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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你们,与你们何干?”
三长老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就像是在说今天晚上要吃一碗煎蛋面,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用的完全是称述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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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平淡的语气,说出如此狂傲的话语,总让人感觉有些怪异,但知道了三长老的强大实力,对新城中绝大多数人,也都没有反驳的勇气和理由。
因为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修行界向来都是靠着实力说话,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到了三长老这种层级的修者,视苍生为草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用开水浇蚂蚁洞的时候,永远都不会去问那些蚂蚁的想法。
三长老要杀城中之人,自然也不会问城中那些修者的想法,因为在他眼中,这些修者,其实和蚂蚁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现在我要杀你们,自然不会经过你们的同意,杀与不杀,只在乎我的心意,自然也就与你无关。
这是一个简答残酷却又强大的逻辑。
三长老的话音落下,新城前的冰川上,骤然冒起一阵阵蒸腾的水汽。
那是寒冰融化又瞬间汽化产生的现象。
秋风吹过,那些水汽缓缓散去。
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是一个模糊的人的轮廓。
“召唤之术?”城头上,一名剑道宗的胖修士皱眉问道。
身旁那名修士说道,“召唤之术从来都只能召唤灵兽,你什么时候听过召唤出人来的?”
胖修士问道,“如果不是召唤之术,那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不成?”
“这,这我哪里知道!”
“他们在干嘛?”
两名修士瞳孔骤然一缩。
秋风吹走了那些水汽,但天上的秋雨落下后,又变成了更多的水汽,所以并不能看清那些人的衣着和容貌。
不过让人有些胆寒的是,越来越多的水汽升腾起来,连接在一起,弥漫开来,让整个南城之前,都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而这些从寒冰上钻出来,从地上长出来的人,汇聚在水雾之中,虽然看不真切,但看这样子,少说也有上千之众。
这么多的人,都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儒道尊宫早就有了安排?
雪千千下意识转过身,看向云默,迎上后者的目光,微微一怔。
像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云默说道,“除了高温,没有感受到任何灵力波动,”他顿了顿,语气沉重的补充道,“也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雪千千心中一沉。
没有灵力波动,还可以理解为是普通修士,或者是擅长隐匿修为的强者,但没有任何生命气息,那应该如何解释?没有谁能够完全隐藏自己的生命气息,除非他本身已经死了……难道说,这上千人,都是那三长老召唤出来的亡灵?
又是风暴,又是洪水,又是雷鸣闪电,现在又是召唤亡灵,这三长老修的到底是什么术法?
不知什么时候,云默已经握住了黑巨的剑柄,右手五指有规律的在剑柄上轻叩。
叮叮叮叮……
他叩击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急促的分辨不清。
啪的一声响。
极速叩击剑柄的右手骤然一握。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水雾之中,最前面的那个人影陡然冲了出来。
“好快!”聂千柔一声惊呼。
眨眼间,那人已经越过了百余丈距离,来到城墙之前。
他的身下,骤然炸出一个直径七八丈的大坑。
那身影,也随之高高跃起,瞬间飞上近百丈高的城头,猛的一拳砸向最前方的云默。
他来的太快,以至于在场许多人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此刻,阿哲就在云默身旁,年轻气盛的他如何能忍?
冷哼一声,往前踏出一步,以拳对拳,砸向那只呼啸成风的拳头。
轰的一声巨响。
两只拳头毫无花哨的对撞在一起。
紧接着,就见那人如同炮弹一般倒飞了出去。
而拥有一身灵虚境修为的阿哲,却也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的倒退半步。
年轻的灵虚境大能看着又拳上微微焦糊的发黑印记,皱了皱眉头。
不同于普通的灵虚境大能,阿哲虽是剑修,但受云默的影响,他也修行了炼体之术,云默将昊阳魔体的修行功法交给他之后,他整日勤练不休,单论炼体,到如今已有破劫中期的境界。
他这一拳足以裂石开山,但却未建全功。
对方光是一个人就有如此强悍的实力,那剩下的……
无数的脚步声响起,无数的爆裂声传来。
水雾之中,一个个人影骤然狂奔而出,每一个都有着之前那人的速度和力量。
一千多人,在沉默中陡然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强大气势。
依然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们的动作和容貌。
这一千多人,或是沿着冰川,或是奔跑于地面,几乎不分先后来到城门之前,随后突然屈膝发力,踏出一个个大坑,跃到城头。
数以百计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所撞飞,更多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断了胳膊,炸了内脏,飞了头颅。
只是一个照面,就有不下一千名修者死于非命。
“拔剑!拔剑!都他娘的给我拔剑!”
一名剑道宗的破劫初期剑修爆喝一声,喝醒周围陷入短暂失神的同门,然后一剑刺向那名一拳轰向自己面门的敌人。
他用的剑名叫青罡,剑身通体呈现青色,剑重一百三十二斤,走的是钢猛的路子,曾经一剑破甲六十七,在剑道宗东峰也小有名气。
但这一剑撞在那拳头之上,竟然发出铛的一声金属撞击声,不像是撞在拳头上,而像是撞在了一块铁板上,不,应该是铁坨上。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青罡重,在那只拳头的撞击下如同纸糊一般,骤然弯曲。
那只拳头势如破竹,瞬间砸向了他的面门。
已经避无可避。
这名剑道宗东峰剑修心中闪过一抹狠厉,最后一刻,拼尽全力,踢出一脚。
这一脚极其刁钻,甚至是下三滥的招式,直踢向那人的裆部。
他自知已无存货的可能,连拉着这个敌人同归于尽的可能也没有,但他至少能够让他短暂的失去战斗力,让旁边的同门有机会将他斩杀。
但当他的脚踢到那人裆部的时候,仿佛是踢到了一块生铁,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腿骨断成两截。
“这,这是铁裆功吗?”
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他的脑海中冒出了这样一个荒谬的想法。
随后,这名剑道宗东峰的破劫期剑修,脑袋如同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