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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夏侯奕的话,云帆目眦欲裂,恼怒的差点掀桌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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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脸上的怒容却是丝毫不掩饰。“九殿下,你是否太过贪心了?”
“二殿下此言有差,于我而言,那批东西就值这个价钱,如果二殿下觉着不值,大可不必买。事情如此简单,端看你的选择。”夏侯奕淡淡的回答,期间一直都在用帕子擦拭自己的手,仿佛手被什么东西染脏了似得。
“九殿下,做人不要太自傲。”云帆冷着脸道。“你要知道,如今你是在皎月国,虽然为客,但是,万一出事,总归不太好。”
夏侯奕终于抬头,两道犀利的视线看向了云帆,“怎么,二殿下这是在威胁我吗?”
云帆也眯起了眼睛,丝毫不惧怕的看向对方。“何来威胁,不过是就事说事罢了。怎么,九殿下难道认为我说的不对吗?”
“我想离开,没有人可以阻止。”夏侯奕再度道。
云帆冷笑,“九殿下,做人也不能太自信,否则,一旦发生了你无法承受的结果,我想,你可能会就此颓废掉。”
“二殿下,不妨试试看,可好?”夏侯奕的声音依然如此的清淡,仿佛并不将云帆给放在眼中。
这让后者很是恼怒,但却又没有任何办法。他倒是想出手,但是眼下一切都还未准备妥当,贸然出手,于己不利。
更何况,他也很清楚,眼前的男人并不简单,真要动手,谁胜谁负,真不好说。
“二殿下,什么时候你可以代替国主来确定如此一桩大事了?”突然,夏侯奕又问道。
事实上,之前国主也曾提出要买下那批货。以夏侯奕对国主的欣赏,卖给他并无不可。
可当昨天的事情发生之后,一切就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在今天与云帆相见之后,夏侯奕更加认为,那批货不能卖给皎月国。
除非,将来皎月国的国主不会是云帆,那他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而如今,云帆是下人国主继承人,夏侯奕是绝对不会将东西卖给他的。
云帆眯了眯眼睛,脸上再度闪过不满之色。“九殿下这是何意,我说的话也正是国主的意思。我想,之前国主应该与你提起过这件事吧。”
“是有提过。”夏侯奕承认,本就是事实,他也不想否定。
云帆笑起来,“听闻九殿下与国主相谈甚欢,成为忘年之交,本殿下觉着,就冲着这份交情,九殿下也应该将东西买给我们。”
夏侯奕轻飘飘的望着云帆,突然道:“但是。”
一句但是将云帆的心陡然勾起,这个混蛋,他到底想怎么样,一直都在戏弄他吗?
“但是,国主也曾经说过,他不会勉强我。只要我不愿意,他不会强买强卖。”
云帆大惊,他倒是不知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心中,他忍不住的骂着,老不死的,一点正事不能做。
夏侯奕仿佛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淡淡道:“国主惊艳才绝,是一方霸主。只可惜,后世不见得会出现与他同样的人杰。”
云帆倒是未曾生气,“本殿下虽然自傲,但却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比得过父辈。九殿下你言之有理,就算是我自己,也是崇拜自己的父亲的。”
夏侯奕心中冷笑,崇拜自己的父亲,不尽然吧,只怕早就希望他能早点死,自己尽快掌控皎月国吧。
不过,他倒也没什么心思跟这样的男人浪费时间。有些话,不该由他来说,他相信,早晚会有人来收拾云帆。
“二殿下,正如我所说,如果你想要那批货,就用半个皎月国来换,否则,不日我将继续上路,前往下一个国家。”
“九殿下,不要欺人太甚。”云帆大怒站起,“你应该知道下一个国家正是我们皎月国的敌人。”
夏侯奕却是依然神色淡然,没有丝毫特别的情绪。“我只是说要前往下一个国家,但却并未说过要将那批货卖给他们。二殿下,何须动怒。就算看在国主的份上,我自然也不会将那批货卖给皎月国的对手。”
云帆神色稍霁,但怒容依然还是能够看的出来。他冷声道:“九殿下,我给你几日的时间想想清楚,不要做出错误的决定,就算是要逞英雄,那也应该为你身边的人想想。”
丢下这句话,云帆转身大踏步离开,丝毫不觉着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身后,就算是冷静如阮宁也是忍不住的动了怒,上前一步,拔出长剑,“殿下!”
“退下。”夏侯奕挥手,“无需动怒,一个眼高于顶的废物罢了。”
在他眼中,云帆不算什么,如果他是天昊国的皇子,一早就会成为弃子,早已消失了。
夏侯奕之所以不与他争锋相对,只是因为自己目前毕竟处于皎月国之内。
云帆虽然无能,但到底是皎月国的二皇子,未来的国主。
他有一句话说的对,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自己身边的人想想。
他带来的暗卫不能保护每一个人,更何况,还有几千御林军。
虽然他们隐藏身份,隐身于暗处,但想要查找还是能够查到的。
夏侯奕自然不希望那些人出事,所以,要对付云帆,只能等。
同时,他也很想知道,云中燕到底会怎么出手,会如何对付云帆。
很快,慕容卿等人在皎月国已经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七八天前,慕容卿拜云中燕为师,但见面次数并不多,只要还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与云中燕的关系,其次也是不想让众人察觉到云中燕的存在,以及他正在回归的进程。
云中燕并非不想雷霆一击,彻底灭掉云帆。但是,他毕竟已经远离世人的视线多年,就算是要回归,也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契机。
更何况,云帆手中掌握有多方势力,这个时候贸然出手,并非是一件好事。
所以,在这十天之内,云中燕只是暗中接触自己以前的旧部以前拥护过他的人,但是,他却并未回宫去见国主。
这么多年来,他自我放逐,自认最对不起的就是国主了。
昔年,国主最为重视这个长子,一早便将他确定为国主继承人,对他是全新的栽培,倾心付出自己的所有。
可是,云中燕到底让国主失望了。因为一个女人,彻底抛弃了所有,包括那个对他最好的国主。
是以,如今虽然打算重新回归,但云中燕到底心中有愧,不知该用何面目去面对国主。所以,十多天过去了,他依然没有回宫。
这天晚上,夏侯奕与慕容卿一道去了云中燕在城郊的竹屋。
月色正好,竹屋前摆放一张竹制的圆桌,众人围坐一起,品茶聊天,气氛颇为融洽。
“师父,你还是不打算回宫吗?”慕容卿突然问道。
云中燕神色一僵,最后只是苦涩一笑,“想回归,只是不知该用什么面目去见他。”
慕容卿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突然也觉着心里苦涩难过。她幽幽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也无不是之儿女。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事情,你都是国主的孩子。他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消失。我来到皎月国时间不长,但几次进宫都能感受到国主在思念着你。有几次宴会上,我都看到他望着这里的方向,静静的发呆。有一次我曾经问过他,为何总是望着这边发呆,他说在等一个人,等一个走错路的人重新走回来。”
“父主……”云中燕捏紧了手中的杯子,脸色幽暗沉浮。他不是不知道国主在等自己,更加不是不知道国主并未怪罪自己。可正是如此,他才越加的难过,不敢走出那一步。
“师父,你想太多了。”慕容卿微微摇头,“国主年纪大了,你还想让他浪费多长时间?”
云中燕神色一凛,半响后,幽幽的叹息一声,“你说的对,是我着相了。”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呢,那是他的父亲,一直最疼他的父亲,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就在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
“卿儿,谢谢你。”云中燕真诚道谢。
慕容卿笑起来,眨眨眼,道:“师父,你可别道谢,我之后还需要仰仗你打倒云帆呢。”
云中燕眼中的谢意瞬间消散,“就知道打我的主意。”
夏侯奕微微挑起眉头,拿着杯子与云中燕碰杯,“解开心结便好,其他的,不甚重要。”
云中燕笑着与其碰杯,两个男人自去聊天,完全的将慕容卿给丢到一旁不管。
小妖精一个人枯坐无聊,坐着坐着居然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夏侯奕吩咐红叶拿了毯子给小妖精盖上,自己却与云中燕走到一旁,静静的观月聊天。
“九殿下,如果你遇到这种事,你会如何处理?”云中燕问道。
夏侯奕摇头,“大皇子何须问我,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对策。既如此,你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便可,你不是一个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人。”
云中燕失笑,“你倒是看的透彻,我也只是想要听听你的意见罢了。”
“强势进攻。”夏侯奕最终给出了这四个字。
云中燕的眸子亮了,颇为欣赏的拍着夏侯奕的肩头,“你果真对我的胃口,与我想的一样。”
想当年,他带着几名侍卫就能够杀上土匪山头,大败当时有名的土匪窝,那份豪气,并非常人所能拥有。
而今,就算是已经隐世多年,他心中的豪气依然未散,他的处事手法也依然不会改变。
“九殿下,听闻你有不少女人?”突然,云中燕提出了一个很古怪的问题。
夏侯奕眉头微皱,但却并未出声。
他是京城有名的好色王爷,身残志坚,戏女为乐。九皇子府中的女人多的去了,至今都有他未曾一见的女人呢。
云中燕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道:“九殿下,你可知道,我的父主只有一位妻子,我就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夏侯奕略显诧异,“那二皇子他?”
云中燕厌恶的哼了一声,“那是一个不要脸的贱人,趁着我的父主醉酒,而我母后生病的时机设计了父王,一夜风流之下有了他。”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桩过往。”夏侯奕倒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难怪云中燕极为厌恶二皇子云帆,想来就算是换做他,发生了这种事心里也不会好过。
“九殿下,我知道你们天昊国与我们这边不同,男子可以三妻四妾,皇上甚至可以有后宫佳丽三千。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一个人想要幸福,最好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我父主曾经说过,想要没有纷争,那就不要有太多的女人,所生子女尽是同父同母,自然少却很多纷争。九殿下,卿儿是个好女人,她值得你倾心相对。”
“这辈子,唯卿卿一人足够。”夏侯奕郑重道。
他知道,眼下云中燕是在以慕容卿师父的身份与自己说话。他是在替慕容卿担心,认为她一个女人无法跟那么多女人相抗衡,去争一个男人。
云中燕静静的注视着夏侯奕,见他并不像是在说笑,不由得有些不解。“既如此,为何你的府中会有那么多女人?”
“时事所逼,迫不得已。不过,将来总归是要散去的,只是时机还未到罢了。”
云中燕点点头,“我相信你,事实上,我也看的出来,你对卿儿的情意。既如此,我也就不再浪费口舌了,只希望你们能够早一些排除万难,真正的走到一起。”
他说的真正走到一起,自然是指没有其他女人来牵绊他们,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有他们彼此。
夏侯奕端着茶杯,却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脸上霸气侧漏,“那个时候,不远了。”
云中燕笑起来,“真到了那个时候,卿儿估计该翘尾巴了。九殿下天人之姿,将来必定不凡,而她却能够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尤其是在你们那个国度,想来会羡煞很多人。”
夏侯奕仿佛也想到了慕容卿得意洋洋的小模样,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淡淡的喜悦之色。
“她值得我付出。”夏侯奕道。
自从与慕容卿认识,他们两人相互扶持,共同走过了很多难关。尤其是慕容卿,帮了自己很多。可以说,如果不是她,也就没有了现在的自己。
他的那条大道,估计还要走很多年才能够走到头。但眼下有了慕容卿的存在,完全的省却了很多事情。
小妖精的无私付出,他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相对的,他也会付出自己所有的宠爱,让她做这一世最幸福的女人,让全天下的女人都羡慕的存在。
“看到你们这样,我倒是觉着有些孤单了。”云中燕不甚唏嘘道。
夏侯奕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活着,你无需活在过去,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来她也不想看到你一直孤家寡人下去。”
云中燕微微抬头,看着月亮,依稀仿佛能够在上面看到自己用记心中的那道曼妙身影。“值得你付出一生的女人,并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一切随缘。”
“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夏侯奕真心祝福。
“我也希望你跟卿儿能够早日真正在一起。”
两个男人,不同的国家,却在同一个月亮下,道出了自己最真诚的祝福,与此同时,他们也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这个晚上,夏侯奕跟云中燕聊了许久,像是久别的朋友,没有一丝的隔阂。
但两人都很清楚,能够如此,虽然与脾气相投有关系之外,还需要一个纽带,而那个纽带正是慕容卿。
如果不是慕容卿,他们不会相识,自然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成为好友的可能。
这一夜,他们聊到很晚,直到天亮时分,夏侯奕才带着慕容卿回到了驿馆。
陪着慕容卿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夏侯奕就被人给叫醒了。
“何事?”夏侯奕替慕容卿拉了拉被子,沉声问道。如果外面说话的人不是阮宁,他一早发脾气了。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跟小妖精在一起的时候被打扰了,而一众伺候的人也很清楚知道他的脾气,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他们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们。
“殿下,柳侧妃出事了。”阮宁无奈的道。
“谁?”突然,慕容卿睁开了眼睛。其实,早在之前阮宁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还想在床上腻歪一会儿。
此时听见阮宁说到柳园园,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猛地坐起身,不满道:“我看她就是南面的那种小强,打不死的小强。”她也是不久之前才听戈黔提起过,南方有一种虫子叫蟑螂,又叫小强。那是一种很恶心的虫子,但生命力却极致旺盛,不管在什么恶劣的环境下都能够生长。
此时,她以蟑螂来比喻柳园园,可以看得出来她心中有多么讨厌柳园园了。
“这才消停多少日子,怎么又折腾了?”慕容卿很是不高兴,本以为上一次已经彻底将柳园园给打到谷底了,没曾想,如今居然又蹦跶起来了。
“说吧,她又怎么了?”慕容卿没好气的问。
门外的阮宁自然不敢隐瞒,忙道:“柳侧妃病了,已经有两三日不在吃东西,听说瘦了一大圈。”
“阮宁,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是否去看过了,怎么样,见到美人瘦弱,是否心疼了?是否觉着我很恶毒,不该这样对待一个女人?”慕容卿气鼓鼓的道。
门外的阮宁,想撞墙的心都有了。真是何其无辜啊,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过就是个跑腿的,送信的,怎么怪他头上去了。
“侧妃,属下未曾去看过,只是木鱼来禀告,说是柳侧妃不好了。刚刚属下的话,不过是转述罢了。”阮宁忙解释。
“真是这样?”慕容卿居然还有些怀疑。
“当然,当然,属下不敢欺瞒侧妃。”阮宁忙道。
“那好吧,暂且信了你。这样吧,你先代我跟殿下去瞅瞅具体的情况吧。”慕容卿直接将人给打发走了。
等到外面没什么动静了,慕容卿才趴到夏侯奕的身上,偷笑道:“殿下,阮宁这个人还真是挺有趣的,不经逗。你说,他总是跟绿心打个没玩,他们两个人是否会有什么火花碰撞出来?”
“不知。”
“那你说他们是否会走到一起呢?都说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说不定,他们早就对彼此有情了。”
“不清楚。”
慕容卿倒是丝毫不在意夏侯奕的回答,她自顾自的道:“红叶跟绿心两个丫头跟着我很多年了,如今我很幸福,自然也希望她们两个人能幸福。算算她们的年纪,也是时候给他们挑选一个夫婿了。殿下,你说阮宁是否合适?”
“不知。”夏侯奕依然是这两个字。
这一次小妖精不满意了,她拧着眉头,揪着男人胸前的软肉,不乐意了,“殿下,你这是在敷衍我。”
夏侯奕吃痛,但却并未有什么反应,“男女之事最是难说,他们是否钟情与彼此,这要看他们彼此的想法。我答应过阮宁他们,不会替他们赐婚。将来他们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会带到我面前来的。”
小妖精有些失望,到现在阮宁都没有什么反应,难道说,他真的对绿心没什么好感?
事实上,她真是觉着这两个人挺般配的。
夏侯奕反身将小妖精压在身下,道:“你如此有精神去管别人的事情,不如先来应付应付我。”
“老混蛋,天亮了。”小妖精挣扎,为什么最近这位老是好这口,大白天的乱来?
“我喜欢。”夏侯奕霸道不已。
小妖精没了声音,她倒是想说话,可是,所有的话都被封在了唇内,完全没有了说出来的可能。
她只有在心中呐喊,“老混蛋,大白天的,不觉着羞人吗?”
室内旖旎一片,外面的太阳都因此而羞涩的躲了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两人再度醒来时,外面天都黑了。
两人大惊,以为是直接睡到了晚上。起身之后才知道,并非是到了晚上,而是今天阴天,所以天色早早的黑了。
此时,不过是午时刚过罢了。
慕容卿与夏侯奕两人吃了早饭加午饭,而后,两人携手到园子里去散步。
路上,慕容卿掐着夏侯奕的掌心道:“以后不准这样乱来了,不是你说要我养好身子吗?”
以前在九皇子府的时候,一日三餐都是有规律的,哪怕她再困也要将她挖起来,吃了早饭再去睡回笼觉。
可最近,他却是异常的卖力,也不管白天黑夜,有机会就会化身为狼,彻底将她吃掉。
一时,慕容卿有些不懂了。夏侯奕肯定是心疼她的,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但为何最近如此奇怪。
夏侯奕捏了捏她的手,点点头,“好。”
“真的?”小妖精倒是有些不相信了,男人答应的如此爽快,太不真实了,总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
“真的。”白日不行就换晚上,对于他而言,没有太大的差别。
小妖精自然不知男人心中所想,如果弄的清楚,只怕会气得半死。
两人走到一处岔路口,前方突然有一道身影疾驰而至。
到得近前,那人直接跪倒在地,大声道:“殿下,求求你救救柳侧妃。”
慕容卿被夏侯奕拉着退后两步,稳住身子这才发现,跪在地上的人居然是木鱼。
她略有些诧异,木鱼刚来之时,不管是对谁,话都不多说半句,此时为了柳园园居然会跑来求夏侯奕,倒是有些小瞧她了。
“她怎么了?”夏侯奕问道。今天早上阮宁就来禀告说柳园园出事了,但当时两人都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柳园园又在耍花招。
但现在木鱼亲自跑来求救,两人开始觉着,或许是真的出事了。
“殿下,柳侧妃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已经几日未曾好好吃过一顿饭了。殿下,还请你过去看看,并将戈黔神医给请过去替柳侧妃瞧瞧吧。”木鱼一口气说完,仿佛生怕夏侯奕不准他多说话一样。
慕容卿与夏侯奕对望一眼,一时也是无法猜测的出柳园园这一出是想闹事还是真的病了。
见两人都没什么动静,木鱼又冲着慕容卿磕头。“慕容侧妃,求求你了,柳侧妃虽然做错事,但到底还是九皇子府的人,还是诚王爷的女儿。不看僧面看佛面,还请你一定要帮帮柳侧妃,奴婢在这里替柳侧妃给你磕头了,慕容侧妃,帮帮柳侧妃吧。”
木鱼不停的磕头,那嘭嘭嘭的声音极重,显然并未作假。
很快,地面印出了一朵红花。
慕容卿看在眼中,这才道:“你先回去吧,我们随后就到。”
木鱼惊喜的抬头看着慕容卿,道:“慕容侧妃,你说真的吗?”
“本侧妃到还不至于哄骗你一个小丫头。”慕容卿的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的情绪,仿佛早就不将柳园园给放在心中了。
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柳园园一天未能真正除掉,她一天不能放松。
等到木鱼走的远了,慕容卿才回头看着夏侯奕,略有些不舒服的道:“殿下,不知为何,我心里有些怪怪的,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有我在。”夏侯奕只是说出了这三个字,并再度将慕容卿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掌之中,略微用力,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慕容卿纾解了眉头,“殿下说的是,有你在,我有何可担心的呢。既然柳园园病了,我们自然是要走一趟的。木鱼有句话说的对,皇上一天未剥夺她的位分,她一天是九皇子府侧妃,并且,她也是诚王爷的女儿,总不能就这样让她病死了,否则回去也是无法交代。”
夏侯奕却拉住她的手,“不喜就不要去。”他才舍不得让她为了别的女人而烦心,而皱眉头。
小妖精失笑,依靠着夏侯奕,脸上满是开怀的笑。“殿下,如今我已经未将她当成大敌了。只不过,倒也不能小觑。很多事情,我还是自己掌握清楚比较好。殿下,不如你就陪我走一趟,看看我们的柳侧妃到底是什么病,可好?”
“好。”夏侯奕答应。要是以他的心思,自然是不愿意浪费那个时间的。病了就让戈黔去瞧瞧,他们倒是无需过去。
不过既然慕容卿有心思打探敌情,又想他作陪,那么,去一趟又何妨。
当即,两人先派人去将戈黔找来,随后三人才一道往柳园园那边走。
在路上,戈黔没好气的道:“笨女人,蠢女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个女人千方百计的想要害死你,如今你居然要我去救她?病死她才好呢,歹毒的女人。”
戈黔是真的痛恨柳园园,上一次慕容卿差点出事,柳园园就是罪魁祸首,试问他怎么可能会喜欢那女人。
之前听说要给柳园园治病,他差点没跳起来。如果不是慕容卿跟夏侯奕一起开口,他果断的会逃走。
就算是现在,那也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摆明了就不是真心实意的要来救柳园园的。
“她是诚王爷的女儿。”慕容卿淡淡道。
“是又如何,生病乃是天意,谁能够控制的了。到时候你们就说我没在,诚王爷又能拿你们如何。不对,笨女人,你说清楚,你可不是那么胆小的人。”戈黔突然开始觉着不对劲。慕容卿岂会是那种胆小的人,会因为害怕诚王爷而去救一个要杀了自己的人?
不可能,绝对不会是这样。
瞧见戈黔死死的瞪着自己,慕容卿笑道:“怎么,你才发现吗?”
戈黔瞪眼,“贼公贼婆,又被你们给耍了,害的我还白白气了一场。不过,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打算,这次又想怎么玩?”
“不玩。”慕容卿摇头,“我只是不想她就这样死了。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对于柳园园来说,死真是太便宜她了。更何况,她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就这样死了,秘密岂不是永远无法弄清楚?戈黔,你可要用点心,千万别让她死了,否则,你就无法得知那些神药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了。”
戈黔一拍脑袋,瞬间恍然大悟,“瞧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对,没错,现在还不能让她死。不过,虽然不能让她死,但让她受点折磨,总该能行吧?”
“不要死人,其他的我可不会多管。”慕容卿又不是傻瓜,会替自己的仇人求情。
戈黔嘿嘿的笑,“那真是太好了,最近我正好研制出了不少好药,回头就让她一一的替我试试。”
慕容卿往夏侯奕身边靠了靠,脊背开始发凉。戈黔研制出来的药,那能简单吗,她开始替柳园园默哀,以后只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终于,他们到了柳园园的院子。
这是柳园园之前所住的院子,事发之后,夏侯奕并未将她打入大牢,只是将她关在这个院子里,不准出入,就算是伺候的人也无法出入。
今日木鱼之所以能够跑出来,只怕也是因为柳园园生病的缘故。
“进去吧。”夏侯奕道。
慕容卿点点头,与他一道走进去,戈黔则是背着药箱,心不甘情不愿的也走了进去。
因为柳园园犯错,大部分下人都遣走了,只剩下了木鱼一人。
见到他们出行,木鱼忙跑过来跪下行礼。
慕容卿挥手示意她起身,问道:“柳侧妃如今在何处?”
“在卧室里呢,近来柳侧妃已经无法下床了,病得很重。其实,之前奴婢就想去求侧妃你了,只是柳侧妃不愿意。她说自己是罪人,生病是对自己的惩罚,还说,就算是死也无法弥补自己以前犯下的过错。”
慕容卿听得很想笑,柳园园居然会悔改,还认为自己以前做错了,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戈黔也是一副你撒谎的模样,但却是没说什么。
至于夏侯奕,那更是不会开口了。
“行了,你起来吧,前面带路,我们去看看柳侧妃。”慕容卿道。
木鱼这才起身,领着众人往上房走去。
到了内室,慕容卿与夏侯奕先一步进房,后者并未靠近床,只是在远处坐下。
而慕容卿却与戈黔一道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慕容卿也是微微有些诧异,难道是真的病了?
床上的人,静静的躺着,脸色暗沉,甚至有些发黄,瘦了很多,颧骨都凸出来了。
眼睛闭着,所以无法看出她此时的情绪,但就这样一副样子也颇让人讶异,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
她虽然被关在这里,但一应吃穿用度却并未减少,按说不会如此才怪。
慕容卿暗觉不对,以她对柳园园的了解,首先那女人不会自己承认错误。其次,她更加不会自残身体。
但眼下的情况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可真是奇怪。
慕容卿用眼神询问戈黔,这些是否能够作假。
戈黔摇头,气色或许可以作假,但瘦了就是瘦了,无法作假。
慕容卿虽然觉着讶异,但却并未说什么,只是对戈黔道:“柳侧妃看来是真的病了,戈黔,劳烦你替她看看吧。”
“那好吧。”戈黔不是太高兴的答应,随即在木鱼搬过来的凳子上坐下。
慕容卿并未走开,就站在附近,期间,柳园园一直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戈黔磨蹭了好一会儿,这才搭上了柳园园的脉门。
不过,他到不像平时给人看诊那般闭上眼睛,就这样盯着半空的某一处,瞧着不像是在诊脉,倒像是在发呆。
事实上,他还真的没有认真的去把脉。以他对柳园园的厌恶,能用一丝心神去替她把脉就已经是给她面子了。
许久后,戈黔突然轻咦了一声。
慕容卿也从发呆中回神,道:“戈黔,怎么了,到底是什么病?”
“我……”戈黔居然犹豫了下。他看了看慕容卿,又看了看柳园园,半响后才道:“不准,我再试试。”
慕容卿无语至极,都多会儿了,居然还没把出来。
而且,他居然连不准这两个字都说出来了。堂堂神医,把脉也会不准吗。
“慕容侧妃?”就在这个时候,柳园园突然醒了。她看着慕容卿,满脸的诧异,“慕容侧妃,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闻你病了……”
柳园园气恼的道:“木鱼,是你吧,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不准说出去吗。我没事,只是胃口不好罢了,过几日就能好,何必要惊动奕哥哥?”
慕容卿暗自冷哼,这是完全的将她当成透明的了。明明是她站在这儿,柳园园却完全没看到她,只是记着夏侯奕。
“木鱼,你可知错?”
木鱼跪倒在床边,垂着头道:“奴婢知错,但如果给奴婢再来一次的机会,奴婢依然会这样选择。侧妃,你已经几日未曾好好吃东西了,奴婢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出事。就算侧妃你责罚,奴婢依然会这样做。”
慕容卿真想说一句,好一个主仆情深啊,只不过,能不能不要说的那么假。
“木鱼,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柳园园摇头,再不去看她。只是对慕容卿道:“慕容侧妃,对不起,害的你跑了这一趟,我真的没事。你与奕哥哥快回去吧,不要为了我而浪费时间。”
说着,她就要挣脱开戈黔的手。
可就在这个时候,戈黔却是猛然大吼了一嗓子,“你给我闭嘴,不准乱动。”
柳园园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的就呆住,没敢再乱动。
就算是慕容卿也是被吓了一跳,不明白戈黔这突然发的什么疯。
倒是夏侯奕,微微拧起眉头,似乎是有所猜想。
“戈黔神医,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并非是不想你替我看病,只是,只是我不想你浪费精力。我没事,只是近日吃的不多罢了。多休息,一定会好的。”柳园园柔声说着。
此时的柳园园,与平时相差很大,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戈黔却是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把脉。
一时,就算是慕容卿也有些紧张起来,以为柳园园是真的有什么大病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戈黔突然缩回手,不满道:“你这女人怎么就有这么好的运气?”
柳园园被他骂的眼眶一红,“戈黔神医,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乱说话就是了。”
“不乱说话有什么?”戈黔气哼哼的道:“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永远都无法更改。你害过的人,永远也无法活过来。我真是想不明白,像你这么心肠恶毒的女人,上天为何要给你这样好的运气。”戈黔咬牙切齿的说着。
木鱼上前道:“戈黔神医,你为何这样说,侧妃已经病了,纵然以前做过什么,可已经受到了惩罚,你这样讽刺她,又还有什么意思?”
“我讽刺她?”戈黔不屑的笑,“我才懒得讽刺她这种歹毒的女人,看见她就够了,真是懒得搭理她。”
戈黔气哼哼的起身,将脉枕收起,放到药箱中,背起来就要走。
木鱼哪里会容他这样就走,当即就转过身子扑过去,抱住了戈黔的腿,大声道:“戈黔神医,求求你不要这样,侧妃病了,你把了脉,总是要跟我们说说她到底怎么了?至少,也给开服药吧。戈黔神医,求求你了。”
“闭嘴。”戈黔忍不住的怒吼,“她哪里来的病?”
慕容卿眨眨眼,不明白戈黔这闹的是哪一出,没有病就没有病,他气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戈黔神医,求求你了。”木鱼依然哀求不已。
戈黔一把推开她,怒吼道:“她不是生病,她是怀孕了。”
------题外话------
呜呜,还是晚了,坑爹的,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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