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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斗胆,小姐口中所说的难道是…渚大人?”
孟婉目光一怔,惊讶:“止水,你这丫头倒也是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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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每当有关渚大人的事情,都会让小姐分外动摇。”
“是也罢,不是也罢,一切自有定数。”孟婉回答的含糊不清,这一世,她再也不会再把心挖出来任人践踏了。
不过这定数由她来主宰,孟家气数已尽,上下皆各怀鬼胎,朝野上下都对相国这块肥肉虎视眈眈,而孟崇和无用,孟安愚蠢,能扛起孟家之人族中已无,如今依靠着那零星点点的功勋与名存实亡的官阶勉强维持,可数十年以后,孟家的未来一定会是败亡,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她推一把。
次日,孟婉独自外出,到了皇甫凌云的坟前拜祭。
绿草萋萋,苍凉的坟前却一尘不染,边上摆着一束绽放的新鲜百合,想必定是齐王舅舅为母亲做的。
孟婉跪在坟前,十指交握,闭目祷告。
母亲,我知道你会怪我,怪我当初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将孟家当成踏脚石拱手让人,如今我又要毁了孟家,因为这个家的每一个人都该千刀万剐,他们害了你,他们不知恩图报,他们贪得无厌,他们懦弱无能,可我不愿毁了你半生的心血。
这一次我们摧毁的不是孟家,而是一群泛着恶臭的蛀虫,为了铲除它们,宁可毁了这个承载了许多回忆的家,没有家人的家,一文不值。
孟府
只要拆了孟崇和,孟家的败亡不过旦夕之间,只消她入宫一趟,这一切都不再会是空话,可这么一天,她却因为一条即将诞生的小生命而停下了脚步。
五姨娘,那个身怀高洁与狡诈的女人,与她有那么些许相似,冰冷入骨的眼眸中藏尽了悲伤,强颜欢笑的外表下又透着难以言喻的森冷。
“都出去吧。”孟婉一入内,五姨娘便摒退了周遭服侍的下人。
孟婉很是惊讶,而那五姨娘却很是戒备的望着止水,而自然止水也是同样心怀不安。
“止水是我的人,她不会做出任何背叛我的事情。”
五姨娘点了点头:“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也罢。”
“五姨娘可否让婉儿为您号脉。”
五姨娘点了点头,毫无半分犹豫的将手伸了出来,她昔日学过医术虽称不上神医,但简单的号脉问诊还是绰绰有余,自然也能看出真孕或是假孕。
而五姨娘的反应与脉象吻合,初次她还怀疑过是否是五姨娘为了争宠而做的假象,而看那五姨娘的脸上无半分喜色甚至是透着绝望之时,她便深信不疑了。
“胎儿脉象平稳,在孕期五姨娘要记得劳逸结合,多出去走走,呼吸空气对胎儿也有好处,而对饮食更要加倍注意,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五姨娘无奈的一笑,并无在意的点了点头。
而心中始终有郁结,孟婉心有余悸的四周张望:“婉儿有一疑问,还望五姨娘告知。”
“大小姐,我知道你的怀疑,不管你相信与否,这个孩子确实是老爷的骨肉,我虽是个戏子,可遇上老爷前……却是个清白之身。”
那不做掩饰的五姨娘,稍显狰狞的目光之中,满怀恨意。
那种目光她再熟悉不过了,想必五姨娘找她来另有目的。
“听闻大小姐精通百草…我…”
“不可能。”孟婉一口回绝,这五姨娘若是有心滑胎,只要顺其他夫人之为便可,何必要找她,这多半是一个圈套。
“我虽精通可这般的药却是不可为您找来,若五姨娘不喜这个孩子,五姨娘如此聪明,想要滑胎也绝非难事,可若是五姨娘受人之命,恐怕今日亡的并不是婉儿,而是五姨娘。”
五姨娘的脸色生了些许变化,这番试探的成效出来了,至于这幕后,出了韦氏又会有谁会有这种能耐,可那韦氏不会掐的如此准确,想必是这五姨娘想要以这孩子为交换让大夫人送她离府。
“大小姐…”五姨娘无奈的跪了下来。
“我知道大小姐身份高贵,区区小女子无法动摇您半分,可只要大小姐配合我就可以离开这里,去找我的成郎。”
倒头来,说得都是一个情字。
孟婉神情冷漠,轻巧的挣开了五姨娘的手,冷冷地命令着:“五姨娘既然已经嫁入了孟家,这外头的男人还是忘了为好,否则只会惹祸上身。”
见求情不通,五姨娘脸上的柔和疲倦顿时一扫而空,振振有词的道:“我是被迫的,若非那齐王拿着成郎的命令来威胁我,我又岂会沦落至此,我恨这个孩子,我不想要她,如今只要能带我回成郎身边不管什么,我都愿意做,纵然大小姐身份不同可若是被冠上了一个虐杀亲弟弟的罪名,恐怕往后也是前路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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