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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盟約
“你記得這位前輩嗎?”葉青城又示意小白望向青火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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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出生後,我的一切記憶都存在,只是很模糊。”他雙目中彌漫著一種深深的疑惑,感覺像是陷入夢境一樣。他的腦海中,摻雜著一部分陌生的記憶,屬于修羅海的記憶,那是他在修羅海時,童年的記憶。倏地,他扭頭四下尋找一番,道︰“姐姐呢?”
“在外面。”葉青城說道。
小白立即向外走去。
“站住。”青火鶴威嚴地說道︰“先結盟,再出去。”
“如果不結呢?”小白停下腳步,背對著青火鶴,用清脆的聲音說道。
“那人就出不去了。”
聞聲,葉青城心頭一驚,鶴老這種作法令他有點反感,但他不敢違抗。他走到小白龍面前,彎下腰,雙手放在小白的肩膀上,看著他明亮的眼楮,笑道︰“小白,既然是記得嬰兒時期的事。”
“很模糊。”
“還記不記得是誰將你孵出來?”
“一雙像陽光一樣溫暖的手,召喚我離開龍殼。”小白說道。
“是我。”葉青城誠摯地說道︰“現在,你願意與我結盟嗎?從此以後,並肩作戰、同苦共福?”
小白現在是六階實力,甚至還是六階高等之境,也算是一個非常了得的白龍了,即便在龍族中,都會被重點培養。他靜靜地盯著葉青城的眼楮,目光的閃爍著,顯然沒有嬰兒時的那種單純了。
“你記得什麼?”葉青城繼續問道。
“一片漆黑的海域,紫色迷霧中,有一座小島,島上有宮殿。許多僕人,還有一個我從未見過面的神秘人物,一直命令僕人,強迫我修煉。”小白龍說道。這是他在修羅海時,孩提時的記憶,那時厲鬼還沒有收他為徒,只是開始關注他,並派人知道他修煉。
“你喜歡那地方嗎?”葉青城問道。
小白龍搖了搖頭,抵觸地說道︰“我不知道。”
“那里一定很孤獨吧?”
小白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不如,從此以後,和我做兄弟吧!”葉青城笑著眨一下眼楮。
“好啊。”小白龍咧嘴一笑。
葉青城深深地舒了一口氣,道︰“知道什麼叫結盟嗎?”
“不知道。”
“沒事,我可以教你。”
這時,青火鶴抬起手,指著葉青城,道︰“你站好,我教他怎麼做。”
在青火鶴的指點下,葉青城與小白龍直面站立,相互看著對方。
“小白龍,劃破你的手掌。”青火鶴說道。
小白龍將匕首放在手心,干脆、利落地劃破手掌,殷紅的鮮血立即流出來,被他捧在掌心。
“跟我念誓言。”青火鶴說道︰“從此以後,葉青城就是我的親人、兄弟,是我一生要守護的人。”
“從此以後,葉青城就是我的親人……”小白龍捧著鮮血,望著葉青城,一字不落地說道。
“為了他的尊嚴與榮耀,我將不惜一切,哪怕流盡鮮血,犧牲性命……”
一段莊嚴的誓言結束後。葉青城取出紫色馴獸紋章,捧在掌心,小白則將自己捧著的鮮血,淋在他手中的紋章上。
“該你了。”末了,青火鶴嚴肅地盯著葉青城。
葉青城將沾染著鮮血的紋章,戴到胸口,然後緊握拳頭,放到紋章位置,嚴肅地說道︰“從現在開始,小白就是我的兄弟,就是你一生要守護的摯友,為了他的自由與希望,我願不惜一切,哪怕流盡鮮血、犧牲性命!”
外面,柳北水見這莊嚴的結盟儀式,深受感動,同時高懸的心下放了下來,道︰“這是最圓滿的結局。”
…………
幾個時辰後,陽光懸空高照,時值正午。
一頭渾身長滿藍色龍鱗的長頸部龍鳥,展翅十丈寬,正馱著幾道風姿瀟灑的身影,向雨龍湖東飛去。
龍鳥背上,葉青城與柳北水並坐,其後是柯兒與宮川雪,最後坐著的是沉默寡言的小白,此時他失去了之前嬰兒狀態的活潑,變成一個孤獨的小男孩。他穿著一件黑色短袍,腰間插著一柄匕首,一只手掌上還包扎著白布條。他雙目始終帶著迷惘的神情,漫無目的地遙望著下方飄渺的雲煙,與浩淼無邊的湖水。
“沒想到結盟這麼順利。”柳北水欣慰地笑道。
葉青城沒有說話。
“這不是最好的結果,為什麼不開心?”柳北水見葉青城心事重重,不解地問道。隨後,他扭頭看著小白,道︰“小白,二哥問你,你現在有兩段兒時記憶,一段是修羅海的,一段是和我們相處的時光,你更喜歡哪一段?”
“現在的,在古城堡中,太孤獨了,一切都很冰冷,所有人對我都很嚴厲。”小白勉強一笑道。
“那你得感謝我們。”柳北水說道︰“在我們幾個中,你最喜歡誰?”
“姐姐。”小白說道。
“其次呢?”
“老大。”
柳北水故裝失望地說道︰“不喜歡二哥?”
“二哥排第三位。”小白說道。
“也不錯了。”柳北水笑道。
可是,就在他剛轉臉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明亮的陽光下,猛地閃爍過一道凜冽的疾影!小白利索地從腰間拔出那柄匕首,猛地從背後,抱住宮川雪的脖子,將匕首抵在她白皙的脖子上。
柳北水大驚,旋即站立起來,驚駭地盯著小白,喝道︰“你在干什麼?”
宮川雪只是武皇修為,實力比小白龍整整低上一級。可是,坐在她身邊的柯兒,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出手阻止。
“小白,別沖動。”宮川雪緊張地說道︰“有你大老和柯兒姐姐在,你這麼做只是自尋死路。”
葉青城轉過臉,憤怒地盯著小白,喝道︰“你想死嗎?!”
小白那雙清澈眼楮,仇視著葉青城,沉聲說道︰“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不管我們對你做了什麼,都沒有害你。”葉青城厲聲說道︰“你只要記住,你的命,是我給你的就行了!”
“不對,你們欺騙了我。”小白固執地盯著葉青城,道︰“雖然,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你們在欺騙我!我的記憶哪去了,為何有那麼多回想不起來?快解開我的封印!!”
雖然,此時小白只是一個七八歲男孩的模樣,可是,他卻如一個被激怒的暴徒,凶悍地向葉青城咆哮著。
“小白,放下匕首。”一直沉默的柯兒,似乎和葉青城一樣,都在之前就隱隱猜到了什麼,她平靜地說道︰“不然,姐姐會殺了你。”
小白盯著柯兒那冷靜的表情,眼中凝聚出了淚水,搖頭說道︰“姐姐那麼疼我,姐姐不會殺我。”
“不放下匕首,姐姐會殺你。”柯兒篤定地說道︰“現在時機未到,冒然解開你的封印,不僅是姐姐,之前雲氏的前輩們,也會殺了你。我們雖然欺騙了你,但是,我們沒想過要害你,如果你執意想知道真相,對你不僅沒有好處,還會害了你。”
看著柯兒那雙美麗的眼楮,看著她嚴厲的眼神,小白臉上的淚水不停滑落,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木偶,被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中。他幾乎分不清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