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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的这趟公交车是从东向西开的,中途还路过了西大街,我在车上还看到了仨豹子,我看到仨豹子就蹲在路边道牙子上,而且还把夹克搭在了肩上,露出了肩膀上扎眼的刺青,在他旁边还蹲着几个混混样子的人,而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我看到他在和一个人说话,而这个和他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十三中小虎帮的于文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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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直觉得心头一紧。这于文航怎么还和仨豹子凑合在一起了?难道于文航是找他约定点儿的么。
我坐的这辆车开的也比较快,我都还没看清仨豹子被剁后的残指,车子就开过去了。
此刻,我的脑子在的运转,这个于文航究竟是不是找仨豹子和我们定点儿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到时候仨豹子遇到了我们和洪雁的时候,是会认怂,还是会报他小指头的仇呢?
我在想事的功夫,再一抬眼,车已经开到了快到我家楼群的那一站了。在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那时夜里路上的车比较少,坐公交车的速度真心不比打的慢多少。
我下了车后,就觉得肚子有点饿了,说实话,能不饿么,晚上都没吃饭,又和狗燕儿遛马路又是激情热吻的,这消耗得有多大啊。
于是,我就走到了我家附近的一家拉面馆,我们家附近也只有这家拉面馆关门比较晚,我进去后,就向伙计要了一碗拉面。
我要是不吃那碗拉面,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
面很快就端上来了,我吃得也很快,毕竟饿了,但就在我快要吃完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人对拉面馆老板喊:“来五碗拉面,五瓶可乐,快点儿啊。”
我是背对着门口坐着的,这个时候,拉面馆里除了我斜对桌坐着的两个民工模样的人,在对着一小盘炸果仁和一盘呛土豆丝喝啤酒,就真的没有其他的人了。
我就听见那几个说话的人,有一个的声音我很熟悉。
我就听一个人说:“*****,还敢跟咱蹦愣子,刚才你要不拦着我,我非得把那逼腿给棒折了。”
另一个说:“行了啊,刚才你也打得不善乎了,那小子都叫你打吐了,操,真妈难闻。”
他们说着话,我就听到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我因为不敢断定是谁,因为,这个熟悉的声音我一时还想不起来是谁,而且,一阵我打的架不少,比如清光那场架,还有md门口的那场架,就连今天和狗燕儿出去,还弱弱的算结了个对头,潘维东,这万一要是仇家的话,我可就算陷在这儿了,而且还是在离家门口不远,传出去的话,那我还混不混了啊。
于是,我就一边吃面,一边听他们的对话,这个时候,我的面其实已经快吃完了,索性,我就一边小口吱溜的喝汤,再咗一小口面条。
拉面馆的伙计把几瓶可乐给他们递了过去,告诉他们再稍等一会儿,面马上就好。
我又听到一个人说:“再给我们上盘兰花豆,一盘素什锦。”
我擦,他们这还打算吃会儿的啊。我这时候就有点儿着急了,因为我再吃得怎么慢,也总不至于比他们一边喝汽水,一边吃小菜慢吧。
而且,我这个时候也想起来,说话的那个声音了,我就感觉我的头皮麻了一下,因为这个说话的声音就是李德浩,那个在火锅店打我的,在清光门口和我们叫嚣,最后被我们打跑的那个李德浩。
我记得他当时在清光门口说他是二街的,我家住四街,这里是三街,就离二街不远,虽然遇到声音类似的人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二街、说话这么叼,综合这两个因素,我现在已经基本断定这个说话的人,应该就是李德浩了。
麻痹的,虽然说当时我们把他们打得很狼狈,但是除了把黄祥给弄了,这些人全都跑了,打没打服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就一个人在这儿,要是让他们看到我,我想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让我走的。
刚才听到他们要了五瓶可乐,那就是有五个人,我一个对五个的话,真的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要是把我换做四辈儿的话,恐怕还好点儿。
接着,我就听一人说:“操,这是谁的地界儿,跟这儿闹事儿,不废了他都算轻的了”
“就是,浩子刚才是真猛,那几脚跺的,真你妈有水平,我看那小子都让咱打的都懵了。”
随后,我就听他们咕咚咕咚的喝起了汽水。
不过,我敢断定一点的是,这些人里没有黄祥,因为基本这几个人好像都开口说话了,但是没有听到黄祥的声音。
如果今晚是黄祥在的话,那好吧,我可以这么说,别管他们有多少人,我都会立刻用我桌上还剩半碗汤的海碗砸向那小子的头的。对,我就是这么恨他,虽然我那天已经把他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虽然我现在和赵茜分手并和狗燕儿在一起了,但是,我对黄祥的恨却始终没有平息。
我始终认为,如果没有黄祥出现的话,赵茜也不会和我分手。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李德浩在,我承认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们的面也端上了桌,这些人应该是打架打饿了,我就听到猛咗面条的声音不绝于耳,而且还都***吧唧嘴,我是真心讨厌吃饭吧唧嘴的。
就在这时,说巧不巧的,那个伙计可能是没什么事了,就坐在我的对桌,有意无意的看着我。
我心说,你他妈闲的没事看我干吗啊,一会儿再引来后面那些人的注意,我可就真的衰了啊。
不过,我再看看我的碗,当时就明白了,这你妈是看我吃完了,等着收拾了,或者是看我吃东西这么墨迹,估计把我当成要吃霸王餐的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灵机一动,因为我看到在他家的墙角上有一台悬挂的大电视,我就朝那个伙计指了一下墙角的电视,示意他把电视打开。
为什么要让他把电视打开?因为我要分散身后这些人的注意力,如果他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到电视上的话,那也就是我趁机溜走的好时机了。
那个伙计也没废话,站起来就把电视给打开了,接着又调了几个台,当然是要找他喜欢看的了。
当电视锁定到一个节目时,我看到是一个古装的电视剧,而且还是大陆剧,电视剧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我可以这么说,当时的内地拍的电视剧,尤其是古装的动作片,和香港古装片比起来,那就是一个烂字。
其实,那个时代内地古装电视剧也不乏一些经典的,比如内地版的《书剑恩仇录》和《新七侠五义》就非常好看。但是,自从认识了黄祥,我就不再喜欢看书剑了,原因你们懂的。
不过,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我现在倒是更爱看内地的电视剧了,又觉得要比香港剧要好看了。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因为我听到后面的人有在说这个电视剧剧情的了,觉得这个时候再不走的话,即使在待在这儿也有点儿显眼了。
我站起身还假装挺喜欢看这部电视剧的,就一直边走边扭着头看那个大电视,其实就是为了不让他们看到我的脸。
当我走到和他们那桌几乎并排的时候,已经不能再扭头看电视了,索性,我就把脸一偏,装作咳嗦了两下。
这时候,我真心是已经把后背交给他们了。
就在我快要走出门,庆幸我躲过了“一劫”,感叹我竟然如此聪明的时候,一个让我终生难忘的讨厌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了。
“你还木给钱捏。”
伙计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对我说道。
**你妈,我刚才真的是有点儿慌了,竟然忘了结账了。
那个伙计说话的时候,我就感觉,李德浩他们那桌人的注意力一定都转向了我。
我就在心里暗骂那个伙计,不就是两块钱吗,明天哥回来给你扔十块都行,尼玛,砸死你。我要是今晚被爆揍了,尼玛真的是连哭都没泪了啊。
狗燕儿让我和她一起吃,我当时脑子里竟想坏事了,要不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到你这来吃碗面啊。
就因为吃碗面,我再被打一顿,不说别的,我觉得就一个字,那是相当不值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跑!
对,就是跑,我管你麻痹的结没结账呢,就光听刚才那桌人刚打完架那股亢奋劲儿,那就是打架打爽了的节奏。这再顺便把我给揍了,还不跟玩儿似的啊。
我是绝对不会把他们的快乐建立在我的不幸之上的。
我刚跑出了拉面馆,伙计和老板就跑出来了,他们显然是没有追我,就听他们在我身后骂我,骂的话那个难听就别提了,什么小瘪犊子,你妈个穷鬼全上来了。
我本来还打算今天躲过去,明天找时间就回来给他们钱的,他们这么一骂我,我还会再还钱吗?你妈,不把你店砸了就算对得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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