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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很是。
www.biquge001.com”芙蓉拉着苏畅手道：“若宁夫人真偷了东西，她自然不会认，而且依我看，爹好像很信任宁夫人，不过……你确定宁夫人她偷了爹房里白玉桔子吗？”
“我当然确定了，我看清清楚楚，她偷了东西便飞奔回家去了。这个女人，自然是穷疯了，如今竟然敢打咱们苏府主意，自我记事起，还没有见谁这么大胆子。”苏畅显然有些不爽。
“若你确定她偷了东西，爹那里才好说。不过，你也要委婉一点，我瞧着爹好像……对宁夫人……对了，会不会是爹把白玉桔子送给了宁夫人？你别弄错了，偷东西这罪名可不小。”
“我怎么会弄错呢？”苏畅握紧了芙蓉手：“我听清清楚楚，丫鬟小菊都说，是宁夫人偷白玉桔子。这还错了吗？不信你看看，爹回来发现桔子丢了，自然要找。”
如此，二人便静等着动静。
苏老爷从张府回来以后，并没有发现丢什么东西，苏府里一向平安，也没丢过东西，所以他也没有意。
晚上他跟苏畅下了会儿棋，芙蓉挨着苏畅坐着，苏老爷兴致还很高，两局棋都从容不迫把苏畅逼进了死角。
“爹，不行了，我棋艺不如你，跟你下棋我总是输。”苏畅把棋局打散了，笑着对苏老爷说：“爹一向心细如发，别说是下棋，这府里角角落落，哪里种着花，哪里栽着竹子，哪里有鱼，哪里长了草，爹都一清二楚，是吧。爹？”
“你说倒也是。”苏老爷笑笑：“畅儿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这么夸我？不过呢，我朝里做官多年，虽没有什么大建树，但谨慎细致我还是能做到。比如我房里摆设……”
芙蓉心里一紧，不自觉拉住了苏畅手。
苏畅身子往前探探，小声对苏老爷说：“爹房里摆设虽然不多，可也不少，那些东西，诸如字画，诸如一些小玩意，爹可记得清，别让人浑水摸鱼给顺走了。”
“这个不会。”苏老爷摆摆手道：“咱们府里下人都是规矩之人，手脚都干净。没有谁偷东摸西，我房里东西不都那吗？我从张府回来时候还看了一眼，一样儿不少。”
“哦。”苏畅闷闷摆着棋子，本想把宁夫人偷白玉桔子事说出来，可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又怕影响苏老爷休息，会影响他心情，便忍下了。
次日太阳很好，难得晴天。
地上雪发出“吱吱”声音，像是煮沸了似。经阳光一照，渐渐融化了。
下雪不冷化雪冷。
苏畅躺床上，不自觉抱紧了芙蓉。
光线穿过两扇门并窗子上白纸。淡淡照了进来，照暗红色圆桌上，照雾蓝色桌布上，照金色茶壶上。
光线四溢。
“啪啪啪”。婆子敲门。
苏畅打了个呵欠坐起来，又帮芙蓉盖了盖被子：“怎么了？”
“少爷，老爷说。宁夫人茄子吃完了，茄子这东西又难买，前两日你不是买了茄子吗？老爷说让少爷再辛苦一趟，再去买点茄子回来，预备着请宁夫人吃饭用。”
“又是宁夫人。”苏畅一面穿衣裳一面嘟囔：“又是茄子。不是刚给宁夫人两个茄子么，这么她就吃完了？想来她一天到晚水米不进就光吃茄子了？”
芙蓉“噗嗤”一声笑了：“爹这点儿心思你还不明白么？爹让你去你就去好了。”
“宁夫人不过是个贼，如今偷了东西，还敢大摇大摆来咱们府里吃饭，我怀疑她吃根本不是茄子而是雄心豹子胆。”苏畅穿好衣裳，对镜照了照，又恨恨道：“她来吃饭也好，正好可以当着她面提一提白玉桔子事，这样，她就无从抵赖了吧？到时候，到时候，哼，吃茄子，我保准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我可不是我爹，那么好被骗，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你些去吧。”芙蓉靠床头，一头青丝软软耷拉脖颈处：“爹已经交待下来了，你些去些回，上次茄子不是葫芦宫里得吗？也不知道集市上如今有没有人卖茄子，不如，我跟你一块去？”
“你还是安心家当少奶奶吧。”苏畅凑上去，芙蓉额头亲了一下：“你就等着瞧好戏吧。”
苏畅简单用了饭便出了门。
芙蓉也无心再睡下去，阳光正好，婆子们端了盆子来伺候她梳洗。热水，白毛巾，还有漱口盐。
婆子们端着盆子笑说：“少奶奶，今儿我们敲门，打扰了少奶奶休息吧。”
“没有。”
“我们也不愿意打扰少爷少奶奶休息。”婆子脸一红：“今儿早上啊，宁府那边小菊来了，好像给老爷送什么褂子，说是宁夫人做。老爷喜不知怎么办才好，这不，让我们来叫少爷，让少爷去买茄子，想着今儿请宁夫人吃饭。”
“宁夫人给老爷做了褂子？”芙蓉拿着毛巾愣了一下。先前宁夫人衣裳都是拿给芙蓉做，宁夫人一向养尊处优，并不做什么针线活，可如今她刚给苏府人送过袜子，又给苏老爷送褂子，这心思可真细腻。
“唉，不是我们做下人多嘴。宁夫人寡妇家家，也应该讲些体面，如今三番五次来苏府，不知道，还以为咱们苏老爷跟她……有什么瓜葛，传出去怕是不好听，而且，这些天，她来也忒频繁。”一个婆子给芙蓉递盐。
芙蓉漱了口，将杯子递给婆子，想了想，不动声色模样：“宁夫人到府里来，自然有她道理，老爷不是没有说什么吗？所以这事以后不要议论，你们做好你们本份，或是洗衣，或是做饭，或是端茶递水，如此就够了。”
婆子们皆点头。
一时婆子们退去，青儿“噔噔蹬”从二楼下来，脚步轻，震一楼房顶上直落灰。芙蓉一碗茶还没喝完，便被这落下来灰呛了一下：“是青儿吗？”
青儿笑眯眯拿一朵珠花插芙蓉鬓边：“芙蓉姐，这是我跟葫芦一同去买，才六文钱，两朵干花，一朵粉，一朵米黄，我觉得你戴米黄色好看，你摸摸。”
干花做工精巧，层层叠叠犹如刚刚开放。重要是这份心思，芙蓉笑着道：“青儿你有心了。这干花我很喜欢。谢谢你。”
“不用谢。”青儿摆摆手：“咱们是什么关系，芙蓉姐说谢我，便是瞧不起我了。我整天没事做，偶尔去首饰铺里走走，买上两三朵珠花首饰，送些给芙蓉姐，不是应该么？”
“好了，那我不谢你了。”
青儿这才笑了：“刚才那帮婆子敲门把我吵醒了，唉，婆子们起真早，苏老爷近也起早，刚才我二楼就看到苏老爷去后院打拳了，唉，是不是上了年纪人都不喜欢睡懒觉？”
“你是说老爷去后院打拳了？”
“是啊，我亲眼看到，这么冷天，苏老爷这么早就去锻炼身体了。”
芙蓉心里一琢磨，想想苏畅对她说事，便拉着青儿手，小心交待了几句。青儿一听，很是疑惑：“芙蓉姐，你让我去苏老爷房里看看是不是有一个桔子？这大冬天，咱们府里没有买桔子吧？”
“不是吃桔子，是一个白玉桔子，据苏少爷说，那白玉桔子平时都放老爷床头，我眼睛看不见，婆子们……我又不想惊动，你帮我看看，就看看那白玉桔子不老爷床头。”
青儿听了，便点了点头，进入苏老爷房间看了看，床头并没有什么白玉桔子，她又四下找了找，字画，瓷瓶，香炉，手珠，却不见白玉桔子影子，心中有了数，便去告诉芙蓉：“我看过了，老爷屋里没有白玉桔子，床头没有，案子上，小几上，茶桌上我也找了，都没有。”
原来如此。芙蓉皱眉想了想，或许苏畅说是真，那白玉桔子果然被宁夫人给顺走了，只是如今苏老爷还没有发现而已。
苏畅去集市上走了一圈，或许是因为运气好，竟然遇上了一个卖茄子小贩，他买了三四个茄子回来，不想苏府门口遇上了刚刚下轿宁夫人。
宁夫人穿灰鼠皮大袄，衬淡黄底黑花襦裙，发间别着黑金色珠花，涂着红艳艳唇色，由小菊扶着，刚要往苏府里去。
苏畅打量着她，想想她拿着白玉桔子显摆样儿便有几分厌恶。
“苏少爷出门去了？”宁夫人笑着说话，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恩。”苏畅冷冷瞧着她：“宁夫人又来吃饭？你们府上断了粮了？”
本是讽刺话，宁夫人听了却欢天喜地：“不是我要来，实是你爹想让我来说说话，苏少爷背是什么，瞧着圆溜溜。”
“没什么。”苏畅一笔代过，他不想让宁夫人知道他去买茄子，这样宁夫人自然会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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