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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外面还是不见她们的踪迹,直到这时候我才意料到,她们把我甩了,不过我想不透,她们为什么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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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意料到这点的时候,我很想哭,真正意料到这点时候,我竟没了那种感觉。
站在道观门口看了几眼,然后迈步走了进去,既然二奶奶曾经说过让我来借‘都天**宝印’,那说明它对我一定有用,尽管现在她们不在这里,这大印,我还是要借的。
在道观外面犹豫了一会儿,我再次迈步走了进去。
这个点儿天已经擦黑了,道观先前没几个人在,这次进去人反而多了起来。
我进去时候,里面一些穿着道士服的人都抬头看了我的一眼,随后便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无人搭理我。
我本来想要问个路的,或者向他们打听一下这道观最大的人是谁,不过见他们这陌生的眼神,又生出的怯意。
正准备自己去找的时候,抬头看见了今天下午跟我说过话的那个中年道士,他见了我也咦了一声。
我对他笑笑,走近他问:“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最大的人回来了没有?”
这道士年约30岁,身上穿的道士服跟其他道士不一样,其他道士穿着黄色的,唯独他穿着紫色的,想来他在这道观的地位也不低。
这道士本来在石凳上看书的,见我问他,就放下书笑眯眯说:“这里年龄最大的昨天已经出了道观,职位最大的前些日子去白云观开会了,脾气最大的这会儿在斋堂,权力最大的在内院,本事最大的就在你面前……不知道小兄弟你到底是要找哪个最大的?”
他这么一问,倒还真把我难住了,二奶奶就说让我来找这道观最大的,我哪儿知道这里有这么多最大的,所以一时间语言凝噎,不知如何回答了。
这道士见我为难样子,爽朗笑了两声,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小兄弟有什么事儿先跟我说,一会儿我有空了跟所有最大的都说一遍,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你。”
我再次将那都天**宝印的事情说了出来,结果他还是摇摇头,又问我:“我在各个道观都呆过一阵子,听过上清大洞印、镇煞印,唯独没听过你说的这什么都天**宝印,你确定你没记错?”
我年纪虽小,但记忆力却是出了名的好,下午我仔细回想过,二奶奶就是说的都天**宝印没错。
我点头说就是这名字时候,他也思忖了几秒,然后说:“那你在这等会儿,我一会儿去问问这里脾气最大的人,看看他见过没。”
这道士刚说完,道观里面响起了九声隆隆的鼓声,听到这声音,本来闲散在四周的道士纷纷起身向一个地方去了。
跟我说话的这个道士听见声音看了一下鼓声响起的地方,然后说:“得,不用等了,小兄弟没吃饭吧,走,咱们一起,我顺便帮你问问。”
一说到这个饭字,我才意识过来我今儿才吃一顿饭,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很想跟他去吃一顿,但在农村时候,爷爷奶奶经常跟我说不要随便受人恩惠,本想拒绝了他,可脑袋不受自己控制,还是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向鼓声响起的地方走的时候,这道士跟我自我介绍了一下,他叫孟长青,不是这道观的道士,是别的道观派来交流的。
介绍完他自己,他把我名字也问去了,还问我为什么借这大印,我说是治病。
听到治病这俩字儿,他愣了一下,问我:“谁跟你说的道教的大印可以治病的?”
看他这么严肃,我以为这话又是一个忌讳,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就时候:“我二奶奶,她说我火炎底,借个大印来转转运。”
这话是我进来的时候二奶奶教我的,她让我不要轻易跟别人说我身上有鬼的事情,我问为什么,她说别人知道了又会怕我,到时候没人愿意离我。
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我不得而知,不过二奶奶说的,一定是对的。
孟长青听完,点了点头说:“你二奶奶应该是个高人吧。”
我嗯了一声,现在一说起二奶奶就会想到她和晓晓把我甩了的事情,在11岁的年龄,不怨恨是假的。
在道观里面弯弯曲曲走了将近三分钟才到一栋**的古朴房子门口停下,我看了看,这房子门上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斋堂’两个大字。先前来的道士都在这里排队,我们去的晚,自然排到最后了。
我见前面排的人多,就跟孟长青说:“吃饭还要排队呀。”
孟长青也不满意地瘪了瘪嘴,迎合我的话说:“道教哪里都好,就是这些礼节太多,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嘛。”
正说话时候,斋堂里面出来了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大汉,长得跟电视连黑旋风李逵似得,一身肉疙瘩,看起来有些恐怖。不过他穿的衣服倒跟孟长青一样,都是紫色的。
孟长青见我盯着出来的那虬髯大汉看,拍了拍我的肩膀凑近我耳朵低声说:“是不是长得很丑?”
虽然背地说人坏话不厚道,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比起孟长青,那虬髯大汉确实差了不少。
这孟长青长得很端正,都快30了也没见一条褶子,还有那双眼睛,就跟电视里面老虎似得,多看几眼都觉得瘆的慌。
我们俩在这窃窃私语时候,前边儿那虬髯大汉顺着排队的道士边走边看了起来,走了几步,停下来在里面揪出一个年轻道士,说:“你,出来整理仪容。”
之后又陆陆续续挑选了几个衣衫不整的人出来,快轮到我的时候,我连忙低头看起了自己的衣服,顺便整理了起来,孟长青见我手脚慌乱的样子,也不禁笑了起来。
刚整理完,那虬髯汉子就到了我跟前,先是看了孟长青一眼,作揖说了句:“孟先生。”
孟长青也作揖回答:“监院,慈悲慈悲。”
跟孟长青说了这么两句话之后,他将眼睛放在了我身上,我心想我衣服已经整理好了,应该不会被揪出去了。
这虬髯汉子看了我一眼,然后抬头看着孟长青说:“孟先生,这位是你的弟子是吧?”
他说这话时候,我和孟长青都看出了他眼里闪过的一丝不满,孟长青多半是想维护我,就说:“哦,是的,是的,他叫叶海,我今天才收的徒弟。”说完,他用手拐了我一下,说:“这是李监院,快问好。”
我怕他把我揪出去,连忙说:“见过李监院”
我跟他打招呼,他理都不理,而是转头跟孟长青说:“既然是孟先生的弟子,我也不让他去沐浴更衣了,不过这脸还有手,必须得清洗干净才能进斋堂,实在太不像话了。”
孟长青连连点头,没等我说什么,就把我拉到一旁的水缸面前,让我打水洗脸。
我虽不满虬髯汉子把我揪出来,不过为了能吃饭,还是忍了。
洗脸时候,孟长青跟我说:“他就是这里脾气最大的人,你可千万别惹他,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声音不要弄太大,不然会被赶出去。”
我猜也能猜到他就是脾气最大的人,只能依了。
好不容易进斋堂,看见桌子上饭菜时候顿时呆了,只有一碗素菜和一碗米饭,在农村虽然清苦,但每顿至少也有一碗老腊肉啊。
不过见他们都吃得香,这又是别人赏赐给我吃的,只能心里挑剔一下,狼吞虎咽把它吃完了。
我这吃相,引得很多人都皱眉头,差点儿把那虬髯汉子引了过来。
饭后,孟长青让我坐在那里,他起身向虬髯汉子打听都天**宝印的事情去了。
一会儿之后他回来,在我面前摇摇头,然后说:“他也不知道,小兄弟要不然明天过来?”
我本想点头说好,但是我人生地不熟,又孤身一人,实在不知道往哪里去,见这孟长青很是慷慨大方,就打起了他的注意,说:“我二奶奶把我甩了,我实在不知道往哪儿去。”
孟长青听了,眉头一凝,忙说:“现如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过我今天晚上有点儿事情要处理,不然你跟在我身边也无妨的。”
我一听心里一喜,看来有希望,又说:“没事的,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孟长青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还是第一回有人要求跟我一起呢。”
七点多钟时候,孟长青带着我到了他在这道观里面的房间,他的房间一样很古朴,正上方是一个香案,香案上方挂着一幅图像,后来知道那是三清图,三清图左右有一幅对联,上联写着‘天地君亲师,大恩难报’,下联写着‘仁义礼智信,至德当修’,上面还有一横批写着‘天地清明’。
这屋子左边是一张古朴的朱红色雕花大床,右边一口褐色柜子。
孟长青进屋给香坛里面插了一炷香,然后转身跟我说:“道教有种说法,只许师寻弟子,不许弟子寻师,你既然住我这儿,那就得有关系才行,先前李监院说你是我的弟子,那你就当一晚上我的弟子吧,今儿晚上你就叫我师傅。”
“师父?”
“不对,是师傅。只有正式拜师了才能称为师父,到时候需侍师如父,你我关系还不到那一步,只要我授你一点知识,就能称作你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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