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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雅一口气灌下半坛,才道:“还是你这儿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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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些年镇痛的全是各种蛇毒加烈酒,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蓝景明目有怜惜,却笑嘻嘻道:“现在知道了吧,我可比沈二有钱的多。”
玉狸道:“好了,你真是闲的发慌,我看你这庄子里都是些女人,怎么擒拿那玉蕊?”
个个还身形窈窕,颇有姿色,怕是这公子哥儿特意养着给自己寻欢作乐的,方才还那般作态,真是恶心。
一句话转移了重心,蓝景明冷道:“你可别小瞧她们,这是爷精心训练的娘子军。”
说着高声叫道:“小何,小雅,你们进来。”
小何?小雅?这厮疯了。
何雅倒露出一丝笑来,这是两个十*岁的姑娘,仔细一看,还真和何雅有些相像。
小何小雅见到何雅和玉狸,并未像一般妇人那般行礼,只是略一抱拳,便取出一卷图纸放在案上开始讲解。
原来蓝景明这庄子从外面极为普通,但却暗含五行之法,单是想闯进来便要先过一个五行八卦阵,之后还有一个流沙阵。最妙的是若是这两个阵都被破了,会自动激发一个包含整个庄子的太阴*阵,入了这个庄子的人,都会被封锁在庄子里。
何雅是外行,听着很厉害,玉狸是行家,拿起来仔细看过,不由对蓝景明道:“这些年倒是小看你了。”
蓝景明不悦地撇了撇嘴:“我只有一个要求,拿下这玉蕊后交给我来处置。”
何雅难免吃了一惊,这厮想做甚?
蓝景明瞧她神情,猜到她心里所想,脸上更为难看:“我想作甚?当然是替你报仇。她这般作践你我岂能容她活下去,但你能下得了手么?”
何雅无语,蓝景明气咻咻坐到何纲旁边,见何纲还在昏睡中,伸手照他腿上一拍:“睡的倒香!”
玉狸道:“滚一边儿去!”
蓝景明刚跳起来,小何忽然行色匆匆而至:“侯爷,有人闯进来了!”
来的真快!
何雅起身。转了两圈。自然是想出去观战,但古代不似现代,如何能坐在屋里就能看到外面情形?
蓝景明道:“想观战是吧。我庄子中央有座塔楼,从上面也能瞧上一二。”
不早说,他绝对是故意的。
正待出发,玉狸忽然犯难地看了眼何纲。
蓝景明倒是没推三阻四:“着人抬上去便是。”
几人快速上了塔楼。从高处望去,这时何雅才想起此时仍是黑夜。黑洞洞的怕是什么也看不到,到了楼顶却发现完全不是,蓝景明的娘子军皆用了特殊记号,一旦出现。都能清晰辨出。
玉蕊那边虽看不到,但见这些记号错落有致,出现时有如阵法。撤退也异常敏捷,几番下来。只听有人哀嚎,这些记号组成的阵法却是丝毫不乱,那便说明完全控制着对方生死。
半个时辰过去了,战斗仍在外围,可想而知玉蕊派了多少人来。
玉狸有些按捺不住的在旁边摩拳擦掌。
“不急,天就要放亮了。”蓝景明道,将一盏灯用竹竿悬于塔楼之外。
天亮时分,杏林山庄的塔楼终于被人包围。
从高处看,对方虽筋疲力尽,可人数不少,用弓箭将塔楼围的严严实实。
蓝景明用绳索绑着何雅从楼顶续了下去,同时让人竖起降旗。
下面走出一个黑衣蒙面人,其实这些人俱是同样装束,不过从这人的动作可以判定当属头目之类,只见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卷轴,拽住这具垂下来的女尸仔细比对后,冲一个隐秘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
塔楼之上,玉狸紧握银枪:“果真来了。”
他们之前并不确信周扬会现身,毕竟她一直隐藏极深,又是一位公主,但何雅以为,若不亲眼目睹自己身死,她岂会安心?
一角闪开,出现一个黑色夜行衣装扮的年轻人。
这人虽穿着夜行衣,可也难掩窈窕身姿,蓝景明几人从塔楼上一望,便推测出来,此人正是易装而行的周扬。
几人护着周扬走向女尸,看着那耷拉着脑袋的尸体,周扬尽量克制的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先前只想她死,现在却想亲自割下她那美丽的头颅,划烂她那美丽的脸颊,让她的眼睛再也不能看她心**的男人一眼。
终于,一切都扫除了。
周扬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面对可怖的女尸,丝毫没有犹豫伸出手。
可就在这一瞬间,女尸原本耷拉着的脑袋忽然扬起,一道利光从眼中迸出。
周扬身后几人尚未反应过来,女尸双足在塔楼上一蹬,身子凌空大翻转,从手腕到脖子上道绳索瞬间脱落,一柄弯刀已经架在了周扬脖子上。
“好身手!”玉狸不由赞道。
这当然不是何雅,而是小雅。
与此同时,黑衣人们发现脚下青石迅速下陷,快的他们根本来不及反抗,急速的流沙便吞没到了他们腰际。
仅剩的一小块地面上,小雅胁迫着周扬同仅存的几位黑衣人对持。
塔楼门开,周扬瞪眼瞧着几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话说,该这么看人的不应该是你么?”玉狸碰了碰何雅。
“也许她只是不甘心眼没我的大,你觉得呢?”何雅眨了眨眼。
蓝景明没这份心情,直接打了个响指,周扬只觉脖子一疼,血已经顺着刀子流了下去。
“你们……”周扬呼唤是那几个傻楞在一边不知道来救她的人。
蓝景明嗤笑一声,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扇子,刚一展开,那几个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侯爷,大功告成!”小何从沙中冒出头来。刀尖上犹带着血迹。
周扬眼睛半响恢复正常大小,倒不愧是端帝一母胞妹,冷声道:“愿赌服输,只是不知你是怎么猜出是我?”
王夫人找到她时,她恨不得将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妇人一脚踹飞,可从王夫人处得知,原来她早就猜到了她。
何雅原不想和她多话。只愿她莫以为世界上只有她这么一个聪明人。
“你错就错在不该让水荷自尽。也不该杀了小菊,虽然她也**慕着沈澈。”
那日她到了欢喜阁,没曾想被小菊推了进去。王立芝正在室内等她,却是想将她打晕替换水荷,制造出何雅仍**慕着沈墨的罪证,却不想何雅早有准备。在水荷被抬进来之前反将王立芝放到床上,而水荷进门后。只看到床上躺着人,却不知那根本不是何雅。
这姑娘何时为沈墨诞下一子不提,她进屋之后,根本未做停留。直接上了阁楼一跃而下。
何雅是第一个发现她死的人,并从她手中拿走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方简单的棉质帕子,更像是男人所用。不同寻常的是一角绣了一朵荷花。
这两样非常不搭调,那荷花更像是后来才绣上去的。
何雅对这朵栩栩如生的荷花并不感兴趣。值得她注意的是这种绣线。
后来,小菊死了,小菊并不是个简单的侍女,虽暗自听从王夫人调遣,但一身武功绝非能轻易杀得了的,况且她对王夫人尚有利用价值,王夫人杀她未免有自断手足的感觉。
待到翡翠观音案事发,谁能动得了宫里传出来的东西,这些线索穿在一起何雅虽有猜测却不敢定论,直到扮作李老夫人吓唬王夫人才算水出石落。
“五年前,我是怎么被明王掳走的,想必公主比谁都清楚。”何雅淡淡道。
明王已死,死无对证,但周扬的脸瞬间雪白。
何氏这个贱人,早就想起了一切,却故意装作一无所知,但正是明王已死,周扬恍神了片刻便强作镇定道:“你们怎么敢……我乃公主,是端帝的亲妹妹……”
回答她的只有蓝景明的一个手势,小雅胳膊狠狠撞向周扬脊背,咔嚓一声已将周扬反扭在手。
何雅觉得有些累,打算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玉狸则觉得必需快点找个大夫来给何纲瞧瞧。
这时周扬却忽然笑了起来:“何氏,我死,你的孩子也活不成!”
何雅慢慢地回过头来,从她脚下似乎有一片冬雪将周扬密密裹住。
找个疯女人,对小芳小华做了什么?沈澈这个混蛋,最提防的不该是她来抢走孩子,所以会牢牢看住两个孩子么?
“谁叫你们母子连心,你这两个小狗崽子私自外出寻你,正好遇上了他们的祖母大人。”周扬虽疼的龇牙咧嘴,却生硬挤出一个笑来。
“你……”何雅上前一步却被蓝景明拦住:“冷静些,只怕她是拖延时间。”
周扬狂笑:“信不信由你,他们此时就在庄外,不过他们吃了毒糖,没有解药的话,只怕会比本公主死的更快,只要本公主有事,本公主就不会发出信号,收不到本公主的信号,半个时辰后他们就会毒发身亡。”
“我现在就要你死!”蓝景明刀光一闪,何雅却拉住他袖子。
周扬道:“啧啧,蓝小侯爷是应该这么做,反正以后想生多少个都可以。”
蓝景明一怔,黑着脸还刀入鞘,却不免小心觑了一眼何雅。
何雅面无异常,却忽然一笑,有如暗夜昙花,令蓝景明不由为之一恍。
“你想要什么?”
周扬面上顿时一喜,没想到竟如此容易达成。
“我要的简单,只要你放了我,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追究。”
蓝景明在心里盘算,若是交换,只要不出杏林山庄范围,一样可以拿住周扬,是故并未阻拦。
“不过,为了保障本公主的安全,我要你先服下毒药,只要本公主顺利离开这里,自然会把解药奉上。”
“无耻娼妇!”玉狸忍不住骂道。
“成交,不过我要先看到孩子。”何雅道,蓝景明和玉狸沉默。
因达成协议,周扬轻易便推开小雅,从袖中取出一只骨笛,吹奏了一会儿之后,小何来报有人挟持着小芳小华到了。
王夫人也在其中,并且牢牢按着两个孩子的正是她。
乍见何雅,小芳小华竟未大声呼救,倒是一同被抓住的慕宝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王夫人照脸给了慕宝宝一个巴掌。
慕宝宝想是挨过很多次,除拿眼睛瞪着王夫人外,咬着唇一语不发。
“你也给她下毒了?”何雅问道。
“小娼妇敢觊觎本公主的男人,用毒岂不便宜了她?”周扬大笑。
慕宝宝张口骂道:“你才是娼妇,你是大周最大的娼妇!”
王夫人又狠狠扇了她两巴掌,慕宝宝眼肿的睁不开了。
“加上她。”何雅手一指慕宝宝。
慕宝宝哭嚎:“姐姐,你不要管我——”
周扬冷眼看着两人,不知何雅在捣什么鬼,不过既然姐妹情深,她不介意送她早一点上路。
“你现在就服下这颗毒药。”周扬命人送上毒药。
蓝景明和玉狸着急地望着何雅,何雅却冲他们摇了摇头,本来日子所剩无几,多一颗毒药又有何妨?
周扬见她乖乖将药丸送向口中,不由得意大笑,何氏服下这毒药,再以两个小狗崽子性命作为要挟保她全身而退,给不给何氏解药谁能奈何她?只要离了这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看她叫皇兄如何铲除蓝玉两家。
只是这笑声未停,药未入口,何雅尚张口欲接那药丸之时,一道寒光射向何雅,堪堪从她口中而过,顺带掠走了那枚毒药。
是谁?
玉狸只觉身边刮起一阵寒风,何纲已竟掠了过去,下一刻,便将何雅手腕紧紧握在手中。
“大哥……”何雅一张开便觉不对,不,这不是何纲。
周扬见是何纲不怒反笑,难道这姓何的要生内杠?
“是你与明王勾结掳走她,又连番害人,只为要嫁入沈家?”何纲问道。
周扬冷笑:“你说错了,我要嫁的是沈相,不是沈家。”
说话的是周扬,何雅却紧张的透不过气来,只觉得手要被捏断了。
何纲又转向王夫人:“是你诓了他们,枉他们叫你一声祖母?”
王夫人不知何纲怎么蹿了出来,但对何雅却是了解,再则这两个孩子已经服下毒药,谅何纲也只是垂死挣扎,故倨傲地瞥了一眼何纲:“他们是那贱人所生,根本不算我沈家人。”
何纲忽然笑了起来,此时玉狸银枪一闪,向他背上大**刺来。
此人,绝非何纲。
此番变故,在场人皆惊。
只有一人挣脱不得,只觉自己被抱着一个旋身,从未战斗过的双足碰在玉狸枪身之上,一声闷响,银枪飞了出去,她十个脚趾绝对断掉了。
周扬警觉不对,然话犹在候间,何纲已经缓缓转过头来——沈澈。(未完待续)
ps:忽然发现前文有一个错误,竟然没人发现,,,看这文的人是多么的屈指可数啊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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