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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照著趙栗的性子來,他是不會替李元芳這種反復無常的人做事的,但現在身處陌生的空間,又是寄人籬下,得為景罌和孩子們考慮,只好委曲求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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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栗問那女鬼︰“有什麼冤屈,說吧。”
女鬼哽咽著訴苦道︰“小女子姓王,名梓,年方十八,揚州人士,閑來無事隨父親經商,途經彭澤縣時天色已晚,便在彭澤縣最大的客棧,運騰客棧留宿一晚。運騰客棧雖不比揚州的客棧那般氣派,但掌櫃和小二都十分熱情,也算是賓至如歸了。
誰想,我和父親用餐時,卻踫上了一個潑皮無賴,他一直糾纏,調、戲我,父親和隨從實在忍不住了,與他們大打出手,可是那個潑皮無賴武藝高強,把我父親和隨從都打翻在地。
幸好,一個風度翩翩的俠義之士出手相救,才把那潑皮打跑,那潑皮臨走前,還撂下狠話,說不會就此罷休,一定要得到我。
父親請那俠士一同飲酒,贈送銀兩並向他道謝,但他卻只飲酒,不接受銀兩。後來父親與他飲酒暢談時才得知,那個俠士正是運騰客棧的小老板,根本就不缺錢,我和父親尷尬極了。
隨後,我起身敬了他一杯酒,那是我第一次飲酒,父親對我寵愛有加,再加上那俠士是我們的恩人,所以父親並沒有阻止我與他對飲。
飯後,我和丫鬟回到房間就寢,可沒想到早先調、戲我的潑皮無賴,已然躲在房間多時。未等我們反應過來,他已將丫鬟打暈。
我剛想叫人。他卻捂住了我的嘴,先是甜言蜜語哄我就範。可我怎麼會傻到被他這種潑皮無賴欺騙,當然要反抗到底。哪知他竟惱羞成怒,想要霸王硬上弓,我奮力掙扎,咬傷了他捂住我嘴的那只手,未曾想這一咬徹底的激怒了他,凶神惡煞地對我拳打腳踢,把我打得遍體鱗傷,暈了過去。
等我睜開眼時。已經成了靈魂。我看見父親抱著我的尸體痛哭,說不該帶我出門……我心都碎了!我想要對他說話,安慰他,但又出不了聲,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父親憤怒至極,連夜帶著我的尸體去報官,李大人當晚就抓住了凶徒,運騰客棧的老板和掌櫃都替我做證,說那凶徒曾調、戲我。還與我父親大打出手。
可是那凶徒卻矢口否認奸、殺了我。
狄大人和李大人都覺得他有罪,可是狄大人說沒有證據的話就只能告他個調戲良家婦女,所以,狄大人將他暫且收監。命李大人收集證據。
可是,苦于找不到證據,只能將他釋放。
李大人有陰陽眼。能看得到我,所以他很清楚。那個潑皮無賴就是凶手。李大人是個正義的好官,他不能讓凶徒逍遙法外。所以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他強、奸、殺人的證據……”
趙栗擠眉弄眼,給王梓做了個數鈔票的手勢︰“我可以幫你,不過……”
唐朝用的是金銀和銅錢,王梓哪能看得懂這數鈔票的手勢啊。
王梓一臉茫然,學著數鈔票的手勢問趙栗︰“這是何意?”
趙栗這才想起,唐朝只用金銀和銅錢,連銀票都沒有。
趙栗開門見山︰“你父親不是經商之人嗎?怎麼連等價交換的道理都不懂?我幫你做事,理當要得到回報,不是嗎?”
王梓恍然大悟︰“李大人說你是高人,我還以為高人都是視金錢如糞土的人呢。”
趙栗長嘆一口氣,指著景罌,對王梓說道︰“看來你真是大家閨秀,不知道生活艱難啊。我既要養活父母,還得養活倆個剛出生的孩子,還要養活兄弟姐妹,本來就夠辛苦的了。讓我最痛苦的是我還得養活這個敗家娘們,我一個月的工資只夠她買一件衣服的……”
王梓覺得趙栗的談吐很奇怪,但還是能听明白的。
王梓驚嘆道︰“天吶,世間怎會有此等女子?不僅不為丈夫分憂解難,還要成為丈夫的負擔。你也算是一表人才,為何要娶這種女子為妻?”
景罌听了趙栗和王梓的談話,火冒三丈,忍不住想要下床教訓他們,但她又想听听趙栗是怎麼回答王梓這個問題的。
趙栗露出標志性的壞笑︰“沒辦法,哥是個正派的男人,重情重義,正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嘛。其實她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至少她漂亮,你說我再上哪去找這麼漂亮的女人。”
王梓皺起眉頭︰“你也太膚淺了吧,紅顏禍水呀。”
王梓轉頭朝景罌看去︰“不過,你妻子到真是個大美人。”
景罌暗自笑道︰“那還用你說,姐何止是大美人,姐可是天下無雙,風華絕代的絕世美人……”
王梓唉聲嘆氣︰“可是,就算我想給你銀兩,我也辦不到呀。我無法與父親對話,沒辦法讓他付給你銀兩啊。”
趙栗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王梓問趙栗︰“那好吧,你想要多少銀兩?”
趙栗獅子大開口︰“一萬兩白銀。”
趙栗開口之前就算過,在唐朝一兩白銀差不多等于四千塊,那麼一萬兩才等于四千萬,這對曾經當過陰陽兩界首富的他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但他卻不知道在唐朝,得多辛苦才能賺到這一萬兩銀子。
王梓瞬間崩潰︰“天吶,這簡直是天文數字,我父親哪有這麼多銀子。他就是傾家蕩產也未必湊得出這麼多錢子來,如果我的沉冤昭雪,要建立在一家老小的痛苦之上,我寧願不伸這個冤……”
“你又大氣地問我要多少銀子,我說了你又說沒有,真麻煩。”
“我也不知,你會索取這麼多銀子呀。”
趙栗怕談崩了,緩和了下態度︰“那你倒是說說看,能給多少?”
王梓倒是深得家父真傳,還真跟趙栗講起價來︰“我覺得五百兩,我父親要是變賣家當的話或許還能湊足。”
趙栗驚嘆︰“妹子,你這價也砍得太狠了點吧,一萬兩直降到五百兩,你以為是去白馬買衣服呢?”
趙栗想,要在唐朝置辦家業,開設靈魂交易所,恐怕這五百兩是不夠的吧,但也許她父親真的沒那麼多錢呢?
趙栗接著說道︰“行了,看你可憐兮兮的,就給你個跳樓價吧,一千兩,不能再少了!”
王梓竟然笑了︰“好,成交。我知道你是個大人物,一定不會反悔的噢?”
趙栗知道被騙了,她這次答應得這麼爽快,別說一千兩,就是一萬兩她都能給得起。沒想到啊,曾經陰陽兩界的首富,竟然栽在這麼個唐朝小姑娘手上。
趙栗已經開了價錢,當然不能再反悔︰“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明天我會去幫你找證據的。”
王梓疑惑︰“可是,李大人告訴我說,是讓你養的惡鬼去嚇唬那惡徒的呀。”
趙栗︰“無知,光靠嚇他,就能讓他招供了?這跟屈打成招有什麼區別?再說了,如果嚇不住他,還讓他有了警覺,跑掉了,怎麼辦?你還如何伸冤?”
王梓︰“可是,要找到證據談何容易,李大人那麼多年都沒能找到證據,如果是能找到證據,早就將那凶徒繩之于法了!”
趙栗自信地說道︰“李大人辦不到不代表我也辦不到,既然我們已經談成了交易,那麼我一定會幫你把凶徒繩之于法!”
王梓半信半疑,但她又不敢當面質疑趙栗︰“好吧。但願這次真能將那凶徒繩之于法。”
趙栗豪言壯語︰“請你對我有點信心,把但願倆個字去掉。你記住,沒有罪犯能從我趙栗手中逃脫!”
趙栗接著說道︰“十天之內我必將凶徒繩之于法。好了,你先離開吧,我要休息了。”
王梓離開後,居然去了李元芳的宅院。
王梓︰“李大人。”
李元芳問王梓︰“你把冤情告訴他了嗎?”
王梓如實告訴李元芳︰“我已經原原本本地告訴他了。”
李元芳從王梓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有些疑慮︰“你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
既然李元芳這麼問了,王梓也就直言不諱了︰“我總覺得李大人說的那個高人像是個騙子,開口閉口談的都是銀子,口氣還很大,說是一定能找到證據,讓凶徒繩之于法,連狄大人和李大人都未能找有利的證據,他就那麼肯定能找到?
說他是騙子吧,他又懂得開天眼,能看到我,所以我很疑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幫到我……”
李元芳︰“本官亦不知他能否替你伸冤,但本官能感覺到,他絕不是個凡人,就姑且一試吧。”
李元芳暗下決定,若趙栗真的只是個江湖術士,專騙錢財,那便決不饒他,倘若他確有才干,那便收為己用,替狄仁杰排憂解難。
……
次日清晨,李元芳早早來到趙栗所住的宅院,他還算有禮貌,先敲了幾下房門,得到趙栗同意後,才走進房間。
趙栗抱怨道︰“大哥,我都被那女鬼折騰一晚了,才睡下沒多久,你就來找我,你有沒有點人情味啊。”
李元芳沒理會趙栗的抱怨︰“那凶徒此刻在賭坊出現,機會難得,你該行動了。”
“什麼,他在賭坊?”
趙栗听到賭坊二字興奮極了,立刻彈坐身來,容光煥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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