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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帝遇害,驾鹤归西,但新皇未立,前太子赵洵又勾结奸臣、认贼作父、蓄意谋害其父赵扩,自然不能继承帝位,久悬未决的皇帝之位,一时之间,惹得四方心动,不管民间百姓怎么说,但是身上流淌着宋太祖赵匡胤和宋太宗赵光义血脉的赵宋皇室的后裔们,却都像飞蛾一样,不断游说奔走,想要在这一场‘帝位之争’中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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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子孙们的活动,通过锦衣卫的眼睛,顾同全部可以看得到、也可以听得到。这些痴心妄想着想要做皇帝的家伙,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也都在他的心中记了一笔账。
当然,赵扩才死,这个时候是不能对赵家子孙下手的,不然传了出去,肯定会对他的名声不利;倒也不是顾同爱惜羽毛,只是要称帝了,能够少一些杀戮,少一些刀光剑影,他的心中也能高兴一些。
谁也不想一场喜气洋洋的登基大典,到最后成为了修罗屠场。
“继续严密监视,不要打草惊蛇,等到安葬了宁宗皇帝,在对这些王子王孙们下手也不迟!”赵扩的谥号已定,称之为‘宁宗皇帝’,不褒不贬,也算是对其一生的一个定论吧。
听到顾同的命令,沈复连忙应了声是,说实话,这段时间为了顾同登基的事情,锦衣卫算是都在超负荷运行,毕竟是新旧交替之际,一些牛鬼蛇神自然都冒出了头,这也是让他感到十分心累的地方。
顾同也知道这几天手下的文武大臣们都忙的和狗一样,但是他又不能改变什么,于是只好出言安慰了沈复和锦衣卫将士们一番,然后就让沈复立即下去办理他的吩咐。
才将沈复送走,礼部尚书张行简、礼部侍郎方信孺又进入丞相府,这让想要休息一下的顾同只得强打起精神,又继续会见礼部的两位主事官。
张行简和方信孺先向顾同行了一礼,然后二人分别落座,从二人一身的灰尘就能看得出来,二人定然是从京郊为赵扩修建的陵地赶回来的。
“陵墓修建的怎么样了?能不能按正月二十七下葬?”牵扯到赵扩的葬礼,顾同也不能不多关心一些。
张行简跑的可算是满嘴起泡了,喝了口茶水,他就连忙回答道:“主公,二十七确实是赶了一些,加上天寒地冻的,要不是有火器局支援过来的**,我怕是今天都没有时间回来见您!”
先道了一声苦,张行简又半带着埋怨说道:“太祖太宗的陵墓,在汴京,徽钦二帝,崩于北方,高宗、孝宗、光宗又安葬在临安城外,现在宁宗皇帝的陵寝修建在长安城外,唉,您说将来赵家子孙祭祀,难不成也要东奔西跑吗?”
张行简不是宋臣,是金朝归附过来的的汉臣,对于大宋皇室,却也没有多少的敬畏,相反,语句之中还尽多嘲讽和挖苦。从帝王的陵寝也能看得出来,大宋王朝自一开始,就是四分五裂的,不是南,就是北,更加可怜的还是徽钦二帝,据说是让女真人活活的烧死的````
但是汴京的陵墓,也不见得就有多么好的命,当年金兀术兴兵攻下汴京城,就让女真骑兵将皇帝的陵墓盗开,就连皇帝的尸体也没有逃脱厄运,因为宋朝皇帝的尸体为了不腐化,都灌了水银,金兀术为了得到水银,尽然将皇帝的尸身也给煮了````
“好了好了,也不是让你一下子就修的多么好,本朝不同于前朝,皇帝都是驾崩之后才兴修陵墓,太祖皇帝又曾经说过,陵墓不宜过多的劳民伤财,你就按着这些意思,先将陛下陵墓的大体模样修出来,将安置棺椁的墓室先修好,不要影响了陛下的葬礼,御道、神碑、陵园可以慢慢的修建,总之别让人说我顾同将陛下葬的太寒酸就是了。”事情紧急,是以顾同只好出了这样的一个主意,让礼部先把宁宗安葬了。不然宁宗的棺椁放在皇宫之中,岂不是要影响到他的登基大典?
抱怨归抱怨,但是有着数万民夫以及中央军区的将士们的参与,张行简还是有信心赶在赵扩发丧的那一天将陵园修建出来一个大体模样。
说完陵园修建一事,方信孺又接过话头对顾同说道:“丞相,目前十一行省总督悉数收到陛下驾崩的消息,离的近一些的行省总督都开始往来赶了,离得远一些的,也都八百里加急快奏,言说一定会赶在陛下葬礼之前赶到长安城,只是,只是``````”
方信孺好似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吞吞吐吐,甚至显得有些为难和犹豫。
“只是什么?”顾同到想要看看什么事能把这个曾经出入金军兵营而不显畏惧之色的纵横之士为难到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方信孺也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过顾同的,于是就坦白的说道:“只是湖广、江西二地总督,依然不见回信。”
“哦?你的意思是说比湖广、江西还要远的江苏、闽浙都有了回信,但是湖广、江西二地却丝毫没有信息吗?”顾同故作惊疑,但是湖广总督王淮之和江西总督盛章的动静,他都掌握在心中呢。
看到顾同眼眸之中隐隐闪现过一丝杀机,生怕顾同将江南一派的地方要员彻底除尽,方信孺连忙为其辩解道:“也可能是王淮之总督和盛章总督有事情吧````”
这两个人能有什么事情,会有什么事情,顾同、张行简、方信孺都心知肚明,不过在那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之前,方信孺还是有些不希望才安定下来的国家,又陷入动乱之中。
“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你们且先去筹划宁宗皇帝的葬礼,记住,一定要庄严隆重````”收起心中的几分怒气,顾同带着几分笑意对张行简和方信孺勉励了几句之后,就让两人退下。
不过方信孺的话,还是让顾同的心中笼罩起了一层阴影。他是不愿意和王淮之、盛章两个人立刻就撕破脸皮,但是如果这两个人给脸不要脸,那么他也就不会给他们脸,不仅不会给脸,他还要狠狠地打两个人的脸。顾同要让王淮之二人还有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些势力明白,胳膊,永远拧不过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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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同计划着怎么样铲除掉王淮之和盛章这两根刺的时候,王淮之二人却也在江西行省的省治南昌城滕王阁上计议着怎么样起兵反抗顾同。
参加到这场密谋之中的不仅有王淮之、盛章这两个实权大握的行省总督,还有江南各地的一些大士绅、大权贵。这些以往从来都站在背后操控一切的势力,这次终于站到了台面上,也向世人揭开了他们看似光鲜的外表之下的穷凶恶极的一面。
“陛下之死,肯定是和顾同逃不脱干系,他控制下的朝廷,不筹立新君,自然也是想着自己做皇帝,顾同本就对于我们这些人十分的厌弃,他要是做了皇帝,还会有我们的活路吗?王大人,盛大人,如果你们愿意起兵,我陆家愿意出银三百万两以作军资!”一位和陆从权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大家主铿锵有力的向王淮之二人大力保证,知道此人身份的都晓得他和陆从权的关系,此人,正是陆从权的大哥陆从贵。
陆从贵言毕,江南钱家、李家、吴家、郑家等等家族的家主们也都纷纷表态,表示愿意倾尽家财帮助王淮之、盛章两个人起兵反抗顾同。可以说江南各地的大权贵们,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的团结,不过在威胁面前,出于利益考虑,他们却又走到了一起。
王淮之和盛章两个人相视一笑,他们二人自然早早的就已经准备好了起兵的事情,之所以一直都不肯表态,就是想要这些大权贵们出一次血,这不,两人稍微面露难色,这些大权贵就立即捐出了不下千万两的银子。
王淮之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向在座的权贵表态道:“诸位,只要你们的银子到位,本督就立即起兵,怎么样?”
王淮之明摆着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好在陆从贵这些人都有了心理准备,于是纷纷说道:“半个月之内,就会从各地的票号之中酬兑银子,一定会赶在顾同称帝之前,将银子运到。”
陆从贵等人表了态,王淮之和盛章当即就撕开脸上的伪装,一脸杀气的说道:“顾同阴谋篡位,断我大宋社稷,我和盛大人和他势不两立,诸位放心,等我麾下兵马杀进长安城的时候,就是顾同和他的死党们的末日!”
“好好好,还希望王大人到时候能将顾同小儿交给我来处理,从权之死,我要拿顾同的人头来祭奠!”想起陆从权之死,陆从贵悲从心来,恨不得立即将顾同撕成两半。尽管陆从权不是顾同杀得,但是陆从贵却执拗着非要将这笔账记在顾同头上。
“陆兄放心,我军入长安城之时,就是你为从权兄雪恨之时。”一直未曾说话的盛章,也站了起来,看似在安慰陆从贵,其实是在往火上浇油,让陆家的人更恨顾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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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帝葬礼即将举行,天下之人谁能想到,江南权贵却在阴谋联盟,分裂疆土,起兵反抗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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