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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女人的保证,雅也立即从柜子里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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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了。”她忙向这名陌生的女人道谢。
刚才她破窗而入,吓得这女人瞬间惊起。
然而下一秒,她却拉住了想要逃掉的雅,让她赶快躲到自己的*柜里去。雅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的容貌和气质,都让她觉得十分熟悉,莫名就有一种信任的感觉。
因而当机立断,听这个女人的话钻到了柜子里。
而后外面各种鸡飞狗跳,雅听到女人在和别人周旋,替她说谎,心里也觉得奇怪。
不过后来她也想通了。
这个女人,想必是元首或者另外一个男人的*。水木雅这么大刺刺的闯进来,还被反复搜找,很明显就是她的情敌。
与其嫉恶如仇般的把雅交出去,倒不如帮助雅逃脱,兵不卸甲的解决掉一个棘手的敌人。
这样想来,这个女人,应当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不过就算这样,雅对于这女人始终还是有点戒心的,此时见她拿出一个药箱,并从里面拿出剪刀和药,不由得开口问她:“这是要做什么?”
女人笑笑,显得有些无奈:“你没发觉自己受伤了吗?我帮你包扎一下,没什么事吧?”
她说着便举起纱布剪刀,说:“你如果不放心,自己处理吧。”
女人这一说,雅才发觉自己的胳膊火辣辣的疼,一看,果然是跳窗的时候太心急,上面有一小块皮都没有。
不过没想到雅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性子倒是大咧咧惯了。她无所谓地耸肩:“这点小伤,理它干什么?过几天自然结痂好了,搞得那么矫情。”
她说完这句话,便看到女人眼中闪现一丝惊奇的光。
雅笑笑,没说什么。
她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这女人穿着一件精致华美的睡袍,长发是懒懒地大卷,脸庞小巧,尽管有三十多岁的相貌,然而*得当,皮肤依然是牛奶一般白。
雅看了两眼,就明白为什么刚刚她第一眼,就觉得这女人熟悉了。
因为,这个女人长得和她竟然有三分像。
“水木雅,”雅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女人并没有接过雅热情的手,她站在那里,眼神有些古怪。
见雅不解的模样,女人最终叹了一口气:“你终于还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啊?
女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雅感到万分奇怪。
这元首府邸里的人都怎么了,一个二个都是如此幽怨的模样。那样子好像雅是什么忘情负心的女人一样。
刚才那个男人说些这样的话也就算了,现在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也说这样的话。
女人坐了下去,显得有几分疲惫。
“这也不怪你,毕竟我们从前一两年也最多就见那么几次。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我不过是一个远方亲戚而已……”
雅听到女人这样说,往事的记忆顿时涌了上来,她一下子吃惊地指着女人:“啊——你,你是……”
雅已经想起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她是她妈妈远方的表姐,比她大一岁半。两人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
然而就算想起了女人的身份,她也真是忘记了她的名字,张了几次口,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因为水木夫人去世之后,水木家和那边的关系就十分淡了。
但水木罡也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多少还是照顾了一些妻子的亲属。这女人的父亲当初便在财团工作。
雅小时候,曾经在员工大会上见到同龄的她。当时还被别人说,她们俩长得有些相像呢。
后来年复一年,两人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雅就真正忘记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没想到今天在h国的元首府邸里,居然能够见到她。
几十年弹指一灰间,当初扎着羊角小辫的小伙伴,如今也是中年了。
女人见雅记不起她的名字,倒也没有生气,她只淡淡地含着笑:“我叫杨瞳……”
“对!瞳瞳!”雅拍了一下手,“是瞳瞳……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旧识相见,雅立马兴奋了起来。
杨瞳脸上是一个有些哀伤的笑:“我会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你的缘故啊。”
见雅十分茫然,她又问她道:“你已经见过他了吧?他有没有对你表白,或者求你和他在一起?”
“他?”雅依然一头雾水,她愣了一刻,这才反应过来,“哦,你是说那个想要抓我的陌生男人吧?他倒是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不过我觉得他是脑子有问题。”
杨瞳摇摇头:“他没有胡说八道,你没见他刚才的模样。他找不到你,那种发狂的样子。”
“他是谁啊?”雅好生不解,这人该不会也是她的什么远方表哥吧?
杨瞳定定地看着雅的眼眸,那里面的神色让雅觉得有些可怕:“你真的没看出他是谁?或者猜到吗?”
雅茫然地摇了一下头,这摇头十分迅速,然而也十分的坚决,更显得十分无情。
杨瞳便笑了起来,竟然笑出了声。这笑声含着不知多少辛酸和嘲讽,听得雅心里渗得慌。
“哈哈……你居然没认出他,你连猜都没猜到……太好笑了……”
雅见杨瞳笑得眼泪落下来,一滴滴,显然并不是开心,而是伤心到极点。
她有些害怕地伸出手,想要扶住杨瞳,她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要晕倒在地:“瞳瞳,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面对雅的关心,杨瞳摇着手,上气不接下气地摇头:“我、我没事……我只是想到,他那么日思夜想的,煎熬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他挂念的那个女人,却根本就从没把他放在心上过……我是可怜他……也可怜我自己……”
说道这里,她终于没笑了,而是任由泪水汹涌。
雅见她情绪没几分钟就转了这几下,并见到她心口急剧起伏,显然是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连忙抚着杨瞳的背,柔声安慰她:“瞳瞳,你别这样,缓口气,想要喝水吗?”
雅的同性友人非常少,杨瞳虽然算不上非常亲密的友人,但也是儿时值得纪念的小伙伴,想起少有的接触时,两人也是情同姐妹。
有一段时间,两个人还难舍难分,当过一段时间的笔友。
杨瞳喝了雅倒过来的水,缓了一阵子,终于稳住了心神。
然而她却哭个不停,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和折磨一般。
雅又好好安慰和劝了她一阵子,杨瞳终于肯说话了,她断断续续地,边哭边说:“雅,你知道吗?有段时间,我真的好恨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已经嫁人生子,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就因为你,我不得不被囚禁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做你的影子。自己的孩子,从生下来就没见过一眼,所谓的另一半,永远也不可能给我一个家。”
雅听她这样说,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世界上,有些人恨你,会说出来,会骂,会表现。
可是这种人反而不可怕。
因为好歹她们没城府,不会背地里偷鸡摸狗。
反而是有些带着笑,称之为朋友的人,倒会在背后x你一刀。
雅好声好气地劝着杨瞳:“瞳瞳,你说的,我都很莫名其妙。不过既然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又说出这种话,我肯定还是难辞其咎。你看,要不要把事情都告诉我,不要这样说话说一半,这样我觉得冤枉,你也没有解气?”
雅平时大大咧咧,关键时刻却很有外交家的口才。
这话既有认错的态度,又有安慰的效果,而且还很有目的性。
杨瞳这个女人,从以前的接触来看,是个没有什么大心眼的女人,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也这样。不过通过她不动声色地把雅藏起来,骗过那个搜寻的男人,雅也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或许杨瞳现在也是一个心机女也说不定。
不过,幸好的是,杨瞳被雅的话说动了。
她抬起红彤彤的眼,看着雅几分。然后一咬牙,指甲都掐到自己大腿里,发狠般地说道:“我原本打算让这些事都烂在我肚子里,不过今天见了你,发觉你竟然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好!我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你清楚,我也再不用憋屈了。”
杨瞳说着,便问雅:“你还记得当年财团给予员工家属到美国进修机会吧?”
雅又是好一番回忆,表示不是很清楚。
杨瞳便叹息道:“是啊,你无忧无虑,哪里管过这些事。不过这种机会,对于我们这种平凡家庭的女孩儿,便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杨瞳说,当初财团里对于多年的忠诚老员工有一项优惠政策。便是可以送优秀的员工子女到国外大学学习或进修,只是进修完毕要会财团工作而已。
杨瞳很幸运,本身就是水木夫人的亲戚,自己学习又很刻苦,因而获取了去美国进修的基金。财团和美国一所大学有交际,杨瞳便直接进入其中攻读学位。
不过,尽管财团提供了学习基金,生活费用却是不会给予解决。
所以杨瞳一到美国,便开始打工,想着要减轻父母的负担。
在经过一系列找工作之后,杨瞳成为了一家酒吧的女招待员。就是在那里,她的命运发生了真正意义的改变。
时至今日,杨瞳说到那时的际遇,双眼之中依然是复杂的光,那里面充满了迷茫、憧憬和痛苦。
“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谁,”她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只知道他每晚上都会过来,到吧台来点一杯鸡尾酒。不管是不是我送酒过去,他走的时候,都会留给我一份小费。我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我这么好。他风度翩翩,又懂礼貌,稳重,比其他人都更引人注目。”
“他是谁啊?”雅听杨瞳这样说那个男人,心里也十分好奇。
杨瞳带着哀怨的眸子看着雅:“一个在美国,深爱你的男人,你还想不起有谁吗?”
雅想了好一会儿,然而最终还是摇头。
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一来是无论她走到哪里,身边的男士都比较热情,难分上下,另一方面她在这方面没什么心思,不会浪费丁点儿脑容量在哪个男人身上。
杨瞳脸上又是那种自嘲的笑:“我那时候十八岁,而你大概是十六岁吧?你那个时候,有没有在美国,遇到过某个比较特别的男士,爱你爱得要抛弃妻子?”
杨瞳这么一说,雅倒是仔仔细细回忆起来,特别的男士……她从未觉得哪个男士特别过,不过说到抛弃妻子,倒是有那么一个……
可是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啊。
想到这里,雅再度摇头:“真的想不到是谁。”
杨瞳眼色已经很淡,大概雅如此无心,让她恨也恨不起来吧,她只是重复叹着:“他姓常,是国会议员……”
“啊!”雅惊叫起来,“是常天令吗?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你们发生了什么。”
杨瞳哀怨地看着雅。
“是的,是常天令。看样子,你是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否则他就算戴上面具,就算蒙蔽你的眼睛,他的声音和神态气质,你岂会猜不到?”
雅惊悚得不轻:“他没死?他怎么会没死?”
杨瞳用古怪地眼神看了雅一眼:“你很想他死吗?”
雅被这话一呛,幽幽地说:“我只是觉得意外而已。那个负心汉,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当初已经有妻子有儿子了,还和芳姐姐搅和一起,想做我们水木家的女婿,搞得我们家鸡飞狗跳。幸好爸爸立场坚定,让他滚回了美国。要不是看着他是小堂的亲生父亲,谁还记得他啊。”
雅没心没肺的说着,完全没意识到,哪怕常天令是水木华堂的父亲,她也没有记得他。
没想到杨瞳听到这句话,却一下子抓住了雅的手腕,眼中放出异常的光彩:“小堂?是叫小堂吗?他怎么样?他好不好?”
雅见到杨瞳这么激动,倒是吃了一惊,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水木华堂这么关心,她又耸了一下肩膀:“小堂很好啊,又高又帅,倒是比他老爸好,洁身自好,从来不干抛弃妻子,祸害良家妇女的勾当。”
雅说谎不打草稿,水木华堂那也叫洁身自好,那这世上就没有浪荡公子了。
不过杨瞳听了雅的话,却十分高兴,眼角都溢出了泪。她一边擦拭着,一边欣慰地说:“他很好,那就好,那就好。”
雅见杨瞳这样,就好像水木华堂是她的亲生儿子一样,心中未免一动。然而当前却不是去想这些的时候,她忙问杨瞳道:“说说你和常天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是嫁给他了吗?他不是死了吗?”
杨瞳听到雅一连串的问题,便摇摇头。
她说,她也不知道常天令诈死的缘由是什么。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有过“去世”的消息,只知道他消失过一段时间,后来突然出现她眼前,就带她到了h国。
两人有着夫妻之实,然而常天令从来没有娶她的意思,并且他换了身份,非但叮嘱她不能泄露,还不准她和外人接触。杨瞳这二十多年,过得也十分寂寞凄苦。
说起当初两人的相遇。
杨瞳说,常天令那时候每天都会到她打工的酒吧点酒。说起来是来消遣,但是上到老板,下到招待,都看得出他对杨瞳有意思。
不过常天令虽然有这种表露,却始终和杨瞳保持距离,谦谦君子,反而让杨瞳芳心暗许。她那时候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有家室,还以为自己的真命天子出现了。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来到了酒吧,点了很多酒,杨瞳陪他聊天,才知道了他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常天令告诉杨瞳,他现在陷在一个感情漩涡里,想要出来,然而却十分困难,最让他痛苦的是,他是一个有妻室的人,但是却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杨瞳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然而常天令的话语,让她误会自己就是那个女人。
常天令还说,假如要抛弃家室,去追求那个女人,那他的政治仕途就毁了,他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就这么放弃不甘心。
说到后面,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最后莫名就相拥在了一起,杨瞳说那时候她脑子也晕了,直觉常天令爱的就是自己,因而在他的进攻之下,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垮了。
可是,当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吓得魂飞魄散了。
因为,她一醒来,就看到自己面前立了一个干练的女人,正用冷冷地眼色看着她和尚在熟睡中的常天令。
杨瞳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正室找上了门来,她一生的清誉就这样稀里糊涂毁掉了。
可是接下来常天令也醒了,他显然对当时的情况也有点发憷。然而那个干练的女人立刻上前,笑容可掬地嘘寒问暖,表现得十分自然可亲。
杨瞳这时才认出,这个干练精明的漂亮女人,居然是水木芳。
“芳姐姐?”雅这一下可吃惊不小,虽然知道水木芳当年也是摆了自己一道,但是没想到,这个狗血的故事之中,水木芳是以这种形式登场的。
杨瞳点头,说是。
水木芳当初表现得很自然,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么一回事一样。接下来,不知道她和常天令之间进行了什么交谈,就来找杨瞳,让她放心,说虽然常天令的妻室非常凶悍,然而她一定会替他们之间保密的。
雅对于水木芳的表现很讶异,打岔问道:“她不是也和常天令有关系么?怎么还这么大度?”
杨瞳摇头:“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我很清楚。所谓的有关系,不过是放出去的烟雾弹。”
杨瞳说,她看得出常天令对于和她发生关系也有些懊悔,但是他还是表现出了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立刻让杨瞳离开所工作的酒吧,并且替她办了一个转学手续,让她远离了他家室的眼力范围。
他会定时来探望她,关心她,衣食住行都给与她保证。
杨瞳当时还不知道常天令爱的人是谁,然而心里也隐约察觉到那个人并不是自己。她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猜忌,也哭过,发过脾气,威胁过要离开。
并且很快,由于常天令经常到她所在的城市“工作”,又或许是常天令因为和她发生了关系,就不再碰他的正室,这件事终于被正室有所察觉了。
这时候,水木芳就大义凛然地站了出来,主动承认是自己和常天令有不同于同事间的关系。让所有的谩骂和非议都涌到了她的身上。
杨瞳叹息着:“当时,我好感激她,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信任的人,没想到,她根本就是在为了自己打算。而天令之所以愿意被她摆布,并不是因为需要她隐瞒真相,而是因为,她是唯一可以接近你的途径……”
雅有些不解:“可是后来,芳姐姐差一点都要和常天令结婚了啊。”
“是,”杨瞳点头,“这才是她的毒辣之处。她当时告诉我,她会和天令假结婚,然后帮忙抚养我们的孩子。等事情风平浪静之后,才把一切还给我。我那时候年轻、怕事,又觉得自己做了很不道德的事,根本就没想到过,她完全是想要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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