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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仁广今年四十五岁,是向鼎天的亲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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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静叔递上来的资料上记录,向仁广性子沉稳,记忆力突出,个人能力强。跟向家现任家主向仁礼的能力算是各有所长。
可坏就坏在这一点上!
两人当年惺惺相惜,很是要好,只是,向家的老家主在立谁为接班人的时候,在向仁礼和向仁广之间有过犹豫,闹出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最后,不得不屈服于长幼有序制度。但却一举破坏了两人的关系。
等向仁礼继位,对于这位很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统治地位的亲兄弟,自然要大力打压,所以,向仁广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个人都能猜到,他内心定然一直郁郁不欢,否则,怎么看上去比向仁礼还老。
……
看完资料后,王世华合上本子,对何梅笑道:“何姨,我还是看不出么子。”
“老话讲: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世华,这话的意思不仅仅体现在带兵将领身上,更加体现在战场上。要晓得,在关键时刻,将领的性格往往会成为胜负的决定性因素……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仅要晓得对方的一切,更要关注对方的指挥者的性格、爱好等等。然后,你才能根据对方的性格,制定出最为有利的计划……”
难得何梅又肯指点,王世华认真的听着,随后,再次打开本子,边看边思考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侦察连的传令兵来报:向仁广果然派出探子跟踪。
“告诉大熊(老唐在前面侦察,大熊则带人在后面防御),先监视着,不要动手。等队伍彻底离开铁锁岭的视线后,再装作偶然发现,把他们大部分探子拿下,留下一两个回去给向仁广报信。”
吩咐完,王世华又对何梅笑道:“何姨,这上面讲向仁广性子沉稳,那么,他很有可能不会上当,可您怎么还支持我的计划?”
“哎~!世华,你这么多年的《脑筋急转弯》是白看了,怎么还爱这么死记硬背?”何梅叹了口气,道:“你在分析对方指挥者的性格之时,怎么能忘记他的经历和目前的环境了?”
说完,还特意白了眼王世华,摇摇头,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
这反而激发起王世华的好胜之心,努力分析起来。
突然!王世华一拍大腿,笑道:“对!这个向仁广想不上当都难。”
“哦~!跟我仔细讲讲。”
“向仁广被向仁礼打压多年,一直郁郁寡欢,虽然不晓得向仁礼这次为么子会突然派他带兵增援并驻守铁锁岭,但我想,他被压制多年,陡然得到表现的机会,就如同快要渴死的人突然得到一桶水,必然愿意用一切却换取,也就是讲,他必然会急于向族人表明他的能力……所以,他表面上看着沉稳,但只要我们稍稍给他个机会,他必定忍不住。嘿嘿,何姨,我分析的对么?”
“恩!不错。我们正是借助他这种急不可耐的心情,制定出了引蛇出洞的计划。就算他能忍得住一两次,可要是见我们无时无刻不在他眼皮子前运送物质,他想不上当都难。”说到这儿,何梅却露出狡猾的笑容,道:“况且,我觉得,以向仁礼的狡诈狠辣,既然压制了这个亲弟弟这么多年,自然不会介意继续压制着他。这陡然放出来,必定没安好心。甚至,是想借我们的手,将向仁广及其支持者,一劳永逸的除掉也未可知。”
就在王世华跟何梅轻轻松松地分析着向仁广的性格,谋算他之时,向仁广确实在努力克制。
当接到炮楼上的哨兵传来王家主力正从几里外的小道上绕过去的消息后,向仁广就飞速跑上去,用望远镜观看。
“过去多少人了?”
从这一句问话中,就能看出向仁广的老道:四大家族相互派出了很多密探,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王家既然能获得向家的情报,向家获得王家此次兵力配置的情报也没什么稀奇的。而向仁广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他想从王家大致过去了多少人的人数上,判断这是不是王家的诱敌之计,并从中判断就算是王家的诱敌之计,那么,会留下多少人马来伏击……他有这等智谋,但身边的哨兵可没这等能力。
为了推卸责任,那个哨兵张口答道:“大概过去了一千多兵马。”
说完,还不好意思的补了句:“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小股,现在看来是其主力,这才急忙向您禀报。”
实际上,此时,王家已经过去了三千多兵马。
要不说人算不如天算,理想总比现实丰满!就这么一误会,却歪打正着,让向仁广立马就断定王家留下了重兵设伏,算是大致识破了王家的诱敌出击的计划。
“打几炮试试他们的反应!”
“轰!轰!轰……”
很快,土炮被推了出来,点燃引信,炮弹出膛……也许真如何梅所说的那样,向仁礼内心是打算借助王世华的手干掉这位亲弟弟,才会让铁锁岭上现在全是土炮,没有一门小钢炮。
而土炮的准确度,那真是让人无语。
明明对着五里外,正行走在小道上的王家人马轰击,可结果,五发炮弹居然没有一颗炸到小道上,最近的离小道还有二十多米远。反而引来王家人发出讥讽般的怪吼怪叫,并加快了行军速度。
向仁广一见,虽面色温怒,可他却很有城府的下令停止炮击。然后,就站在碉堡上,用望远镜观察着。
这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哪怕王家人打着火把从小道上穿过,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就算手下建议再开炮,也被他拒绝。用他的话说:与其浪费炮弹,还不如留着等王家攻上来时再打。不过,他却下令,派出了所有探子,去追踪王家主力,主要是看王家主力是真的离开,自己周围会隐藏多少王家兵马。
看到半夜,探子先后回报:王家人走小道绕过铁锁岭后,于五里外回到大道上,又前进了十多里路,然后全军宿营。而周围也发现了小股王家留下的兵马。他流露出‘果然如此’般的自信一笑,随即就到地下掩体里睡觉去了。还特别下下达了死命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下山,不得攻击,但都给老子睁大眼睛,防止王家人趁夜偷袭。
一夜,一方引诱,一方冷静,出了侦察兵小小地较量了一下,双方还算克制。
4月6日清晨!
就在中路大军做早饭时,向家不仅放回扣押的那名信使,同时,也向王世华派了信使,并带来了一封向仁礼的亲笔信。
信的内容大意是:向家并不知道向仁贵的行动,而向仁贵已经逃跑,不知去向,王世华如此大动干戈,未免大题小做,还请王世华罢兵,否则,向家将予以凌厉还击。
王世华看完信,勃然大怒的一拍桌子,指着那名向家信使,呵斥道:“你们向家夺我王家十余万大洋的货物,杀我王家数十人,如今居然还敢狡辩,实在是欺人太甚!回去告诉向仁礼,向仁贵不是不见了么?可千万别告诉我他的家人也失踪了。我就给他两条路:要么交出向仁贵的家人,要么让向仁礼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我给他一天时间,明天天亮前要还没给我个答复,我定要亲帅大军,血洗向家城。同时,你回去告诉那些不想打仗的,赶紧离开向家,否则,别怪我王世华不讲往日的情面,心狠手毒。来啊!将他左耳割掉,算我王世华先讨要的一点利市。”
左右护卫立即将这名信使的左耳割掉,赶出大营。
“世华,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你这么做,恐怕会落人口实。”
“呵!呵!何姨,我是故意这么做的。你看看向仁礼给我的信,摆明了是要激怒我,让我大怒之下贸然进军,我要不满足一下他那无耻的心,不暴怒之下割掉信使的一只耳朵,岂不是对不起他的心计。哼!如今我三路大军齐头并进的深入向家腹地,摆明了要迫使向家主力跟我决战,从而一战定江山。我又岂会破坏这大好的局面,让向家人钻了空子。”
何梅鼓掌而笑!
“来人,给石头和虎叔发报,让他俩稳扎稳打,切不可贪功冒进。”
大清早的就有人送上门来找虐,让王世华心情很不错。可向仁广此时的心情就复杂得多了。
大战在即,他睡的很轻,听到哨兵报告,赶紧跑到跑楼上观察。
昨夜,王家后勤运送的全是粮食等生活用品,可今儿天刚亮,哨兵就发现,王家的运输队开始肩扛背篓背的运送弹药箱了。
通过望远镜,向仁贵不仅发现弹药箱,更重要的是,他发现,此时,居然全是妇女在背运,这让他很是心动。
“探子有消息传回来么?”
“几个小时前,我们派出去的探子大概是过于接近王家大营,被王家的探子发现,损失了一些人手。不过,据跑回来的探子报告,王世华带领的中路军,并无任何异常。”
“哼!没有异常,反而说明有鬼。对了,这周围埋伏的那两股王家人马,有没有离开?”
“没有。”
“多派些人过去,要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报告给我。”
“是!”
一个小时过去了,向仁贵吃完早饭,有些不放心的来到跑楼上,拿起望远镜一看,不由的愣了一下。问身边的哨兵:“他们还在搬运弹药箱?”
“是的,一直就没间断过。”
“狗日的王世华,这是准备拿我向家人当靶子练啊!”
到了中午,哨兵突然叫向仁贵上炮楼……王世华的引诱计划中,第二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