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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慕容卿一直都在老夫人那边陪伴着她,以宽慰老人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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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事情,有老夫人跟夏侯奕他们出手,倒是并未传出什么消息去。
不过,慕容卿想要对慕容雪等人下手倒还是需要过段时间。她必须等到夏侯奕查到昨天真正的幕后主使者。
她倒也不急,反正那几人也跑不了,对付她们不过是迟早问题。
这天,从老夫人那回来,慕容卿先是回房沐浴更衣,而后便到院中乘凉。
天气热,她一向喜欢在院中葡萄藤下乘会儿凉才回房。
今天也不例外,红叶早已准备了些冰镇过的瓜果放在躺椅旁的小几上。
慕容卿笑眯眯的走过去,像是小猫一般的窝在躺椅上,惬意的吃着早已削皮切成块状的水梨。
“红叶,绿心那边你多注意点,需要什么药就去府中的药房领,没有的话就直接去外面买回来。”对于自家的丫头,慕容卿可不会小气。
她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实则感情比普通姐妹还要深厚。绿心受了重伤,慕容卿怎能不挂心,巴不得能将所有的好药都用上,只希望她能快些好起来。
“小姐放心便是,奴婢一早就准备妥当,绿心姐没事,修养几天便能完全好起来。”
“那就好。”慕容卿笑笑,拿起手边的一个话本,就这样歪躺着看起来。
夏侯奕到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少女慵懒似猫,蜷缩着身子,小小的一团,看着格外的惹人怜爱。
她穿着一件莲青色镂花散花水雾绿草玉锦上衣,烟白色暗纹刻丝藤纹纱绣裙。像是林间的仙子,透着水嫩的光彩。
娇嫩如白玉似的两只小脚丫就那样搭在躺椅的后端,脚趾头轻轻的跳动,仿佛在踩着什么音乐拍子。
恍然间,夏侯奕回想到那天大殿之上她一袭红衣的妖娆模样,不经意的,体内便躁动起来。
小妖精!
夏侯奕在心中暗自低喃一声,这才起步迈过去。
“谁准你贪凉吃这些东西?”夏侯奕的视线不满的落在茶几上的各种冰镇过的水果。
水梨本就凉,再冰镇过,更凉,吃这么多,能有好处?
突然听见夏侯奕的声音,慕容卿眉眼上挑,笑着翻身坐起,“殿下,你来了?”
满脸欢喜与喜悦,看的夏侯奕不禁软化了心。这个小妖精就是有那个力量让他的怒意在瞬间消散,不成,再这么下去,她岂不是会无法无天?
可心念一转,就算如此又如何?他的女人就是要宠着,谁都不能给她委屈受,她就是要与众不同。
否则,他夏侯奕的女人与其他男人的女人又有何区别。
更何况,他不愿意束缚慕容卿。她就像是一个小精灵,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情绪,被束缚住的小精灵就会变成木头疙瘩。
九皇子府的木头疙瘩多的是,他可不想再弄一个进府。
这是他夏侯奕的女人,他就乐意惯着,哪怕她将来会爬到他的头顶去作威作福,他就乐意了,谁敢说什么。
夏侯奕释然,挥手示意红叶退下,走过去,拦腰将慕容卿抱起,将她放到自己的腿上。
“伤口上药了吗?”
慕容卿乖乖点头,“早已上了。”哪里敢不上,她可也不想自己身上留下疤痕。
“不准吃寒凉的东西,待得伤口好了之后再说。”夏侯奕冷声冷气的吩咐,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到茶几上,“这个每天涂抹,祛疤。”
慕容卿就开始星星眼,两只手臂自动自发的就环上了他的腰,“殿下,你真好。”
小模样狗腿极了,看的夏侯奕的一颗心就开始发软。视线不受控制的又飘忽到了那白莹莹的耳垂上,心想,小妖精的耳垂怎就能那么好看?好像每一次看那么的勾人,有种即将把持不住的感觉。
男人的火热视线岂能瞒得过慕容卿的敏锐触觉,她下意识的便想转头逃过那视线。
就在此时,一道火热的气息袭上了左耳。温润湿滑的触觉使得慕容卿瞬间紧绷住了身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男人的速度忒他娘的快。
仅仅只是含住,夏侯奕就开始觉着内心的躁动有些无法控制起来。舌尖沿着耳垂的形状轻轻的画圈,仿佛在用舌尖去铭记一切。
冷幽香滑的触感让男人流连忘返,他仿似也才明白,妖精就是妖精,哪怕仅仅是一个小小的耳垂也能让你如痴如狂。
“小妖精。”夏侯奕忍不住的低叹一声,唇边往下慢慢的滑移,似有加深动作的趋势。
男人的动作不见多少技巧,可慕容卿却就是能够感受到无法抑制的颤栗与悸动。
突而,她想到了一件事,男人这样厉害,是否是因为府中有那么多女人陪着她练习?
明知不该去计较,可不知为何,与这男人相处久了,她居然有一种想要霸占他所有的心。
她就是想要他宠她,只宠着她一人。
一经想起,心头的别扭感就再也挥之不去。
少女不乐意了,小身子扭来扭去,极尽挣扎。
她这蛇一般的扭动不要紧,却害苦了正处于躁动状态的夏侯奕。
他本就有些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喷涌火气,这小妖精倒是好,在他的腿上扭来扭去,软软的小屁股就那样蹭啊蹭啊。
男人紧绷住了身子,停止,必须停止,否则他根本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猛力推开少女,夏侯奕扭头,大口大口的做着深呼吸。
该死,这种折磨到底还要持续多久?他又能忍多久?
“哼!”慕容卿的小性子又上来了,哼唧一声,身子一扭,给了夏侯奕一个脑后勺。
后知后觉的夏侯奕才发现怀中少女的情绪好似有些不太对劲,怎么了这是,刚刚不是还挺好?
“怎么了?”夏侯奕掰过她的身子,不准她背对着自己。他的声音虽不算轻柔,可于他而言已属难得,什么时候,哪个女人能够得他这一句问候。
“哼!”慕容卿又是一个扭头,哼唧着给了男人一个脑后勺。
夏侯奕眯起眼睛,反了她,小混蛋。大掌扣住少女的头,用力掰正,他想也不想,直接垂头,贴向她幽冷滑腻的脖颈,用力一吸。
“啊!”慕容卿只觉着一股颤栗感从脚趾头传达上来,眼睛圆瞪,身子不由紧绷。该死,这男人又欺负人。
“呜呜,你欺负人。”慕容卿伸出食指去捅男人的肩头,“就会欺负我。”
夏侯奕的眼睛又红了红,这臭丫头就是会颠倒黑白,到底是谁欺负谁?
明知道她是在装的,夏侯奕偏偏就是舍不得听她这样哼唧。
抬头,将她身子一翻,夏侯奕张开大掌就往她的屁股上招呼了几下。“又使小性子?”
听着她的哼唧声陡然拔高,夏侯奕才不舍的将她翻过来抱着,一手抬着她的下巴,喷着灼热的气息,道:“说吧,什么地方不如意?”
慕容卿等的就是夏侯奕的这句话,当下她也不扭腰摆身了,只是手指头还像小刀子似的往他的唇上戳。
“殿下,我心里不舒坦,你帮帮我?”慕容卿小可怜似的抬头,柔媚的大眼微微挑着,忽闪忽闪的好似能够说话。
“说。”夏侯奕气息不稳,差点儿又要暴起吃人。
慕容卿就笑,很灿烂的笑,那一瞬间,夏侯奕觉着好似有一轮小太阳在自己眼前升起,他甚至希望这小太阳再也降落。
他突而就明白,为了让小妖精一直保持这种灿烂的笑容,他可以做任何事。哪怕真的将她宠的无法无天又如何,那就是他的女人,自是该去宠。
少女伸手点上他的唇,脸上漾着委屈的神色,“殿下,我这里很不舒服。”她拉住夏侯奕的手,贴上自己的心口。
慕容卿垂了头,使得夏侯奕无法看清她脸上的神色。“我是殿下的,从头到脚,仅仅只属于殿下一人。”
夏侯奕满足了,脸上的光彩遮掩都遮掩不住。心道,算你这小混蛋还算懂事,这话说的倒是挺招人喜欢的。
谁知,慕容卿下一句话就差点儿气的他发飙。
“可殿下却不是我一人的,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只属于我的,不公平,这很不公平。”
慕容卿也知道其实这些话说了就是白说,可不知为何,心里就是不痛快,不说说她就是难受。
夏侯奕的身子僵硬的紧绷着,小妖精是什么意思,没有只属于她一人的?怎么不属于,他全身上下有什么地方不是她的?
该死,他早就认定了她,怎么这女人就是能跟他乱来,颠倒是非黑白,把这种种错事都忘他头上搬。
“怎就不属于你?”夏侯奕的声音听不出有丝毫烟火之气,仿佛并未生气,可慕容卿却就是能够感受到他的怒意。
他在生气?这项认知使得慕容卿很是讶异了一把,他有什么可气的?她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他府中那么多女人,难不成他还能有清白?
想到在自己之前有那么多女人品尝过他,这心里就跟小猫爪抓似的火辣辣的痛,讨厌,怎么不早点重生,最好在他府中还没有其他女人进去的时候,那她岂不是能够成为后院独有一枝花?
咦,仿似不太对。
慕容卿后知后觉的想到,她可是比男人小了足足九岁,难道她要几岁就嫁进九皇子府?
慕容卿抖着身子将这个念头给驱散,老天,她可真能想,这种事怎么可能。
“嗯?”夏侯奕轻哼一声,怀中小妖精突然就沉静下来,可不太像她的性子。
慕容卿回神,又伸手往他的肩头捅了捅,“殿下,我倒是很想您能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只可惜,你后院的那些女人也不会同意。”
小妖精的声音就这样低落下来,其中隐藏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古怪意味。“听说殿下你后院的女人足足有几十个,就算是每天换一个都能够换很久。殿下,你可曾也像现在这样抱着谁赏月聊天?”
夏侯奕还未回答,慕容卿的脑中倒是自动自发的浮现出了这样一幅场景。男人穿着月白色长袍,怀中抱着一个女人,他轻轻的笑,温柔的就像对待一世的珍宝。
怀中的女人就灿烂的笑,不时的去摸摸男人的脸,笑的比花儿都灿烂。
男人的眼中也闪着宠溺的笑,仿佛怀中的女人就是他的一切。
“啊!不,我不要。”慕容卿被脑中的画面给气着,整个人往夏侯奕的怀中拱,使劲的蹭,“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夏侯奕凝眉,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傻哼哼,一副被打击了的模样,这小妖精,又是在瞎想什么?
他用力抱住怀中少女,贴服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要什么,你不想要,我们就不要。”
“真的?”慕容卿抽了抽鼻子,略略抬头,瞪着男人,“我不要你对其他女人好,不准你这样抱着其他女人,不准你冲着其他女人笑,我要你全部属于我。”
她学着夏侯奕的语气,霸道的宣誓自己的主权,仿佛,想要将他藏于自己背后,再不准其他女人觊觎他。
这会儿,夏侯奕才算别过味儿来,感情,小妖精是在吃他府中后院那些女人的醋。
夏侯奕的心就火热热的暖起来,原来,并不仅仅是他一人着迷于小妖精,她也同样着迷于他。
这项认知让他颇为满意,有些话,便也就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他将小妖精往上拖了拖,火热的唇贴向她那修长的脖颈,那独有的低沉嗓音便随之宣泄了出来。
“没有别的女人,只有你。”
“什么?”慕容卿没听清楚,“什么女人?”
“只有你一个女人。”夏侯奕难得好脾气的又说了一遍。
“只有我一个女人?”慕容卿狐疑起来,脸上的神情就跟那小狐狸似的,“殿下,你说的什么,只有我一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他府中后院那些女人难道是摆设不成,只有她一个女人,假话,哦,不对,应该说,情话都不会说。
“不信?”夏侯奕不满挑眉,难得他与人解释,她居然敢给他不信。
小混蛋,翻了天儿了,就不能对她太好了。
慕容卿就垂了头,扭着手道:“殿下后院那些女人难道都是假的?”
“小妖精!”夏侯奕死死的揉了揉她的头,“那些女人不过就是个摆设,在我十一岁的时候便中了毒,根本无法碰女人,他们不过是父皇赏赐给我,以便替我解毒罢了。”
同时,这也是个烟幕弹,他自然也不希望自己不行的传言流出去。虽然,他的不行也并非是全然的事儿。
比如说,眼前的少女,她不就是能够自然而又简单的勾起他体内的火气?
慕容卿被他话中传出的信息给震呆了,摆设,中毒,烟幕。
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后院满满的女人其实就是摆设,没有用,他从未碰过她们?
这个念头一爬上来,慕容卿就呆住了,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
“怀疑?”夏侯奕不满,他岂会用这种事去忽悠一个女人。他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可以用几百几千种法子,没必要在这上面说谎。
慕容卿眨眨眼,突然就伸出双手捧住夏侯奕的头,在他的诧异注视下,使劲往前撞去。
嘭!
老大的声音,夏侯奕瞬间黑了脸,这女人,就不能做点靠谱的事?
慕容卿傻兮兮的捂着额头,一边叫唤一边笑。
赚到了,真是赚到了。她双眼放光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是越看越满意。好吧,虽然用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却无损他的完美。
此时,眼前的男人在她眼中就是完美。
夏侯奕冷哼着伸手就去替她按揉额头,不满的责备,“脑袋不痛?蠢死了,就不能想点别的法子?”
一时之间哪里还能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又快又好。
“殿下,你真好。”慕容卿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后脸色一变,心想,他给了自己如此大的惊喜,怎么着也不能就说这一句话完了。
该怎么做?
思量着,慕容卿就偏头,偷偷的去看夏侯奕,一副想做什么却又没贼胆的模样。
夏侯奕的好奇心被吊起,眼前少女,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犹如小狐狸似的笑容,大眼睛忽闪忽闪,小灯笼一样的明亮,还不时的偷瞄自己几眼,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忽而,少女动了,只见她一个前扑,直接用双臂圈住他的脖子,而后,他便觉着有一个软乎乎,带着幽冷香气的事物贴上了自己的唇。
那一刻的悸动,他永生难忘。原来,小妖精的滋味竟然是这样的美好,仅仅是轻轻的触碰就已经让他无法抑制体内的躁动。
他不敢去想象,一旦真将她给吃干抹净,又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这也让慕容卿在以后的日子彻底变得不好过,当然,只局限于某一件事上。
触碰之下,慕容卿便飞一般的跳下他的膝头,半掩着脸,赤脚就往上房跑。
太丢人了,她居然主动了一把,也不知那男人是否会因此而瞧不起她。
男人火辣辣的视线瞬间就追了过去,胶着在少女的脸上,又滑落上她的脚,眸中便闪出了略显不满的神情,“不准贪凉。”
慕容卿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夏侯奕情绪的变化,开始他是欣喜的,可后来居然露出了不满来。
她也随之心中忐忑,难道这男人不喜她的触碰?
没等她回神,男人便迈着大步过来,再度拦腰将她抱起。
几步走回去,落座,他张开大手扣住慕容卿的右脚,在她惊诧的注视下,缓缓用力揉搓。
慕容卿只觉着有一股淡淡的热流从他的大掌蔓延到脚内,再沿着腿上的脉络直流往上到达内腹。
他,他这是在用内力给她驱寒?可是,她也只是站了那么一小会儿,如今又是夏季,根本不会出事。
男人可不这样想,他只是很多年前听人说起过,女人不能受凉,否则容易伤了身子。
小妖精总是喜欢赤脚,这个习惯不好,得改。夏侯奕心中马上就下定了一个决心,也在后面的日子里逼得慕容卿快要发疯,当然,最后是否会从了他的心思,那就要看两人斗法谁更胜一筹了。
“以后不准贪凉,记得。”
慕容卿并未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什么不满的情绪,这才明白,他刚刚的不满只是因为自己赤脚走路。
这个男人,确实值得她多多付出。
好久,觉着少女的脚又暖和起来,夏侯奕这才缩手。
慕容卿便得意的靠在男人的怀中,两只小手紧紧的揪着男人的前襟,仿佛稍微一放手男人就会消失。
对于自己的选择,慕容卿是太过满意了,她也是没想到,夏侯奕居然如此的优质,他甚至还从未碰过一个女人。
想着,她便发现,自己对于他的过去好似知之甚少。想着他之前说的中毒,她又提起了心。
联想到前世他的突然离世,难道也是与那中毒有关?
慕容卿再也坐不住,仰起头就问:“殿下,能跟我说说你中毒的事情吗?”
少女的眼中满是紧张与忧虑,那其中所承载的情意瞬间让夏侯奕暖了心。
她,值得他的付出,他的独宠。
“好。”夏侯奕答应。本也没打算瞒着她,只是没想过会这么早。难得小妖精今天的表现让他极端满意,就是说了又如何。
沉吟片刻,夏侯奕似是在回想着什么,许久后,在慕容卿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
“我十三岁的时候中了一种奇毒,对女人没有丝毫的兴趣,也无法触碰她们。只要稍微起了那么点心思,接触之时,体内便会犹如针扎一般的痛。并且,一旦毒发便会陷入一种丧失理智,非得散去体内所有劲力才能恢复意识。”
“什么?”慕容卿尖叫着就要往下跳,触碰之下就会痛?这是什么古怪的毒,也太阴毒了吧。
那,那这男人总是喜欢抱着她,难道他就不觉着痛?
“殿下,你为什么不早些与我说,难道你不觉着痛?”
“不痛。”
“怎么会?”慕容卿被弄糊涂了,刚刚他不是说了碰到女人就会痛,怎么到她这里就不痛了。
世上居然也有这种
“真的不痛。”夏侯奕说着,便又伸出手臂将她扯回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原来,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居然是那么的空虚。
“殿下,你的毒是不是已经被清除?”慕容卿问,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否则,怎会碰其他女人不行,碰她就可以。
夏侯奕的眸子又暖了暖,“这种毒叫唯一,是一种情毒,只有当你遇到命定中的另一半,这种毒才会没事。”
他捧住慕容卿的脸,望入她的眼睛,“你就是我的唯一,命定中的唯一。”
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便知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了之后的数次牵连。
也正是那数次的接触,他一次次的沦陷,彻底的成为她的俘虏。
慕容卿心神激荡不已,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答案。情毒,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如此特别,原来,他们两人之间竟然有这样的牵连。
忽而,她觉着不太对劲,这男人对她这样好,莫不是只因为她是那情毒选定的唯一,而并非是对她这个人有兴趣?
慕容卿的脸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小脸瞬间紧绷,黑沉,一手紧紧的揪住男人的前襟,一边咬牙,瞪眼,不满的吼,“感情你看中的不是我这个人?”
慕容卿是真的火大,作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是比这更悲催的吗?
被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看上,心中正得意洋洋,心道自己赚到,占了大便宜。谁知,人家兜头就是一盆凉水浇灌下去,人家根本就不是看上了你这么个人,是因为中毒,迫不得已才要了你。
慕容卿强大的自信心彻底被摧毁,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头火起,哪里还记得他是谁,握紧拳头就朝着他的胸口招呼了过去。
两只小拳头一起一落的砸过去,倒使用了一点力道,可在男人的眼中却根本不算什么,他只是担心会砸疼了她的手。
他用双手包裹住她的手,用力,不准她再动弹。顶上少女怒火熊熊的双眼,他也随之冷脸,喝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那种会认命的人?”
“什么?”慕容卿没听明白,又或者,一旦关系到自身感情问题,女人都会变成白痴,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见她稍稍冷静,夏侯奕才伸出手扣住她的脖颈,不满道:“命运对我而言不过就废话,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从不信命,也不认命。你是我的女人,只是因为我认定了你,心中有你,与命运无关,与中毒无关。哪怕就是没有中毒,你这辈子也只能会是我的女人。”
慕容卿两世为人,突然也开始觉着心如鹿撞,小心肝噗通噗通的乱跳。这,这是表白?
好吧,虽然男人的表白太过干涩,可仔细去回味却觉着余韵悠远。
“殿下,我错了。”慕容卿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既然错怪了人,哪里还会坚持,小脑袋就调皮的往男人的怀里拱,轻轻的蹭着,嘴里不停的说着我错了,表现的说有多好就有多好。
夏侯奕眼中的怒意慢慢的退却,大掌却是未曾从少女的脊背上离开分毫。
这个小妖精,是他的,真好。
天知道她刚刚动怒的时候多么的勾人,两眼中好似有火焰在燃烧,小脸也被映衬的红扑扑的,整个人犹如火之战神,使人无法忽视的震撼。
男人的心中突然就开始动起了小心思,这种美态,他是否能够想个法子经常见到?
这以后,他倒是真的付诸行动,常常将慕容卿气的张牙舞爪,当然也都是后话了,此且不提。
这个晚上带给慕容卿的震撼太多太多,趴在男人的怀中,她偷偷的笑,像个小老鼠。
男人的气息强悍的逼入过来,慕容卿就这样放松下来。
不知多久,夏侯奕觉着怀中少女的气息越来越平缓,突然就觉着不太对劲。垂头一瞧,她居然睡着了。
少女睡着了倒是更加的张狂,两手抱着他的腰,小嘴微微张着,像是在说着什么。两条腿蜷缩着搭在他的膝头,莹白的小脚就那样撞入他的眼睛,害的他花费了好大力气才能移开视线。
“小妖精。”夏侯奕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垂头,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而后抱着她回了上房。
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招来红叶伺候,夏侯奕才趁着夜色赶回府中。
第二日起来,慕容卿迷糊劲儿没过去,揉揉眼,还在讶异怎么跑床上来了。等看到窗外阳光才明白,早已经是白天。
红叶伺候慕容卿起身,穿衣,洗漱后,将一封信递到慕容卿手中。
“小姐,这是九皇子留下的信,让奴婢等你早上醒来交给你。”
“嗯。”慕容卿应了一声,心中好奇极了,昨天才见,有什么话没说还要留下信。
打开来才发现居然是一张请帖,看了看,慕容卿凝眉又打开夏侯奕留下的信。
“三公主办的赏花会?”
慕容卿不解,三公主的赏花会为何会请她。
这封请帖是夏侯奕送来,也就是说,此事与他有关。她只是不太明白夏侯奕为何要她去参加三公主办的赏花会。
“九皇子可曾留下什么话?”看完了信,慕容卿才抬头问。
红叶摇头,“未曾,只有这封信。”
“行了,你去准备下,今天我们要去三公主府。”
“是。”红叶答应一声便下去准备。
慕容卿却是在椅子上坐下,暗暗的想夏侯奕这个安排到底有何用意。
三公主乃是当今皇后的女儿,太子的妹妹,如今嫁给左丞相的长子孙元彬。
她是个性格极端火爆,掌控欲极强的女人,据说,将孙元彬管的很是厉害,看其他女人一眼都不敢。
她是皇后的女儿,地位超然,时常在公主府举办宴会,其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帮着太子拉拢朝臣。
将军府因为将军不在京城,在加上历代都处于中立位置,是以三公主之前的宴会倒是从未想到给将军府下帖子。
而眼下这帖子,其中又是否有什么用意?
慕容卿思量片刻觉着无法仅凭这么点信息去弄清楚三公主的想法,好在既然是夏侯奕让她出席,显然不会有什么大事。
当即,慕容卿便也不再多想,转而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陪其用早膳。
饭后,她便将三公主下了帖子的事情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也是疑惑的很,不过在听闻夏侯奕也会参加后便全然放心,只是交代她多带几个家丁,以防出事。
经过这几次的事,老夫人是真的被吓怕了,生怕慕容卿一个不小心就会没命。
为了让老夫人放心,慕容卿自然是满口答应。
下半响,准备妥当的慕容卿便带着红叶与执意跟着的绿心一道去了三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从侧门下车,有软轿来接。
一路慢行,好一会儿,轿子才停下。
慕容卿在红叶的搀扶下下车,脚刚落地,旁边便传来了讥讽之声。
“我没看错吧,你怎么会来这里?”
“沈四小姐能来,我为何就不能来?”慕容卿头也没回的答应,甚至懒得去看她一眼。
“慕容卿,你别得意,公主给你下帖子也不是给你的面子,那是看在将军的面子。”
慕容卿就笑着回头,柔媚的大眼忽闪忽闪,“这话我倒是认同,想来,沈四小姐也明白,公主之所以给你下帖子,看的也是太傅的面子。”
“你……你闭嘴。”沈语心恼怒极了,不明白这个草包怎么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口齿伶俐,自己在她面前愣是讨不了好。
“哎呦,这里可真是热闹,我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吗?”没等慕容卿说什么,一道张扬的略显冷硬的嗓音便从左侧方传了来。
声音有点陌生,但又那么张扬,慕容卿不作他想便知道,说话之人便是此间主人三公主。
来人身量很高,稍胖,大眼,高鼻,虽然是个漂亮的美人,但神情稍显冷硬,为她减去了不少分。
但见她身穿墨绿樱草底素面妆花长衫,牡丹彩碟戏花裙子,鬓角插着金镶珠宝松鼠步摇,手上戴着一个赤金扭丝镯子,腰系孔雀绿色珠线穗子网绦,上面挂着一个金黄色绣双喜纹杭缎香囊,端是一个高贵雍容。
慕容卿转身,冲着来人轻施一礼。“见过三公主。”
“行了,起来吧,我这里可没有那么多的虚礼。”三公主笑着摆手,只是慕容卿却是能够看出,她的笑容根本就没有达到眼睛深处。
三公主又看向沈语心,“沈四小姐这是怎么了,瞧那小脸皱的,行了,你们可还是亲戚,快别怄气了。”
她笑着走过去,一手拉着慕容卿,一手拉着沈语心。她将两人的手叠放在一起,“如何,看我的面子,一笑泯恩仇。”
慕容卿与沈语心对望一眼,而后便笑出,“三公主说的是,我们可是亲戚,也没什么深仇大怨,实在无需如此。”
她这便是同意了三公主的说法,随后,三公主便看向了沈语心。
沈语心的眼角就开始剧烈的抽动,跟慕容卿化干戈为玉帛,怎么可能。只是,她太了解三公主的性子,违逆她的人总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干硬的笑了两声,“但凭公主做主。”
“好好好,这才对嘛,都是一家人哪里还用说两家话。走,宴席早已设好,就等着我们了。”
三公主亲热的拉着她们两人的手往宴会场走去,路上,不停的与她们说笑,不知情的看着便会以为她们早已熟识。
慕容卿的心里便开始犯嘀咕,三公主必然不会随意做这种事,一定有她的目的,那么,她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她是将军府的嫡女,虽然亲母早逝,但到底是大小姐。拉拢她也就是变相的去拉拢将军府。至于沈语心,那可是太子太傅最疼爱的女儿,如此,太子太傅便会坚定的站在太子那边。
看来,太子这是熬不住了。
也难怪,最近太子可是做了不少糊涂事,害的国库损失了大笔的金钱。据说最近皇上对他很是不耐烦,接连在朝堂上训示了他一番。
虽然暂时皇上还未做出什么对太子不利的举动,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太子的位置坐的并非那么稳妥。
尤其最近三皇子跟六皇子两人在各自的位置表现的极好,隐隐有盖过太子的嫌疑,也难怪太子会着急,想要拉拢一切能够拉拢的对象,以便稳固自己的位置。
至此,慕容卿算是有些明白今天三公主的举动。只是对于她像沈语心示好,倒是有些令人费解。
沈语心的父亲沈惜之本就是太子太傅,按说肯定会站在太子那边,怎么如今看着三公主的表现,仿佛并未那么肯定。
怀着满肚子的疑问,慕容卿随着三公主到了宴会厅。
厅内早就坐满了人,分男女两席,俱都是世家子弟,又或者皇家中人。
慕容卿按照三公主的指点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刚坐下,便感觉到一股犀利的视线扫将过来。
这股视线有些陌生,慕容卿微微诧异之下便抬头看去,她发觉居然是太子。
太子的身边坐着的正是那位得宠的妾室卞雪兰,她亲密的贴着他的身子,不时抬头与他说着什么,显得格外亲热。
可只有慕容卿能够感受的出来,这一切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假象,太子眼下的心思根本就没在卞雪兰的身上。
慕容卿垂了眸,不再去看,太子的心思她倒也能够猜出一二。
最近夏侯杰等人都对她有了点兴趣,太子不可能不收到风。将军府的助力何其强大,太子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股助力落到敌人之手。
她可以断定,一旦她无法被太子掌控,那么,他很有可能就会对自己下手。
只可惜,她早已有了认定的男人,太子注定是要失望。
不再多想,她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她本就不是个讨喜的人,是众人口中的草包大小姐。是以,就算她是三公主亲自领进来的,也没多少人对她有兴趣。
慕容卿根本不在意,乐得逍遥,自顾自的吃东西,看舞蹈,欣赏众人脸上戴着的各种面具,倒也热闹的紧。
宴席中途,慕容卿觉着头有些晕乎乎的。她凝眉看向手中的杯子,她酒量一向不好,是以出来之后从不喝酒。纵然必须得喝,也不过是浅尝则止。
今儿个这酒,她根本没喝,就算是敬酒也不过是浅浅尝了一口,怎么这会儿倒是有了一种醉酒的感觉?
她的视线从就酒杯转移到茶杯上,不是酒的问题,那么就应该是茶的问题。
看来,对她下手的人倒是破费了番功夫,能使人醉酒又没有丁点味道,她这么谨慎都中招,可见不一般。
“红叶。”慕容卿轻声喊了一句,待得后者过来,她便端起茶杯,示意她去给自己添杯茶。
红叶岂会没瞧见慕容卿给自己使出的眼色,当即便捧着茶杯往外走。没人见到的角落中,她捧着茶杯闻了会儿,又尝了尝,那眉头便开始不受控制的拧起。
该死,又敢对小姐小手,找死。
红叶不敢多耽搁,忙去倒了杯中的水,又重新添满,而后才捧着回去送给慕容卿。
“小姐,没事了。”她贴着慕容卿的耳边轻声说。
慕容卿点头,又喝了两口茶,希望能够使得自己清醒一些。
可后来发现这根本不行,她便明白,再不能这样坐下去,否则回头出事就容不得她做主。
她起身,与身边三公主府伺候的丫头说了一声,便带着红叶两人往外走。
临行前,她有意无意的往夏侯奕的方向看了去,仅仅只是一眼,而后便转身离开。
夏侯奕自然看到慕容卿神色不对,她临走之时看向自己的的眼神也不太对劲。
小妖精这是怎么了?他凝眉,暗觉不对。
思量片刻,他便也起身离开。
却不知,在他离开之前,早已有人先一步离开,追着慕容卿而去。
慕容卿出来倒也不是为了吹风醒酒,本就不是醉酒,吹风也于事无补。
领着红叶两人,他们并未往偏僻之地行走,在这种地方,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中招,她岂会给敌人机会。
三人就沿着大路往不远处的一个荷花池走去,那儿的池子上面建着个亭子,今儿个有风,在荷花池上吹风,想来更加凉爽。
她们到了亭子,坐下,红叶马上便打开随身的小袋子,从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丹药递给慕容卿,“小姐,你先吃下解毒丹。”
“好。”慕容卿答应着,接过丹药吃下。
红叶的医术颇为精湛,这解毒丹也是她自己炼制,寻常毒药都能解了毒性。
吃下后,慕容卿便靠在柱子上休息。
她本对红叶的解毒丹有信心,可不知为何,这次的解毒丹好似没了太大的效用,过了好一会儿,她丝毫不觉着体内的燥热感有减少的迹象。
不止如此,头也开始越来越晕乎,她毫不怀疑,自己可能不用多久就会神志不清。
“红叶!”慕容卿掐住手心,借着痛楚使得自己清醒一些。“解毒丹无用,你快想想办法。”
“什么?”绿心大惊,“红叶,你怎么回事,解毒丹失效了,怎么会不管用?”
红叶涨红了脸,忙捉住慕容卿的胳膊,开始替她把脉。“我的解毒丹绝对不会有问题。”
她郑重的宣誓,而后便开始凝神替慕容卿把脉。
好一会儿后,红叶才深情凝重的起身,“小姐,这种毒药尤为稀奇,我的解毒丹貌似真的没有效用。小姐,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先回府再说。”
依着她的能力,虽然麻烦点,但解毒并非是难事。
慕容卿却是有着不同的看法,那人既然做了如此手脚,岂会轻易放过她。既如此,逃得了这次也逃不开下一次。
思量片刻,慕容卿将红叶两人叫到身边,一番叮嘱后,她晃晃悠悠的起身,在红叶的搀扶下往宴会厅走去。
路上,红叶紧张的与绿心道:“绿心姐,你看小姐这个样子,太让人担心,还是得早些回府才好。”
“谁说不是呢,小姐酒量一向都不好,也不知道悠着点。”
“快别说了,赶紧去与三公主说一声才好。”红叶急白了脸,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与绿心一道,扶着慕容卿快步往宴会厅走去。
她们没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着声音还不算小。
绿心快速回头,只见一队舞者正快步走来,粗略一看,至少也有二三十人。
三人忙朝着一旁挤了挤,打算让她们先过去。
那一队人很快便过来,在经过慕容卿等人身前的时候,三人突然就闻到一股异香,应是舞者身上传来。
三人只觉着好闻,但却并未多想。
谁知,下一瞬间,三人便一个接着一个萎顿在地,没了神智。
那群舞者快速围上来,几人抬着她们,借着人多的遮掩,迅速离开。
此时,一个身穿玄色提花绡长衫,腰间绑着一根深紫色蟠离纹犀带的男人快步走到了三公主府后院的一个偏僻的院子。
这院子应是被荒废了,院中俱是荒草。
男人步伐极快,转眼到了上房。
门口有人守着,见他来急忙行礼。
男人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而后便推门进了上房东侧的厢房。
这间房倒是收拾的还算干净,一个少女安安静静的躺在屋中的床上。脸色不正常的绯红,像是喝醉了酒。
男人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捧着她的下巴,微微抬高。“果真是倾国倾城的好模样,难怪能够吸引那么多男人对你趋之若鹜,也不枉费我花费一番心思将你弄到手。”
男人看着少女,视线从她的脸慢慢的下滑,眼神也越显闪烁,丝丝火光逐渐涌出。
“果真勾魂。”男人好似尤其满意,大手便想要覆住少女的柔软之地。
“六殿下可真是有雅兴,在三公主府行此事难道不担心会被人瞧见?到时,你可怎么与三公主交代?”
本躺着的少女突然就睁了眼,冲着眼前的男人淡淡的笑。因为中毒,她的脸绯红的似是要滴出血来,柔媚的大眼微微挑着,勾魂的仿佛能够将人吸入进去。
六皇子夏侯瀚皱着眉头缩回手,冰冷冷的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有着一张漂亮的脸,只是放在男人的脸上却是略显阴柔。他的声音也是如此,阴柔的像是一条蛇,随时能够暴起咬人。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
慕容卿笑着,用力撑住身子坐起,静静的望着夏侯瀚,“六殿下误会,我也不过是才刚刚醒。”
废话,谁会承认自己本事高强,事先一早就猜到会有人对手,所以预先服下迷药的解毒丹,装作被**送到这里,只是为了看看谁是幕后主使。
“是吗?为何我却觉着大小姐你一直都醒着?”夏侯瀚的触觉不可谓不灵敏。他一早就知道这女人不好对付,更是知道她身边有不少能人。
为此,他做了极其严密的安排,本来一切计划顺利的很,谁知,她居然还是破坏了他的最终计划。
“女人,有没有人告诉你,女人不要这么聪明,否则不会活的太长久。”
慕容卿本就不舒坦,这个时候凝眉去想的小模样更是招人,夏侯瀚看的也是微微凝眉,暗道这女人果真是个妖精,不能留。
“倒是有人这样说过。”慕容卿淡淡的笑,想起上次夏侯奕这样说过她,不过他却又说,她的聪明劲儿在他面前使使就成,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美好。
慕容卿心想,她已经够藏拙了,否则这些人怎会一个个的都把她当成软柿子捏?
“纵然如此,今天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夏侯瀚阴冷一笑,伸出大手就要去拉扯慕容卿的衣服。
女人,落到他手中还想逃,可没那么容易。
慕容卿的视线落在夏侯瀚的手上,无奈摇头,“六殿下,我们无仇无怨,一定非要如此?有些事情做了就无法回头,你可是要想清楚。”
少女的声音轻轻柔柔,不夹杂丝毫烟火,似是在劝说着他不要做下不该做的事情。
夏侯瀚就愣住,有些想不通,眼前这女人到底是傻还是真的大胆,怎会一点惊慌之色也不见。
虽然她有些小聪明,料想到会有人对自己下手。但眼下这种情况,她应该很清楚自己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此时居然还敢劝说他不要做下不该做的事情,难道,她真以为凭借那两个小丫头能够翻盘?
真是笑话。
夏侯瀚就冷哼,大掌直接往下罩去。
慕容卿也不着急,就那样淡淡的望着,仿佛要被祸害的人并不是自己。
“住手!”就在夏侯瀚的大掌距离少女柔软处仅仅只有一寸地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怒哼。
大门被人踹开,一人风般卷入进来,瞬间刮到床边,推开夏侯瀚,拦腰将少女抱起,退后两步。
来人动作太快,仿佛就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等到夏侯瀚回神之时,少女已经被人深深纳入怀中,瞧不见脸。
“六哥倒是好兴致。”夏侯奕冷冷的笑,眼中似有风暴在酝酿。该死,居然敢碰他的女人。
万幸他来的及时,否则这女人岂不是就被人给祸害了?
这项认知使得夏侯奕的身子越加紧绷,双臂不自主的缩紧,不,他绝不会允许那种情况发生。
其实,他早就追着慕容卿出来,奈何半途遇上了太子,聊了会儿再去找慕容卿却发现不见了她的踪迹。
同时,他派去跟着慕容卿的暗卫也被人发现死于草丛之中。
夏侯奕慌了,平生第一次发慌。他不敢想象慕容卿此时正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不敢想她出了事自己会怎么办。
好在,他及时找到了她。
失而复得的感觉才让他明白,怀中的小妖精对他有多么重要,似是已经深入到他的骨血之中,再也无法驱离。
夏侯奕的赶来着实有些出乎夏侯瀚的预料,他安排了那么多人都没能拦住他,也只能证明一件事,这个男人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厉害得多。
夏侯瀚起身,阴柔的像是蛇一样的眸子就对上了夏侯奕那晕染了怒意的眸子,“九弟,你倒是来的及时,我正想与大小姐单独聊聊你就冲了进来,似是有些不太妥当。”
“怎就不妥当?”
“是我先约好了时间,九弟想要与大小姐聊不妨再重新找个时间。”
“我的女人不会跟其他男人聊。”夏侯奕霸道的宣誓,而后就那样抱着慕容卿上前一步,“六哥,她不是你能动的人,你最好记着这句话。”
话说完,夏侯奕看都不愿再看夏侯瀚一眼,转身大踏步离开。
他们离开之后,一黑衣暗卫走进来,“主子,所有拦着的人都被除掉了。”
“好!”夏侯瀚握拳,盯着夏侯奕离去的方向,冷幽之光爆闪,“好一个夏侯奕,折了我那么多人就算了?不过一个废人,还真以为父皇能将位置留给你?”
夏侯瀚冷笑几声,又吩咐暗卫几声,便也随之离开。
前面宴会还未结束,没人知晓后院居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当然,有知晓的也不会说出来,坐看龙虎斗,坐拥渔翁之利岂不是更美。
夏侯奕着人去与三公主说慕容卿不胜酒力先行回府,改日再来请罪,而后便亲自护送她回府。
上了马车,慕容卿便揪住他的前襟,小脑袋晕乎乎的往他的怀里拱,“殿下,你来的真及时。”
夏侯奕就咬牙,扬起大掌就往她的屁股上招呼。“为什么不让绿心她们早些找来?”
天知道他应付太子的时候就觉着心神不宁,好似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如果不是绿心两人找了来,估计他还毫不知情。
“呜呜,殿下你就知道欺负人。”慕容卿委屈的用手指去戳男人的腰间软肉。“我已经尽力。”
“下次不准冒险。”夏侯奕火大吩咐。既然发现不对劲,为何不先离开。
这男人,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更何况,她做这么多还不都是为了他。
“不明白人家的心。”少女的声音幽幽暗暗,似是夹杂着太多的怨气。小手就又扯住男人的腰间软肉,使劲的掐了一记。
坏人,就是个坏人。
男人岂会听不懂,他怎会不知她甘愿冒险是为了什么,只是,他不愿意她这样去做。
再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她的安危还要重要,天知道当得知她有可能会出事的时候自己心里有多么害怕。
夏侯奕缩紧手臂,一手捧起她的脸,认真的看。“答应我,不准再冒险。”
男人的眼中满布紧张,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安。
慕容卿的一颗心软化起来,男人为何要动怒,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她出事。
“我没事,你瞧,我好好的。”慕容卿吃力的扬起下巴,想让他看的更清楚。
少女的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眼中带着讨好的神色,小模样说有多招人就有多招人。
夏侯奕神色一动,禁不住暗沉了眼色。他想到昨天晚上少女那蜻蜓一点,软软的,甜甜的,让他足足回味了一整个晚上。
再回头才发现,今天的她分外的勾人,似是出水芙蓉,带着丝丝的甜意。男人就忍不住了,在慕容卿的晕乎劲儿上来时垂头攫住那妖艳红唇。
不同于昨日的蜻蜓点水,男人肆意的辗转揉捻,强势的吸取少女的一切。
无与伦比的美好,使得男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他只想要的更多更多。
慕容卿没想到男人会说要就要,只觉着一股强势的气息扑面而来。
“卿卿!”夏侯奕轻声呢喃,动作又变得轻柔起来,似是怕会就此吓坏了她。
他的女人自然该娇养着,就算再怎么难受也要强忍着不能伤了她。
“嗯嗯。”慕容卿难受的哼哼,快,快不能呼吸了。这男人,不知道她中了毒?想要占便宜也不看看时候。
夏侯奕这才发觉不太对劲,略略起身一瞧,脸色瞬间大变,“红叶,进来。”
红叶坐在后面将军府的马车中,但夏侯奕的声音还是清楚的传达到了她的耳中。
两辆马车快速停下,红叶飞奔跑上马车,气喘吁吁的望着夏侯奕,“殿下?”
“快替卿卿瞧瞧。”夏侯奕懊恼不已,他早就该看出她的不对劲才是。她是个谨慎小心的人,自知酒量不佳,更不会在这种时候喝酒。
该死,他怎会没注意到?
红叶上前替慕容卿把脉半响,道:“殿下请放心,小姐暂时无事。那种毒仅仅犹如酒醉的状态,只会让人昏迷但却不会伤着人。回去奴婢替小姐准备解毒丹,自然无虞。”
“退下。”夏侯奕淡淡的吩咐。
“是。”红叶又偷偷的看了夏侯奕一眼,他眼中的深情让她感动。
看来,传闻也有假的,九皇子根本不是传闻中的那么好色。他对小姐倒是真心的,只是,不知将来嫁入皇子府之后,那么多女人,小姐能应付得来吗?
红叶掩下心中的感慨,转身下了马车。
夏侯奕却是将少女紧紧抱在怀中,用自己的左脸去贴向她的脸,感受着那滑腻幽冷的触觉,心头一片平静。
“卿卿,我夏侯奕的女人谁都不能招惹,你受的委屈我自会替你讨回来。”
语毕,他便也随之闭上眼睛,吩咐人驾车。
到了将军府,夏侯奕从侧门进去,一路上抱着慕容卿回房。
因为事情不算太大,夏侯奕便便没让他们去通知老夫人。
他亲自守着慕容卿,红叶则去了专门的配药房去给慕容卿配置解药。
半个时辰后,红叶拿着解毒丹回到上房。
夏侯奕正坐在床边,保持着与之前一样的动作。两只手握着慕容卿的手,死死的握着,红叶甚至能够看到那凸起的指骨。
九皇子是真的用情至深,红叶在心中感叹。
“解毒丹制出来了?”夏侯奕未回头的问。
“是,殿下。”红叶答应着,快步上前将手中解毒丹递过去。
夏侯奕接过解毒丹,往前面坐坐,扶起慕容卿,使得她靠在自己的肩头,而后用手挤开她的嘴,将解毒丹塞入到她的嘴中,轻轻的合上,抚了抚她的喉咙。
看着她将解毒丹吞下,他这才放心。
“什么时候能醒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去准备点吃食。”夏侯奕又吩咐。
“是。”红叶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听话,他吩咐了,便答应着往外走,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事。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慕容卿揉着头呻吟起来,“红叶,水,头好痛。”
一人应着,过来扶起她,端着水杯凑到她嘴边。
慕容卿眼睛半睁,迷迷糊糊的就喝了一杯茶,“还想喝。”少女刚刚醒来,声音带有一种软腻的慵懒味道,听在耳中分外的好听。
“好。”那人应着,放下慕容卿,让她依靠着床头,起身又去倒了杯茶。回身,坐回去,又扶起慕容卿,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将茶杯触碰到她嘴边。
慕容卿就着茶杯喝了大半杯,觉着舒坦了才漾起笑容,摸向自己的肚子,“红叶,有吃的吗,我饿了。”
“东西已经准备好,起来洗漱一下就能吃。”马上便有人回答。
慕容卿身子一僵,不是吧,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她慢慢悠悠的转头,当撞入到那一双幽深的黑瞳中之时,不禁讶异的瞪圆了眼,“殿下,你怎么还没走?”
夏侯奕瞬间黑了脸,火大的咬牙瞪着她,这个女人,过河拆桥怎么就能做的那么好?
冷哼着,他走回去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再回身去看她,眼中漫涌而出丝丝火气,“怎么,不想见到本殿下?”
“怎么会?”慕容卿再傻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哪里还敢承认。当即她就漾着笑,摆出了一副小狗邀宠般的神色,“殿下,我的意思是说,你那么多事情忙,怎么会有空在这里停留那么长时间。”
“你不是有话要与我说?”
“嗯?”慕容卿一怔,有话要说吗,怎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没有?那我先回。”夏侯奕居然转身就走。
“殿下。”慕容卿哪里料到男人说走就走,而且还是带着满腹的怒火。跟他接触这么久,再触摸不到他的脾性就太蠢了。
慕容卿没多想,直接就冲下床,跑过去就拉住男人的大掌,拉着他转身,冲着他讨好的笑,“殿下,我头疼的厉害……难受的紧。”
她晃着脑袋,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身子就软软的朝着男人的怀中倒了过去。
小妖精!
夏侯奕低哼一声,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敢慢下丝毫。拦腰抱起少女,走到外间的软榻上坐下。看见她还凝眉,心中不由得又担心起来,“疼的厉害?”
慕容卿耷拉着眼皮,轻轻点头。心中却道,不疼也得疼,谁让你大爷就吃这套。
她就微微的抬头,委委屈屈的望着男人,将自己的脑袋往男人的大手便凑,“殿下,您给揉揉可好?”
这就使唤上他了?没有一点扭捏与客套,仿佛两人早已相识太久,就该这么来似的。
夏侯奕却就偏偏吃这一套,脸上关着满意的神色,大掌就摸上慕容卿的鬓角,轻轻的揉捏。“以后再敢冒险,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敢,不敢了。”慕容卿忙道。
夏侯奕只是冷冷的瞅着她,小妖精的话就是不能信,今天说了回头就忘脑后,她的话就是不能信。
“红叶。”夏侯奕叫了一声。
红叶很快便进来,“殿下,有什么吩咐。”
“把吃的东西端上来,再替你家小姐把把脉,她说头很疼。”
红叶一听就紧张,忙与绿心兵分两路,一个去端吃的,一个走到慕容卿身前去替她把脉。
搭上慕容卿的脉门,片刻后,红叶瞧瞧抬头朝着自家小姐看去。没事呀,怎么会头痛?奇怪,按说吃了解毒丹就不会头痛了。
慕容卿忙冲着红叶挤眼睛,笨丫头,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笨了起来,没瞧见男人正给她按揉鬓角吗?
红叶跟着慕容卿时间久了,哪里还会看不懂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感情,自家小姐这是在故意撒娇?
好吧,她可不能坏了小姐的事儿。
当即,红叶便直起身子,鼓起全身的勇气顶着夏侯奕的冰冷投射过来的冰冷气息,说出了违心的话。
“殿下,这种毒效果就是与宿醉相似,虽然吃了解毒丹,但还是会与宿醉类似头痛一段时间。”
夏侯奕便凝眉,怎么还有这么古怪的毒药。
该死的,害的他的小妖精头疼了。
“打水来。”夏侯奕吩咐着。心想,宿醉后洗洗脸应该能够好受一些才是。
不多会儿,红叶与绿心就打了水进来。慕容卿一番洗漱后,果真觉着精神了许多。
只是,看着男人盯着自己那紧张的神色,自然还是说头有些疼,嘴里嚷着要男人替她揉揉鬓角。
男人自然答应,忙就将她拉入怀中,轻轻替她揉着鬓角。
好一会儿后,直到少女说舒服多了,夏侯奕这才陪着她一道吃东西。
在三公主府,慕容卿根本就没能吃多少东西,又中了毒,本就难受的紧。这会儿才发觉肚子饿得慌,见到满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自然是大吃特吃,丝毫不管身侧的男人还需要她招呼。
夏侯奕倒也不在意,就那样安安静静的陪着,见她喜欢吃什么菜就替她夹。绿心两个丫头在旁边看着,忽而就觉着,夏侯奕才不是什么殿下,相反,她们家的小姐倒才是那个主子。
夏侯奕眼中那宠溺的神情毫不遮掩,看的绿心两人很是感动,可一见到自家小姐只顾着吃的模样,不禁暗自摇头。
心道,小姐您能不能就多体谅一下殿下的心情,好歹也要给他点回应不是。
两丫头倒是不自觉,此时已经完全站到了夏侯奕那边。
饭后,夏侯奕便抱着慕容卿到软榻上坐着。慕容卿身前的小几上摆着两盘水果,都是她喜欢吃的,切成了小丁,用叉子去插很是方便。
慕容卿插了一块苹果,咬了几口咽下去,回头看着夏侯奕,突然就拍了拍自己的头,道:“殿下,差点忘记与你说一件重要的事。”
“说吧。”夏侯奕拉着她的一缕头发轻轻的绞着,仿佛全部心神都被头发给吸引了过去。
“慕容雪背后的主子就是六皇子。”慕容卿极端肯定。那个声音,阴柔的像是一条蛇似的的声音,她绝对不会记错。
这件事也确实有些出乎慕容卿的预料,关于那个幕后黑手,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却从未想过居然是六皇子。
慕容雪是将军府的人,就算无法保持中立,那也应该跟她的母族,也就是沈家一样成为太子的帮手。
沈惜之是太子太傅,自是太子那边的人,慕容雪不可能越过太子而去投靠六皇子、
可眼下的情况却肯定了慕容雪是六皇子的人,这便让人费解了,六皇子到底是怎么说服的慕容雪,居然能让她投靠他。
“嗯。”夏侯奕应了一声,似是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已经知道。
“你早就知道?”慕容卿惊愕不已,这男人,还有什么是能难倒他的?
“不,仅仅只是个猜测,但你给了我肯定的答案。”
慕容卿就得意的笑,看吧,还是得需要她。如果没有她,难倒他能够确定谁才是那个幕后主使?
“他给你受的委屈,我会让他百倍,千倍的还回来。”夏侯奕像是在宣誓一般的说。
“我不想你冒险。”慕容卿拉住夏侯奕的手,将自己的小手盖上他的手背。“你之前处于隐匿状态,对你是最合适的选择,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改变现状。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你别动手。”
夏侯奕的眸子就开始变得温暖起来,从未有人像她这样关心过他的处境,也从未有一人能像她这样看明白他的安排。
小妖精,他不禁去想,她是否真的就是个妖精,能够看穿他的一切。
但就是妖精又如何,那也是他的妖精。
夏侯奕就略显得意的扬眉,还是他足够有眼光,先一步将她纳入到自己的羽翼之中。
“放心。”夏侯奕将少女纳入自己怀中,给出了承诺。
慕容卿稍稍放心,他本就是个聪明人,自然无需自己多虑。不过,有些事还是需要提醒他一下。
看着慕容卿好似完全没事,夏侯奕便没再多留,只是叮嘱她好好休息,而后便离开了将军府。
他离开之后,慕容卿便吩咐红叶送来了笔墨纸砚。她盘着腿趴在软榻上搁置的小几上,手里抓着笔,眉头紧皱,痛苦难当。
怎么写字就那么得难?
每次提起笔,慕容卿仿佛都觉着有千斤重。而此时,她就开始恨起了大夫人,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成了个草包,大字都写不好。
“小姐,你怎么了?”红叶端着盘水果进来就见到慕容卿在那儿抓头发,披头散发的跟个疯子差不多。
慕容卿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红叶,“写字怎么就那么难?”
看清楚她的模样,红叶忍不住的喷笑出声,“小姐,写几个字,你瞧都把自己弄成什么模样了。”她放下水果,抽出手绢轻轻的替慕容卿擦掉脸上的墨汁。“小姐,要不让奴婢帮你写?”
“还是不了。”慕容卿想了想便摇头,临时换了字迹,那个男人说不定就不会信。
她又开始抓头发,直到把头发挠的跟鸡窝似的才罢休。
这次要写的字不少,这才让她苦恼不已。
其实也怪她自己,就是没有那个耐性去练字,否则也不会差到这个地步。
足足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慕容卿这才将自己所要提醒男人的尽皆写在了纸上,而后吩咐红叶送出去交给乔木,让他及时送到九皇子府。
夏侯奕收到消息已经是月上中天,握着那张纸,看着上面狗爬一般的字体,他不禁放柔脸色,勾起唇角。
这个字,如今还是没什么长进,看来,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微微摇头,他才开始正视其上的内容,当看完之后,不禁震惊起身。
如果这信上所说的全是真的,那对他就会有极大的帮助。
“竺亭。”夏侯奕扬声喊了一嗓子。
“主子。”竺亭应声,推门进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前些日子吩咐你收集的证据呢?”
“全都在内室里。”
“拿出来,进宫。”夏侯奕吩咐。
他先一步起身走到门外,抬头望着天,脸上的神情慢慢的柔和,“小妖精,放心,你的苦心不会白费。”
夏侯奕当天晚上便进了宫,此时已是深夜时分,但皇上却并未安寝,他还在看奏章。
眼下看着国泰民安,其实不然,西南,北疆,南疆,到处都有祸源的存在,如果不是有几大将军镇守边疆,眼下根本不是这么个情况。
国外不安宁,国内也不见消停。那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不知已经死了多少人。
几个皇子所做的一切,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办法阻止。自古大位之争都会血流成河,这次也不会例外。
他如今能做的,也不过是将伤害降到最低。
“皇上,九殿下求见。”一个老太监快步走进来,行礼后道。他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刘金泉,跟在他身边已经快有四十年了,也是他的心腹。
皇上抬头,微微有些诧异,“这么晚了,那个小子过来做什么?”
“奴才不知,只是看九皇子的神色,仿若有要紧的事儿。”
皇上想了半刻,冲着他点头,“去吧,让他进来。”
刘金泉又快步出去通知,不多会儿,夏侯奕抱着个小盒子走了进来。
“父皇。”夏侯奕行礼。
“起来吧。”皇上便笑,看着夏侯奕的眼神格外的柔和,这是看其他皇子从未有过的眼神。
认真去深究,这其中还有些歉疚。
“最近有去见过你母妃吗?”
夏侯奕的神色便开始僵滞,半响后才轻轻点头,“见过。”
“算了,知道你不喜提这件事,我也就不多说了。总之,你以后有空就多去看看她。”皇上无奈的叹息一声,摆摆手,借着垂头的刹那掩饰住眼中的愧疚与后悔。
片刻后,他抬头,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小九,你这么晚过来找我可是有事?”
夏侯奕点头,没出声,只是将手中的木盒放到皇上面前。
皇上看了看他,便垂头打开木盒。见其中是一摞纸,上面写有密密麻麻的字,不知是些什么内容。
皇上拿起纸看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是难看,到得最后忍不住怒哼一声,握拳砸向了桌面。
“混账,混账东西,看看他们做的好事。”抬头,皇上看着夏侯奕,眼中有着纷乱的情绪,“小九,你将这些东西送来是为了什么?”
他心中的小九并不是个弑杀的人,难道大位之争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只是想要换取一样东西。”
“哦?”皇上略有些诧异,“是什么?”
夏侯奕上前一步,说出自己的要求。皇上震惊,又好似有了些了解。只不过,他开始并不答应。
“这件事容我想想。对了,关于你上奏的西域之行又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是之前听慕容大小姐提起,机缘巧合之下,听她说了点细节,我整理之后便是这份奏章。”
“哦?”皇上又是讶异了一把,他恍惚记起,第一次提起西行之事好像正是慕容卿。
那个丫头倒是个聪明的,不太一般。
皇上又去看夏侯奕,眸中闪过一抹兴味。他挥挥手,“行了,先回吧,此事我会好好思量,待我有了决断自会通知你。”
“三天。”夏侯奕冷冷得道。
“混账小子,行了,滚吧。”皇上再度挥手,没去看他一眼。
夏侯奕也不多言,转身就走。
直到他离开,皇上才喊了刘金泉进来。“刘公公,你说小九这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刘金泉垂头,眼观鼻鼻观心,“奴才不知,但能感觉的出来,九殿下应该是好心。”
“好心?”皇上哼了一声,“这小子就会给我出难题,瞧瞧他送来的这些东西,就是不想看我有好日子过。”
“皇上,保重龙体。”
“行了,行了,再过半个时辰就寝。”皇上叹息一声,再度垂头看起了奏章。
第二日一早,朝堂上刮起了暴风。
皇上重责了太子与六皇子,他们治下不严,各自手下有几人犯下大错,皇上震怒,将一众人尽皆押入大牢听候审判。
这次的事对于太子与六皇子两人都是极重的打击,那几人之中不泛他们手下的能人。可以说,他们这次是大伤元气,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最让他们不满的则是,到了这会儿犹不知是着了谁的道。
一时之间,朝堂风云变幻,各路人马尽皆出动。
其中最为倒霉的莫过于三皇子,太子与六皇子出事,得到好处最多的便是三皇子。
六皇子与太子都在猜测此事是否是三皇子所为,甚至已经开始布置要对付三皇子。
可怜三皇子是平白背了个黑锅,忙的是团团转。
至于罪魁祸首却躲在自己的府中,悠闲的做起了手工。
这天一早,慕容卿依然是早早起身去陪着老夫人用了早膳。饭后,闲聊会儿,正打算回自己的院子,金妈妈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老夫人,宫中来人了。”
“什么?”老夫人讶异不已,“这个时候宫中怎会来人,是谁,可说了是什么事儿?”
金妈妈就去看慕容卿,后者挑挑眉头,心道,难道与自己有关?
“回老夫人的话,来的是个小太监,说是奉了皇上的口谕要召见大小姐。”
“我?”慕容卿拧起眉头,皇上召见她,为什么?
老夫人也是颇为震惊,直觉就是握住慕容卿的手,“卿儿?”
“祖母别紧张,皇上召见不能不去,你且放心,应是无事。更何况,还有九皇子,他也不会让我出事。”
提起夏侯奕,老夫人的神情好看了少许,但也还是没能好看到哪里去。
“卿儿,我陪着你一起进宫。”
“祖母,别担心,如今还不知是什么事,你就贸贸然随我一道进宫,岂不是让皇上心中不满。你且放心,我带着绿心她们进宫,有什么消息随时让她们回来通知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夫人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答应。
慕容卿当即便回自己院子换了衣服进宫,临行前吩咐了乔木去九皇子通知夏侯奕她进宫的消息。
一切准备妥当,慕容卿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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