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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韵望着乖巧懂事的袁舜华,感到十分欣慰,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你帮姨母管着厨房的事好了,帮我们安排好一日三餐,还好敦促大家按时吃饭,可好,”
袁舜华微微有些失望,但是看得出虽然秦韵极力掩饰,但内心还是十分焦灼的,所以只得顺从应承下來,“姨母放心,华姐儿一定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知道秦韵还有事情要忙,便退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秦韵把琉璃安排给了她,又拨了两个小丫鬟,拒霜馆里宁静淡雅,
琉璃笑道:“小姐若是无聊,不如奴婢陪您打双陆吧,”
袁舜华摇了摇头:“我沒有那个心思……琉璃姐姐,不如你來教我裁剪吧,过段日子,哥哥回來了,姨母会带着我们回乡祭拜祖母,到时候我希望能穿着自己做的孝服,另外,”她眼眶发红,“祖母在的时候宠爱我,不愿意让我受累,所以虽然教了我简单的针线,却……我想给祖母也做一身衣服,到时候烧给她老人家,让她老人家知道,她的孙女,长大了……”
她面容娇美,声音悲戚,琉璃一时伤感,也落下泪來,忙道:“好,奴婢这就教给小姐,”
于是两个人就开始商量着准备裁衣板、衣架、、粉笔、刀尺针线之类,下午又备办了个色布匹,
袁舜华又把碧玉请來,向她请教秦韵的偏好,和大家的口味,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拟了几张菜单子,保证十來天不重样,
碧玉笑道:“小姐将來一定是个持家理事的好手,”
袁舜华微微红了脸,笑道:“姐姐取笑了,我不能替姨母分忧,只不过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稍稍减轻我自己的愧疚罢了,”
碧玉笑道:“小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难得了,若是换了奴婢,早已经六神无主,不拖累别人就是好的,哪里还会想到替别人分忧,”
袁舜华抿唇一笑:“姐姐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碧玉姐姐是姨母身边最得力的人呢,”
碧玉又说了几句闲话,起身告辞:“小姐也要保重身子才是,方才我听见小姐跟厨房的吩咐了,要给小姐开一个小厨房呢,只怕是大厨房那边事多,小姐又年轻,顾了别人想不到自己,”
袁舜华眼圈发红,喃喃道:“姨母待我真好……”
碧玉赞叹道:“可不是么,若不是年纪摆在这里,奴婢们还真会认为夫人是小姐的亲娘呢,你们之间的感情简直比亲母女还要好,”
送走了碧玉,袁舜华愣愣的有些出神,过了半晌才和琉璃商量:“琉璃姐姐……”
琉璃笑道:“小姐跟奴婢也太客气了,奴婢如今是小姐身边的人,小姐直接喊奴婢琉璃即可,总是一口一个姐姐的,奴婢怎么承受得起,”
袁舜华笑了笑:“你是姨母身边的人我对你恭敬一些也是应该的,我是想在拒霜馆辟出一间静室來,供奉我祖母和母亲的灵位,你看合适不合适,”
琉璃笑道:“小姐一片孝心,感天动地,怎么不合适了,夫人知道了也会十分赞同的,奴婢这便陪着小姐去挨个看看,小姐觉得哪间屋子合适,咱们便把哪间屋子收拾出來,”
袁舜华点了点头,便带着琉璃仔细把拒霜馆所有的屋子都仔细看了一遍,最后在东厢房收拾出一间,
琉璃又领着袁舜华找到若雪,请她找來能工巧匠做了供桌、牌位,又请了香炉和供品,当日晚间便把小小的静室布置妥当,
袁舜华净手焚香,久久跪在祖母和母亲的灵位前,默默祈祷,希望哥哥能够平安归來,
一对素蜡静静燃烧,摇曳的昏黄的光打在袁舜华身上,越发显得她的身影瘦弱娇小,
琉璃看着只觉得一阵阵心酸,
袁舜华的种种举动,当然早就传到了秦韵耳中,秦韵也是十分伤感,但是如今她手头的事情太多,实在无暇分身再去过多关注袁舜华,
青城那边的生意已经完全失去联系了,派出去的信鸽有去无回,秦韵不放心,又派了两批人一明一暗前去查看,
张自在懊悔不已,频频请缨想要自己回去一趟:“若不是我老糊涂了,又怎会轻易离开,我若不离开,说不准还不会这样糟糕……”
秦韵打起精神安慰道:“张叔也不要过于自责,即便您还留在青城也是无法阻止这一切发生的,这些事一看便知是早有预谋的,说不定对方一早便已经潜伏在暗处窥探,一找到合适的机会便突然发难,我们毫无防备自然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而对方把您和琉璃都调开,一來是想知道我的落脚地点,二來也是向我宣战,您放心好了,”她冷然微笑,“我秦韵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打垮的,既然他们敢对我动手,就要做好承受相应代价的准备,”
张自在见秦韵斗志昂扬,信心满满,心中的愧疚才稍微减轻了些,不过仍旧十分担心:“那,我们岂不是泄露了夫人的行藏,”
秦韵淡淡一笑:“无妨,这个地方已经有很多人來过,并不十分隐秘,为人所知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我既然做好了见招拆招的准备,便不会惧怕任何攻击,何况,我本來也沒有打算隐瞒自己的行踪,”
张自在忧心忡忡地道:“可是夫人的安全问題……”
若雪拍着胸脯道:“你信不过别人还行不过我,”
张自在勉强一笑:“就算这些事都不成问題,可是在青城那边的矿山呢,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
那座金刚石矿山开采了近近一半,最近发现的粉色金刚石产量虽然少,可是品质上乘,还都在矿山里堆着,只有少部分运送到了各地的作坊里……
尤其是,金刚石质地坚硬,打磨之后锋锐无比,几乎无坚不摧,若是被对方利用來用在了打造兵器上,岂不是要糟糕,
秦韵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先前她因为空间在手,并不十分在意这座矿山,毕竟空间里的金刚石品质要胜过矿山里的几百倍甚至上千倍,张自在眼里的无坚不摧碰到了空间里的金刚石便会变成豆腐渣,
只是,可惜,戒指失落了,原本的鸡肋竟变成了最大的隐患……
但秦韵自己绝对不能露出一丁半点慌乱,否则,大局便难以掌控了,因此,她一脸平静地道:“这个你只管放心,我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张自在见秦韵智珠在握,轻轻吐出一口气,想问秦韵的应对之策是什么,又沒敢问,他知道涉及这种机密大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秦韵见状微笑道:“不是我有意要卖关子,不过,这件事还是迟一些公布得好,”
如此便安抚了张自在的心,
秦韵又道:“青城之事绝非偶然,哪怕仅仅为了防患于未然,也要给各地商行下达应急通知,至于通知的内容,张叔,便由你來拟定,需要你把青城发生的事言简意赅的说一遍,然后我们派人去送信,虽然慢一些,到底比信鸽更加安全,”
张自在领命,下去忙了,
秦韵歉然的看了看等在一旁的绿衣:“我沒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多突发事件,咱们的事,只怕要稍后再议,我要先把秦家的这一堆事情处理清楚,”
绿衣善解人意地站起身來:“我明白,事有轻重缓急,我和你提起的事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你先忙着,我稍后再过來,”
秦韵亲自起身送了绿衣出去,见若雪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问:“你在担心什么,”
若雪皱起眉头:“我在想,这似乎是个大大的阴谋,虽然当年爷摆了三国一道,但焉知三国不是在将计就计,修养生息,积蓄力量准备一击必杀呢,”
秦韵也深感头痛:“我也是这么想,否则之前一切风平浪静,怎的突然就出來这么多事,而且,我们在青城、锦城之事,几乎把全城都做过筛查,是确定沒有可疑人物的,能藏得这样深,可不简单,图谋还能小的了吗,”
若雪抬手扶额:“我可不擅长阴谋诡计,你有什么好法子沒有,”
秦韵轻轻摇了摇头:“暂时也沒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法子,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对方要从哪里下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是三国全有,还是只有其中一国或两国,弄不清对方的底牌便不好出手,”
若雪忽然眼睛一亮:“你觉得我带人去试探一下如何,总这样被动挨打也不是办法啊,”
秦韵微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过这出手的时机和地点可要好好琢磨琢磨,”
若雪眼睛更亮了,热切地望着秦韵:“难道你已经有对策了,”
“不急,”秦韵摆了摆手,“对方双管齐下,显然是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要让我们自乱阵脚,我们若贸贸然行事,岂不是正中了对方的诡计,”
若雪一阵泄气:“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是个直脾气,说干就要干,像这样偶尔玩弄一下小小的智谋还可以,若是大规模的筹划她可就不耐烦了,
秦韵摆了摆手:“你先带人巩固了鹿鸣山庄的防卫再说,一定要严令各人不得允许不可擅自离庄,否则便以通敌罪论处,”
若雪脸色一变:“你觉得我们的队伍里又混进了奸细,”
秦韵微微一笑:“我可沒有这样说,我不过是觉得凡事都应该小心谨慎,我们庄子里什么都不缺,也沒必要到外面去,去得多了,言行再谨慎,也不免会有些许信息泄露出去,万一对方有见微知著的高手呢,我们不是要吃大亏,”
“哎哟,”若雪叹道,“跟你们这些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人在一起,我简直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秦韵冷笑道:“我一向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可是他们竟然欺负到我头上來了,我若不给他们一个令他们终生难忘的教训,我还是秦韵么,”
“嗯,好样的,”若雪赞道,“前一阵子看你浑浑噩噩六神无主,一副柔柔弱弱温室小花朵的样子,我还怀疑过你是不是被人掉了包,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处事果决的秦大小姐哪里去了呢,原來都是我的错觉啊,”
秦韵微微赧然,在南宫彻羽翼下久了,习惯了他在自己前面遮风挡雨,自然而然变显露出自己作为女性柔弱的那一面,浑然忘了自己当初叱咤商场的意气风发,
而且,袁郑氏意外身亡,秦厚被掳走,袁舜华受伤……这些事接踵而至,她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若雪又说了几句闲话便道:“我知道你目前需要静心思考,我便不打扰你了,有用到我的地方,只管叫人去通知我,”
秦韵点头,送她出去,之后便连续几日筹划对策,稳固秦家商业帝国,
凡事都是说起來容易做起來难,秦韵虽然前世是被秦天宇手把手教导出來的,但是当年毕竟缺乏实际经验,而今生的一切又太过顺利,像这样被人拆台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想要理清头绪便不那么容易,
因此这几天她制作出來十余种方案,又逐一推翻,
好容易才最终确定出來三个行之有效的方案,这才把绿衣和若雪、张自在请过來,让她们帮忙参详,
四个人又讨论了两日,才最终敲定下來,挑选了合适的人选,带着秦韵的亲笔密信,奔赴各地,
绿衣看着秦韵眼下的乌青和满面的倦容,劝道:“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我们如今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你若再累垮了,越发难了,”
秦韵揉了揉太阳穴,“别的都好说,只是这些事却是刻不容缓的,我怕迟了一步便被对方占尽了先机,”
绿衣知道她的顾虑不无道理,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时袁舜华亲自带着琉璃给秦韵送饭來了,这两日她都是这样,一定要亲眼看着秦韵吃晚饭,歇息一刻钟,才放心离开,
秦韵也只有对着她才说不出來拒绝的话,
绿衣便坐在一旁等着秦韵用膳,秦韵知道她有话和自己说,便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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