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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老虎对这个回答没有意外,也哈哈笑道:“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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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商谈两方都皆大欢喜,只是卢老虎没拿到四轮马车的合作表示很遗憾。
聂书瑶却道:“这有什么好遗憾的?想来以卢先生的手段办个车队绰绰有余。到时,光将南地的农产品带到北地去就是几倍的利润,然后回程再带北地的特产来南地,趁这个时候还可以为想要四轮马车的人代购,这不是一举数得?”
“哦?姑娘请说说看?”卢老虎眼睛一亮,便再道:“什么先生先生的,说得我好像个教书先生一样,这多不合适呀。我老卢就是粗人一个,不如你们就叫我卢叔吧,这样多亲切。”
姐弟倆相视一笑,这卢老虎此时才真将他们当成自己人呀。
聂书瑶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卢叔。”
“呵呵,好好!有空去我家,我让我那婆娘给你们做桌好菜。”卢老虎笑道。
“如此,那我们就过两天去打扰夫人了。”聂书瑶再道。
三人边谈话边喝茶,不知不觉间茶水喝得都没味了。
可卢老虎却觉得受益匪浅,再也不将他们当成初出毛庐的愣头青了。或许他们选中自己看中的不是自己的财力而是江湖道上的关系。
他卢老虎打拼了这么多年,白道黑道都给他几分面子。若是他组织车队的话那还真是事半功倍。不过,这也正是他跟别人的不同之外,是优点就得保留。
接近中午时分,三人才谈完正事。
聂书瑶姐弟回文曲楼后,卢老虎则急乎乎地去组建他的车队了。曾经一起拿着生了锈的大刀走江湖贩卖私盐的老兄弟们怕是闲得都快生锈了吧。这车队建的正是时候。
跟卢老虎的合作,聂书瑶很满意。
许氏商行固然在各地都有分号,可正因为他们的这种早已成形的商业机构,让聂书瑶跟许家的合作只能是纯粹的买卖,这还是建立在曾经救许广发一命的基础上。所以合作起来也不会是对等的关系。
可跟卢老虎合作就不同了,卢老虎退出盐业生意正想着进军正规的生意场,他们聂氏这时候介入可以说是给了卢老虎强大的货物支持。更重要的是点子。还有四轮马车。
南直隶的有钱人多得是。光四轮马车就能赚一大笔,这车能卖出多少银子就看卢老虎的手段了。
午饭过后,大家都三三两两地出去看扬州美景了。可聂书瑶却将聂天熙叫到房内。姐弟倆说起了悄悄话。
当聂书瑶说完荀泽昨日讲的那些话时,聂天熙也沉默了,他学会了聂书瑶用手指敲桌子的小动作。
内室,只听到“咚咚”地声音。
许久。聂天熙道:“姐,咱们去查查曾经的扬州首富吧?不是姓聂吗?”
姐弟倆也姓聂。他们原来姓什么并不知道,可这聂是聂氏的聂吗?如果是,或许就能知道聂氏的真正身份。
“嗯。扬州?熙儿,你说义母会是扬州人吗?”聂书瑶皱眉问道。
“不知道。若义母是闫青老先生的小师妹的话。那么义母可能就是扬州人。”聂天熙猜测道。
聂书瑶叹了一口气道:“我觉得闰老先生不久将不在人世,希望荀泽能多套出一点话来吧。”
聂天熙笑道:“姐姐,荀泽很不错。将来我若是成了大明朝的包青天的话。那么他肯定会是大明朝的公孙策。”
聂书瑶也笑了,摸摸他的头道:“姐姐就是这个意思!你可得给我好好努力了。争取中他个前三甲。”
说到这里沉重的话题变了个味,聂天熙扭头闪躲着问:“姐姐喜欢前三甲的哪个?”
“唔,状元似乎有点难,榜眼又不好听。不如就来个探花吧,探花郎可都是英俊潇洒的!”
其实聂书瑶想到了小说中的小李飞刀,他可是个最富传奇的探花郎,她也想让弟弟成为大明朝的传奇。
“好!我一定努力成为探花!”谁知聂天熙却郑重地答应了。
姐弟倆相视一笑,聂书瑶道:“我们先去查查以前的聂姓扬州首富吧。”
“好!”
略作休息,他们便在大牛的带领下去了县衙。
扬州,渔米之乡,富庶之地,商贾云集。
自大明开国以来,不知出了多少位富贵人家,也不知有多少户这样的人家被埋没在历史当中。
富不过三代,这话说得极有道理,除了那传承百年极有底蕴的大家族外,三代也够败家子们挥霍的了。
来到县衙,杨学文因为冤枉他们一事倍感内疚,听到他们想找扬州二十年前富户们的资料,便殷勤地让师爷带他们去资料房亲自察看。这算是为他们开后门了。
县令的态度就是师爷做事的标准,将他们带到专门查看户籍一类的资料架前,笑道:“二十年前时间够久了,那时我还是个刚中了秀才的年轻人呢。要不,我找两个杂役来帮二位如何?”
聂书瑶笑道:“多谢师爷。不过,我们也就是一时心血来朝想查看一下当年的资料而已。不劳师爷费心,如此已经很好了。”
这师爷胖乎乎的,笑起来就看不着眼睛,他也就是客气一声而已。若是聂书瑶答应的话那就有点过分了。便道:“如此那老夫就给二位送点茶水来吧。”
“多谢,让您费心了。”姐弟倆礼貌地冲他行礼。
这里有二十年的户籍,最近几年还算摆放的整齐,其它地方基本上都罩了厚厚的灰尘,还蒙上了蜘蛛网。
大牛出去要了点水,先将那些灰尘略作清理,姐弟倆便开始查阅起来。
聂书瑶觉得看户籍应该就能了解的差不多,因为大明朝的户籍分高低贵贱,商贾虽是乡绅,但若是主要经商的话身份也不是很高。他们就从扬州的乡绅看起。
一摞摞资料被大牛拎过来,聂书瑶姐弟也是很快看完。
不知不觉间已近黄昏,合上厚厚的户籍,两人扭了扭脖子互看一眼,毫无收获。
大牛也累得不行,既打扫卫生又搬上搬下的出了一身臭汗,提起大茶壶想倒点水喝,却发现里面的水已空。
“我出去要点水。”他拿着茶壶就往外走。
聂书瑶忙道:“不用了,大牛哥。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了。”
聂天熙也道:“或许那个聂家出了什么事吧,关于他们的一切都销毁了。”
聂书瑶轻轻点头,有这个可能。这里是专权社会,上面若有这样的命令的话,下面的人可不敢不做。
“回吧。”聂书瑶起身,“有时候资料没有人的记忆来得准确。”
聂天熙眼睛一亮道:“姐姐的意思是,我们去问问扬州城年纪大的人?”
“嗯。”
至此,县衙一行便到此结束,若没意外,他们也不想再来县衙了。
夕阳西下,姐弟倆走在扬州的街道上,路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聂书瑶穿了男装,可以光明正大的欣赏路边小摊,不时停下来买点零嘴,品尝一下江南小吃。
他们看到炒栗子的摊位,便走了过去。想想出来也有几个月了,现在已是八月底,连中秋节都是在路上过的。
这是新上市的栗子,买得人不少。聂书瑶三人也自动排起了队。
排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长得颇为富态的中年妇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的也不是布衣,看上去生活条件在小康以上。
她拢头发之时,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聂书瑶,便转身向她躬身道歉,“哎呀,这位小哥真是对不住呀。”
聂书瑶穿的是一般的长衫,为了不惹麻烦不想说话,话一出就知道她是女子了。便拉了一下在身后的聂天熙。
聂天熙微微一笑,便上前一步道:“这位大婶不必多礼,不妨事的。”
“这,这真是不好意思。”中年妇人笑着抬头。
这一看却让她脸上的笑僵住了,手中拿着的东西差点掉在地上。
“下一位!”正在这时卖栗子的叫了起来。
可那中年妇人却像被人点了**似的,一动不动,那脸色也越来越差。
聂书瑶觉得奇怪,就小心地碰了她一下,粗着嗓子道:“大婶,该你了。”
“啊?啊!好好,来了来了!”她慌忙转身,急急地伸向钱袋抓铜板,说道:“给,给我来五斤。”
她太慌张了,让聂书瑶姐弟倆感觉到莫名其妙。
“叮叮!”中年妇人的手抖得厉害,几个铜板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聂书瑶摇头不语,蹲下帮她捡铜板。
这时,从后面走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着女人便大声道:“娘,不是说要去当铺当了这金锁,怎么还在这里?这都什么时候了,当铺都要关门了。唉,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买栗子,金锁拿来我去当。”
妇人一时没回过神来,眼看着包着布的金锁被年轻抢走,才叫道:“不,不能当!”
她上去就拉扯年轻人,力气过猛将年轻人拉了一个趔趄,那金锁也掉在地上。
掉落的位置正好是在聂天熙的脚下。
聂天熙快速地将金锁拿在手里,左看右看,脑海中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冷声问:“这金锁是从哪儿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