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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离，我说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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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笙声音渐渐地大了起来。
身上穿的无菌服，早就因为她的挣脱，而敞开，露出白色的衬衫，里面带着刚沾染上，还没来得及干掉的血。
“不够的……”
周时离根本没听进去他说的那些话，闭着眼睛，鼻息沉重地喘息了一下，又开始新一番的使劲。
每一下，她都觉得身下像是被刀割开。
但是每一次，她痛着，又觉得得到了解脱。
刚开始她是不要宝宝的。
为了活命。
墨凉城这么久，没有消息，她完全可以有其他的方法，把孩子弄掉的。
在楼梯口上崴一下脚，说是脚抽筋，然后摔了……又或者睡觉的时候，翻个身子，滚下床……说是因为做梦。
她想了好多个法子。
那是因为当时，她真的要活，要宝宝死的。
她给自己准备好了很多的后路来走的，每一条，都很简洁，不需要太多的精力，就可以实现的。
但是真的到了这么一刻，肚子，在痛着……宝宝要出来，却出不来……她甚至摸着肚皮，都能感觉到那个轮廓。
那么清楚，那么鲜明。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那么傻……宝宝是无辜的，她怎么就想过要夺走宝宝生存的权利呢？
“你在怪我吗？”
周时离声音很低很低，也很模糊了起来。
随着疼痛一阵一阵地席卷过来，她已经很难在找到自己的声音了。
勉强说出去的几个字，都是从嗓子里，逼出来的。
“宝宝，在怪妈妈吗？”
放开握着枕头的手，摸着肚皮，上面有两道疤痕，她就是被这两道疤痕给刺激地醒过来的。
“宝宝。宝宝……”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但是幕笙一定是一个合格的爸爸。
“出来，你出来。”
她握着身下的床单，发出一声奔溃似的呐喊。
“够了！”
幕笙突然把她的身子按在了床上，低头，攥住她咬地伤痕累累的嘴唇：“听得见我说话吗？时离？”
他的声音黯哑，死沉，带着绝望般的冷静。
睁开眼睛，他轻轻地舔去她嘴角的血迹，卷进自己的口腔里。
刺激的血腥味，从舌头上，开始传开。
幕笙的嘴角却慢慢地勾了起来，揉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慢慢地磨蹭着，似乎是要缓解她的紧张。
“时离，我们够了好吗，我不想你出事了，我现在一点都不想你去面临这些难受，别再用力了……这个宝宝，跟我们……无缘，我们不要了。”
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幕笙却在开口的那么一秒钟，感到花开绚烂的轻松：“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如果这个孩子，能让你离开我，那么你觉得我会爱他吗？……不会的时离，宝宝再多，还是抵不过你的安好的。”
周时离急促地喘息着。
细细地听着男人的一言一语，到了最后，他停了下来，她的泪眼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不……不要……不要……”
周时离抓着被单，不顾他的话，身下接着用力，一定要把宝宝给生下来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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