们眼前的雪地。
赵清慈想要上前去,却被青岚一把拦住,紧紧按住了他的肩膀,冲他摇头道:“不要着急,先看看她想说什么。”
苏泽言也在这时望着前方的雪地轻声道:“胡姑娘,如果有什么想要告诉我们的事,就写在雪地里吧。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完成你的心愿,之后便立即帮你还魂,可好?”
还魂?
一听这个说法,赵清慈显然跳起来,青岚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再次相劝:“你先别激动,这件事不是说着玩的。贤王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他可不是一般人。”
说完这话,青岚便暗自叹气。
说来她也不是一般人,只是她没有苏泽言那样的本事,可以直接去冥界求助。
不过,如果通过玄冥和朝阳找到冥界的鬼差相助,应该也可以帮胡洁玉修改命数吧?
脑子里胡乱想着,过了一会儿,雪地上漂浮的树枝就已触及雪地,开始写起字来。
站在远处,青岚他们瞧不见胡洁玉写了什么,但苏泽言却清楚的看到,就在胡洁玉写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来,原本就已经十分苍白的鬼身面容变得更加惊慌失措,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即将出现一样,慌张的四处打量,不知该往何处躲藏。
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