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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光芒散盡，一個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的俊逸男人慢慢走進了白氏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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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白看著來人，心里涌起了一陣驚愕，他知道這個便是魔皇，但他怎麼也想到魔皇會這麼年輕，也沒有想到他此刻臉上的笑容竟然是如此地如沐春風，更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和自己長得那麼像！
沒有露出震懾人心的霸氣，更沒有展露陰冷而強大的戰力，此刻的魔皇就像一個俊才飛揚的年輕人帶著滿臉親和的善意走了進來！
和之前將白小白扔到魔山五峰時的那股能量所露出來的霸氣完全不一樣！
此刻，青衫老人已經面帶笑容地微微躬身向魔皇行禮，但魔皇只是很隨意地揮了揮手，讓老人不用多禮，而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白小白的身上！
白小白深吸一口氣，慢慢從地上坐起來，張了張嘴想禮貌性地喊他一聲，但最後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叫魔皇什麼！伯父？陛下？還是別的什麼？
不過魔皇並沒有在意這些，而是繼續饒有興趣地看著白小白，片刻之後終于開口，帶著有些飄逸甚至是略微飄渺的聲音，道︰“如果只是從我們的長相來看，說你是我的私生子應該沒有人不信！”
白小白一愣，他不知道魔皇說的是什麼意思——太子給陳四等人說的話白小白不知道。
“有太多人恨我那個讓人崩潰的弟弟，如果告訴世人你是他的孩子，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先委屈你一下當我的私生子，可好？”魔皇完全沒有高高在上的盛氣凌人，和白小白說話的時候竟然還帶著商量的語氣！
這不應該是鴻淵大陸上至強三人之一的魔皇會有的姿態吧！
白小白徹底疑惑了，他不知道魔皇一直都是這樣還是只是在自己面前刻意裝成這樣！
不過，有一點他明白——魔皇說得對，如果現在就公布他是白戌的孩子，只怕曾經那些仇恨會立刻轉嫁到他身上來！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白亥，是白戌的哥哥！”魔皇白亥淡淡笑著說道。
白小白再一次張了張嘴，這一次總算是發出了聲音，道︰“伯父，你好！”
他的嗓子有些發干，因為一想到面前這個人赫然就是傳說中的魔域皇帝、人類的超級強者，他有些奇怪的感覺。
白亥听到白小白的話，愣了片刻，因為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這麼稱呼過他，不過他很快就適應了這個只有在平民中才會使用的對長輩的尊稱。
“你好這兩個字還是顯得有些見外，能去掉嗎？”白亥淡淡笑著看著白小白問道。
白小白點了點頭，再次開口道︰“伯父！”
“哈哈哈哈……”一陣暢快的笑容從白亥嘴里發出，引得一旁的青衫老人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來，跟我一起先祭拜一下先人！”白亥揮了揮手，笑著說道。
白小白點頭，一旁的青衫老人快速地遞過來四根已經點燃了香。
白亥拿了三根，然後遞給白小白一根，兩人虔誠地向神龕上的靈牌行了大禮。鞠躬的時候白小白心里有些怪異，因為他還記得父親留給他的小冊子寫的內容——神龕上還有白戌拉的屎。
……
三人坐在祠堂的院子里，有熹微的晨光照在他們身上，讓人覺得暖洋洋的。青衫老人的輩分很高，所以現在很自然地和白亥並肩坐著，白小白猶豫了一下，最後被白亥一把拉著也跟著坐了下來。
“一個月的修行，到什麼程度了？”魔皇白亥此刻宛如一個拉家常的普通人。
白小白想了想，道︰“一階迷蹤拳！”
他沒有告訴魔皇他現在體術修行到了什麼境界，更沒有說赤焰神瞳的具體實力，只選了迷蹤拳的進步說了出來。
不過這個也已經足夠讓人驚嘆了，之前白小白只能揮出一千拳，現在已經達到了一萬拳，足足十倍的提升，這如何讓人不驚嘆？
“好！不錯！”白亥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沒給你爹丟人！”
白小白低頭，腦海中浮現想象中的他的樣子，心里有些復雜。
小冊子里說過，如果白小白現在才十一二歲，境界低一些沒關系，但如果到了十五六歲還很一般那就給他丟人了！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白小白猶豫了片刻後問道。
盡管已經從很多人那里知道了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盡管也已經看過父親留下來的小冊子，但白小白還是很想知道在魔皇眼里，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啊……”白亥沉吟了片刻，笑道︰“他從小就很調皮，魔山上幾乎所有的地方都留下了他撒潑打滾的痕跡！”
說到這里，一旁的青衫老人也跟著笑了起來，想起曾經那個調皮小子，他也是滿臉無奈。
“小時候我們一起切磋，經常打到一半他就喊停，然後冷不丁地給我來一下……”白亥說到這里，無奈地笑著搖頭說道︰“他就是個無賴！”
“不過，他的天賦真的很高！不像我們這些普通人，需要努力修行才會有進展，他……”說到這里白亥又笑了幾聲，道︰“按照他自己話的說，就算是拉泡屎的時間他都有可能突破！”
白小白愣愣地問道︰“真的？”
白亥點了點頭，說道︰“這話雖然難听，但確實是這樣！他和我們都不一樣，突破提升境界好像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更不需要努力修煉，就好像只要他想突破就能突破一樣！就像他想成為天下第一，後來就真的成了天下第一！”
“嗯！我記得這個，當年他留在祠堂里養傷的時候也是這樣！本來我們還好好地聊著天，他有時會突然說‘我要晉級了’，于是他就晉級了，然後坐下來繼續跟我聊天，好像剛剛根本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般！”青衫老人也笑著說道。
白小白心里頓時升起了無限羨慕，有些愣愣地抬起頭看著天空，仿佛在問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一時間三人的談話停頓了下來，仿佛魔皇和青衫老人也在問相同的問題。
半晌之後，白小白開口問道︰“那他是怎麼……死的？”
這個問題是在他听青衫老人說到白戌為了救白亥而死時產生的，那個時候他就想問，但估計青衫老人也不知道，唯一清楚知道的人應該只有魔皇！
聞言，白亥長長地嘆了口氣，情緒瞬間變成了淡淡的失落——對于魔皇這樣的強者，能夠毫無保留地露出這股淡淡的情緒已經不容易了！
“那時候我一個人在獸林深處對付妖皇，但對方妖多勢眾，我受了重傷。”白亥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才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死的打算，而且那時候還有一些釋然，想著這回白戌那個臭小子應該肯回魔山了吧！魔皇去世，魔山無人鎮守，那時候太子還不滿十歲，想來白戌就算是可憐我兒子也會回魔山協助一陣子，又或者干脆自己當魔皇，反正當年父皇就像把那把破椅子傳給他！”
白小白一愣，心里泛起了無數驚疑——他一直以為先帝想讓父親繼位的事情沒有外人知道，沒想到白亥很清楚這件事情！難道當年他沒有因此產生什麼怨憤？
另外，白亥說皇位是一把破椅子，難道他和白戌一樣，都不怎麼喜歡當魔皇？
只是白亥顯然沒有繼續說這件事情的打算，而是繼續說著當時在獸林里的情況。
“正當我想著那些有的沒的的時候，那個臭小子突然出現了，把我從妖皇的手里救了下來！”白亥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痛苦的情緒︰“這和我期望的一點都不一樣！我不想他去獸林，我希望的是他回魔山，守住咱們白家幾千年的基業！當時我趕他回去，可是你知道的，那小子從小就不听話，倔強地就像茅坑里的臭石頭！他說該回去的應該是我，然後就一腳把我踢了出來！”
“當時的情況很危險，妖皇帶領獸林里的十大妖王已經將我圍了起來。然後他出現了，將我從危險里踢了出來，自己卻留在了那里……”說到這里，白亥臉上出現了一抹痛苦的神色︰“我暈過去之前……听到了他罵娘的聲音……”
白小白疑惑地轉頭，看向魔皇——為什麼他說到罵娘的聲音時會如此痛苦？
一旁的青衫老人看到白小白的疑惑和魔皇仿佛有些說不下去的情緒，于是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小王爺白戌很喜歡罵人，但從來不罵娘……如果真到了罵娘的時候……應該是他面臨了根本無法解決的危險！”
“你奶奶去世得早，我和你爹都很想她，所以一听到有誰罵娘，哪怕是罵別人的娘，我們都會很不高興……”白亥嘆了口氣說道︰“那時候他知道，一旦救了我，他自己就得獨自面對妖皇的進攻，所以才在臨死前……唉……”
“後來我派人去獸林深處打探過消息，最後的結果是，他死了，十個妖王死了五個，妖皇也受了傷！”白亥長嘆了一口氣，道︰“到最後我還是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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