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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梁的这次抢劫之旅最终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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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梁的心情很不好,回到许府里,早就等着心焦的许常昆和许杨氏便找了过来。
许梁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客厅里,许常昆磕磕巴巴地将来意向许梁说了,然后便忐忑不安地等着许梁答复。
果然如铁头汇报的那样,许常昆带着许杨氏和许江特意赶来平凉,除了想与许梁修复关系之外,更重要的事情则是要许梁帮忙,给许江弄个身份,到陕西省内参加崇祯二年的秋闱考试。
许梁沉吟着,虽然许梁与吉安府老家的那帮人关系很僵,但对于许江本人,许梁并没有特别的好感与恶感。凭许梁如此在陕西官场上的地位,帮许江弄个身份,在陕西参加秋闱考试,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再者说,这次帮了许江,那么许江高中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将来许江进入大明官场,对许梁本人,多少也算是一个助力。
而且,许梁若帮了这事,对吉安府老家的人也能缓合不少关系。
许梁淡淡地瞥了许常昆和许杨氏,道:“许老爷,许夫人,许江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许常昆听着许梁居然叫自己为许老爷,心中便是一阵悔恨。不过许梁亲口答应了这事,许常昆便又稍感安慰。
许杨氏倒没有那么多想法,许江的事情有了着落,许杨氏心中便安定了不少。搓着两手,许杨氏满脸堆笑,道:“梁三儿,我们果然没看错你,到底是自家人。”
许梁轻咳一声,道:“许夫人,请叫本官许梁。我们并没有熟到那个地步。”
许杨氏便好一阵尴尬。
许常昆长叹一声,一脸内疚悔恨地道:“三儿,以前的事情。是许家对不起你。老太爷已经发话了,许梁你仍然是许家的三少爷。”
说着,许常昆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到许梁面前的茶几上。道:“许家为了补偿你,特意从帐房支取了两万两银子给你。希望你收下。”
许梁瞄了瞄那个信封,嘲讽地一哼:“许老太爷当真是精打细算的生意人。将许某踢出许家的时候,简简单单一张纸,再要我回去的时候。便是区区两万两银子!在许老太爷的心目中,我许梁也就值两万两银子。哼哼。”
许常昆听得老脸通红,急忙摆手道:“三儿,呃许梁你别生气,这些银子也仅是许家的一点心意。总之许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若一时不想回来,也随你。”
“是么?”许梁心底稍感好受了些,将那封信封放在手里掂了掂,嗤笑道:“既然是许老太爷的一点心意,我许梁最尊重老人家了。这份心意。许梁便却之不恭了。至于重归许家的事情,待我哪天感觉气消了,再说这事吧。”
“是,是,一切都取决于许梁你自己。”许常昆道:“你的话,我会原原本本地转告老太爷的。”
许梁淡淡地嗯了一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端茶送客,这种意思许常昆立马便看懂了,轻轻一拉尚没反应的许杨氏。两人站了起来,朝许梁客气地道:“那江儿的事情便拜托许梁你了。”
许梁淡然点头。
许常昆见状,便与许杨氏一道出了客厅。
许江的事情,放在许梁眼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当即将平凉知府陆一发叫了过来。将许江要在陕西参加秋闱的事情一说,陆知府便立马拍胸保证完成任务。
仅仅两天时间,陆知府便带着陕西学政亲自将许江的一应手续都办理妥当了,许江只需要在一堆证明文件上按个手印,便大事告成。
事情办得如此顺利,令吉安府许家的人大开眼界。连许江都不由得感叹三弟能量真大。
而许常昆夫妇。对许梁更是客气得紧。留下许江在许府里安心读书,许常昆夫妇再一次客气中带着感激地拜别许梁等人,打道回吉安府。
又过了几天时间,青衣卫搜寻解毒药材上的最后两味终于也有了着落。许梁便开始着手治毒。
许府里,冯素琴和楼仙儿亲自盯紧了下人们严格按照方子,一样一样地称取药材,再放入一口大铁锅内煮透。
忙活了近两个时辰,药方上的三十六味药材全部放入锅内熬透,掀开锅盖,便见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道随着蒸汽升腾而起。满满一锅药水,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红棕色。
将药水过滤掉药渣,只留下药水,再放入备好的浴盆内,熬药部分便算完成了。
许梁站在浴盆边往里瞅了瞅,见药水温度还挺高,便犹豫着问冯素琴道:“素琴,你确定我要现在就躺里面去进行那什么药浴?这药水还烫手呢?我这细皮嫩肉地一进去别被煮熟了!”
楼仙儿掩嘴轻笑,帮许梁解除身上的衣服。
冯素琴一本正经地道:“相公,常慧大师说了,这药浴就是要趁热才有效果。你已服了洗髓丹,一会坐进去之后,便运转大般若内功,试着将体内的相思染毒性逼出体外。”
此时,许梁也感觉服用的洗髓丹的药性开始发作了,全身暖洋洋的。闻言点了点头,将身上衣服解除干净,光溜溜地便一闭眼坐进了浴盆里。
“啊!烫死我了!”许梁惨叫一声,浴盆内的温度至少有六十多度,许梁感觉整个人都烫得火辣辣的疼。
冯素琴忙叫道:“快运功!”
许梁听了,收敛心神,开始运转体内的大般若功内力,试着往外逼毒。
运转一个周天,许梁再一次睁眼怪叫道:“熟了,熟了!快煮熟了!”
守在浴盆外的冯素琴和楼仙儿皆被许梁逗得大笑起来。
许梁转个姿势,再次闭目运功。
这一次,许梁的感觉便略有不同,体外依旧灼热,而体内的内劲也如沸腾的开水一般,游走在经脉之间,也是火辣辣的疼,丹田部位。更是灼热如同火烤。
“嗯?”许梁惊咦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相公?”冯素琴和楼仙儿问道。
许梁叹道:“常慧大师的洗髓丹果然不同凡响。我感觉有两条未打通的经脉此刻居然被打通了!”
“哇?”楼仙儿没修练过大般若功,而冯素琴是修练过的,自然明白其中的妙处。顿时惊喜地道:“这么说来,大师的洗髓丹,还能助相公内功大成?”
许梁也很惊喜,连周遭的灼热感似乎都淡了些,点头道:“多半是如此。”
“那快运功。再试试说不定还能多打通几条经脉。”冯素琴催促道。
于是,许梁再次闭目,心无旁鹜地运转大般若功。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楼仙儿见许梁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仍旧未醒来,不由得担心地问道:“冯姐姐,相公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冯素琴摇头,却也不太确定的地道:“应当没事吧?”冯素琴上前,仔细倾听着许梁的呼吸声,放心地道:“没什么问题。”朝浴盆内看了一眼,不由惊叫道:“哇。仙儿妹妹你来看,药水怎么变得这么脏了?”
楼仙儿听了,急忙走到浴盆边,只见浴盆内原本是棕色的药水此刻居然呈现出乌黑之色,且看起来盆内有许多黑色的沉淀物质,闻起来散发出血腥之味。
“看来解毒有效果。”冯素琴惊喜地道。
“恩。”楼仙儿也激动地附合。
两人便安心地守在屋内,静静地等待许梁醒来。
约摸再过了半个时辰,许梁悠悠地睁开眼睛,从浴盆内站了起来。
冯素琴和楼仙儿听到动静,忙走了过来。看着许梁欣喜地问道:“相公,你感觉怎么样?”
许梁走出了浴盆,活动一下手脚,惊喜地道:“我感觉现在浑身都轻松了许多。常慧大师的药方果然有效果。唔。什么味这么腥?”
再往浴盆内一看,见了盆内的情景,不由也惊叫道:“这药水怎么这么脏了?唔,好像我身上也很脏!真恶心。”
冯素琴和楼仙儿见许梁光溜溜地站在屋内朝自言自语,而且胯下的小弟弟昂首挺立,不由得都羞红了脸。
冯素琴忙给许梁披上一件簿袍。叫道:“仙儿,快命人准备新鲜热水,供相公洗浴。”
“哎。”楼仙儿红着脸应一声,离开之前忍不住再朝许梁簿袍下的撑起处看了一眼,急急地出去了。
许梁也发现了自己人的异常,朝冯素琴尴尬地道:“药性,这纯粹是药性。”
冯素琴脸红到了耳朵根上,声如细蚊:“妾身知道……”
待许梁重新洗浴之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许梁感受到身体里充满了活力,顿时心情大好。与此同时,对那位远在建昌的便宜师父常慧大师也更是感激。
看了看五六米高的阁楼二楼,许梁深吸一口气,双脚往地上一点,呼的一声,整个人便拔地而起,轻轻巧巧地落在二楼过道的栏杆之后。
冯素琴和楼仙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梁,吃惊地叫道:“相公,你现在太利害了!”
楼仙儿满眼的小星星,痴迷地道:“都会飞了……”
许梁哈哈大笑,再次轻巧地跃下,落到两女面前,满意地道:“真是骞翁失马,焉知非福。高子林想要用相思染来陷害我,哪知道我许梁因祸得福,居然功力大涨。哈哈,高子林若在地下有知,一准会气得吐血三升!”
楼仙儿拍手叫道:“相公,这就叫好人终有好报!”
许梁再次爽朗地大笑。
当晚,许梁命厨房好好地准备了一桌美味菜肴,将铁四爷,铁头,许江等人叫过来一道用餐。众人听说许梁不仅相思染的毒解了一大半,而且意外的功力大涨之后,都很高兴,纷纷为许梁贺喜。
接着,平凉府的官员,陆一发,黄道周等人,加上梁军的几位将军,得知许梁解毒有望的喜讯,纷纷拎着礼品上门道喜。
许府里顿时一片欢声笑语。生机勃勃。
许梁的卧房内,许梁再一次从药浴中醒来,穿戴整齐,与冯素琴。楼仙儿等人观察着药水的色泽,许梁点点头,道:“看药水的色泽已经淡了许多,看来再有几次,我身上的毒便可以全部解除了。”
冯素琴道:“相公。你已经服用了两颗洗髓丹了,还剩下一颗,算算日子,明日便能服用最后一颗洗髓丹了。”
许梁道:“是啊,抓紧时间把相思染的毒治好,我便该到陕西布政使司去上任了。布政使钱永泰已命人催着我去上任催了好几次,我要是再赖在平凉府不走,钱大人该直接派兵来押我去上任了。”
冯素琴气呼呼地道:“那个陕西布政使钱永泰,跟着三边总督杨鹤一块来陷害相公,这人一准不是什么好人!相公到了西安府。可得当心他使坏。”
许梁哼哼两声,不屑地道:“我现在已经是从三品的陕西左参政,可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镇原小知县了,钱永泰想要给我穿小鞋,那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杨老匹夫总不能当十年八年的三边总督,总不能罩着钱永泰一辈子!”
“相公能这么想,我们就放心了。”冯素琴道。
楼仙儿道:“相公,此去西安府,便带一百名青衣侍卫前去,那个什么布政使钱永泰若敢为难相公。便让青衣卫摸黑揍他一顿!打得连他父母都不认识!”
许梁指着楼仙儿笑道:“仙儿,你这么暴力是不对的!你家相公是文明人,最讲究以德服人了!”
楼仙儿娇笑道:“我怎么记得相公常说的是,凡事能用拳头解决的。就尽量别吵吵吗?”
许梁一拍后脑勺,惊奇地道:“我有这么说吗?”
冯素琴和楼仙儿两人猛点头。
许梁见状,便恍然大悟地道:“那就是最近相公心情太好,连品格都升华了!”说着,许梁脸色一变,恶狠狠地道:“姓钱的若是敢刁难我。那就揍他丫挺的!”
冯素琴和楼仙儿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时间到了七月中旬,许梁将最后一颗洗髓丹服用完,再用了几次药浴,终于将相思染的毒全部解除了。
冯素琴安排人替许梁收拾了行装,许梁便要动身前往西安府上任了。
一辆许府标志性的马车,外加一百二十名威风凛凛的青衣侍卫,许梁一行人到了西安府西城门外。
队伍缓缓停下,青衣卫大档头铁头自前端驱马回到马车旁,朝车内的许梁禀报道:“少爷,布政使司派出来迎接你的官轿在城门口候着了。您看是坐轿呢,还是……?”
许梁探出头朝城门口看了一眼,见几名衙差,四名轿夫拥着一顶四台的蓝芭官轿守在城门口的路边,正朝自己这边张望着。见许梁探出头来,领头的那名衙差便小跑着走到马车旁,陪着笑脸说道:“小的布政使司三班班头马六恭迎参政大人!大人,您的官轿已经等候多时了,小的恭请参政大人上轿!”
许梁撇了撇嘴,淡然道:“前头带路,本官还是坐自家的马车舒服!”
马六笑脸一僵,为难地道:“大人,这个……不合规矩哪……”
许梁淡淡地瞟了马六一眼,道:“怎么,你想跟本官讲讲规矩?”
马六还待再说,便瞥见两名牛高马大的青衣侍卫手按刀柄,一脸不善的靠了过来,顿时心中一跳,忙点头哈腰地道:“不敢,不敢,一切听大人您的。”
于是,马六引着一顶空轿子走在前面,许梁的马车和一百二十名列成长队的青衣侍卫紧跟在后方,顺利地朝布政使司衙门走去。
马六回头看一眼排成长队的青衣侍卫,垂头丧气地走着,心底哀叹道:“钱大人哪钱大人,不是小的办事不力,实在是这位许参政谱儿太大啊。谁能想到许大人上任,还随身带着上百名全副武装的侍卫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