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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出乎我的预料。
www.luanhen.com我听见樊月耐心的对所有人说:“大家不要胡乱猜测了,你们认识天星三年,难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吗?”
我是想不到她会说这样的话的,这样的话从李勤口中说出或许我还能信,可此刻从樊月口中说出,我却越发看不明白。
而且,李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怀疑我?
这,怎么可能?
趁着所有人因樊月一席话开始思考关于我的事时,我轻轻松开了景玲的手,毫无顾忌的走了进去,走到了李勤身旁,紧盯着他惊诧的双眼问:“你在做这件事之前,就没想过会给自己惹来多大的麻烦吗?就没想过有些危险一旦逼近,将会是你一生也甩不掉的威胁吗?”
或许,旁人不会明白我在想说什么,但此刻李勤一定是懂的!
他哪里是在怀疑我,分明是故意说了反话,想要引出真正想要害我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这是谁给他出的主意,但至少可以判定对我的怀疑不是出自李勤的真心话。或许我们现在,的确不能像曾经那样轻松自然的成为好朋友,但一个人的本性不会变,也没有人会在短短一个小时内,突然变成一个我毫不熟悉、毫不了解的陌生人!
那一刻,李勤也是惊讶的。他或许没有想到我会立即识破他的计划,也没有想到此刻我会出现在他眼前。
屋子里静悄悄的,每个人脸上都是瞠目结舌的表情,恐怕谁也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出现,甚至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而沉静间,杨绪上前一步,正欲同我解释什么,但最先传来的,依旧是刘楚楚从身后发出的冷笑。
单是听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我便转身抓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推倒在了椅子上。那一刻力度不大,我也不知为何会将她推倒,刘楚楚眼中也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之色,屋子里所有人也都在此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如今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将心里所有想法统统说出口:“想玩挑拨离间的把戏,我奉陪到底。你要矫情,要清高,要自作聪明,要使劲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我都无所谓!但你别忘了,手染着鲜血,背负着一条人命的人是你不是我!趁早把那东西交出来,否则今晚之后我若腾出手,从今往后便只对付你一人。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若再让我瞧见你借用邪物害人,我便立即将你碎尸万段,永不超生!”
此后许多年,每当我回想起这段往事,我总能意识到那时失去记忆的我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没有顾忌,没有羁绊,言语随着性情,根本不担心我所做的一切会不会引起旁人的猜忌或厌恶。
但那一天,那一刻,面对如是真实的我,刘楚楚依旧是挑眉冷笑,高傲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反问:“我若不交出来,你能拿我如何?吓唬人的话谁都会,可你现在有能力将我碎尸万段吗?”
说着,她便偏眸看向依旧站在房间门口的景玲,冷冷一笑:“还是打算借由你身边的人,将我碎尸万段啊?”
我眉头一皱,尚且不知该如何面对眼下的局面,心知她说得很对,现在我的确没办法对付她,单说这些威胁的话是没有用的,我们十八人中还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新月宫的人,此刻也不知有多少人正看着我的笑话。
但我感觉得到,在刘楚楚说出这话的同时,一股冷意正在屋内蔓延。站在门口的景玲此刻也向屋内退后了一步,头也不回的背对着我说:“师父!黑发女鬼来了!”
随着她话音落定,地面上传来沙沙的声响,数不清的黑发随着景玲退后的脚步不断朝屋子里蔓延。或许它的目标只是我和黄丽丽、杨曦三人,但此刻,我们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黑发围困,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尖叫,就已被逼入屋子角落。
而窗外的天气也在此刻昏暗了几分,屋顶上的灯光也受到了鬼气的影响,闪烁不定,变得忽暗忽明。
光影交错间,我挤出人群来到景玲身后,不知她为何迟迟不出手,却猜到了几分她的想法。
她或许和李勤想的一样,在危险来临之时,总想逼着新月宫的人先出手,以此看清我们十八人中,到底有哪些人才是真正的威胁。
但此刻我已顾不得这么多了,趁景玲不注意,便率先俯身抓住了地板上蔓延了黑发!
一时间,咔嚓一声,屋子里所有的灯泡都爆开了,碎片落了满地,身后的女孩全在尖叫!
我分不清都有谁的声音,但过了一会儿景玲就拧开了手中的手电筒,光亮所及之处已经没有黑色的头发,木质地板上满是烧焦的痕迹,我的手也有被鬼气灼伤后带来的刺疼。但光线下,手上被灼伤引发的红痕很快消失无踪,回头一看,众人皆是惊吓之色,而刘楚楚已经无声无息的走到了李勤身后,一把擒住了他的脖子,冲我冷笑:“看来你们也是应对不暇,根本没机会管我啊!”
我想不到她的暴露比我预料中更快,此刻已经全然不顾周围还有其他同学存在,径自同我撕破脸皮。如此一来,她不是等同于昭告天下,告诉所有人,她才是所有灵异事件的始作俑者吗?
“放开他!”在我说话之前,樊月已经上前一步,死死的盯着刘楚楚道,“快放开他!”
她与我想的完全不同,此时即便刘楚楚掐着李勤的脖子,在所有人冷汗连连时,樊月却立即上前与刘楚楚纠缠,想要拉开刘楚楚缠在李勤脖子上的手。
这样的情况我越发看不明白了,樊月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难道之前屋子里传出的陌生女子说话声,真的与樊月无关?
与景玲相视一眼,我打算尽快采取行动。万一樊月与刘楚楚纠缠的过程中,伤及了李勤怎么办?
好在这时,所有人都冲上前去,试图将李勤从刘楚楚手下拉开。而意外就在这一刻发生,刘楚楚突然手一松,两眼一翻,晕倒在地,抽搐不止。
李勤顺利逃脱,颈子上有被刘楚楚挖出的血痕。但此刻刘楚楚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对她做了什么,她才会突然晕倒?
诧异的将目光投向樊月,她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这一刻,我实在看不清樊月是在做戏,还是和我们一样都不知道刘楚楚此刻的情况。好在这时景玲一步上前,伸手触及刘楚楚滚烫的额头,回以我一个古怪的眼神:“师父,她好像,有被附身的迹象……”
附身?
难道刘楚楚也不是坏人,只是因为被鬼附身才会作出种种可怕的举动?
我越发看不明白此刻的情形了,景玲亦是秀眉紧蹙,比我还要困惑。但不多时,她已想到了对策,同我相视一眼道:“我先把她送到镇上的医院去吧,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好随时观察。”
无奈之下,我只好点头应予,依旧对刘楚楚的身份表示怀疑。
后来送刘楚楚去医院的途中,陪同的杨绪和张超等人皆在窃窃私语:“黄丽丽和杨曦说在树林中刘楚楚就有奇怪的举动,会不会是在那个时候,她就被恶灵附身了?”
其实,也并非没有这种情况的,只是出没于树林的白色游魂根本不足为惧,怎么可能立即将一个正常人变得如此邪恶?
后来下车的时候,杨绪也好奇的问我想要刘楚楚交出什么东西,我见杨绪是个聪明人,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是个黑色的东西,李勤和景玲他们都曾瞧见昨晚刘楚楚拿出一样黑色的东西,在客栈的走廊上召唤恶灵。”
闻言,杨绪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在深夜寂静的医院白色走廊上,直到医生和护士前来,将晕倒的刘楚楚送入病房之后,杨绪才小声的告诉我:“其实李勤是有同我说这些事的,他也有将他的计划告诉我。说怀疑你的话,无非是想引出我们之中真正想要害你的人是谁。你也该知道,他其实不是那种会说三道四的人……”
是,真是因为了解李勤,所以当他说出那番话时,我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只是这时,杨绪也有狐疑,百思不得其解的皱眉反问:“但好不容易发现刘楚楚有问题,这时又呈现出附身的迹象,那么,她到底是受到了恶灵的控制,还是真的想要害你呢?”
他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尽管后来杨绪还问了我好多有关这次灵异事件的问题,但我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问我是不是驱魔人,我说不上,只能告诉他,景玲是驱魔人。但景玲唤我师父,我是不是驱魔人这点对他而言,也算不言而喻。
后来去到病房,刘楚楚仍在输液,其余人全等在屋外,只有景玲和樊月站在病房中,看着昏睡的刘楚楚陷入沉思。
我想,或许此刻景玲和我一样,对樊月的身份更加好奇。杨绪随我步入病房中,早已忍不住走到景玲身后,悄悄问她:“你觉得刘楚楚像是鬼附身吗?”
景玲摇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她身上本来就有鬼气,随便招来一个恶灵就可以制造出鬼附身的假象……”
“那东西呢?你们不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面对杨绪的疑问,景玲仍是摇头:“她身上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的混乱中,她将东西交给了别的什么人……”
我知道,景玲说这话是将怀疑的目标锁定了樊月。但樊月似乎对她的怀疑一点儿也不在意,此时抬头看看杨绪道:“要不我们先回去,这里留下一两个人守夜就好。如果刘楚楚真有鬼附身的情况,我们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将刘楚楚交给天星的朋友,他们或许知道该怎么处理刘楚楚的情况。”
实然,她的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可杨绪有些犹豫,似乎不想离开,还想好奇的多问景玲一些有关驱魔的问题。
我明白他的好奇心,但樊月已经不顾杨绪的好奇,走到他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袖道:“走吧,还有许多同学在客栈,万一晚上还有怪事发生,难道你想丢下他们不管吗?”
闻言,杨绪立即****:“你刚还说我们不会驱魔,回去又能帮到什么忙?只怕真有什么怪事发生,我们也只能坐以待毙。依我看,我们现在就该聚在一块儿!天星和景玲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这样才能真的安全!”
我想杨绪估摸着是意识到之前黑发消失是我出手帮的忙,经过他的提醒,我也很担心此刻仍留在客栈的李勤等人的情况,好在景玲听了这话后,立即回头对杨绪挥挥手说道:“回去吧,邢剑锋还在客栈保护着你们的安全呢!这点你只管放心好了,不是坏人,我们不会动手。若有恶灵想要害你们,我们绝不姑息!”
好不容易,景玲总算将他们都劝了回去,而杨绪和樊月他们离开没多久,景玲也有些为难的对我说道:“师父,方才我说的话,您是明白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