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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叶站在最前面,衣着很整洁,但是脸上有些许尴尬的神色,尽管他依然装出平时轻松惬意的模样,但却没能逃过瑜颜墨的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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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脚边,一堆的枕头和羽毛里,坐着愣头愣脑的瑜狄夜,一下子看看悦菱,一下子又抬头看看柳清叶,当他发现瑜颜墨在看他的时候,立刻兴高采烈起来:“哥哥!”
“闭嘴!”瑜颜墨轻而易举地两个字就把瑜狄夜的亲热和兴奋扼杀在了摇篮里。
他看着瑜狄夜立刻黯淡下去的眼神,还有那一脸的抓痕。
哼,他心里冷冷地想,又干了什么没出息的事了。
最后,瑜颜墨的眼神,落在了瑜兰欣那里。她此刻一半身子都躲在柳清叶的身后,双手也藏在后面,对着瑜颜墨尽量露出了一个最好看的笑——如果,她不是满脸的鼻血,蓬头垢面的话。
看到这闹剧似的现场,瑜颜墨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底。
然后,他还是把眼神回到了悦菱的那里,他很明显地对着她——
“发生了什么事?”
这句话问出来后,现场的气氛更加黑暗了。
悦菱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把事情陈述一番,柳清叶已经先于她开口了:“是这样的,一点小事,已经……”
“我没有问你。”他话才说了一半,瑜颜墨已经用暗沉且隐藏威胁的嗓音打断了他。
在瑜家,瑜大公子没有问你的话,你不要多嘴。
柳清叶只有自嘲似的笑了笑,摇摇头。看样子,他现在非但没能保护到瑜兰欣,也失去了悦菱的信任。他只是深深地看着悦菱,希望她能开开金口,给瑜兰欣一条生路。
有了柳清叶的前车之鉴,瑜兰欣已经不敢开口了。
悦菱静静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的那三个人,最后她把目光收回,与瑜颜墨的眼神遇到了一起。
“我……”她稍稍地犹豫了一下,她并不想给瑜兰欣留有情面,但是顾忌到瑜狄夜,她还是拿捏了一下措辞,“原本我和狄夜正在玩牌,兰欣妹妹回来了,便和狄夜发生了口角,还抓扯了起来。就是这么回事。”
原本想把瑜兰欣无耻地诬赖也说出来,可以这样一来,势必就要拖柳清叶下水。
按照瑜狄夜之前的说法,瑜颜墨和柳清叶之间,也似乎有什么说不清的仇怨。
她何必要让他们之间又横生隔阂呢?
所以,她决定最终放瑜兰欣一马。不是她仁慈,而是因为她知道,柳清叶对于瑜颜墨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同伴。
如果让他们两人因为她而产生了不和,对瑜颜墨的事业或生活造成了影响,那么她也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然而,悦菱的细心和体贴,瑜颜墨却并不领情。
“是么?”他眉一挑,双眼眯了起来,“那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什么信任与不信任的沉重话题,也应该是我听错了?”
悦菱原本半低着头,眼也垂下看着一边,听到他的这句话,簌的抬起头,吃惊地看着瑜颜墨。
瑜颜墨的眼中,有隐怒,有威胁和惩罚的警告。
仿佛对于她的敷衍和说谎,有十二万分的不满。
原来,他早就在外面了?一直听着他们的指证和对话?
不,不可能的,当时瑜兰欣那么泼辣刁蛮地诬赖她的时候,以瑜颜墨的性格,一定早就进来了。
他一定是刚来到没多久,恰好听到了他们最末的几句对话而已。
瑜颜墨的眼角挑向了柳清叶:“你是要比对什么?”
他问出这句话,悦菱和柳清叶便知道,瑜颜墨恰好就是柳清叶说“不用比对”的时候,才进大门的。
他只捡了这句话一半,前面发生的,都并不知道。
但就算是只听了这么点只言片语,事情已经很难圆上了。
事到如今,柳清叶决定把事情全都说出来,反正瞒也瞒不住,还是趁着他还在这里的时候,把事情解决了吧。
否则,如果他离开,凭着瑜兰欣的笨手笨脚,一定会把自己送进坟墓的。
“我来的时候,兰欣正和狄夜打架。”他一脸无奈地看着瑜颜墨,在他颇有压力的注视下,尽量口气轻松,“悦菱那时候就站在现在站的位置了。我上去问缘由,兰欣就说,因为悦菱把狄夜挖伤了,所以她要替狄夜出气。可是狄夜不让,于是他们俩就起了纷争。后面,悦菱证实了,不是她挖的狄夜。就这样。”
他一口气就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都倒了出来。
当然,他避重就轻,把瑜兰欣诬赖这一事实尽量一笔带过了。
可是,瑜兰欣听到柳清叶竟然把事实的经过讲了出来,还说明了是她说的悦菱挖伤了瑜狄夜,一时就慌了起来。
她也不管自己已经处于多么不利的地步,只想着要撇清这件事里的关系,当即对着柳清叶喊叫起来:“舅舅!你也太能编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悦菱挖伤了狄夜。我是说狄夜绊倒了我,所以我才和他打起来的!”
她这么口不择言的谎话一出,柳清叶、瑜狄夜和悦菱,同时都倒吸了一口气。
瑜兰欣愚蠢。
这个事实连瑜柳珍莲都不得不承认。
但是,没人想得到她居然能蠢到这种地步,也自私自利到了这种地步。
因为自私到了极点,也因为愚蠢。她竟然接二连三地撒谎,连一直帮着她的柳清叶也要背后插刀子,还是当着所有见证过事实的人的面。就为了骗一下瑜颜墨?
而且,她觉得,就算这里所有的人都能被她所骗。
瑜颜墨也就会上当,听信她的一家之言吗?
悦菱一脸哭笑不得地表情。真是不知道,瑜家也是c市数一数二的豪门了,怎么出得了瑜兰欣这种奇葩?
瑜颜墨的脸依然阴沉着,他重新看向了悦菱。
“我要听你说。”他命令着她。
尽管他有辨别能力,心中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要从悦菱的口中听一遍事实的经过。
悦菱已经不想再为任何人着想了。
因为再怎么苦心为他人,有瑜兰欣这么一个搅屎棍在,什么场合都能给弄得臭烘烘的。还不如坦坦然然把整个事实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免得为了圆一个谎,就得撒更大的慌。最后雪球越滚越大,什么场面都收拾不了了。
“今晚上,我和狄夜一直在玩牌、猜拳,他喝酒我喝果汁。狄夜好像有点喝多了,我去扶他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悦菱完成从头说起,她没有说是瑜狄夜甩开她的,毕竟,她相信,他当时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脑子发热,没控制到自己的行为而已。
但瑜颜墨的脸色还是瞬间变白了。
“你摔倒了?”他的声音没有多大的变化,然而其中暗含着的愤怒和担忧,已经传递到了悦菱那里。
她急忙解释着:“没有什么大碍,我只是摔在了枕头上,哪儿都没事。狄夜却被吓到了,急忙给医生舅舅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呢。你看,我现在很好。”她举起枕头,向瑜颜墨表示她根本没什么问题。
看到瑜颜墨的面部表情重新凝固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后呢?”他冷声问她。
“兰欣妹妹比医生舅舅先来。她看到我,好像很不高兴,尤其是听说我怀孕之后,就要上来找我算账呢。”说到这里,悦菱放慢了语速。
随着她的话,瑜颜墨的眼神看向了瑜兰欣。
瑜兰欣连忙躲到了柳清叶的身后,吓得发抖。哥哥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足以把一个人冻成冰。
“不过狄夜护住了我,兰欣妹妹跌到了,好像摔得很疼。所以她就怪狄夜袒护我,和他起了争执,还抓伤了狄夜的脸。”悦菱指了指地上的瑜狄夜。
瑜狄夜很委屈地点点头。他那时候真是被抓得,一张脸跟泼了辣椒油似的疼。
“这时候,医生舅舅来了。兰欣妹妹不知怎么想的,居然编出一套漏洞百出的谎言,说是我抓伤了狄夜,她这才因此和狄夜起的冲突。”
“哦?”听到这个说辞,瑜颜墨不急不缓地,再次看向了瑜兰欣。
悦菱沉默了片刻,突然间,她觉得心中有些难受:“医生舅舅……医生舅舅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眼就知道兰欣妹妹在撒谎,但也没有帮着我说清事实,一直任由兰欣妹妹胡搅蛮缠。”
她的声音有些变了……
之前,还想着要帮着柳清叶隐瞒这件事。可是一旦说到这里来,突然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想把所有的怨怼都对着瑜颜墨倒出来。
柳清叶,她一直那么亲切的叫他医生舅舅。她是真的把他当成了亲人来看待。
在她有限的记忆和所得知的过去中,她没有亲人,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而柳清叶、水木华堂和瑜颜墨,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她唯一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
可是,在今天的事件中,柳清叶却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虽然是一件小事,但她此刻就像是被家长抛弃的孩子,竟忍不住抹了一下湿润的眼角。
她也不想那么咄咄逼人,也不想亲口把那么显而易见的证据说出来。她只是迫不得已,因为没有人可以帮着她。瑜狄夜没那个能力,管家佣人们谁都不敢得罪,柳清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瑜兰欣,信口雌黄,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
瑜颜墨的眉头,不易察觉地拧了一下。
“你就由着他们欺负?”他终于开口,几乎是恨着悦菱。
悦菱抹着眼泪:“我也不想啊……”谁让她一个人势单力薄,在这个家,再是被瑜颜墨所*爱,说到底,也还是一个外人。
瑜颜墨从鼻子里哼了哼:“这么没出息。”
“哪里是没出息!”悦菱气愤地,“上次你不是给我看那个《圣经》,里面耶稣不是教育我们,别人打了你左脸,要给别人打你的右脸吗?”
瑜颜墨阴沉地看着她,声音里几乎带着一种咬牙切齿地意味:“那你给别人打了右脸以后呢?”
悦菱撅了撅嘴:“打了右脸以后……我就打回去了……”
“什么?”瑜颜墨以为自己没听清。
“我就打回去了!”悦菱提高了声音,很是忿忿地,“耶稣又没说,打了右脸以后我要怎么办。所以我就按照我的想法,打回去了啊!”
瑜颜墨的眉梢不由得一挑,带着一种不相信地语气:“你怎么打的?”
悦菱指着躲在柳清叶后面的瑜兰欣:“我只是让她把她的手指头伸出来,让医生舅舅检查一下,里面到底有没有狄夜脸部的皮肤组织。只需要比对一下我和她的指甲,就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了!”
原来……
瑜颜墨把他进门的时候听到了那两句话和整个事件串联了起来。
原来柳清叶所说的不用比对了,是指的不用比对指甲了。但是瑜兰欣,竟然在这种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还敢口口声声的骂悦菱是狐狸精。
可想而知,在之前,她是有多么的嚣张,多么的蛮横跋扈。
瑜颜墨沉默了起码两秒钟。
这两秒之内,整个房间里,无人敢出一口大气。
“来人,送悦菱小姐回房。”突然之间,瑜颜墨这样开口下令。
什么?悦菱惊讶地抬起头,遇到这样的事,他竟然没说帮她平反出气,反而是要送她回房。她一时气愤上头,站在原地,把枕头一甩。
“不回去!”
瑜颜墨的口气里,没有商量的余地,对着管家:“送她上去。”
“我不!”悦菱把枕头一踢,真是了,今晚上,她一定要讨个说法,才不要就这样灰不溜秋地上去呢。
瑜颜墨看到悦菱这样的态度,脸色阴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也没有再和她说什么,只是两步走到了管家的身边,一把掏出枪,指着他的头,冷漠而决绝地:“连送悦菱小姐上楼这点小事都办不到,瑜家也不需要你了。”
“大、大公子……”管家吓得立刻双腿发软,“我、我马上就送悦菱小姐上去。”
“瑜颜墨,你好过分!”悦菱指着他,怒声道。
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来逼她就范。如果她执意不上楼,那么他就要杀死管家吗?难道就因为没有遵守他的命令,他就要这样草菅人命,然后让她背上良心上的负累吗?
瑜颜墨并没有理会她的指责,只是把食指扣上了枪舌。
“我说到三。”他的眼神,慢慢滑过悦菱的脸,还没等悦菱反应过来……“三!”
呯!
巨大的枪声在瑜家响起。
墙壁上冒着青烟,枪口还发着烫,管家已经倒在了地上。而悦菱,彻底吓傻了。
这是什么状况,他说他说到三,连一和二都跳过了,直接就喊了三?
不对,他说的是,他说到三,而不是数到三……瑜大公子,不要这样开玩笑啊!
“不好意思,”瑜颜墨用手指轻轻抹了一下枪管,“刚才打滑了,没有击中目标。这一次,隔远点吧……”他重新把枪口对准了,躺在地上,已经吓得半死不活的管家。
刚才那一枪,他应该是故意打偏的,不过是为了吓唬一下悦菱。
可是现在,如果她还不就范的话,他会不会真的一枪爆了管家的头,这事情真的说不清……
“这次我说到十好了。”瑜颜墨悠然地开口。
“我、我上去!”悦菱急忙喝断了他,“我上去,我上去……”她忙不迭地。
事实证明,不要轻易和瑜颜墨对着干,否则,他给的代价,你付不起。
菱小姐一边受气小媳妇一样抽搭着,一边怨念地腹诽着,跟着佣人上楼去了。
等到她走了之后,瑜兰欣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啊,哥哥最终也没有偏袒那个狐狸精呢,还是护着自家人的呢。
她一时得意,也不发抖了,嘴也不那么紧了,带着一丝张扬的语调,从柳清叶的身后扭出来:“哥哥你也真是该像今晚上那样管管那个女人了。你不在家的时候,她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瑜兰欣的话刚一说完,脸上突然挨了结实了一巴掌。
啪!
瑜兰欣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更让她震惊的是,打她的人,居然是柳清叶。
“舅、舅舅,你?”她捂着脸,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柳清叶会突然打她。
柳清叶的眼中,是少有的严厉。
“你闹够了没?”他厉声道,“还嫌今晚上不够丢人吗?真不知道平时你是受的什么教育,出口成脏,说谎成性,你真是不配当我的侄女!”
瑜兰欣根本不清楚柳清叶唱的是哪出,她只是尖声地抗议着:“舅舅你干什么啊?哥哥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打我?我哪里做错了?你干嘛不去打那个悦菱?跑来欺负自己人?”
柳清叶只恨为什么瑜兰欣会蠢懂啊这个地步,他现在打她,不过是希望能让她受过这一遭罪,就免过瑜颜墨的责罚。
要知道,瑜颜墨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第一反应,居然是让悦菱上楼去。
他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柳清叶几乎不敢想。
是什么样的行为,会血腥和残忍到宁愿把悦菱赶上楼,也不能让她看到呢?
所以,他现在打瑜兰欣,其实是在保护她而已。
柳清叶一脚踢在了瑜兰欣的膝盖弯,把她啊的一下踢来跪到了地上。“你还犟嘴!”他指着她,“还不快给你哥道歉,然后再去给你嫂子道歉?”
可惜柳清叶的苦心,瑜兰欣根本就体会不到,她此时被踢到神经,双腿发麻站不起来,可还在地上大吼着:“我凭什么道歉,你们别想趁着妈妈不在就这样欺负我。我告诉你,好歹我也是瑜柳珍莲的女儿。”
“你……”柳清叶四处找着可以打人的物件,“我今天就是要替你妈妈,好好教育一下你。”
“救命啊,”瑜兰欣看着柳清叶拎了个凳子过来,吓得尖叫,“救命啊哥哥,舅舅要打死我了……”
突然,一阵掌声从后面传来。
柳清叶停了手,和瑜狄夜一同看向了声源处。
只见瑜颜墨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优雅地靠在靠垫上,一下、一下地拍着手。
“表演很精彩。”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可是,接下来他话锋一转,“不过——到此结束了!”
看着瑜颜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柳清叶急忙装着笑着:“颜墨,好歹我也算个长辈不是,兰欣今天就由我来教训了。放心,过会儿,我一定让她跪着去给悦菱道歉。”
“天晚了,柳医生还是回家吧。”瑜颜墨仿佛没听到他说什么似的,冷冷地下着逐客令,“来人,送客!”
“颜墨……”柳清叶的心头一慌。
他如果走了,凭着狄夜,是根本保护不了瑜兰欣的。
而瑜颜墨,看现在的架势……他是绝对不能走。
已经有佣人过来:“柳先生,请吧。”
柳清叶一时着急,手中抽出针筒,对准佣人就扎了下去。
“很好。”瑜颜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举动,“看样子,柳医生是要彻底与我为敌了。”
“不是,”柳清叶也懒得和他辩白这些,他只是着急地,“颜墨,你就放过兰欣吧。她一向这么又蠢又没脑子,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是。”瑜颜墨斜了一下还跪在地上的瑜兰欣,她此刻呆呆的,似乎也终于感觉到了情形不对劲,“如果一只蚂蚁咬了你的家人,不需要和它一般见识,捏死就好了。”
他说到捏死两个字的时候,一股寒流窜过瑜兰欣的脊柱,让她全身都打了个寒颤。
愚钝如瑜狄夜,也感觉到了气氛的恶劣。他左看右看:“怎么了?哥哥你要教训姐?好!”他站起来,叉着腰,“就要好好教训一下,最好抽几个大嘴巴,让她以后还乱说话。”
“闭上你的臭嘴!”柳清叶都要咆哮了。
不管是瑜兰欣还是瑜狄夜,一个比一个还要猪,仅凭他一个人,想要在瑜颜墨面前力挽狂澜简直是个梦。
瑜颜墨已经走到了瑜兰欣的面前,他一伸手,恰好抓住了她的头顶,把她的头往后面一扯。
“啊!痛!”瑜颜墨的手不轻,瑜兰欣立刻叫起来,“好痛啊哥哥!”
“原来你还知道痛啊,”瑜颜墨嘴角是一个残忍的冷笑,“那么你在抓着狄夜脸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会痛?”
“当然很痛啦。”瑜狄夜头一次见到自己的哥哥居然如此维护自己,高兴得不得了,忙跳过来打岔,“她当时就跟疯了似的,还说要把我的眼珠子挖出来。”
瑜颜墨看了瑜狄夜一眼,重新看向瑜兰欣,看向她那双,和瑜柳珍莲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
那一刻,瑜兰欣只觉得自己的双目刺痛,仿佛已经被瑜颜墨用尖刀挖下来了一般的痛……
“不,哥哥不……”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哥哥让悦菱上去,根本就不是在惩罚悦菱,只是,不想让她看到别人眼珠被挖的场面而已。
瑜颜墨已经从身上摸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匕首上的花纹和形状,让人想到某种中世纪的酷刑。
他把匕首递给了瑜狄夜:“好,我现在给你复仇的机会,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
瑜狄夜一看到匕首,顿时愣了愣。
他是想过要给瑜兰欣几下报仇解恨,但是说到底,亲姐弟,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哪里用得着挖眼珠这种事。可是瑜颜墨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哥哥,”当瑜狄夜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他连连摆着手,“别开玩笑了,我连一只蚊子都没杀过,再说了,兰欣是我姐。”
“你不是一只希望成为我的左右手吗?”瑜颜墨冷冷地打断了他,“你不是一直希望当一个堂堂正正的瑜家人,在商界叱咤风云吗?”他把匕首强势地塞到了瑜狄夜的手中。
“我给你机会。”
匕首从瑜狄夜的手里掉落,落在厚重地地毯上,几乎无声。
“不……我做不到……”他吓呆了似的喃喃地,眼前是瑜颜墨冷漠的眼神,以及瑜兰欣惊恐的模样,“哥你别开玩笑,我……我……”
“捡起来!”瑜颜墨突然一声怒喝。
“瑜狄夜,你要这么没出息一辈子吗?”
他的话,刺到了瑜狄夜心中最深的痛处,“你是要做一个被世人嘲笑,只知道挥霍继承来的财产的无能鼠辈吗?”
“不,我不要,哥哥……”泪水从瑜狄夜的脸庞滴落,“我不想一辈子没出息,我不想被大家嘲笑。”他抱住了头。
从小到大,他都笼罩在哥哥的光环之下。
别人说到他,谈论他命好的同时,也在鄙夷着他不过就是命好而已。瑜家草包一样的二公子,所有人背地里都这样称呼他。
瑜狄夜想要改变,可是他无能为力。
“来,狄夜。”瑜颜墨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匕首,重新递到了瑜狄夜的手中,“现在,就是你改变命运的机会。一个人如果不够狠,只会永远被别人骑到头上。”
瑜狄夜双手抖颤,几乎握不住匕首。
“来,听哥哥的话。”瑜颜墨从来都没有这么温和地对瑜狄夜说过话,他循循善诱着,“这个女人她打你,抓坏你的脸,她羞辱你,嘲讽你,威胁你,让你痛,让你生气。现在,是一个机会,你可以尽情地报复她。割下她的鼻子,挖掉她的眼睛,划花她的脸,把她给你的屈辱,加倍还给她。”
瑜狄夜紧紧抓着匕首,全身都颤抖着:“不、我做不到,她是我姐姐……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瑜颜墨沉下脸来,把瑜兰欣的头一扯,在她重重的喘息之中,将她的头发,递到了瑜狄夜的一只手里,逼迫着他学着他,抓住瑜兰欣的头发。
“看到没有?”他扳着瑜狄夜的手腕,让他学着他刚才那样,扯着瑜兰欣的头发,让她把头往后仰着。
瑜颜墨的手指,划过瑜兰欣的脖子,那上面动脉在激烈地跳动着,“这里是人的咽喉,最致命的地方。水木华堂就最喜欢这样一刀隔断对方的气管和大动脉,让敌人的血喷溅到天上。你想不想也像他那样,在c市呼风唤雨?”
瑜狄夜呜呜地哭着,一边用力的扯着瑜兰欣的头发,手中的匕首不停颤抖。
他想要像水木华堂那样威风,做梦都想。
可是,现在哥哥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却根本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
瑜兰欣,她再讨厌,再怎么惹他嫌惹他不痛快,她终究是自己的胞姐,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母亲叫柳珍莲。
他做不到……别说一刀隔断她的咽喉,就是割她的鼻子,挖她的眼睛,划她的脸……这其中任何一样,他都做不到。
他不懂,哥哥要让他出气,要惩罚瑜兰欣,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他……要让他们同室操戈。
如果成长的代价是骨肉相残,草菅人命,那么瑜狄夜宁愿自己,永远都是三岁那年那个,只会跟在瑜颜墨后面,那个屁颠屁颠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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