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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是通往人心灵的窗口,我察觉到沈毅和君耀的不同便是在于他们的眼神毫无相似之处,而张建平的生活照和穿上小丑服拍下的照片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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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中,穿上小丑服的张建平好似变成了另一个人,他的眸光锐利,凶狠,隐隐还透着一股邪气。但生活照中的张建平却是一个老实人,脸上带着憨厚傻傻的笑,根本不像几天来疯狂追杀樊月的恶魔。
带着思量,翻开第二页,内容让人惊喜,也让人惊讶。
和之前记录五彩湖女鬼的亡灵日记一样,第二页记录的是同事件有关的文字叙述。只是我没想到这份文字叙述不是张建平的家人所写,而是张建平亲笔所书。看样子,这个张建平似乎在临死前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件小丑服的不妥。
“今晚,我又迫不及待的穿上了它,就好像它才是我真正属于的身体,只有穿上它,我才感觉自己是真正活着……”
“今年九月,万圣节来临之前,游乐园决定以小丑为主题举办鬼屋探险活动。
服装部分是订做的,有部分是从网上直接购买的。收到网上购买的小丑服后,我们所有工作人员围在一起,将衣服一件一件从箱子里取出,打算分配到每个人手里,尤其是像我们这样刚来到游乐园工作不久的新员工手里……
能够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演出服,是每个来到这里工作的员工的愿望。但和我一样,刚来到游乐园工作不久的小罗,在拿到小丑服时,却说出了一句我万万没想到的话,这些小丑服,该不会之前被什么人穿过吧?
就演员服装而言,有两种方式可以购买。一种是租借,另一种是直接订作或购买。我们所有人都希望可以穿上一件只属于自己的演出服,但总是事与愿违。
游乐园的场景活动分许多个部分组成,被游客们挂在嘴边的游园会常常是游乐园用来‘撑门面’的重大活动或表演。演出服的分配也是同理,真正量身定做的只有有经验的‘台柱’身上所穿表演服,像我们这些新加入的员工能有一件合适的服装就不错了,何必计较这身衣服之前是否有人穿过?
后来小罗同我说起了一件事。
他说网上购买的所谓订做服装也不过是按照标准比例分个大中小号而已。这些服装顶多只有**成新,说不定曾经真的用来出租,不过是售卖时加上了新的标签,根本算不上新衣服。
我无语笑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这么较真。后来分配服装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运送小丑服的木箱底下压着一件老旧黑色的小丑服,上面还有暗红的条纹痕迹,像血一样在棉布衣袖上蔓延。
分配服装的主管看到这件演出服有些不高兴,拍照整理证据准备发给卖家要求换货时,那件压在箱底的黑色小丑服却不翼而飞。后来清点数量,一件没多,一件没少,刚好够分。黑色小丑服就像大家看花眼似的,凭空自眼前消失,再没有出现过。
直到万圣节那天早上,10月31日那天早上,我和小罗他们一大清早就去了更衣室开始换衣服准备化妆。打开我的更衣柜却发现原本属于我的深蓝色小丑服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那件老旧的黑色小丑服。它看起来虽旧,但摸起来棉布柔软,迎面扑来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像是陈旧中混合着一丝迷离的香,酥酥麻麻的往鼻孔里钻。
我就这样看着它失神了许久,直到小罗伸手来拍我的肩膀。
‘你怎么还傻站在这里,快去换衣服啊,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说完这话,他注意到我更衣柜里放着的黑色小丑服,惊讶的目光在暗红色的纹路上打转。张了张口似乎想对我说什么,可最终小罗却缓缓退开了一步,神情变得呆滞。
‘张建平,这衣服有写邪,要不你别穿了。’说着,他又补问了一句,‘你原先那件衣服呢,怎么不在柜子里?’
‘什么叫邪?’
我呆呆问出这话,小罗却没有回答,语气一转,偏过头去喃喃了一句,‘你别问这么多,总之别穿这件衣服。我是你,辞职不干也不会穿这件衣服。’
说完这话,小罗就走了,很快不大不小的更衣室中便人去楼空,只剩我一人依旧呆呆的站在更衣柜前,看着柜子里静躺着的黑色小丑服。
神不知鬼不觉的,我伸手将小丑服拿了出来,随即听到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低头一看,却是一张小丑面具,苍白的脸,诡异的笑,一黑一红的眼睛,嘲讽讥笑的盯着我,跟活得似的。
从那天开始,我就像是着了魔,不但穿上了那件突然出现的黑色小丑服,还让化妆师照着小丑面具上的妆容给我化了一模一样的妆。整个过程小罗都用一种紧张胆怯的目光看着我,那天的活动结束后,他还主动约我吃了顿饭……
‘张哥,穿上那件小丑服时,你没有什么特别古怪的感觉吗?’他一边吃面一边盯着我的眼睛看,‘或许是我想多了,但我总觉得那是一件不好的东西……’
‘怎么不好?’
我没头没脑的问,就像我不知道小罗为什么会说这件小丑服邪门一样,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想要穿上它。心里的确有种奇怪的感觉,可那种奇怪的感觉,我却说不上来。
后来小罗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这件衣服邪门,只是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在我们家乡有种说法,说别人的衣服不能穿,别人送的衣服也不能轻易穿。我有个同乡就是穿了别人送的衣服,莫名其妙就死掉了,说是被人下了咒,当作替身被鬼带走了!’
他说他有个同乡外号叫竹竿,因为人瘦的跟竹竿一样,又是个高个儿,所以大家都这么叫他。
‘竹竿一直很羡慕咱们村的一个暴发户,暴发户家的儿子名叫刘聪,和我们差不多一样大,却过着富二代的生活,整天吃好的、穿好的,和我们过的日子完全不一样。
有一天晚上刘聪约我们喝酒,竹竿喝醉了就一直摸着刘聪身上的衣服,说你这衣服真好看,摸着也舒服,能不能借我穿两天?
刘聪家里虽然有钱,平日出手也大方,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我们这群穷酸小子碰他的东西。可那天晚上也不知怎么的,我看见刘聪眼眸一亮,转身就把身上崭新的休闲外套脱了下来,扔到了竹竿怀里,说你要穿就拿去,不用还了!
我们头一次见刘聪这么大方,还以为他真喝醉酒了,开口同他要了不少好东西,刘聪全都答应下来。第二天一早还真就送到了我们每个人手上,可转眼刘聪就去了城里,再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小罗顿了顿,紧皱着眉坐在小面摊点燃一支烟叼在嘴边,继续回忆,‘差不多就在刘聪离开后的第三天晚上,竹竿开始发高烧。那天竹竿的情况还算好,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是清醒的,能跟我们说话,只是身子有些虚。
他说那几天晚上总梦见一个漂亮女人来找他,可昨晚却梦见一个恐怖厉鬼来掐他的脖子,说要带他走。竹竿自然不愿意,在梦里好一番挣扎才醒来。
临走前我看见他将刘聪随手送给他的衣服放在床头,像抱婴儿似的往怀里送,一直闹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件衣服,跟抱着一堆金子似的不撒手。后来才知道那衣服有古怪,竹竿在梦中梦见的漂亮女人就是掐他脖子的厉鬼,而那女鬼是寻着衣服的气息来的,要杀的人刘聪,并不是竹竿,却偏偏被竹竿拿到了这件衣服,因此厉鬼索命,没几天就去了……’
说完这话,小罗长长叹了口气,叼在嘴里的烟已经吸去了一半,继续说着,‘我本来也不信这么邪乎的事,直到竹竿出殡的那天,刘聪以前在咱们村里交往的女友小雅来送竹竿,同我们提到刘聪或许害死了一个在城里认识的女人,被那女人的亡魂缠得脱不了身,才想出用这个法子来换命。而那天晚上我也梦到了竹竿,竹竿像是刻意来托梦,说刘聪留下的东西要不得,让我扔了或烧了。隔天一问,才知道所有拿过刘聪东西的人,在那天晚上都梦见了竹竿,便相约将刘聪送给我们的东西全部烧毁。我们倒是没事,但又过了七天,刘聪死了,尸体送回家乡发丧,他爹当时就哭晕了过去,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没想到以命换命还是换不回他的命……’
说实话,那时我并不知道小罗说的这件事和小丑服有什么关系,但鬼使神差的,那天晚上和小罗吃完饭后,我回家在网上查了查有关的消息。
网上相关消息提到了两种类似的说法,一种是死人的衣服穿不得,一种是被鬼碰过的衣服穿不得。
我没有将这两件事同小丑服联系起来,或者应该说我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愿意去面对。那时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到,却如同小罗提到的那位同乡竹竿一样,当晚抱着小丑服睡去,在它特有的香气中沉睡,一夜无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11月1日那天早上,奇怪的事却发生了。我的手上和被子上都有新染的血迹,怀中的小丑服上也有同样的血迹。但鲜血的味道扑入鼻中时却并不刺鼻,仿佛有种香甜的味道。
我开始爱上了这种气息,恨不得时刻穿着这件小丑服,下楼时才听见邻居说今早发现楼底的地砖上有一堆染血的羽毛,还在议论是不是有老鼠出来袭击了什么小鸟……
隔天,邻居的猫死了,尸体只剩一堆骨头堆在墙角。又隔了一天,小区里徘徊的几只流浪狗死了,只剩狗脖子还在树上挂着。再后来,下水道井盖旁出现了一堆老鼠的尸体,我趴在洗手池旁不住呕吐,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前来暗访的记者,周遭开始流传吸血魔怪出没的传闻,而我身上沾染的血腥味却还是新鲜的……
11月底,小区里的居民开始接连搬走,空置的房屋大多无法出租,我精神憔悴的准备出门上班,在小区外的面馆吃早饭时听见老板议论周围的租金因不断有宠物或动物死亡的事,一降再降,说不清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往包里塞了几个西红柿,带到了游乐场,上班的时候时不时就会拿出来啃一啃,嘴角挂着的西红柿皮像血,总能吓到前来鬼屋探险的游客。
而那个月,我因此得到了优秀员工奖金,小罗再次约我出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却一语不发,紧张的眼始终盯着我看。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却在许久后问我,‘张哥,你不觉得你最近很奇怪吗?’
是,我知道最近我很奇怪,穿上这件小丑服后就变得很奇怪,甚至猜到小区附近各种动物死亡的事都与我有关,都与我身上的小丑服有关。但我不在意,我享受的是穿上小丑服时被人注目的感觉,享受的是游客眼中受到惊吓的表情,更加享受此刻小罗眼中传来的紧张,就和同我住在一个小区的那些邻居一样,他们在惧怕着什么,担忧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