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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震动感让人无法忽略,他瞥了一眼,是管家的电话,他眼眸变深,这个点,管家找他定然是有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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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少,少奶奶她在西郊别院大闹,我们拦不住啊…”管家颤抖着声音传来,隐隐约约的还有齐曳雯说的,10分钟之内到,不然我烧了这屋子。
沉了沉眼眸,“等着,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祁亦寒便打着方向盘朝西郊别院去。这个齐曳雯真的是越发的过分了,居然都闹到了西郊别院去,那里,满满的都是思思留下的气息,他怎么允许她肆意的践踏。如此想的时候,踩着油门的又是狠狠的一下,他加快速度,车如同离弦的箭。
……
齐曳雯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的位置,忽的,听到一个刹车声,下意识的往落地窗的位置看去,是他的座驾。车灯熄灭,光芒瞬间消失,她勾出嘴角笑了。然后在心里默念着数着,一、二、三……直到十二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一身冷刹之气来到她的面前。
“祁亦寒,你倒是准时啊。”
“你来这里做什么?”祁亦寒冷着声音说,他双眉拧紧,看着齐曳雯的时候满满的都是寒意,“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并不是你的住所。”
齐曳雯冷笑着,“我的住所?祁亦寒你搞不搞笑啊,我们是夫妻,所有的财产都是共同的。”她站起来,和他对视着,“就算今天我今天烧了这里,也是在自己家纵火。”
“你……”祁亦寒怒了,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紧紧的,恨不得捏碎了,齐曳雯吃痛,反而挺直背脊傲气十足的说,“我怎样?祁亦寒,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事实上,齐曳雯心若擂鼓的,早没有那么大的底气,今天不过是在赌,赌齐家究竟在祁亦寒心里的位置,赌哥哥拿捏着是否在祁亦寒的七寸上。是的,齐天淩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她明白,现在要祁亦寒留在她身边,只有这样,可终究是不甘心啊!齐曳雯迎上他的挣扎的目光,俩个人对峙着,良久,在脚底都发麻的时候,他松开了她的手腕,轻描淡写的说,“随你吧,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吧。”
说完,就大步迈开的向门外走。
真的,他累了也倦了,没有心思在和齐曳雯周旋下去,思洛反正在他的心里,她要闹就闹吧。
齐曳雯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眼里的背影,眼眶红了,她抬手摸了一把脸,冲着往门外去低吼,“祁亦寒……祁亦寒……”可庭院里哪里还有什么,不过剩下车旋即打转而掀起的尾气。
泪掉下来,她扒住门框哭的泣不成声。
这个男人,为什么从来不拿正眼看她,她已经低下面子来找他了,他却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
徐书记乘着生病彻底的退了下来,而颂之,祁亦寒也利用自身的关系让他回了国,万幸的是,他毒瘾并不是很大,在戒毒所呆了一阵子之后便出来了,祁亦寒帮他消了案底,又联系了一家大学。好在徐颂之吃了亏之后,人也跟着学乖了。
徐书记看到儿子平平安安的,病也好了大半。
祁亦寒是真心把徐书记拿父亲看的,时不时的还去看看他,陪陪他老爷子下棋。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如同瘟疫一般的散开,何况他和齐曳雯已经彻底的闹开了。
“亦寒啊,本来这些事情,我也不想多管的,但是你的私生活是不是……”徐书记说着说着,都不忍心说下去,他叹了口气,“你这样的年纪我也经历过,明白的,但是长久下去,伤身体啊。”
祁亦寒知道徐书记是什么意思,从那天闹开之后,齐曳雯回了京港别墅,彻底的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吵不闹,冷眼看着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又一个的情儿,有的人是眼睛像思思,有的人是嘴唇像思思,而有的人却是性子像她……
“您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徐书记叹了口气,“那就好啊,亦寒啊,你知道,我也是真的拿你当儿子看待的,只想要你好啊。”
“我懂。”祁亦寒沉吟着,目光也柔和下来了。
这里,也是他唯一能感受到亲情的地方了。
吃了晚饭之后,祁亦寒又陪着老爷子喝了杯茶才走。其实,这些日子,算是比较清静的了。只是这齐曳雯的态度,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会变那么大?简直是翻天覆地。
揉了揉眉间的位置,罢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既然已经答应了齐天淩不离婚,那么这样的日子也未尝不可。
祁亦寒苦笑着,眼睛都干涩的朦胧了。
……
……
俩年后,w市
闹钟骤然的响起,她一下子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双眼向窗外看去,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不过有些晨曦的光芒调皮的透过报纸钻进了屋。
思洛愣了一会儿,朝掌心里吹了个口气才颤颤悠悠的掀了被子起床。
于此同时,外面的嘈杂声也交替的响了起来,女人的催促,小孩子的哭闹……混杂着全部灌入她的耳里,苦笑着,果然这样的老房子隔音效果很差。
不过,她也没有资格嫌弃什么了,毕竟150一个月的房屋,只有这里了。
快速的穿了衣服,拿皮筋把乱糟糟的头发给绑了起来,然后拿了木桌上的杯子喝牙刷推门出去。
这里的洗漱间是公共的,所以长廊里还堆放着很多杂物,市井的人,总是爱贪小便宜,一般都打着各人门前扫各人的原则从不去收拾。起初,她还会帮着扫一扫,后来发现根本没有用,不到第二天,走廊又铺满了垃圾。
她不是专门的清洁工,自然不会在动手。倒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学会了特殊的技能,可以在安然无恙的穿过一群垃圾到洗漱池。
拧了龙头,牙刷才放到嘴里,一旁的小孩子就吓得跑了喊妈妈了。思洛面上依旧没有表情,只自顾的刷完牙洗了脸才进房间。
今天,是她面试的第一天,要好好的梳洗下。
掬了一盆水拿到房间里,用沾湿的毛巾蘸着擦拭着自己的脸,以及那一道丑陋的疤痕。
思洛静静的看着房间里那破碎镜子里的女人,骨瘦如柴的如同骷髅。手指一点点的往下,描摹着自己的五官,苦笑不已。原来那个面容精致的思洛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俩年了,这个伤口虽然结了痂,但是脸上却永久的留下了一个痕迹了。
真心怨不得那个孩子哭着找妈妈,就是她自己看了,也会被吓到。摇了摇头,不再乱想,找了一副黑框眼镜戴上遮住还有几分灵动的眸子,又将头发放下来,垂落在一边挡住些疤痕。
这里的城中村离她找工作的地方,大概有三站路,如果走的话,可以省俩块钱下来。现在,她还没有工作,一分一厘的钱都是紧张的,何况,妈妈也要用药。她弯下腰,换了一双在巷子口淘来的平底鞋,才往门外走去。
说来,她的运气还是不错的。一次,在巷子口捡了钱包,里面的现金也不少,不过更多的是卡。而那意大利牛皮专属的钱包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但她没有贪心,按着里面的名片给打了电话让失主过来拿。
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张扬洋溢着青春气息,她见思洛落魄,要给钱当报酬,自然的,思洛是接受了。然而,这笔钱还没有交到医院,又碰到了那个女孩。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自己的事情,便提出了给她一份工作。
自然,思洛很乐意。
因着脸上的这一道疤痕,她被很多公司拒之门外,加上所有证件都是伪造的,她也不敢去大公司里,只有沦落到送快递,送外卖这样的活。但女孩子的身子终究和男生有差别,一天的工作量根本没有那么多,几天下来,老板就辞了她。
这个女孩给她的工作,刚好可以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她给安排的是在后厨打下手,思洛是很满意的,既不用抛头露面,也不用风吹雨淋的。
想着,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啊。
思洛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心情了,好像从来到w市之后,她的世界便堕入无尽的黑暗里。倒是今天这样的心情,屈指可数啊。
不过还好,还好,都熬过来了。
思洛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以后她也会更好的。
傍晚十分,她还有一些传单要发,十二栋楼,都是6层半的老楼房,等全部发了之后,天都黑了,差不多将近10点了。
楼梯跑的很多,她的腿肚子涨得疼,揉了揉后,是连出去洗漱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躺在硬硬的床上,望着报纸贴满的天花板,有些朦胧了记忆,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往外跳。
她想,或许这就是命吧。
兜兜转转,惩罚的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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