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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洛尘的确很怕死,但怕的却不是自己死,而是怕因为自己而连累仓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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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仓洛尘这人还是牵挂的太多。心软,热心肠,太过正义。
若能放下这些,她现下定然会是另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可若当真放下了这些,她便也不是仓洛尘了。
听了仓洛尘的请求,越君正并没有答应她。
越君正问仓洛尘:“你官位虽高,却为何一直并无正职?”
因为赐婚一事,仓洛尘有点精神恹恹的,她看了看越君正反问道:“这问题是你问我,还是睿王殿下问微臣?”
顿了顿:“我问你。”越君正道。
仓洛尘当即清浅一笑,带着些许风轻云淡还有些许自嘲:“家父常年驻守边关且手握重兵,我为仓家长子嫡子立下战功皇上嘉奖封赏是彰显皇上厚德赏罚分明,但为君者多疑,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所以说到底,皇上将我留在都城身居高官之位却并无正职,不过是一枚牵制我父亲的棋子而已。”
仓洛尘歪靠着马车上,说出的话极为直白,更是一副万事无所谓了的随性模样,但其实心中却一刻未停的愁得不行。
这话听起来是大不敬,若从别人口中说出,越君正也许会动怒,但是从她的口中说出这些话,越君正却并没有觉得意外。
他也喜欢她的直白,虽然有时这直白的话很不入耳。
仓洛尘换了个姿势歪向另一侧,百无聊赖的摸了摸一旁头顶上香炉的花纹说:“我为皇上办了库银一事,今日您又把官运官盐一事按到了我的身上,皇上见我是个可用之人,便觉着放我闲职未免有些浪费,所以想委以而用,可如此又担心我与家父朝里朝外身居要职生出乱事,所以想到了我的同胞妹妹,欲要联姻。”
仓洛尘不急不缓的一番话说完了,歪着头对越君正扬唇一笑问:“我说的可是这个道理?睿王殿下。”
越君正的眸光幽深,黑如鸦羽一般,一瞬不瞬的望着仓洛尘,好似要透过这一脸痞气的少年脸上看入她的内心。
可越君正觉得,有时他很了解她,但有时又好像丝毫都看不透她。
她说话直白,甚至不做隐藏,就好比现下这番大不敬的言论从她口中说出来,好想在说些无所谓的家常一般毫不在意。
一时之间,越君正没有说话,仓洛尘也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的,似乎无聊到不行。
静了一会儿,仓洛尘忽然又想起什么的问越君正:“我一直很好奇,您为何一定要将我推上这朝堂,推向百官面前呢?其实我真的真的真的很不想做官,只想做个透明人,就是那种可有可无的人,而不是会在百官早朝时不时被莫名点名,回答一些会让所有人愤恨的问题的那种人。”
仓洛尘有点豁出去了的意思,心说反正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拖也拖不了几日了,我还管你们高兴不高兴呢。
“我真的只想安静的做一个美男子,殿下您能否成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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