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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幸在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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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气压一下子低的厉害,仿佛万年的冰川轰然倒塌,洪水来袭凶猛之势似是转眼就把人给扑倒。
严连瞬间石化,武陵也是睁大着一双眼眼睁睁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谁让老严突发奇想打什么电话?
现在如何收场?
傅执漆黑的鹰眸立即冷鸷,洪水猛兽般袭上面前坐着的老严。
严连颤着心尖微微倾身,努力压低着声音:“你是——李阳?”可想而知。
“是我,你有什么事?”
毕竟大家曾正面,侧面的碰过好几次面,不算是陌生人,李阳便是也冷冷的问了句。
“你们住一起?”严连眼珠子都转了好几圈,还是忍不住好奇。
李阳若是说住在一起,估计傅总会气的背过去。
眼下傅总就已经气的喘气都不了,整个的一个人都提着一口气坐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星眸里似是黯淡无光。
李阳微微皱眉,虽然不想让傅执爽,却也没想过要乱说什么。
会替小幸把电话接起来已经不是他本该做的事情:“这恐怕与你无关!”
但是他干嘛要让别人知道他有没有住在一起?又不是傅总。
傅执的眉心紧蹙,眼眸里已经满是冷冽,质疑。
严连也是微微挺起后背,这话说的……
小幸从里面出来:“谁的电话?”
“严连!”他说着走过去把手机还给她,小幸看他一眼接过去。
严连没得到答案,只听到小幸疲惫的声音便抬头看傅执。
听到她的声音后他更是屏住呼吸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拘谨。
小幸握着手机往洗手间走:“什么事?”
严连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说话,只看着傅执寻求他的意见。
傅执冷冷的看他一眼便垂下了眸。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显得紧张。
三个大男人对于一个电话,竟然拘谨到那种地步,不过显然好奇心占了上风。
“那个……那边现在不是已经很晚?你怎么会跟李阳在一起?你们住一起吗?”严连立即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反正他问小幸话一向如此。
“我去参加派对,他帮我照顾小小幸跟小小执,你问那么多干嘛?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她继续去洗手间卸妆,头发都松开后都跟草一样了。
“哦……”严连哦了一声然后抬头看傅执,似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傅执也是松口气,却还是很阴冷的眼神望着严连。
武陵在旁边按耐不住:“嫂子我是武陵,哥他这两天身体很差,一天抽好几十根烟,大夫说他在抽下去要让你给他准备后事了。”
小幸听着换了人微微皱眉,却是在听到那件事的时候来不及猜疑:“什么?他人现在怎么样?”
担心死她。
“他……还没死?”武陵看着傅执那要吃人的眼神,只是又按照自己的心思说下去。
气的傅执拿起文件朝他头顶上扔过去,却是在下一刻拿着桌上的手机收回免提往窗前走去:“我没事。”
紧张地抓着手机,却是屏住呼吸让自己尽量稳重。
小幸的心一荡,是他的声音。
眼泪呼之欲出,却考虑到外面还有别人隐忍住。
“你没事?我走前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抽烟?你要是真因为抽烟出事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我是不会回去看你的。”声音里带着些气愤。
显然是被严连吓到了,她就担心他抽烟把身体抽坏了。
好不容易听到他的声音,内心的澎湃却是无暇顾及,只得先跟他说那些与思念无关的事情。
他微微沉吟,不自禁的转头看那俩小子,真会给他挑事:“他们试探你呢,妈跟我说了你走前特意叮嘱,我这几天一直没抽烟,一切作息都很正常,你……”
小幸脱了鞋子丢在旁边,站在墙边后背紧贴着墙根。
他这样说她就安心了。
那些家伙可真坏,竟然这样试探她,她的心还需要被试探吗?
早在三年前交给那个叫傅执的男人后再也放不下别人。
已经毋庸置疑她对他的感情。
只是后背用力的贴着冰冷的墙根想让自己不至于太激动。
离开有一阵子了,第一次两个人通话,竟然经历这么多人才能够。
心里滚烫的情绪无法压制,只好靠着墙上的冰冷来渐渐地降下去。
几度哽咽,只是他看不见。
眼里的晶莹剔透他更看不见,只是原本疲惫的感觉这一刻却全然消失,只紧紧地抓着手机贴着耳边,仿佛怕错过哪怕是他的一个微小的呼吸。
他又何尝不是一样?
从来不曾有过的紧张。
她悄悄地离开,只让何悦留给他那些话,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总算又听到她的声音,若不是严连好奇心作祟,他恐怕都不会拨出去。
因为她说先分开一段时间不要联系。
而这段时间的情况这么特殊,他竟然小心到连给她打个电话都是考虑一整夜,结果,只是想了她一整夜。
今天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虽然有点凶,不过却是为他好。
听着她难耐的沉吟,他想,她肯定也是等这几分钟等了很久。
“校庆玩的可开心?”终于,他又说话了。
小幸听着他问校庆的事情才笑了笑:“开心啊,儿子跟女儿陪我一起去的!大家都被这一对外国来的小萌包给惊艳了,个个都抢着跟他们玩,还送了他们好多玩具跟红包,明明是校庆,倒好像是给儿子跟女儿办的欢迎会。”
她络绎不绝的把那天的事情说完,之后却不自禁的哽咽,就这样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说话,她竟然还能跟他说这么多——而内心里竟然还觉得紧张地要死。
难道爱上一个人,爱着一个人,就是这样紧张地感觉?
他低着头望着楼下,听着她说那么多却是不自禁的弯了唇角。
“是吗?那你有没有好好谢谢他们?”他低声询问。
“有啊,他们知道你做生意的,说以后要去国内玩买首饰找你要大大的折扣。”她低着头,继续说着,却觉得自己的心里那么滚烫滚烫的,仿佛这一刻,恨不得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
“你的同学来了,自然是全凭你打算。”我都是你的,何况那些身外的东西。
小幸听着心里也一暖,总算还知道顺着她说句话。
“这几天一直是李阳在帮你带孩子?”他还是问了,不喜欢她跟李阳在一起呆很久。
严连跟武陵差点笑喷,却被他冷眼扫射了一下子给强行忍住。
小幸微微挑眉,清澈的眼眸里闪着些彩色:“是啊,这阵子多亏了他,你可以不感谢他,但是也不能伤他呀。”担忧……
声音不自禁的温柔,甚至带着些恃宠而骄。
“好。”老婆大人的吩咐他哪敢不从。
只是还要说些什么呢?
就是不舍得挂了电话,只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件事小幸也不愿意问,问了便觉得连呼吸都是疼的。
他今天如此顺着她,真是难得了。
小幸正在贴着墙边想着些什么,却听到外面有动静。
李阳拿着外套从里面出来,听着她还在洗手间打电话,站了一会儿,听了她跟傅执说话时候的声音他都觉得疼了,于是只好不打扰的默默地离开。
小幸打开洗手间的门,李阳已经出去了。
不由的心里一荡,过意不去。
“怎么不说话了?”傅执低低的问了一声。
“李阳走了!”她低声道,然后无奈叹息。
“听这口气好像有些不舍的?”傅总又开始了。
“我是不舍的伤他,可是又给不了他什么,你是不是又要——”
“那你还想给他点什么作为回报?不是,挂了吧,早点睡。”
他却怕自己下一步又要吃醋所以干脆自己先挂断电话了。
就刚刚那段话之前,他都小心翼翼的不舍的挂掉。
但是一听她说不舍的伤了李阳他就醋坛子翻了,怕自己待会儿说更难听的话,先挂断电话。
小幸望着手机屏幕,就挂了?
皱眉,使劲的皱眉。
但是最后却是无奈的把手机放下,然后去洗澡。
严连看着他们失败的通话不由的心里感叹,这样的俩人,想帮也难啊。
“你也知道卓幸不喜欢李阳,你就不能全当不知道?”严连提出意见。
“你当我是什么?”傅执冷声说道,把手机往他怀里一扔就把自己丢在了沙发里。
犯愁。
他当然知道她的心都在他这儿,如果不是这样,他还至于不高兴?
若是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感情,谁又会在乎谁跟谁在一起?
现在不能在她身边看着她,却听着她担心别的男人。
“哎,当你老婆也不容易。”严连说。
“老严你别这么说,哥给嫂子当老公也挺不容易的,嫂子那么好看,男人见了都喜欢,哥有压力我是可以理解的!”
傅执只是烦躁的转头看那个说话的人一眼,冷冷的一眼,仿佛一支冷箭:“你再说一遍?”
犀利的一声,任谁也不敢再说一遍了吧。
严连拉着武陵:“走吧,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小幸无奈的叹息,放了洗澡水就钻进浴缸里,真想撬开那家伙的脑袋看一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洗完澡之后上了床,看着儿子女儿都睡的很好不由的就心情好了些。
不管怎样,总算是听到声音了。
李阳还是细心地,竟然能把两个孩子哄睡着。
小幸不自禁的轻轻地摸了摸旁边女儿的小脸:“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李叔叔比较温柔?你们粑粑简直专横死了。”
小家伙嘟了嘟嘴,却并没有别的回应,是真的睡着了。
翻个身躺着望着天花板,他那骄傲多疑的性子啊。
她想,两个人要过一辈子,她计较的过来吗?
他做了多少让她伤心地事情?
可是,她竟然还是这样挂念着他。
离开这几天,竟然感觉自己好像一直没活着。
原本想,鱼离开了海还有别的去处。
正如家养的小鱼应该很想在大海里驰骋,然而她,竟然找不到半点乐趣。
校庆的时候大家看到她的孩子都那么大,那如黑曜石般的两双眼睛,惊艳了多少同学的眼睛?
可是她竟然也开心不起来,不觉的便是过了很久。
傅柔到他办公室,看他冷冰冰的不由的撇嘴:“多大年纪了还总爱耍酷?”
傅执只是瞟了她一眼,看她坐在自己的对面说着这种话就觉得好笑:“那你多大年纪了还在这里跟我说这种话?”
傅柔淘气的办了个鬼脸才又说正事:“哎,你跟小幸到底怎么回事?我可听那边的朋友说她最近在那边玩疯了,还有那个以前跟她拍喜服照片的人,也天天陪着她,白天到黑夜的哦。”
“你消息什么时候这么灵通?”傅执抬手压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现在最讨厌人家说他老婆在跟别的男人玩的很开心。
不过,她没有把自己闷在一个房子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就是以前妈妈让我相亲的那个家伙,他不是那个学校老师嘛!”傅柔说起这事还觉得自己萌萌哒。
“哦,我差点把那个人忘了,可是你都有男人了,怎么还这样勾三搭四的?”
“什么叫勾三搭四?我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异性朋友?要是有男人就要被拘束成那样,那我宁愿不要男人了。”傅柔说着看向傅执,才想起他这个大醋缸整日为了男人女人啊跟小幸吵架。
“你这是什么理论?难道你整天跟这些男人在一起很好?”
“可是世界上就两种人,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女人都太死心眼,我就找个男人聊了,而且就是吃吃饭喝喝酒,有什么大不了,我心里爱的是阮为民。”她趴在桌子上,越说越无趣。
“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哼!”
他笑,眼里却没有一点欢喜。
可是如果他不吃醋,那也真是怪了,明明自己的女人为什么要陪别的男人吃饭喝酒聊天。
还好——
她不会喝酒!
想起这里,他的心情不自禁的又好了许多。
“你抽空多陪陪妈,她现在一个人在家无聊的很。”
“知道啦,真啰嗦!”
“我啰嗦?有这么说哥的妹妹吗?”他望她一眼,他已经很久没真的跟人这么聊天了。
“你又不给我做好表率,你看你把小幸欺负的,你怎么能那么欺负她一个比你小那么多的女孩子呢?你当她跟你一样身强体壮,又那么大岁数?”
“我们差很多么?”他不自禁的挑眉,竟然想多听一点关于她的事情。
哪怕是说他老。
“五周岁,三岁一代沟,虚岁的话,你们就是俩代沟!啊,好残酷的事实。”
傅柔伸着手指头对他。
他只好抬手抓住妹妹的手:“闹够了就回家去陪妈妈聊天吧。”
她却是无聊的很:“现在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家,家不像是家,你那儿又没什么热乎样子,不是我不想回去,是看妈妈口不对心的跟我说话,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你还知道过意不去?”他笑了一声。
下午丰荣的天是昏暗的,他独自站在玻幕前望着那片阴雨密布,这雨,是下一场就凉一次。
却并没觉得凉爽多久,只是一颗心却是凉的。
她撑着伞从他面前经过的坚强的样子,现在想想,都是心疼。
想到这个时间她还在休息,不由的低了头。
傅柔说得对,他也知道自己很小气,但是他觉得,他还是没必要那么大度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正如她也会在看到他跟别人逢场作戏的时候垂着眸装作不在意,却是一张小脸上写着满满的醋意。
都爱上了,也表白了,干嘛还要故作大度?
只是他想,他以后还是少跟她吵了。
她那么固执,吵一次伤一次,要是真把她的心吵的冷了,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想着这些小心思,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过去那种平静地日子。
平静地只是吃吃醋斗斗嘴,然后在床上打打滚让她求饶。
严连拿着手机去找他:“会所里已经有人混进去,今天晚上你势必要提高警惕,能不进去就不进去,最好是等着张合给我们打电话。”
“有把握他一定会出现?”傅执低声问了句,走回座位里坐下。
“我们已经给他来了一个釜底抽薪,现在警察已经在追捕他,相信他也沉不住气了。”严连说。
“他的家人呢?”傅执又淡淡的问了句,抬手拉开了抽屉。
却只是一眼,里面放着的她的戒指还在这里。
“放心,我们已经监控,保证他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傅执沉了一声,从抽屉里把戒指拿了出来放在眼前:“我只希望这件事情快点结束。”
再也等不及,等不及把戒指给她套上。
晚上开着车子在去会场的路上,不自禁的就又想起她,现在就想飞过去,紧紧地抱着她。
就快要到会场,却是在路边停了下来。
望着旁边放着的手机,不自禁的就抬了手去找她的号码。
他已经想要拨出去很久,在这个没人的时候又即将要面临很多讨厌的人之前,他终于还是拨过去了。
她还在睡着,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的时候只是微微翻了个身去摸手机,却感觉自己的嗓子里不太舒服,好像是感冒了?
“喂!”她继续闭着眼睡,把手机放在耳朵上。
“还没起?”他低声问。
修长的手臂交叠在方向盘上,上半身前倾就那么趴在那里埋着脸,声音有些模糊。
小幸却趴在那里缓缓地睁开了眼,漆黑的长睫微微掀开,眸子里的感伤却是不由自主。
他的电话?
“傅执?”不自禁的叫他。
房间里还有些幽暗,她看着旁边还在睡着的孩子眼里满是疼惜,便悄悄下了床出去。
“是我,我正在去参加一场红地毯的路上。”他低声说。
小幸竟然听到电话里他难过的声音,不由的胸腔内一阵颤抖,然后眼眶便是很烫,再然后就那样模糊下去。
不自禁的低了头,望着自己的手指上空荡荡的,一颗心更是煎熬万分。
“哦!”却只能送他一句答应。
他不自禁的笑了一声,还是趴在那里,转头望着旁边的手机。
“小幸,我想你了!”
原本以为难以说出口的话,此时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说了出来。
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竟然满满的疲倦。
明明已经三十多岁的男人,此时却软弱的像是一个无法承担的孩子。
小幸站在门口的身子紧靠着墙根,不由的就抬起空闲的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腕。
他竟然说他想她。
听上去——
那么深情款款,那么认真负责,那么——
伤感。
“对不起!”他说了最后一句话,然后抬起头,把手机迅速挂掉,在自己变的不像自己之前开着车子又一次上路。
而小幸却是坐在地上抱着双膝痴痴地望着某个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出声来,当自己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成河泣不成声,只是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地忍耐着此时的难过。
他竟然突然打电话来跟她说这些。
他竟然说想她,竟然说对不起。
却什么都没有问她要。
他是怎么了?
愧疚了吗?
而转瞬,她满脸的凝重,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机,又立即回拨过去那个电话。
心里莫名的不安,他刚刚那个电话,是因为今天晚上会有所动作吗?
他是怕再也……
她的心提在了嗓子眼,紧紧地捏着手机。
他已经到了会场,刚要下车,看到宝贝两个字却还是接了起来。
只是此刻他已经冷静:“喂?”
“小小幸跟小小执一直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小幸听到挂断的声音不由的低头看手机屏幕,他竟然已经挂断。
傅执转瞬挂断电话,只看着几个陌生的面孔进入了会场便是立即接听了韩伟打过来的电话:“怎么回事?”
“别急,好戏即将上演。”
“我现在上去,有事提前联系。”他说着便要下车。
“不要,在等等。”韩伟说。
范丽在贵宾休息室里跟经纪人休息,因为他还没到,手机又突然打不通,她只好起了身:“我等不了了,再有一会儿就要开始,他还没来,手机又打不通,我得出去看看。”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就不能稍安勿躁,又是送豪宅又是送钻戒的,而且你今天这一身行头最少要一千多万,他会让你一个人走?傅执那样的人,他只要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铁钉会做到。”经纪人说道。
“可是——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范丽今天真是花了大价钱,虽然花的是傅执的。
经纪人看了一眼时间,也不悦的皱起眉:“这有钱的男人就是太骄傲,出个场还这样拖拖拉拉。”
“不行,我要出去看看!”范丽终于还是等不及,不等经纪人阻止已经往门口跑去。
“哎……”经纪人话还没说出口,只见范丽双手提着裙摆缓缓地往后退着。
盯着她胸口的是黑色的枪口。
傅执等人接了电话当然立即赶到。
张合已经邋遢很多,不像是曾经那样整整齐齐,脸上的恶意却是轻而易举的视在人前。
“张总怎么变这个鬼样子了?公司被我们收购也没多久啊。”武陵打趣了一句,微微挑眉,因为那家伙手里竟然有枪。
范丽已经吓的浑身颤抖,看着傅执走进来更是要哭出声音:“亲爱的救我。”
傅执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后看着举着枪对着这个女人的男人:“你打算怎样?”
“我打算要了你的命!”咬牙切齿的声音,然后一下子把枪朝着傅执举过去。
“把枪放下!”
“把枪放下!”
“把枪放下!”韩伟,严连,武陵,三个男人同时拔出去立即对着张合的脑袋,虽然站的有点远,但是气势上却好似一枪毙命。
张合看了看傅执身后的人,先是惊讶却是很快就冷笑了一声,他能从别处弄到枪,傅执的人又如何不能?
傅执更是对那个枪口没有半点怕,只是冷着脸,眼神犀利的看向张合:“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
说完走到对面的沙发前,霸气的坐在里面交叠着双腿望着张合,对他的枪口完全无惧。
“这话什么意思?”张合皱着眉,看着傅执那毫不畏惧,高高在上的威严模样恨不得立即打死他。
“意思是你要是再不下手,我们就要先下手为强了。”武陵他们说着也走了过来,三个人毫不畏惧的到张合身后,三个枪口同时撞着他的后脑勺:“先把你的枪放下。”
傅执只冷冷的望着他,如今他就算是想要反抗也无能了,休息室里还站着几个张合的人,虽然手里都拿着匕首,但是此时已经望着那三支枪吓的浑身发抖萎缩到旁边,
严连他们跟着傅执在生意场上混久了自然是什么都不怕,何况气势这种东西可是一定要造的。
生命自然没人不在意,但是他们既然敢陪傅执来这一趟,就是豁的出去的。
张合的脑袋同时被三个枪口抵着,他自然是脸色煞白了:“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要乱来,否则我也要你们傅总给我陪葬。”却还不忘恐吓。
“那你就试试,看是我们的速度快还是你的枪法准。”韩伟说着就扣了扳机。
张合的脑门上已经尽是些汗,手颤抖着,却是把枪口渐渐地从傅执脸上移开。
傅执冷笑一声,却并不急着说话。
“啊!”范丽已经被吓坏,心脏似乎有些受不了,面对此时的情况,慌张的大叫出声,随后努力隐忍却还是忍不住颤抖着不停的落泪,呼吸都困难。
身子酥软的瘫在了脚下的地毯上缓缓地朝着傅执爬过去。
张合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点希望也没有,放在枪旁边的手立即又抓住枪对着范丽,显然,他的枪口对着范丽的时候就没那么紧张了。
“把我公司还给我,我只有这个要求,如若不然我就立即一枪打死她。”张合说。
“打死她?那你最好快点开枪。”傅执淡淡的说,却也是笑了一声,那凉薄的眼神似是对这一场还蛮期待。
范丽听着傅执的话只惊恐的望着他,趴在地上的动作如狗一般,再回头,望着那个黑洞洞的枪口吓的一口气上不来就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傅执微微皱眉,这女人就这胆子还敢窥视他老婆的地位?
简直不自量力。
张合感觉不妙,不由的气的发抖:“你刚刚说你早就在等这一天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的死期到了!”
张合只听到后面咔嚓一声,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一下子背部发凉,只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什么圈套。
“这可是你最爱的女人,你为了她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你可要想清楚,我要是活不成了,我也一定拉她做垫背的。”张合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恨得牙痒痒,感觉非常不爽,但是这个女人竟然就这样被吓晕过去,瞬间觉得自己是个白痴,蠢到要死的白痴,这样的女人如何配做他傅执的人?
卓幸的为人处世,甚至遇害时候的冷静理智他还是多少耳闻的,那女人才算大气吧。
“最爱的女人?我何时对你这样说过?”他笑了一声,玩味的眼神望着范丽。
范丽的经纪人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爬起来就看到傅执坐在沙发里,只一下子以为希望来了:“傅总,救我跟我们艺人。”
经纪人已经被打晕在地上有些时候,一醒来就看到傅执,看到张合被三只枪指着脑袋,好似满地复活血。
只是没人理她,傅执也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其余的人更是对她表示失望,事到如今还搞不清状况。
“我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这个女人不过就是我的一颗棋子。”傅执冷冷的说了一声。
“什么?”
“什么?”
张合跟范丽的经纪人都是惊呆了。
那个经纪人一下子感觉鬼神来了,眼前一黑,下一刻就眼泪一颗比一颗更大的落下来,他竟然从始至终只是把她们当一颗棋子。
“棋子?”张合拧着眉头问。
“当初你把傅伯母的事情散播给媒体,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事后我们发现有人跟着卓幸,就立即采取了措施,若不是怕你另有打算伤了无辜的人,我们早就对你行动了,也不会让你多自由这么久。”武陵冷冷的道。
此时鲜肉脸上竟然也有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冷漠。
“就凭你这几个人也想跟我们干,张合,你可真够不自量力。”严连冷声道。
“这个女人你要杀便杀,但是也不怕在告诉你一句实话,你的家人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你要是不乖乖的,那就别怪我们这些当晚辈的不给你留面子了。”韩伟说。
傅执坐在那里像个闲人,只是望着张合那颓废的样子,想到他曾经也是个有名气的大老板。
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可怜一些混账,于是站起身:“把他处理掉,至于那个女人,死不了就让她随意。”
他说完便往外走,一点逗留的意思也没有。
“傅执,你在美国的老婆你以为她已经安全了吗?”张合浑身发抖却是不忘威胁。
傅执听着这话才又转头:“你说什么?”
眼里的冷鸷,脸上的阴森,像是冰冷的匕首,下一刻便是到了张合面前,张合立即拿枪指着傅执的脑袋。
傅执却两手紧紧地抓着他的领口:“你给我说清楚,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你打个电话就清楚了,让我跟我的家人全都安全的到国外去,给我们准备好房子,否则……”
傅执气急,薄唇边沿渗出了彻骨的怒意。
“否则?她跟孩子要是少一根汗毛,我会让你们全家,祖宗十八代全部死无全尸。”骤然发飙,声音如冰刃划破烈日下的天空。
张合对他那冷如阎罗的样子当然害怕,额上的汗已经表明一切,只是他已经没有路可走。
傅执直起身,此时,反正在愤怒也只是徒劳,他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确定小幸的安全。
掏出手机给小幸打电话,却根本无人接听,此时他的心没跳一拍都仿佛是上天多恩赐他的一分钟。
放她去国外,是让她安全的散心,可不是让她在外面遇险。
刚要给小幸拨过去,张合的手机却先响起来。
张合的枪还指着傅执,此时傅执听到他的手机响,却只是冷薄的一句:“接起来!”
其余几个人也有些担心,这一刻,大家都在等着的是小幸到底怎样的消息。
张合一手抓着手枪还在发抖,傅执等不及,在这生死关头却是毫不畏死,竟然直接抓住张合拿枪的手:“你开枪啊,有本事你开枪啊!”那怒吼,仿佛要天崩地裂。
却是在张合惊呆的时候把手枪控制到了自己的手里,然后枪口换成指着张合的额头并且迅速上膛:“接电话!”
反正小幸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就让这里的这些始作俑者全都去死,至于他,无所谓了。
那一声致命的怒吼,张合不自禁的拿出手机,看到是他的人的号码却是看了傅执一眼,强自镇静:“哼,恐怕你要是不配合我,你的老婆孩子会先死无全尸。”
这时候张合突然松口气,然后眼神也变的硬起了许多,从沙发里缓缓地站了起来,谨慎地望着傅执手里的枪口:“注意分寸,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那么那头将会立即灭口让你的妻儿给我陪葬。”
张合当然想过傅执可能是跟自己演戏,于是在小幸离开的时候就派人跟着了。
这一场赌,他当然是把命豁出去的,虽然心里也明白自己有多珍惜这条命。
从一个大老板到一个躲在巷尾的不如狗的人。
傅执冷冷的望着他,眼里的狠绝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述,他现在在等待。
如果小幸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么他会立即打死张合然后再去给她收尸,然后……便一起去江边。
那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严连他们也是面面相觑,担心的要命。
“先叫你的人把手枪放下,望着这些东西我会害怕的说不出话。”张合笑着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把枪放下!”傅执立即说,声音冷漠无情。
严连他们只好把手机放下。
张合又望着他:“你也把枪放下。”
“马上接电话!”他抓着枪朝着张合的方向在缓缓地放下。
张合笑了一声知道现在一切在自己的控制之中,走上前去把傅执手里的枪夺了过去,阴笑了一声:“没想到最后赢的还是我,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能演吗?”
傅执望着他那嚣张的样子却是再也等不下去,突然一个反扑,把张合拿枪的手抓住。
严连他们迅速上去把他制服,傅执冷冷的望着他,夺了他手里还在响的手机,傅执已经没心情再去跟他玩谁接电话的游戏。
即使听到不想听的,但是事情已经到了现在。
他接起电话:“喂?”
空间里瞬间沉静下来,张合斜着眼望着他,虽然被压着却依然以为自己没有输。
“哈喽,你的人现在已经全部被我控制!请你自求多福。”
那带着美国腔调的中国话,傅执却是听的有些耳熟:“什么意思?”
他在努力地回忆着这个声音。
周围也没人说话,只是张合看傅执那样子也心生疑惑了。
“你的声音……你是那个——傅执?”
小幸在沙发里,面如死灰,听着自己老公的名字也是吃惊的抬了头。
“是你?我妻子现在是否跟你在一起?她可还好?”傅执立即担心的问。
“你知不知道她差点被害死?你这个老公到底是怎么当的?”囯栋梁愤怒的问。
傅执收了电话后虽是庆幸有余,却是对张合恨之入骨。
张合的脸色十分难堪,傅执却是抓着枪冷眼只听到‘啪啪’的两声巨响,张合面目狰狞的跪倒在了地上,黑色的裤子被血染透。
傅执却是把枪丢在一旁,瞬间房间里一片死寂,再也没人敢说话。
“怎样?”严连担忧的问。
“交给你们了。”冷漠的眸光扫了严连他们一眼后便转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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