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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光了水之后，他才把杯子放下，看着幕宸琅，又看着幕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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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视一眼，都轻飘飘的移开了视线。
“你们聊聊天吧，我先出去了。”
幕宸琅看出了他的窘况，笑了笑，就走了出去。
幕妈妈靠在床头，盯着幕笙，仔仔细细地看着他。
“说吧，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
幕笙站了起来，两只腿，直直地跪了下去，地面骨头的碰撞，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
幕妈妈楞了下，低下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对不起。”幕笙苦笑了下，声音无奈，布满了伤痕：“妈妈，对不起。”
他抬起头，眼底一片晶亮，那是泪水打转的证明。
“妈妈，在你跟我的妻子之间，我选择了后者，所以，妈妈对不起。”
每一个字，都是一种受伤。
代表了，他体内，被伤地体无完肤的心。
幕妈妈又是一楞，轻轻地笑了下，说：“没关系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用跟我说道歉。”
她猜不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幕笙，妈妈不能陪你一辈子，只有你的妻子可以，所以在我跟你妻子之间，你选择了你妻子，这很正常，妈妈也很欣慰，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我也清楚。”
如果不是什么两难的情况，他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幕笙闭了下眼睛，任凭眼泪，落了下来。
“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早点找个女人的话，这样子妈妈就有孙子抱了……但是我又害怕，如果真的有这么个女人的话，我是不是就不会遇见周时离了……我更害怕，如果这个人不是周时离的话，我还能不能像爱她这样子的爱上……所以，妈妈，我自私了，我不想她出事，但我也不想妈妈你出事。”
是个男人，就该有担当。
这是幕妈妈当年，在幕宸琅经常夜不归宿的时候，经常是这么教育他的。
但是当时，她对幕宸琅所解释的担当，对他的解释，却是爸爸很爱家，只是要工作，工作了能赚钱，能养家。
今天，这句话，变到他这里，却成了一种负担了。
幕笙头渐渐低了下去，两只手也垂在身侧。
像一个忏悔者，在做了什么滔天大事后，才该表现出来的姿态。
幕妈妈温柔地注视，视线丝毫没有一分一毫的差别。
“幕笙，是该这样子的……你能这么想，我很放心。”
幕笙摇摇头，静静地一瞬，又苦笑着，连肩膀都抖了抖：“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想，你的愿望，我可能没办法帮你实现了。”
“……没关系。”幕妈妈的失望，一闪而过，她满怀的期待，变成了今天的失望，除了感慨之外，她没有其他可以想的了。
“小离……她还好吗？”看着幕笙的样子，周时离应该就好不到哪里去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担心起来了。
自己快要走到什么地步了，她心知肚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跟儿媳妇了。
如果周时离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么她如何走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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