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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歸來,邪王的一寵妃“晉王的車駕?難道是雲深出宮了嗎?”謝歆 心中升起了一股疑惑,她才和雲深通了信,這幾天他忙著公務,根本沒空出來呀!這是怎麼回事?
人群堵得多,謝歆 想要擠進去並不容易,她下了馬車,拍了拍其中一個看熱鬧的人的肩膀詢問道︰“請問這里發生什麼事情了?”
“好像是剛剛有一輛華麗的馬車在街上橫沖直撞,撞傷了一個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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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本來就擠在外圍沒看清楚,因此回答的有些不耐煩,謝歆 並不放在心上,心里暗自嘀咕,照這意思,莫非是雲深有急事出行,無意間撞了人卻仗著身份不管不顧離開了?
不可能呀!雲深雖然是皇室貴冑,卻並不是那種高高在上不顧姓的跋扈之人,這里面肯定有什麼誤會!想到這里,謝歆 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擠進去看看,那人要是真的受了傷就趕緊救回來,順便為雲深的名聲補救一下。
只是,她還沒開始動呢,人群卻已經開始散了,原來是有個好心人出面,直接將那受傷的婦人抱走去醫館了。因為圍堵的人比較多,等到人群走光了,地面上只留下了一灘血跡,她連苦主的人影都沒見到!
杜鵑沒有想到,她只是和娘親一起出門買點東西,結果卻遇上了這樣的無妄之災。那輛華麗的馬車猛的沖了出來,那車夫不僅僅不示警,反而狠狠地一鞭朝著她們甩了過來。
娘為了保護她下意識地擋了這一鞭,被打中了xiong口,更是因為馬匹的沖擊摔倒在地上,被馬蹄踩斷了一條腿,當場便暈了過去。而那輛馬車傷了人,竟然就這樣揚長而去,實在是讓人痛恨。
“姑娘,你還是趕緊帶你母親去醫館吧,那是晉王殿下的車駕,這些皇室貴冑,根本就不把我們老姓的命當人命的。你還是認了吧,別耽誤了救治!”
“是啊,這位姑娘,民不與官斗,你趕緊送去醫館吧!”
“可是我娘傷的這麼重,我根本抱不動她啊!求求諸位好心的叔伯幫幫忙,送我們母女一程吧!”杜鵑摸了摸淚,壓下心中的怨恨,她們母女兩人相依為命,生活貧困,因此她也比一般女來的瘦弱,根本沒有力氣。
只是,圍觀的群眾基本上都是看熱鬧的,真心願意伸出援手的少之又少。再加上杜鵑母女衣著樸素,一看就是沒錢的,誰知道幫忙把人送到醫館之後會不會被賴上再讓他們借錢呢?
總之,嘴里說著好話的人多,真正願意上前伸出援手的人少,偏偏這些人又喜歡看熱鬧,圍堵著人指指點點。杜鵑又急又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雖然她也懂一些醫術,可是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是她能夠解決的。更何況她身上也沒有止血包扎的藥,要讓她將娘親一個人放在這里自己去請大夫又不放心。可是,耽誤的越久,娘親的身就越危險啊!
“求求你們哪位好心人幫幫忙,去醫館叫一個大夫過來吧!小女在這里謝謝大家了!”
就在杜鵑哭著祈求眾人,心急如焚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她面前。只見一個身材偉岸,衣著華貴的男將她的母親抱了起來,不顧她身上的鮮血髒污了自己的衣衫,沉聲開口道︰“還愣著干什麼?去醫館!”
說著,那男人便已經大步往前走了,杜鵑抹了抹淚,驚喜地小跑著跟了上去。而隨著當事人的離開,看熱鬧的人自然也都慢慢散去。
庚娘的身體本就虛弱,身上多年積累的病根不少,她那斷掉的腿還好說,找經驗豐富的接骨大夫就能治好了。倒是那朝著心口擊去的那一鞭重,直接傷到了心脈,老大夫看完之後便搖頭嘆息,讓一旁的杜鵑眼神黯然。
她本身就會一些醫術,大夫說的話她自然懂的,娘親這是傷了根本,恐怕很難治好了。而且傷了心脈,若是小心將養著,還是可以多活上幾年的,可是那些藥材為昂貴,她現在的能力,根本就無法負擔。
“多謝公相助,小女感激不盡,還請公受小女一拜!”再是傷心絕望,杜鵑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娘親,她對著救命恩人盈盈拜倒,心里說不出來的感激。
眼前的男人身長玉立,容貌俊秀,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尊貴的氣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可是對方卻願意對萍水相逢的她出手相助,這份恩情,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報答的好。
“無礙,舉手之勞罷了。診金我已經付了,告辭!”
俊秀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卻根本沒看杜鵑一眼,轉身便消失了。杜鵑怔怔地看著他離開的高大背影,神se間悵然若失。
“這位公倒還真是好人呢,姑娘,你娘這診費和藥錢,因為有一味人參,加起來都上兩銀了。這位公眼楮都不眨一下就將錢給了,你啊,這是遇到貴人了!”
老大夫將藥材裝好遞給了她,杜鵑感激地笑了笑,心里卻是感激和怨恨交加。她恨那個忽然出現傷了娘親的什麼晉王的車駕,不是說王犯法與庶民同罪嗎?為什麼這樣的人高高在上,卻視普通姓的人命為草芥?這樣的囂張霸道,大周朝就真的沒有為他們姓做主的王法了嗎?
只是,再多的怨憤,她也只能壓抑起來。因為有那位好心的公付了診費藥錢,她便有余錢雇了一輛驢車,送著行動不便的娘親回家。
然而,這一切卻只是杜鵑母女噩夢的開始。
“郝管家,你可打听清楚了?我們對面的府邸,到底住的是何人?”
“大xiaojie,對面乃是杜家的府邸,杜家是咱們大周朝六大世家之一,杜家如今的家主杜 大人是當朝的兵部尚書。杜 大人之父更是當過先皇和陛下的傅,雖然已經高老辭官,卻得陛下以老師相稱,並且賜下了這處宅。而且,只有杜家家主嫡系一脈才能入住皇巷的宅。”
“原來是杜家啊!”謝歆 微微頷表示知道了,讓郝管家退下。她曾經和杜家的嫡女杜悅有過一面之緣,當初還是安陽郡主介紹給她的朋友呢!想起安陽,謝歆 頓時有些躊躇。
她已經回京城了,可是卻始終沒有和安陽聯系過,畢竟當初她可是死了的。這次來到京城,她短時間內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如此一來,只能暫時對安陽說一聲抱歉。等時機成熟,她一定會主動出現的。
“照這樣說,小乖應該是杜家的孩了。”謝歆 看了一眼旁邊和琰哥兒玩的正開心的小乖,這幾ri有了她的醫術調養,吃得好睡得好,小乖終于長了一點肉。
“姐姐,給你!”見謝歆 看他,小乖頓時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將手上自己最愛的桂花糕遞到了她嘴邊。
小乖什麼都好,就是比較護食,許是經常挨餓的緣故,只要是他的食物,誰也別想從他手上掏出去一點。當然,謝歆 是一個例外,小乖最喜歡黏著她,將自己心愛之物毫不客氣的分享給她,經常惹得琰哥兒一陣怨念。
看了看郝管家送來的調查,杜家的家主杜 有個嫡,雖說前兩個都已經成年娶妻了,如今膝下卻無男丁。看小乖的年紀,應該是杜 的嫡長孫吧,可憐這孩,本是名門貴公,卻因為身體畸形最家人拋棄。
就在謝歆 唏噓感慨的時候,此時此刻的杜家卻並不安寧,後院被關起來的那人失蹤,管事的婆開始並不在意,等過了兩天還沒見到人影,她這才急了。哪怕是個妖怪,那也是杜家的長嫡孫,雖然她經常對那孩非打即罵,可每個月老爺都會遠遠地過來看上那妖怪一眼的,要是那妖怪真有了什麼長兩短,管事婆可是要賠命的!
眼看著實在是瞞不下去了,管事婆終于道出了真相。于是,整個杜家開始了悄無聲息卻又緊鑼密鼓的。尤其是那處偏院,更是被人了又,杜家的眾人都是滿臉愁容,唉聲嘆氣。
一個好好的大活人,不可能就這樣失蹤了,杜家人最怕的就是那孩萬一從杜家跑了出去,到外面引起軒然大波。堂堂杜家,居然生了一個妖怪長孫,若是傳了出去,杜家的名聲何在?以後還有哪家敢將自己的女兒嫁到杜家,杜家的女兒也會難以找到好人家出嫁。
畢竟,能夠生出妖怪的家族,說不定這個家族里面的男女都有問題呢?
“最近外面並沒有什麼大動靜,那孩可能因為害怕在某個地方躲起來了,皇巷這邊有人進出都會被侍衛發現的,我們先在附近查一下,應該會有消息。”
杜老爺一邊吩咐,臉上一邊流露出痛苦之se,站在他跟前的一個十出頭的青年更是低著頭不發一語,隱約可見他露在外面的手上青筋暴露。
“之鄯啊,此事不要告訴郡主,免得刺激到她。”
杜之鄯是杜 的嫡長,八年前娶了越王的嫡女南菱郡主為妻,夫妻兩人恩愛異常,一年後便懷了孕。豈料滿心歡喜等來的兒,竟然長了一條尾巴!接生的婆當場喊了一聲妖怪便嚇得暈死過去,也讓杜家的眾人一陣絕望。
南菱郡主看到兒的樣便受了刺激,整個人都有些瘋瘋癲癲的,時好時壞,一旦被刺激之後便會發瘋,是以老爺才會刻意提醒一番。
杜之鄯對南菱郡主痴心一片,不肯再納妻妾,年後又生了一個女兒,從那之後便再無所出。杜家人對南菱郡主心懷愧疚,再加上郡主的身份尊貴,便不再強迫,只要他們夫妻沒事就行。只是,當年的那個孩,在杜家就是一個禁忌,干脆被關在偏院,敬而遠之。
“是,祖父,孫兒明白。”
杜家的動靜雖然不大,可是一直暗中關注的謝歆 到底還是發現了異常。不管怎麼樣,小乖都是杜家的孩,她總不能一直將人藏在自己的院里面吧!萬一被杜家人發現了,以為她別有所圖怎麼辦?
想了想,謝歆 決定去杜家拜訪一番,說明來意,再讓他們悄悄地將孩給接回去。其實她也想過直接在牆上放一個梯讓小乖直接回去,可是小乖這幾天的改變明顯,當初的那身破衣服更是被她給扔掉了。小乖就這樣回去,說不定會被那個婆欺負的更慘,她是絕對不忍心見到事情發展成這幅樣的。
謝歆 遞上拜帖到杜家的時候,杜家的下人本來不願意讓她進去的,現在主家一片混亂,這女看著如此陌生,杜家門第高,豈是一般人可以拜訪的。不過,想到這女竟然也住在皇巷,害怕她有什麼身份不小心得罪了,門房到底還是進去通報了一聲。
“不見!什麼阿貓阿狗的,也想進我們杜家!”
說話的是杜家的二少夫人楊氏,楊氏雖然也是六大世家之一的楊家嫡女,不過到底不比南菱郡主身份尊貴。再加上不是長媳,地位上也不比南菱郡主。可光是南菱郡主生了一個妖怪,就足以讓楊氏對她輕慢了。真正楊氏覺得氣恨的是,明明南菱郡主是半個瘋,公公婆婆居然還是要讓她來管家,自己卻只是個從旁協助的。
在楊氏的心里,以後她生的兒才會是杜家名正言順的嫡長孫,她又是個正常的人,這杜家的家,也該她來當才是。因此,那妖怪失蹤了,楊氏巴不得這活該干脆就死在外面得了。
老爺不準讓南菱郡主听到風聲受刺激,楊氏偏偏就要讓她徹底發瘋,想到這里,她的臉se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對著身邊的丫鬟吩咐了幾句。
謝歆 吃了一個閉門羹,別提多郁悶了,這些個高門大戶自視甚高,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確是稀疏平常。算了,她還懶得做好人呢!
“ 兒!”
就在她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她忍不住隨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駛來一輛華麗的馬車,正是暮雲深的車駕無疑!
算起來,自從謝歆 離宮已經有十來天了,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面呢!暮雲深總算是忙完了戶部堆積的公務,一逮著空閑,他便急忙安排出宮回到自己的晉王府了。
明目張膽的拜訪恐怕會引起懷疑,因此暮雲深是打算拜訪一下緊挨著謝宅的杜家,他和杜家的小兒杜之揚交好,有他打掩護,自己便能借此和 兒多多相處了。
沒想到他剛剛才到杜家門口就發現了謝歆 ,激動之下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好在沒被人發現,暮雲深收斂了臉上激動地神se,神se淡然地下了馬車。
“你怎麼會在這里?”
“找杜家人有點事情,不過看樣杜家的門第高,我身份低微進不去!”謝歆 小聲地開口,臉上卻做出一番恭敬的模樣,對著暮雲深行了行禮。
“這不是晉王殿下嗎?”杜家守門的家丁自然認出了暮雲深,立刻主動上前神se諂媚。謝歆 頓時癟了癟嘴,這區別對待可真是夠了。
“本王今ri上門拜訪,這位姑娘不是杜家的鄰居嗎?為何你們將她趕走?什麼時候,最是禮賢下士的杜家竟然這般勢力了?”
“這——晉王殿下,這都是誤會,誤會!快請進,小的這就去稟報老爺!”
家丁一看晉王居然為那女出頭,更不能因此這麼一件小事就敗壞了杜家的聲譽,趕緊笑著將人迎了進去。
“還是晉王殿下面大!小女可是借了你的光了!”謝歆 忍不住抿嘴打趣起來,暮雲深只覺得看到她嘴角那抹淺笑,頓時有些心癢癢的。要不是礙于現在在杜家,他還真想上前抱住那軟軟的身,狠狠地親上一親。這麼久沒見,都快想死他了!
“你到底是來杜家干什麼?有什麼事情讓你為難嗎?”
“我不為難,不過杜家的人恐怕會,事關別人家的**,你還是別知道的好。”謝歆 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將小乖的事情告訴他。畢竟這也是杜家的**,她還是不要隨便暴露的好。
見她不想說,暮雲深也不為難,而這邊本來焦頭難額的杜老爺听說晉王來了,趕緊收拾齊整走了出來。
“不知晉王大駕光臨,老夫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杜傅客氣了,本王忽然造訪,打擾到您老人家的話,還請見諒。其實,本王這次來只是想找之揚的,無意間遇到了這位姑娘,她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傅您,結果卻被你家的下人拒之門外。本王見她言辭懇切,似乎真有大事,便自作主張讓她進來了,還請傅見諒。”
暮雲深笑著開口,同時介紹了謝歆 ,也為她辯解了一番。杜老爺這才將目光落在了謝歆 身上,神se間帶著一絲不解。
“杜大人,民女其實就住在杜府隔壁,幾ri前,杜家有一物遺失在了民女府上,因此特意前來,讓大人領回去。”
謝歆 淡淡一笑,意有所指地開口,果然見杜老爺臉上的神se微微一變,隨後眼神復雜地看著她。
“多謝姑娘了,老夫正愁找不到那物心急如焚,姑娘這可是雪中送炭,老夫感激不盡!”
就在杜老爺神se激動到時候,一個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語氣急促︰“不好了老爺,大少夫人又發瘋了!”
隨著那下人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只見一個衣衫凌亂,面容姣好的美婦人直沖沖地撞了進來,眼神狂亂,神se猙獰。她有些茫然的目光四下看了看,猛的朝著謝歆 他們所在的方向撲來。
“你還我的孩!還我的孩!”
謝歆 因為站在最外面,當其沖就被那美婦人抓住了脖,這情況來的突然,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勒住了。一旁的暮雲深見狀,頓時神se大變,也顧不得對方是誰,用巧勁兒撥開了美婦人的雙手,一把將她推開,另外一只手將謝歆 半摟在了身後護住。
“你沒事吧?”
“咳咳——沒事!”謝歆 喘著粗氣搖了搖頭,暮雲深看著她脖見的紅痕,眼神一暗。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點抓住大少夫人!”
杜老爺氣的大喊,追上來的兩個膀大腰圓的婆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將美婦人制住,然而即使如此,那美婦人卻依然在不停地掙扎著。
“你們還我的孩!他不是怪物——”
“堵住大少夫人的嘴!”
在晉王和一個陌生少女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還差點爆出杜家力想要隱藏的秘密,杜老爺簡直恨不得暈過去。他不是已經吩咐過不準在郡主面前露出任何風聲,將她關在屋里面的嗎?現在怎麼又鬧了這麼一出!
發瘋的女人力氣都是很大的,美少婦對著制住她的兩個婆又抓又咬,痛得那兩個婆都要堅持不住了。見狀,謝歆 立刻從腰間取出銀針,刺向了那美婦人身上的幾處大穴。
“你干什麼——”杜老爺心中一驚,質問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原本瘋婆一樣的孫媳婦兒慢慢安靜了下來,再次睜開眼楮,神se間還帶著一股說出來的迷茫。
“這是哪里?祖父?晉王?”
美少婦南菱郡主揉了揉眼楮,又看了看自己的模樣,神se間頓時了然。她歉意地笑了笑,神se間溫和大方,和剛才的瘋婆判若兩人。
“祖父,不好意思,剛剛我又犯病了吧?晉王弟弟,讓你看笑話了!”
南菱郡主是越王的女兒,算起來也是暮雲深的堂姐,她自然認識。謝歆 收了針,這才仔細看清楚了南菱郡主的模樣,心里忍不住嘆了口氣。眼前的女,和小乖有七分相似!看她時而瘋癲時而清醒的模樣,定然是小乖的生母了。
“無礙,郡主,既然你沒事了,就回去休息吧。晉王這里,祖父會好好的招待的。”
“是,那南菱這便告辭了。”
見狀,杜老爺這才松了口氣,他感激地看了謝歆 一眼,沉聲開口道︰“方才真是多謝姑娘了!看姑娘的樣,似乎是jing通醫術?”
郡主的病杜老爺是很清楚的,請了多少醫看了都沒用,一旦發瘋更是控制不住,只能將人綁起來,等她自己清醒。剛剛這少女,只是用銀針扎了幾下,郡主便恢復了神智,實在是讓杜老爺嘆為觀止。
“只是略懂,算不得jing通,大人夸獎了。既然沒事,還請大人找個時間,民女也好物歸原主。若是不方便,一會兒民女直接將他送回原處即可。只是,不管怎麼樣,那也是府上的寶貝,雖然有些瑕疵,卻也不能隨便被下人玷污凌虐吧?”
謝歆 淡淡一笑,到底還是忍不住為小乖不平起來,她不清楚杜家的人到底知不知道小乖受了怎樣的虐待,只希望以後這種事情,最好不要發生。
杜老爺似乎微微一怔,隨即眼神變得凌厲起來,他點了點頭,神se間有些羞愧。
來的目的已經達到,謝歆 自然不便久留,這便告辭離去了,暮雲深見狀,也對著杜老爺開口道︰“既然府上有急事,本王便不打擾了,有空拜訪。”
也沒等悵然若失的杜老爺開口,他這便跟著謝歆 一起離開了。
“ 兒,剛剛你沒有傷到吧?”
“放心吧,有你護著我呢,我怎麼會有事呢?我現在要回府去辦一件事,別告訴我你也要跟過來啊?杜家的人還看著呢!”謝歆 看著他那副急切的樣忍不住便有些想笑。
“哎,真是倒霉!我不管,你辦完了你的事情,趕緊給我出來,我一會兒在水雲齋等你!”
七尺男兒竟然跟個小女人一樣的撒嬌,頓時讓謝歆 擦了擦汗,心里卻甜蜜的不行。她點了點頭,出了杜府,見沒人注意,飛快地踮起腳尖在暮雲深臉上親了一口。
“等我,很快就來的!”
“嘿嘿——”看著她的背影,暮雲深忍不住傻笑起來,蠢萌的樣讓人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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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母女兩人本來就只是租了一處為普通的小院生活,半夜卻忽然走了水,家里大半的財物被燒掉了,而他們因為弄壞了房東的屋,不禁被房東拒租,要求她們這個月住滿必須搬出去,還要了一筆賠償,將他們所剩的銀錢都刮走了。
“娘,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幾ri的突變打擊,讓杜鵑心神俱疲,上次大夫開的藥快要吃完了,她身無分,根本無力承擔那巨額的藥費。杜鵑無力地撥動著爐里面的火苗,整個人都顯得萎靡不振。
“啪嗒!”
墊著爐的舊書被她無意間勾了出來,少了鋪墊火爐頓時一歪,差點沒把藥罐甩出去。杜鵑嚇了一跳,趕緊撿起書打算墊回去,下一秒卻愣住了。
破舊的書本上,隱約可見藥王針灸術幾個大字,杜鵑仔細看了,這本書紙張泛黃,儼然已經有了不少的念頭,幸好里面的筆跡還保存完整。她激動地翻開,眼神越來越亮,整個身都激動得顫抖起來。
許多醫藥世家都是靠著祖上傳下來的藥方或者獨有的秘技站穩了腳跟,成為了杏林界赫赫有名的存在。這本針灸術,里面所言實在jing妙,她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欲欲躍試。
杏林界有兩大失傳的技藝,一是麻沸散的配方,二便是針灸術了。如今懂得針灸術的人越來越少,然而只是略懂皮毛的人,都進宮成為了醫,前途無量。杜鵑此時此刻並沒有想那麼多,她從這本針灸術上看到了治愈母親的希望!
然而,即使如此,母親身體調養還是需要名貴的補藥的,而且,哪怕有了這針灸術,她也沒時間和jing力去練習。她現在面臨的困境,依然是迫在眉睫。
杜鵑皺著眉頭,將熬好的藥喂母親服下,再將那本書藏好,這才獨自出了門。她女扮男裝在謝記藥鋪干活,每天下午都要出去上工的。
藥鋪不比醫館,里面的大夫都是小有名氣的杏林高手。謝記藥鋪只有一個坐堂大夫,最多解決一些頭疼腦熱的小毛病,然後就是給那些拿了藥方的人抓藥。最大的進項,實際上是靠著安逸侯府這層勢力,為京城各大府上提供藥材的采買。所以,雖然那ri杜鵑的母親受傷,距離謝記藥鋪雖然近,卻並沒有過來。
“小杜,你去客房那邊,把今天要給韓家送去的藥材都搬出來!”
“是,大管事,我這就去!”
杜鵑平時負責的便是從庫房里面拿藥材,她趁著一起做事的藥童不注意,悄悄地從裝好的箱里面抓了幾位藥材塞進懷里。隨後將眼光放到了一旁高高的櫃台上。那里裝的都是店里面名貴的人參鹿茸等藥材,為了能夠治好母親的病,杜鵑已經是豁出去了!
“對不起了,等以後我賺了錢,一定會加倍還回給來的!”
借口去如廁,杜鵑打算將偷來的藥材包起來,免得無意間掉了出去。只是,當她看到手上的藥材的時候,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經常抓藥辨藥,杜鵑的眼里和手感都非同常人,再加上她自己本身就有著出眾的天賦,嗅了嗅藥材又放到嘴里咬了咬。
“呸呸呸!酸的!怎麼回事?這藥材有問題!”
這些藥材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正常,她卻總覺得不對勁,藥的味道也變了,感覺就好像受chao變壞了一樣!就連過期的食物吃了都會壞肚,更別說這些藥材了,非但起不了藥效,反而會讓人上吐下瀉一番。雖說不會致命,但是這些有問題的藥材一旦送了出去,謝記藥鋪的名聲肯定是壞了。
更何況,謝記藥鋪的藥材都是送往那些高門大戶的,他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謝記藥鋪絕對會關門大吉!想到這里,杜鵑頓時眼前一亮,若是她將這異常告訴了大管事,大管事肯定會記她一功,她順勢討一些賞賜豈不是更好?
說來也是不巧,就在杜鵑打定了主意,興沖沖地朝著大管家走去打算告密的時候,被一個拿了藥材急急忙忙往外趕的男撞了一下胳膊。而隨著這一番動作,杜鵑懷里的藥材頓時被撞了出來,瞬間便撒了一地。而她偷的那根最名貴的人參,更是大喇喇地滾到了管事的腳邊。
糟了!
杜鵑大驚失se,臉se瞬間變得蒼白無比,管事的見狀,哪里還有不明白的,當下便暴怒起來︰“該死的臭小,竟然敢偷庫房的藥材!你還真是吃了雄心豹膽了!”
“不,不是這樣的,大管事,我不是故意的,是這藥有問題,這藥壞了!大管事,你查查看——”
“你偷了藥材,居然還敢說藥壞了!我們謝記藥鋪居然雇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真是晦氣!來人,把他偷的藥材都拿出來,把人給我扔出去!報官!”
“不要啊大管事!求求你不要報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藥材真的是出了問題……”杜鵑急的眼淚都掉下來了,然而認定了她偷竊的大管事怎麼可能听她的話,反而覺得她是故意在找謝記藥鋪的晦氣,憤怒地踹了她一腳。
“啊——”
杜鵑抱著xiong口直抽氣,大管事這一腳,痛得她身都在微微發顫。面對著眾人指指點點輕視嘲諷的目光,杜鵑只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懊惱,痛苦,後悔,羞愧,種種情緒折磨著她,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老天爺,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把我送上這樣的絕?
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此時此刻的杜鵑可謂是萬念俱灰,她恨這不公平的世間,恨將她逼上了絕的人。
“住手!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不過就是幾味藥材,值得了多少銀,何必這樣欺負一個少年?”
威嚴凌厲的聲音響了起來,頓時讓恍惚之中的杜鵑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他看到他給了大管事一大錠銀,大管事諂媚地點頭哈腰,決定不再報官。等她被那個男帶出了藥鋪,她卻仿佛是如墜夢中。
少女的心思,其實很容易就會被打動,絕望無助的時候,這個再次出現救了她的男,就儼然天神一般,從此在她的心底,打上了深深地烙印。眼見著男又要離開,她不知道心里哪來的勇氣,竟然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衣袖。
“你為什麼要幫我?”
就在杜鵑忐忑不安的時候,那個男竟然回過頭來,直直地注視著她。在她忍不住羞紅了臉偏過頭的時候,男低沉磁xing的聲音響了起來。
“只是補償罷了,你不用放心在上。以後不要再做這樣危險的事情了,偷竊一舉,本就不對。若不是我恰好經過,你的女身份便會被揭穿,名譽也會受損。”
“謝謝你!我何嘗不知道偷竊不可取,只是我已經已經沒有辦法了。娘的藥已經吃完了,一旦停下,之前的一切就都白費了。我沒有錢買,再過幾ri,恐怕就會無家可歸了。”杜鵑苦笑著開口,隨即又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可是,你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為何要補償與我?”
“你可願入宮當女官?”然而男卻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忽然轉移了話題。
“女官?公說笑了,以我的身份,如何進得了宮中呢?”朝廷甄選女官一事,杜鵑也有所耳聞,不過對于他們這些普通的小姓,根本就是不可及的存在,她從來都沒有奢望過。
“送佛送到西,我有辦法讓你進宮,你母親我也會派人照顧。這里有一兩銀,拿去為你母親買藥吧。你若是覺得不安,進宮之後努力存錢還我便是。若是有意,ri後,你拿著這塊牌去宣武門參選即可。”
遞給她一塊jing致的木牌,男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杜鵑怔怔地看著他瀟灑的背影,心里卻滿是疑惑。她實在是覺得奇怪,為何這個男人開口閉口的補償她,不但多次為她解圍,還送了這麼多銀,更是有能力讓她進宮,他到底是誰?做出這麼多,他到底在圖謀什麼?
杜鵑並不是毫無心機之人,然而轉念一想,自己無才無貌,家世普通,這樣一個俊美尊貴的男人,哪里看得上她呢?不管那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才這樣做,對她來說,都沒有任何損失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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