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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biquge001.com 她的话.叫我怔住了.显然元承灏也有些惊讶.据我所知.他根本沒罚他呢.自那一次.元非锦在御花园与他吵了一架后.还不曾进过宫的.他倒是奇了.自个儿抄起经文來了.
元承灏却也不点破.只道:“等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也就罢了.”
芷楹郡主笑着道:“那楹儿成亲皇上该开了恩放他出來吧.”
他笑而不语.本就沒罚.自己妹妹的婚礼.元非锦必然会出來的.芷楹郡主走的时候很开心.元承灏却突然道:“这么多人关心着安歧阳.朕看他真是死而无憾了.”
我被他说得大吃了一惊.颤声问:“皇上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他转身入内.
目光.又落在桌上的穗子上.不免道:“皇上不打算再挂这穗子么.”等明儿皇后瞧见他腰际的穗子换了.不知怎么伤心呢.
他竟道:“你说朕把它赏给宫倾月如何.”
撑大了眸子看着他.他对我姐姐真是不薄.时时刻刻都想着她.
伸手狠狠地将它攥在掌心中.有些愤恨地开口:“她不过一个宫女.如何受得起皇上的东西.您真要赏.不如赏给了臣妾.”
他笑道:“你也真敢要.”
怎么不敢.我要.总比姐姐要好.
好歹我也是昭仪.皇后心中生恨.也是不敢明目张胆地责罚我.她甚至.都不敢对外说是因为她送给皇上的穗子到了我手里.否则.她皇后的脸面往哪里搁去.
他微微敛起了笑意.开口道:“到时候不要哭着來求朕.”
他太小看我了.我定然不会的.
将穗子收了起來.朝他福了身子:“臣妾叨扰皇上久了.就先回了.”
转了身.却听他道:“來朕这里求了赏赐.你就想走.”我心头一震.被他说得这赏赐似乎是什么好东西一般.若不是他说要赏赐给姐姐.我才不会要的.
这时.恰巧常公公回來复话.他便道:“让人送桶热水进來.朕要洗澡.”
我一阵惊愕.他不会是想……
果然.听他叫:“妡儿.服侍朕洗澡.朕赏赐你穗子的事.也便不必谢恩了.”
元承灏.我真是大大地上了他的当了.
热水很快被抬了进來.他竟屏退了所有的人.独留了我在他的寝宫之内.他起了身.张开了双臂等着我上前替他宽衣.
行至他的面前.替他将龙袍脱下來.中衣也脱了.退了御靴.只剩下亵衣和亵裤.我这才觉得窘迫起來.上回帮他换衣裳.也还留着亵衣亵裤呢.
不知是寝宫内的温度太高还是如何.我浑身都热起來.想起他说热了就脱的话.竟然有些烦躁.我不脱啊.
“愣什么.难道你要朕这样下去.”他召回我的思绪.
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有些颤抖地替他解开了亵衣的扣子.他的胸膛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在灯光下照着.有些晶莹剔透的感觉.俯下身.脱他的亵裤……
眼珠子乱转着.我不知道究竟该往哪里看.
男子修长的手指伸过來.扼住我的下颚.话语地带着笑:“给朕专心点.弄疼了朕.朕要你好看.”
我……我怎么会弄疼他.
第一次.完完整整地看见男子的身体.
有种热血往上冲的感觉.总之.一点都不舒服.我窘迫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偏他一点都不害臊.踩了斜梯上去.脚尖点了点.皱眉道:“水太烫了.”
“那臣妾叫常公公添些冷水.”转了身欲走.手腕被他抓住了.听他开口:“让他们进來看朕脱/光了衣服的样子.你敢.”
浑身颤抖着.心也颤抖着.我怕了他了.他究竟想怎么样.
男子的身躯靠得我又近了些.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疯狂的心跳声了.龙涎香的味道已经深深地嵌入他的皮肤里.熏得我有些眩晕.
他扳过我的身子.让我正对着他.低头道:“什么时候你对朕.能像对你姐姐那么上心.”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水雾笼罩在寝宫内.他的眸子都变得晶亮亮起來.我有些慌乱地开口:“皇上快进去.担心着凉了.”说着.伸手试了试水温.“不烫了.”
他轻蔑地笑了声.终是下水去.
取了棉帕轻轻擦拭着他的身子.他舒服地靠着木桶边缘.轻闭上了眼睛.我仿佛长长地松了口气.他睡着也好.我就当给个玩偶洗澡.
绕至另一边.才又瞧见他肩头的伤.水从他的肩头流淌下去.不知怎么了.那一刻.我的眼中竟仿佛瞬间瞧见了从他肩头伤口处涌出來的殷红之色.
“啊.”吃了一惊.本能地丢了棉帕在水里.
他被我惊得睁开眼睛.瞧见惶恐的我.皱了眉道:“怎么.”
一句“怎么”将我猛地拉了回來.再次定睛看了看.他肩头的伤依旧在.却沒有流血.我想我真是傻了.都三年了.怎么还会流血呢.
暗暗地掐了自己一把.真疼呢.我方才竟白日做了梦么.
大口喘着气.俯身将浮在水面上的棉帕取了出來.目光依旧盯着他的肩头.犹豫着.终是开口:“太皇太后也不知道么.”不知道他因为那时候的伤而留下了后遗症.
他谁都沒有说.连元非锦亦是.
我不知那算是防备.还是怕他们担心.
他说.三年过去.他依旧动不了真气.我该是能够想象那一次的重创究竟有多深.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掌贴上他的胸膛.我惊讶地轻呼了一声.本能地欲逃.却抽不出手來.他抓得真用力.弄疼了我.
那缓慢的心跳穿过我的掌心传过來.好似连我疯狂乱跳的心也跟着慢起來.
他的薄唇勾起一抹笑.看我害怕.他仿佛很高兴.声音低低的:“想知道么.朕告诉你.那次伤了心脉.隋华元说.朕这里的血脉很容易堵塞.”
隋华元.便是如今掌管太医院的那个隋大人么.
心里紧张着.我掌心贴着的地方.是心脏的地方.
所以.我才会觉得他的心跳异常地缓慢.猛地.想起安歧阳给我的药.说是舒经活血的.忙言:“那时候郡马给臣妾的药……”
他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微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安歧阳有的.朕会沒有.”
怔住了.才想起他一闻便闻出了那是什么药.我真是傻了.他宫里有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他怎么会缺那种稀罕的药.
或许.常公公随身带着的药.就比安歧阳给我的好上几千几百倍.
目光.再次回到男子的俊颜之上.这件事知道的人势必不会多.可他今日却告诉了我.是因为信任.还是如何.
照理说.当年的事我姐姐也有份.他不该告诉我的.几乎是本能地用帕子盖住了他肩头的伤疤.颤声道:“隋大人医术高超.会治好皇上的.”
我想.这句话.是我发自内心的话.
元承灏活着.太不容易了.
他的嘴角弯弯的.不以为然地笑:“记得朕问过他.朕还有几年好活.”
震惊地看着他.有些慌乱地捂住他的嘴:“皇上不可胡说.”
他狭长的凤目眯了起來.拂开我的手开口:“你猜猜隋华元说了句什么.”他的手上.全是水.顺着我的手背流下去.滴落在水面上.荡漾开一圈圈的波纹.
我一时间怔住了.隋太医会说什么.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不知为何.越是想.心里越是慌.
他忽而笑起來.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跪在朕的面前.俯下身叫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屏住了呼吸凝视着面前的男子.试图从他的脸上去找寻一丝或者半点的害怕.可.沒有.什么都沒有.
万岁……
谁又能真正万岁呢.连长命百岁.对大多的人來说都是奢望.
隋太医.在安慰他.
不知为何.这样想的时候.我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棉帕.被他拉着贴于他胸口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來.怎的我却害怕了.
他却不看我.自顾闭了眼睛.又言:“朕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只此一句.他也不接着往下说.
良久良久.我才鼓起勇气开了口:“皇上.再不洗.水就要冷了.”他这才松开了抓着我的手.身子又往下沉了些.将双肩一并浸入水中.
心里五味复杂.他若是不恨姐姐.也许我也不必那么挣扎.
扶了他起身.擦干了他的身子.干净的衣服早有被宫人放在一旁了.取了來替他穿上.他直直地站着.低下头看我:“明儿随朕一道过安府去.”
一早就知道的消息.他非得到了晚上才要说出來.
我不免摇头:“丞相希望见到的.可不是臣妾.”他该知道的.我指的是什么.取了龙袍过來.他却推开了我的手.言道:“此刻热的很.不必穿了.”
我也不勉强他.将龙袍搁在一旁.
他又道:“明日给朕打扮得好看一些.别丢了朕的脸.”
抬眸看着他.我不觉开口:“皇上其实不必亲自去的.”他心里恨着安丞相呢.还得装模作样地去道贺.也不知他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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