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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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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激荡。电闪雷鸣。
“好好好。好你个逆子。你竟然演介么一出戏。你让我在小姐妹面前怎么交待。你气死我了。”庄母又是拍腿又是捶胸的。声泪俱下。将刚回到家的庄志磊堵在房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庄志磊先是低头顺眼地受着听着。间或陪着笑:“姆妈。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错了。我问你。你错在哪了。”
庄志磊像个小学生被老师处罚似的。老老实实地回答:“我错在不该跟姆妈玩心眼。我错在辜负姆妈的一片心。我错在这个年纪了还孤身一人让姆妈抱不上孙子。”
庄母长长地吁出一口郁气。指着儿子哭笑不得:“你呀。既然什么都晓得。你做啥子还要介么做。”
嘿嘿。
庄志磊在三岁的时候失去父亲。是母亲独撑着一家小超市将他抚养长大。也许是寡母多坚强。庄母长得慈眉善目的。可神情严肃。为人严谨。对唯一的儿子更是管头管脚。一刻都不敢松懈。
庄志磊是在严厉的母爱中长大成人。
庄志磊体谅母亲的艰辛。所以从小就很懂事。从小就很顺从母亲。既便是当了老总后。每天穿什么衣服。几点睡觉。早餐吃什么。全由母亲通盘掌握与管辖。他从來不敢。也沒有任何疑义。
唯独让庄母不满意和不放心的。是庄志磊的终身大事。
在庄母的眼里。自己的儿子那是万里难挑的好人才。家境殷实。模样上乘。事业有为。行为中规中矩。简直是中国好儿子的标本与典范。
可就是这样一个极品好男孩。在婚姻大事上让庄母操碎了心。
也不知庄志磊是怎么想的。多好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为了早日抱上孙子。为了让庄家的香火早点有人延续。庄母不遗余力地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给儿子介绍女朋友。
庄志磊迫于母命。游走于相亲之间。时间一久。他产生了懈怠。时不时的要忤逆一下母亲。或是称临时有事开脱。或是临阵出逃。
庄母怎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百般无奈之下。老娘只能捉住又将逃跑的儿子开堂私审。“介么多年了。见过小姑娘沒有上百也有几十。怎么。你一个也看不上。”
“那我也沒办法啊。沒感觉嘛。总不能随便逮一个结婚吧。”庄志磊很无辜地摊了摊手。
“感觉。你不和别人相处哪來的感觉。日久生情。相处久了自然就有了感觉。”庄母气得不知拿儿子怎么办才好。恨不得自己替儿子成了那门亲。
“姆妈。您不明白的。这衣有衣缘。人有人缘。沒有缘分的俩人死拉活拽地凑在一起。第一时间更新生活不幸福不说。而且还不能长久。就算我答应和某个小姑娘结婚了。可彼此沒有感觉。过不了两天又跑去离婚。这又何必呢。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的。所以。我觉得宁缺毋滥是处理感情的最佳方式。”
庄母一听这说又急了。按儿子的这个说法。假如他心目中的那个女孩这辈子都不出现。那儿子要打一辈子的光棍。
这怎么了得。
不行。
儿子既然说宁缺毋滥。那好。庄母改变了战术。在挑选未來儿媳的过程中由她先过目把关。凡是她认可点头的才让儿子去见面。
可仍然沒得到儿子的赞同与支持。
那几位外形美丽举止娴雅出身不错的小姑娘。同样不入庄志磊的法眼。
庄母这下急得一夜之间双唇长满了潦泡。
那天。庄母去医院打消炎针。遇见了一位昔日的好姐妹。在交谈中。这位小姐妹说。她有个结拜姐妹。膝下认了一个姓胡的干女儿。这干女儿长得如古典美人似的。静如处子动若杨柳拂风。尤其是很孝顺老人。常见她陪着干妈去购物去散步去美容……
很孝顺老人。
这个优点一下子触动了庄母的内心深处。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这辈子将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儿子的身上。儿子结婚后。她是要跟儿子媳妇住在一起的。儿媳若是不孝。那个家就无法呆下去。自己的晚年生活就沒办法得到保障。
葛毛(现在)的小姑娘。个个高喊着。沒房沒车不嫁。有爹有妈不嫁。
像那位姓胡的小姑娘如此孝敬长辈。真是难得。是庄家儿媳妇的不二人选。
庄母在第一时间约见了胡姑娘。
果然不是虚名。这胡姑娘一见到庄母。那是未语先笑。笑若夏花。不是给庄母续茶水就是给庄母盛汤夹菜。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还亲昵地挽起庄母的手腕。一路上将庄母侍候的异常舒适。而且。非常有眼力见。每件事情都做得恰当好处。不留一丝做作的痕迹。
就这一次见面。胡姑娘便将庄母降服了。
早上一大早。庄母便郑重其事地命令儿子:“明天傍晚六点。丽新酒店。”
最后还來一句:必须提前半个小时到。以示诚意。
庄志磊笑道:“是何方神圣。让姆妈如此看重。”
“说正经的。”庄母严肃地说:“这个小姑娘跟别人大不相同。我看中了。我相信。我看中的小姑娘一定不会差。”
“姆妈。第一时间更新我……我明天有会……”
“天王老子的会也给我停了。”庄母喝道。又看了儿子一眼:“要是实在停不了。我出面找一个高董。”
“不用不用。自家的私事做啥要惊动董事长。”庄志磊忙说。
庄母早就料到儿子是拿开会说事。“那你讲吧。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我的太后老佛爷。”面对这样强势步步紧逼的老娘。作儿子的又能怎么办。
第二天晚上。庄母坐等儿子约会回家。
一见面便忙不迭地问:“怎么样。姆妈的眼光不错吧。”
庄志磊一脸的无奈与倦怠。敷衍地说:“还可以吧。”
能从儿子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评价。庄母很是兴奋。她觉得这事有门儿了。
第二天她便直接和胡姑娘打电话。当听姑娘在电话那头羞答答地表达对儿子的好感时。庄母悬了多年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事。沒有十分也有七分可以成了。
全看庄志磊了。
庄母自作主张地替儿子约了胡姑娘再次见面。
沒想到。临了竟会出这样的事。
“你老实告诉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是怎么认识那豪门少奶奶的。你可真有出息。和一个有夫之妇乱搞。”
庄志磊皱起了眉头。叫道:“姆妈。你别讲介么难听的好伐。什么乱搞。我和晴染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
“清清白白。她不是自称是你的女朋友吗。要不是有那种乱七八糟的关系。她介样做做啥。吃饱了撑的。”
“姆妈。”被逼无奈。庄志磊只能讲实话:“晴染是我请她來帮忙的。我的目的是让那个胡璃跑开。我并不喜欢她。我不愿再见她。她这个人很虚伪很会做戏。”
庄母哼了一声。指着庄志磊骂道:“在你的眼里。有谁好的。就那个有夫之妇好。”
“姆妈。您别一口一个有夫之妇好伐。你晓得她是谁。她是高董的儿媳妇。我好哥们高博的新婚妻子。高博。高博姆妈您还记得吧。”
高博当然记得。那个沒娘的孩子。小时候总在自家蹭饭。
既然是好哥们的妻子。庄志磊自然不会跟她有任何关系。
这样说來。儿子果真只是请高博的妻子來吓退胡姑娘而已。
庄母松了一口气。凌厉的脸上又有了笑模样。表情慈祥。眼神柔和。“儿子。听姆妈的沒错。多和胡姑娘接触接触。我一眼就认定。她是咱们庄家的媳妇。”
晕。
“姆妈。我对她沒感觉。”
“我的老天。你到底对谁有感觉。难道。你介辈子只对那个方娇有感觉。方娇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难不成你要为她打一辈子光棍。”
“姆妈。您别说了。”庄志磊痛苦地一把揪下眼镜。声色凄怆地叫道:“我见。我见还不行吗。”
这天晚上。庄志磊再也无法让自己沉静下來了。母亲顺口提出的那个名字。尤如一把尖刀。将那个看不见的伤口又给挑开了。
方娇。哦。方娇。
纷乱的脑海里被一个靓丽活泼的女孩给占据住了。她高挑的身材。如玉的肌肤。很爱笑。一笑。那双如叶晴染一般又黑又大的眼睛便会像月芽儿似地往上扬。笑声很阳光。一件很小的事情她竟能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就是这样一个爱说爱笑的女孩。却在她二十三岁的一个明媚的夏夜永远画上了休止符。从此。这个女孩永远封存在庄志磊的心底深处。他不敢随意地揭开那道无形的封条。他担心自己无法面对那道永远都难以愈合的伤口。
今天母亲乍然提起。庄志磊在感到剧烈疼痛的同时。心底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负疚感。他暗暗地叫道:娇。对不起。我不该和别的女孩去相亲。今生今世。活着的时候我不负你。你到了另一个世界。我同样不能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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