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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喧城大概已经绝望了,他一动不动的靠在树干上,我悄悄地靠近他们,坐在夏喧城旁边的壮汉突然抬头往我这边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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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他看到我什么也没说,而是扭头对夏喧城不知说了句什么,夏喧城惊讶的睁开眼睛。
我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冲上去把刚吃饱的壮汉们一个个劈晕。
才劈晕了两个,其他两个立刻就扑了上来,应该是生病的原因,我开始有点力不从心,一开始就被一个人抓住了帽子,然后被踢了一脚膝盖。
我把长刀从衣服里面甩出来,用刀背把按住我的人打开,然后一个侧踢把刚才踢我的人踢开,那个人直接摔下了小斜坡。
被打开的人立刻又冲了上来,我蹲下后滚到一边,用刀背狠狠地砸了两下那个人的腿,他躺倒在地上,捂着腿大叫。
我感觉头一阵晕眩,倚着长刀休息了一会儿,我才对看守夏喧城的大汉说:“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不想跟你动手,我朋友是好人,我希望你能放了他。”
那个汉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把包袱收起来背好,说:“我不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我们,长老,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夏喧城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那个壮汉,壮汉拿起匕首割开绑着夏喧城的绳子,然后直起身子说:“送他离开后就回来这里找我,我护送你回去。”
我点头,收好长刀就把夏喧城扶起来,夏喧城气息微弱,说:“告诉他们,你不是……”
我无奈的笑了笑,扶着他往旁边走,“我们怎么回去。”
我看着夏喧城,他摇了摇头,看着这翠绿的森林,说:“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
我笑了笑,夏喧城紧紧的扯着我的斗篷,说:“梳彼澈,你不该来救我的。”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我,突然天空中出现一个漩涡,我说:“出口。”
夏喧城看过去,点了点头,异常平静。我把兜里的两块碎玉递给夏喧城,说:“我要忘记她了。”
夏喧城瞟了一眼我手中的碎玉,伸手拿掉,说:“谁?”
我苦笑着,看着他手心里没有光泽的碎玉,说:“连名字都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是总觉得很重要。”
夏喧城没再说话,只是把碎玉放进了裤兜里,我把他扶到离漩涡最近的一棵树边,他无力的用肩膀撑在树干上。
我迅速的跑开,漩涡立刻冲过去,把夏喧城卷了进去,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滚,倚在树旁开始干呕。
干呕了好一阵,我才慢慢的往回走,好几次都险些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幸好都扶着树木撑下来了。
好不容易才走回了原来的地方,那个壮汉站在那棵树旁边,看到我,他有些震惊又很欣慰的看着我,然后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我。
他说:“长老,您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说:“走吧。”
他转过身说:“上马!”
我看着他的后背,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他突然转身一言不发的看着我,没一会儿,他就直接转过身把我拉上了背,说:“抓紧了!”
他健步如飞,自由的穿梭在这个不小的森林,背着我。
到了彼岸部落,他们先让我休息了一会儿,才去通知大祭司准备祭典。
我被抬上了用很多木板搭成的祭台,他们把我扔进一个木头做成的牢笼里,我静静地坐在里面。墓延给我盖的印章突然消失了。
在村子口吩咐那些壮汉的原来就是彼岸族的大祭司,他冷冷的扫了我一眼,然后喊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紧接着我周围的火把跟烛台都亮了起来。
两个女孩端着东西朝我走过来,然后笼子四周围起了黑色的幔布,两个男人接过女孩子手中的木盘,把里面的东西塞了进来。
两个女孩子站在幔布外面,两个男人将东西塞进来以后也都钻出了幔布外面。
那是一套全新的黑色的衣服,看来是要我洗干净换衣服的意思。
我把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黑色斗篷黑色裤子脱了下来,然后穿上他们为我准备的衣服裤子,最里边我还是穿着我本身的衣服裤子。
穿好了以后,外边传来询问的声音,我嗯了一声,黑色的幔布掀开的同时,我戴上了新斗篷的帽子。
他们把我换下来的衣服收走,然后递进来一瓶水,跟普通水不一样,里面有一些花碎,是粉红色的。
喝完了水,周围的村民们开始围着祭台跳舞,我看到了闹歌,她抱着一个多黑色布包站在远处,热泪盈眶。
我静静地坐在笼子里,并不知道迎接我的是什么。
但是慢慢的,我开始感觉到了疼痛。
从腹部开始,撕裂般的疼痛,手上的印记若隐若现,突然那个大祭司用流利的汉语说:“用圣水浸湿他的手!”
几个壮汉打开牢笼,几个少女端来几盆水,四个壮汉按住我,然后有一个壮汉拿过一个少女手中的盆子,朝我走了过来。
我疼得额头直冒汗,那个大汉把我的手从斗篷下面扯出来,我挣扎着想把他推开。
白皙的手腕上多出一道道血痕,他们奋力把我的手按在水盆里,就在我的手被水浸没的一瞬间,我感觉有什么在撕扯着我的身体,“啊!”
我用力的把五个壮汉甩了出去,牢笼一下子被砸得粉碎,壮汉们有的砸在祭台上,有的飞了出去。
“呃!”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把我硬生生撕裂成两半。
大祭司没有犹豫,叫那些少女举起盆子把水倒在我身上,她们刚把水盆举起来,闹歌就冲了过来,把其中两个女孩子推倒在地上。
“墓延哥哥!你快走!”
她去扑向旁边的女孩子,端水盆的女孩子们见状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扔掉水盆四处逃窜。
猩红的血液从我的嘴角流了出来,我感觉嘴里一阵腥甜,紧接着一股暖流由腹腔喷涌而上,“噗……!”
鲜血划破了蔚蓝的天空,我努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就在我勉强站起来的时候,又是一阵钻心的痛。
“不对!他不是墓延!”
大祭司大喊:“都撤退!”
闹歌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我看到真正的墓延此刻站在不远处的房顶上,脸色阴沉的看着祭台的方向。
他轻轻的说:“一个也逃不掉。”
然后把印章往空中一抛,轻轻的画了个十字架,印章碎成了粉末。
墓延看了看我,然后就念起了晦涩难懂的咒语,到最后咒语还在响,只是他自己闭上嘴巴静静的看着大祭司了。
大祭司满脸惊恐的看着墓延,墓延微微一笑,然后突然大吼了一声,“啊!……”
墓延所在的房顶爆发出强大的能量,把周围的树木、房顶跟人都震出十几米远,同时我感觉到了比刚才更加可怕剧烈的痛苦,就像几百只手同时在撕扯我的身体。
“啊……!”
我失去力气跪在地板上,闹歌急忙跑过来扶住我,“墓延哥哥!”
墓延邪邪的笑着说:“你以为可以阻止我吗?”
大祭司尖叫着跑了起来,然而这个时候,我亲眼看到,墓延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又开始缓缓的恢复,而大祭司怎么也跑不开,突然,我看到墓延幻化成了两个,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温润如玉。
面无表情的墓延冷冷的看了看我,然后闭上了眼睛,瞬间就移动到了大祭司前面,他机械的伸手抓住大祭司的脖子,轻轻的一捏。
“咔嚓”
墓延轻轻的把大祭司往旁边一扔,死去的大祭司摔在了祭台的柱子上,柱子断了,整个祭台都坍塌了。
温润如玉的墓延对我说:“回去吧,辛苦你了。”
他的眼眸里满是忧伤,闹歌惊慌失措的说:“墓延哥哥……怎么会……有三个?”
面无表情的墓延走了过来,蹲下来说:“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墓延。”
说着他伸手抓住我的脖子,还没等他完全抓住我的脖子,温柔的墓延就抓住了他的手,并且把手掌心抵在他的额头上,过了好一会儿。
墓延睁开眼睛,说:“麻烦你,把他送到别人身上去了。”
他把凶神恶煞的墓延像揉纸一样揉成了一团,然后递给了我,我颤抖着手接过,看着他。
他温暖的笑了笑,说:“以后,我们就不是完整的一个人了,希望你有所准备。”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把那个团塞到我手里,说:“还记得在森林里那个救了你朋友的男人吗?他在村子外边,你把这个交给他,跟他去一个地方。”
我问:“你……是我吗?还是他才是我?”
墓延微微一笑,说:“不管哪一个才是你,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他刚出来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这不能怪他。”
我吼道:“不是同一个人吗?为什么要用他,来称呼你自己?”
墓延苦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从他离开我的身体的那一刹那起,我跟他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了,他不会记得我的存在,而若干年后,我们都会死掉,并且不会再存在。”
我问:“那我是什么?我为什么活下来了?死了以后,不是就不存在了吗?”
墓延想了想,说:“就是用了我现在这个办法吧。”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轻轻的说:“把这个半魂种到别人的体内去。”
说完,墓延就消失了,留下一句话:“做完所有的事情以后,我会把你带来见我。”
闹歌在旁边已经惊呆了,我已经不能再多想了,拔腿就往村外跑去,那个壮汉果然在村子门口,见我跑出来,他问:“我女儿呢?”
我没回答,直接问:“你要把这个种到哪里?”
他沉着脸抢过我手中的那个团,说:“好人家。”
“会死吗?”
“嗯?”
“那个人。”
“会。”
我跟闹歌的父亲,以及闹歌出发了,走出了那座大山,去找那户人家。
主人热情的招待了我们,我始终是蒙着脸的,因为他家的孩子最终会长成我的样子,如果让他们看到我的样子,我觉得这家的好几代人都不会高兴。
吃过晚饭,闹歌跟我被安排在同一间房间,而让我感到郁闷的是,闹歌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闹歌安静的坐在床沿上看着我,我站在窗前往外面看,闹歌轻声问:“墓延哥哥,你要我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张异常熟悉的面孔,然后说:“不要。”
闹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我,我走到圆桌前,倒了杯水,喝到一半有人敲门。
打开门发现是闹歌的父亲,他脸色凝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探头看了看坐在床上发呆的闹歌,最终他轻轻的对我说:“我们出来说。”
他把我带到庭院里,说:“你是墓延长老的后世对吗?”
我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是吧。”
他说:“你先把面罩戴上吧,以免路过的人看到你的模样。”
我点头,从怀里掏出蒙脸用的黑色方巾,把脸蒙上后,他才说:“为了方便,才说你是我女婿,由于身体不适不便露脸,我们明天就心动,把他放到这家的儿媳妇的胎里。”
我说:“那我的任务是?”
“先麻烦你今晚探清楚布局了,以免后面出了差错我们被困在这里。”
他直直的看着我,我看了他几秒钟,点了点头。
他突然说:“虽然很冒犯很无理,但是,人前您还是装装样子吧,装成我的女婿。”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有些尴尬的干咳几声,然后转身走了,闹歌打开门说:“怎么了?”
我回头看了闹歌一眼,总觉得她的脸非常熟悉,非常温暖,“哦,没什么,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我说完戴上帽子,走了出去,刚出大门,我就翻过了一面围墙,听说这里面住的就是这家人待产的儿媳妇,跟他家未嫁的闺女,由于儿子出外经商,儿媳妇都在这座与世隔绝的房子里跟那个少女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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