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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好了?”方歌看着进门愣了一响,随即问了一句,她才要出门过去,结果他自己就来了,看着他裹的就和熊一样的,方歌无奈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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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质也太不好了。
以律裹着厚重的羽绒服,羽绒服的领子很给力上面都是毛毛,帽子一戴起来就比较像是印第安人了,纪公主表示很满意,至少走了一路没觉得到冷,自己搭公交车来的。
李时钰白天要上班,哪里有时间去接送他,加上现在两个人也不住在一起,被方歌棒打鸳鸯要求必须分开睡。
“没好呢。”以律张嘴,哪里能好的这么的快,他才开始感冒,怎么样也得撑个十天八天的。
方歌眼睛不停的扫在他的脸上,病成这样你就别来了被,还要过来,你看看这捂的,越是看越是担心越是心发堵,原本她身体还挺好的,就一见到他有时候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犯病。
“你可真像是一个公主……”
“时钰她都喊我娘娘的,纪娘娘……”以律打着哈哈,叫什么无所谓,只要大家高兴就行,露着半截的牙瓣给方歌看着,你看他怎么看就怎么欢乐,每次明明特别不和谐的气氛只要他出来那就有的瞧了,总把别人弄的忍不住笑出来,身体素质那么差,就一张嘴这个贫。
方歌现在有点明白女儿到底为什么找他了,也许就是为了纪以律的这张嘴,太贫了从早到晚几乎就都不闲着,有他在,你不说话他自己就能和自己讲上一天,而且绝对能逗笑你,让你忍不住的发笑,正常的男人一听别人叫自己娘娘,怎么也得觉得伤自尊了吧,结果人家可好,看见没,张嘴就来,自己调侃自己。
“是挺像是娘娘的,这身体这个娇……”
“我妈生的好。”以律笑眯眯的点头,大帽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就像是个熊似的。
方歌很想喷他两句,自己说的是什么好话啊?
你还很得意的说。
今天出去的目地还是为了买东西,不过先前有例子,不能叫他挨累,他也来家里了又不能不叫着去,正在想呢,卢嘉丽敲门了。
纪以律推开门:“舅妈。”让开身体叫卢嘉丽进门。
卢嘉丽开车过来的,为的就是接送方歌方便,去哪里有辆车不用走太远的路,方歌在电话里还说呢,说以律生病了。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感冒了?”
“千锤百炼,经常生病生着生着就习惯了……”妩媚的一笑,以律这孩子很搞,挤眉弄眼的倒是把卢嘉丽给逗的笑了出声。
“也对,那走吧。”
三个人一前一后的下楼,方歌下楼的速度还是蛮快的也没有耽搁,和以律坐在后面,卢嘉丽负责开车。
“你开得开慢点,看着点车啊。”方歌提醒卢嘉丽,出过车祸自己就得小心着一点,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人。
“姐,我知道的。”
*
距离婚礼也就剩下最后的三天,现在已经倒数计时了,李时钰晚上在家里试穿婚纱,方歌一定要女儿穿上给自己看看。
没有化妆,就这样穿上了,脚上也没有穿高跟鞋,婚纱的样子不是很复杂,方歌就觉得自己女儿不适合那种华贵的样子,时钰长得普通最好就找简洁大方的款式来配,家里没有婚纱店的灯光,看起来效果就差了一点。
方歌帮着女儿整理整理头发,将李时钰的头发卷到后面去。
“是不是挺好看的,李国伟?”
李国伟看了一眼,自己也没有说话,好看不好看的,你们女人穿的,你们觉得好看就行,他也就是看一热闹,虽然结婚的人是他女儿,穿的都觉得差不多。
方歌没有等到丈夫的答案,叹口气,找个这样的丈夫估计能闷死人,你说盛月为什么那么好的对象不愿意要?谁愿意和木头谈恋爱,那谈的有感觉啊。
李时钰着急想换下来,又没到结婚的日子呢,这东西穿在身上也挺不舒服的,她去哪里都不是很方便,自己要回房间里脱下来,方歌拉着李时钰的手不让:“你穿会儿给妈妈看看行不行?”
她就喜欢看,觉得自己女儿穿婚纱很漂亮。
李时钰无奈:“妈,我手边还有工作呢……”
她最近有点闹心,不知道是因为结婚恐惧还是因为工作太多,反正心里有点乱,一过了十点就总想出去散步,不愿意待在家里,到底是哪一种李时钰自己也分不清饭,反正心里就是觉得有点受憋。
“差不多就得了……”李国伟来了一句,不就是一件婚纱,穿上你也看了就行了呗,一直穿着孩子还挺难受的。
以律在家里呆不住,和自己妈妈能有多少话说,和哥哥就更加没有话说了,这感觉也是不同的,和爱人说什么都觉得时间过得快自己心里高兴,和家里人每天都见面,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从衣柜里翻出来自己的羽绒服套上,拿着围脖绕在脖子上,从楼上下来,纪母正在准备晚饭呢,看着儿子这一身装备,心里叹口气,就这么几天了,眼看着就要离开自己了,在家里多待一会儿都不行,就特别想是吧。
“妈,我过去看看她,我想她了。”
以律说的很是顺口,现在就是想看看她,看完了不一定会回来,也许就住在李时钰她家了,省得来回的折腾。
纪母心里还舍不得儿子呢,埋怨儿子不肯多陪自己两天,嘴上却笑呵呵的说着:“那去吧,路上小心点啊。”
以律点头快快乐乐的就出门了,纪母叹口气,老大没有回来,说是今天晚上有应酬,小的这个去找爱人去了,就扔下妈妈自己待在家里,纪母一个人吃着晚餐,原本今天亲自下厨给做的,结果人家不领情。
以律从车上离开,告诉司机不用来接他,他如果想回去,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司机点头,挑头离开。
方歌家的这栋楼二楼没有感应灯,过一楼之后上面就显得很暗,好在也就只有二楼的感应灯是坏掉的,径直上着楼梯,一步一台阶的,李时钰在洗头呢,方歌围着她转。
要么老姑就背后说自己嫂子就是贱的,生个孩子不知道怎么美了,谁家没有孩子?
方歌就围着转,看李时钰需要搭手的时候自己就上手,才冲干净头发,外面就有人敲门,方歌踩着拖鞋出去推门,看清站在外面的人?“这么晚还过来?”
“嗯,我过来看看她,人呢?”
以律往里面探头。
就算是方歌也有点受不了,真的不至于就这样,每天都见面,一天下来不知道打多少通电话,怎么还总黏在一起?至于吗?
谁没谈过恋爱啊,自己谈恋爱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
“洗头发呢。”
方歌带上门自己踩着拖鞋就回房间里和李国伟一起看电视了,知道人家可能有话要讲,也许是什么环节有问题了。
以律蹭着拖鞋进了卫生间,李时钰抬头看着是他,开口:“把后面的盆端过来。”
以律上手将干净的水端了过来,自己撸起来袖子上手帮着他去清理发丝,李时钰上手揉了两把,刚刚已经冲过了一次,以律拽着毛巾扣在她的头上。
“怎么没洗澡?”
洗澡不就顺带着把头发洗了,何必单独洗一次头呢。
“不太方便、。”
以律点头知道这个不太方便是什么了,两个人从里面出来,李时钰回房间,方歌又过来了,站在门口看着他问:“晚上还回家了吗?”
“阿姨我不走了。”
方歌叹口气,又不走了,你知道每次纪以律来家里,就不好睡,一共才两个房间,就算是他和自己女儿真的有什么,方歌也看不习惯,不能叫他们睡一个房间,只能叫丈夫去客厅里睡,完了自己和时钰一间房间,叫纪以律自己住一间。
“我一会儿给你们抱被子啊。”方歌现在不想动,她先看会儿电视剧的,现在不能马上抱。
“不着急。”
以律躺在床上,自己也累了,脚冲着床头,头冲着床尾,脸朝上闭着眼睛,他睫毛很长,是真的很长那种,不是很浓密,但依旧比李时钰的睫毛生得好,有点微微的胡茬,虽然是男孩儿也是男人。
睫毛一颤一颤的,李时钰散着头发,正打算去吹头发,看着他在床上躺着闭眼睛呢。
有的人吧,喜欢一个人就是一瞬间,觉得特别的性感,看着他做什么样的动作自己都会觉得非常的顺眼,觉得他很有魅力,自己弯下头,头发还没有干透,上面还带着水迹尽管她已经用毛巾挤压了几次,和梅超风似的低下头去贴着他的嘴唇。
以律的唇凉凉的,他就是想躺一会儿,累了,有点困了,最近总睡不好,身体也是不给力,感冒一直持续着,总是难受,没料到她会低下头来亲自己,睫毛动了动,她的头发顺着脸颊的位置不知道怎么就进来了落在他的脖子上,有些凉阴阴的。
李时钰的唇模拟着他的唇形,人好看就连唇形也好看。
其实喜欢他特别喜欢后期的他,每天和他待在一起都不会无聊,说的好听点这人呢就是幽默,说的不好听点情侣之间的称呼,这就是贱,贱的很有魅力,很招人稀罕。
这就是他的本事。
耍贱的本事一流。
“来我家有瘾?”李时钰甩开头发,将头发甩甩,甩到后面去,用毛巾最后一次擦拭着,吹头发实在是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李时钰一直都认为叫它自然去干比较好,等她忙完工作的时候头发也就干了,她不是工作狂也不想全部的时间都堆积在工作上,她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只是现在还不可以,她需要将重心放在工作上,怎么样的去养活自己养活他这才是现在需要面对的问题,她不想等以后以律生病,自己伸两只手和纪极要钱,她不屑纪极的人自然更加不屑他的钱。
“你每天都是在工作,工作好辛苦。”以律帮着她擦,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即便母亲依旧还在活着长大的儿子已经马上就要走进结婚礼堂的儿子还在伸手和母亲要钱,说起来也是一件非常叫人会觉得难为的事情,啃老就是这样来的,他自己是觉得啃老不啃老问题不大,活着随意就好,别人说什么,说他是没本事靠哥哥养吃母亲的其实他真是都无所谓的,随便去说,难道会因为自己被说了两句就会掉两块肉嘛,不会掉那就没问题,只是她在乎。
喜欢一个人,你首先就会把对方的担忧放在心里,她所想就是你所担心的,只能靠着她,可想而知她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以律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母亲,但是他还是要说,老婆和母亲是两种感觉,他对母亲有敬重现在他没有遇上这样的问题,哪怕就算是母亲真的反对,他也不会去在乎的,他想要的爱情,拿到手里为自己得满分,这就是一切,他愿意时时刻刻的李时钰待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没有办法去陪伴母亲,尽管也清楚母亲很孤独。
“还行,是乐趣就不觉得是辛苦。”时钰拍拍他的脸蛋,真算不上是痛苦,尚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之内,觉得可以凌驾这样就好。
两个人在房间里嘀嘀咕咕的,方歌收拾收拾厨房,差不多就要睡了。
最后的一天,然后就是婚礼,方歌都要忙晕了,真的忙晕了,不停的有人打过来电话询问,是不是明天,大概几天开席,人家询问这个也不算是错,毕竟你要有时间的,不然来晚了吃什么?
酒店打过两次电话,说是今天晚上需要过去确认一下场地,晚上八点过后就会开始装饰内部,酒店也希望能留给一对新人一段美好的开始,不会因为这样的问题闹的大家不愉快,所以这就需要双方的配合。
“是,明天上午十点左右。”
方歌笑呵呵的说着,说着同喜的话,其实女儿出嫁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对于方歌更是,你知道现在的人的,你家出点什么事情,人家就当乐子看了,不是每个人都会替你着想,会觉得你遇上这样的事情多可怜多无助,就因为她和李国伟过的好,就因为他们家从来就没有闹过风波,没有闹出来过叫人看笑话。
李时钰离婚多少人在背后说?方歌猜都猜得到,现在的人就是这样的素质,知道了闲说话也会带上你,把你当成下酒菜嚼一嚼,她自己是担心女儿再嫁不会嫁的很好,别人同样也是这样认为的,更甚至人家是带着有色眼镜在等着看呢,看你家李时钰最后还能嫁成什么样,也许婚礼都不会在办了。
卢嘉丽买了汤圆回来,说是早上要给煮的,方兆南也一头是汗,折腾他多少次了,这个那个的都忘记买了,他就得折腾出去买。
“什么?鞭没买吗?”方兆南站在楼下。
卢嘉丽站在阳台就冲着下面喊,明天一大早,这附近的所有下水井井盖都要盖上红纸,这是这边结婚的习俗,楼栋的门口需要贴上大红喜字,屋子里进进出出的都是,都在帮忙。
“我姐不让用鞭炮……”卢嘉丽喊着。
方歌说那个东西看着乌烟瘴气的,加上如果不小心把孩子给碰到了怎么办,方兆南一听哪里有结婚不放鞭的,小心着一点就是了,结婚就得有动静,喜气嘛,楼下说不清,打手机楼上根本接不到,干脆就往楼上跑。
“我姐呢?”
方歌还在接电话,李时钰上班去了,方歌有点压火都最后一天,再怎么样这是你的婚礼,不是你妈妈结婚啊,你怎么就一点不上心呢?今天还能去上班?
“姐……”
方兆南就说鞭炮是一定需要的,自己小心着点就行,男的有几个不敢放的,不管怎么样这样的日子里,就是不喜欢多少也得来点,闹出来一点动静。
“你别跟着我……”方歌对着方兆南吼。
方兆南被骂的有点摸不到头脑,这是怎么了?忙的?
“时钰今天不是还上班了,有点生气了……”
方兆南无语,不回来就不回来被,不然能指望她做什么,一个待嫁的新娘子马上就要嫁人了,有什么活也不能叫她去干的。
司机将车停在楼下,这附近差不多都知道这楼有要结婚的,不过其他的楼不太清楚谁家而已,一大早就看着进进出出的全部都是人,一会儿一买东西往楼上捧的。
以律穿了一件大衣,上面全部都是牙齿,大嘴,他就喜欢这样另类的装扮,戴着硕大的墨镜就出现了,为什么来?来当劳力来了,李时钰不是去公司了嘛。
纪极交代下去了,她不请假就不给她假,你有本事端着我就让你好好的端着,你不是不想走后门嘛,非要表现出来和别人不一样,那好,那你就装着,你好好的装着。
李时钰更狠,原本就没打算之前请假,原本蜜月不想度了,方歌一年碎碎念,念的李时钰有些崩溃,之前报了团全家一起去泰国转转,也算是度蜜月了。
她的假期要请在后面。
以律穿成这样方兆南都没认出来他来,实在是因为家里有点乱套,酒水是自己准备,方歌说了不让酒店准备,因为觉得酒店卖的都贵,酒店是随他们的,你们觉得怎么样好就怎么来,纪母更是没有意见,你们说了就算。
就像是千千万万家上中嫁女儿一样,方歌已经要忙疯了,现在的酒水还不能送到酒店去,原本她是打算明天送过去,要是提前一天酒店给偷了怎么办,李时钰当时听完用手撑着头,和方歌讲,人家是不会动的,晚上弄场地的时候酒水就能送过去,你怎么封的人家绝对会原封不动的放在原地。
方歌是小心眼,你知道这些东西多少钱,这都是钱买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怕人家给换了。
以律进门,探头探脑的,里面齐大山的老婆在铺床,给李时钰铺床,铺上了又撤了下来,这不对啊,今天晚上还得住一夜呢,现在铺好像有点早。
“卸下来卸下来。”
“你怎么来了?”方歌看见他,叫以律回去,没有时间招待他,好好的回家待着,你今天晚上估计都睡不好,明天要接新娘子呢。
以律抓着头,他昨天晚上几乎就没睡好,还感冒呢,李时钰说对了,他的感冒现在已经好几天了断断续续的就是不肯好,估计明天是会带着病上阵的。
“我过来看看,待在家里没有意思。”
看着李时钰家真是有结婚的喜气,自己家则是没有。
纪母该做准的都准备了,或者说根本就不用他们准备什么,没的准备,家里更没有这么多的人,来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坐在一起聊聊天,方歌家里简直就和炸锅了一样。
“我没时间打理你……”
中午饭你怎么办?你吃不好身体又不好了,明天你准备在担架上结婚?方歌都要操碎了心,就怕他身体不好,哪天不好都行,但千万不能是明天,这个绝对不行。
“我自己管自己就好……”
卢嘉丽从外面回来,冻的脸有些发红,出门的时候忘记拿围脖了,合计不远就走几步路,在那边买点小糕点,这是留着给早上过来帮忙的人吃的,还有水果,男方那边过来车,每车都要发喜烟喜糖外加一个红包。
“红包,对了姐,明天给司机的红包装了吗?”
方歌拍头,装红包的时候都是想着各种改口的钱,哪里有想到这个了,幸亏嘉丽说了。
“这个红包我们家已经给包好了……”以律说着。
他妈早就给包好了。
“一共有多少辆车?”卢嘉丽问以律,之前说数目还没有确定下来,现在确定了吧?确定车的数目,这边才能算送亲的人数,新郎来接,新娘娘家人送,这是传统。
以律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辆,给纪母去着电话,纪母和几个哥哥在说话呢,自己家人看见就是各种亲,看着侄子都觉得喜欢的紧,哪个她都觉得是好,主要就是因为平时接触的时间太少了。
“妈,我丈母娘这边让我问问,迎亲有多少辆车?”
纪母也是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儿子会问这样的问题,问题是她并不清楚,这些都是老大弄的。
“我给你哥打通电话,你过去?人多吗?热闹是不是?”
自己家则太过于冷清了,纪母也知道小儿子愿意凑热闹,小孩子嘛,加上新结婚的肯定是往丈母娘家跑的次数多,都是这样过来的,娶了人家的女儿自然就是要讨好人家的。
“人特别多,屋子里都是人……”以律看笑话一样的看着,他什么都不用干,欣赏别人的忙碌,是会觉得自己挺废材的,但是同样的会觉得这些人真是有意思。
原来这就是结婚了,难怪人人都愿意结婚,多热闹啊比过年的时候还热闹。
纪母认真的听着,时而笑上一笑,这个傻小子啊,乐呵的过去玩了是吧?
告诉纪以律不要急,自己问一下就行,现在时间还早,找人也好找,叫方歌也淡定,马上问,给纪极去的电话,纪极正在开会呢,从里面出来和母亲讲着,车是有点多,估计明天也会惹眼,不过惹眼也就这么一次了,他辛辛苦苦的赚钱,难道就是为了玩低调的?老小一辈子可能就结这么一次婚,当然了,他要是还有第二次的话,他做哥哥的支持,婚礼就得风光的来,得叫别人看着会觉得羡慕,事先给母亲打过预防针,不要太过于在乎那些,他自己赚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他依法纳税是个良民,靠自己的本事给弟弟办婚礼难道这样也不行?
纪母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就是带着亲家母问一句,到底有多少辆车,哪边女方好安排明天这个车要怎么坐。
这把卢嘉丽给急的够呛,因为车牌子你肯定是不知道的,明天都会贴上红色的喜字,到时候谁去找那辆车,会耽误时间。
“你妈怎么说的?”卢嘉丽问以律。
以律有点不好说出口,他是真的不好意思说出来,他想自己说出来之后,他们一定会把自己给当成怪物看的,吞吞吐吐的犹犹豫豫的。
卢嘉丽觉得不像是借不到车的,这个在他家的身上是不会发生的,那是什么呢?可能车不是很好?这个可以理解,毕竟说交朋友也不能全部都用上,人家可能还有自己的事情呢。
“少点也没事儿,我们这边不讲究,有个六辆七辆的就行,你们开出来是单,我们回去是双,时钰的车还空着呢,到时候把你老舅算上……”
“你和兆南要送她,算上什么?”方歌适当加入。
卢嘉丽把这茬给忘记了,那也没有关系,会开车的人多了去了,找开车的还找不到呀,这个不用担心。
“66辆……”
方歌没听清,卢嘉丽是听清了,现在卢嘉丽明白了这孩子为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就算是有钱,咱们能低调着一点吗?结婚又不是炫富大赛,弄的好像倾家荡产就为了晒似的,至于吗?
数量过多,看着就像是暴发户了。
方歌以为自己听错了,以律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也挺佩服自己大哥的,这样也行,从哪里划拉来这么多的车的?
方歌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是啊,人家都愁结婚得花钱请车,就像是之前李时钰和叶静结婚,婚车都是花钱租的,就接送这么两趟八辆车花了四千多,是在婚庆公司那边找的。
她现在都还纳闷,以律这孩子除了身体不好年纪小,年纪小其实不能算是毛病,只能是优点,这样的孩子你说看上时钰什么?别人要是当着自己说,自己都不信,告诉你天塌了你信吗?只要抬头就可以辩驳真实性的,别说人家不信,自己都不信,何德何能?
夸张的叫人觉得心虚,她真是怕明天醒过来一辆车都看不见。
以律一脸的尴尬对着方歌笑:“好像我哥的优点就是有钱,特点就是会花钱,呵呵……”这种时候还不忘记搞笑呢。
谁告诉你这是拼爹拼妈的年代?这也是个拼哥的年代,有个好哥哥一切都顶了,全部都帮着你预想到了。
卢嘉丽哑然,不是为了钱嫁的,从来都说不是为了钱嫁的,这个肯定也是的,但是现在从另外的一层来讲,条件好的真的一般家庭望尘莫及的,人家说出来这话是谦虚的,是尴尬的,人家觉得好像有点过了,就像是自己想说,她敢说吗?
你就弄死自己,自己说出来也没用啊,你还以为弄66辆小汽车模型呢,模型还得分什么模型,太贵的她也不行。
以律中午就离开了,实在太过于尴尬了,他丈母娘一看见他,就用视线不停的往他身上扫,好像看见了老鼠一样的盯着他看。
李国伟乐呵呵的看着电视呢,下午回来的早,明天女儿出嫁,剪了剪头发,洗了个澡,然后就没有事情可做了,李奶奶和方奶奶坐在一起聊天呢,什么事儿也用不到老人去做啊。
“李国伟我说什么呢,你听见没有?”
上哪里去找这么多送亲的人啊?
方歌都要愁死了,自己家亲戚真是没有这么多的人,现在把能用上的都用上了,一车就算是坐两人,这么多的车,怎么凑?
李国伟觉得也没什么,不行就空着被,人家哥哥是喜欢弟弟,觉得婚礼都是被你承包了,谁叫你什么都要说了算,什么事儿你都要操心,嫁女儿也不是娶儿媳妇至于嘛,人家现在也就能在婚车上做做文章了,其实都能理解。
他嫁女儿也想嫁的热热闹闹的,不是为了给谁看,而是就图一个喜气,高高兴兴的事儿想那么多干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
方歌愁的是,你看着吧,明天这一片都得地震了,肯定会的,这一片的楼也不是什么新房更加不是什么高档小区,就是挺普通的一个地方连个小区都不趁,外面停车你想停是能停,到时候怎么出去?挑头都是不好挑的。
李时钰下午两点就回来了,去了一趟美容院,做了美容,到家方歌就拉着她,李时钰觉得没什么,有能力能借到那是你的本事,自己没有这样的本事,你让她借六七辆过去她没有能力,但是现在这个能力是有的,就算是借跑车,李时钰也能借到一辆,同学里总会存在一些有钱的家庭条件较好的。
“你自己要结婚的,不是我和你爸逼你的,前前后后都是以律再跑,你看看自己哪里有点像是做新娘子的样子?他家有钱,不都说有钱的人家性格都怪嘛,我们家和他们家是比不了,但是你也得做得差不多点,这样你妈我才能有底气和人家去喊,你现在这样,我敢说什么?”
李时钰其实今天的心情并不太愉快,因为手机屏摔碎了,笔记本进水了,她的心思不够集中,想来也是明天就要结婚了,再怎么样她还是个女人,会对自己的婚礼有幻想,她也不想总这么工作下去,觉得自己很任性,但是都怪他的那句,纪以律说你爱工作就工作,你再拼的我都懂,我不能帮你,我只能在家赚一点小钱等着你,等着你有一天安定下来,等着你有一天能稳定下来,留一点点的时间给他。
他年纪比自己小,却不代表他的心灵成熟度比自己少。
李时钰一直都认为现在是换成他站在背后来支撑着自己,没有这个人,她不敢这样放肆的前进,没有他,不见得自己就会这样的一路畅通无阻,因为和他比较起来,这些都不算是什么,再苦再难的其实都走过。
“妈,我保证不会有你想的那样复杂。”
嫁人而已还是嫁给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她的前行之路几乎可见,一定就是顺风顺水。
“你保证我就能不担心啊?养儿活到老担心到老。你就是七十八十了我也得担心,时钰啊你也不小了,嫁人之后就不能在像是以前了,以前你一切都不伸手这没什么,回到家就你们两个人妈也不说,男人是你自己的,你得学得会去心疼他,他身体不好,他有个好歹的,最后难过的人只能是你,明白吗?”
方歌现在灌输的就是结完婚之后自己所理解的,女人相对男人来说,其实是受苦多一些的,但是就因为女人包容的多,所以才说女人伟大,自己的男人自己疼爱,你关心他多少他就得到多少,不管这个男人有没有本事赚到钱,你既然选择他了,就不能因为这个而嫌弃他,离几次婚的那种,不是方歌所能接受的。
李时钰哑然,真的是讲不清的,她和她妈沟通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但是有些话还是讲不通,这种时候只能痛痛快快的答应。
“我知道了。”
婚纱就挂在客厅的玄关上,方歌也知道自己深说不了,眼看着明天就出嫁了,出嫁之后再回来这里就是娘家了,她也不想叫女儿伤心,不想叫女儿难为,说多说少的该是这样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何必惹孩子不开心呢,方歌一点都不愿意说孩子,她的孩子她认为都能理解她想说的话。
“早点睡吧。”
方歌躺在床上,想着明天有大事情要做,三点就得起来,李时钰预约的化妆时间是四点,四点钟出车去接,给接到家里来,现在是八点整,从来也没睡的这样早过,躺在床上,李国伟肯定是睡不着的,他明天也能起来,看电视呢,电视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看着哑剧,怕吵到孩子了,自己看的津津有味的,就是少了一点啤酒,因为这样的日子方歌死活都不能叫他喝的。
李时钰失眠,睡不着,哪里睡得着,明天结婚心里就好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就怎么一点睡意都没有。
发短信给他,问他在做什么。
以律也没有睡,在酒店呢,酒店晚上开始布置,鲜花什么的已经都运了过来,里面都是工作人员,外面已经隐隐有了规模,照片也是他亲自选的,自己在确定每一个细节,没有通知李时钰来,尽管这边是有提过应该请新娘子过来,要踩一下点子,明天新娘上台该怎么走,走个大概,这样明天大家都轻松,不过新郎说了不想折腾新娘子,那就算了。
“在酒店呢,我拍张照片给你看吗?”
以律拍了几张传过去给她看:“还没有睡吗?今天你应该是早睡的。”
“睡不着,你忙吧。”
李时钰拿着衣服套上,走到门口尽量已经压低声音了,方歌还是听见了,看着她已经套好了衣服就知道这是要出门,方歌问她:“你要去哪里去?”
李时钰答:“我去健身房转一圈,待在家里没有意思。”
她下午就回来了,睡了一觉,不工作除了睡觉似乎就没什么事情可以干了,待的很是闹心,她现在想出去把精力消耗消耗。
“这么晚了还去?”方歌不能理解。
这个点去健身房?结婚的前一个晚上去健身房?
“嗯,待的有点闹心,我睡不着。”
“都是这样,明天就嫁人了肯定睡不着的,你就躺在床上早晚都会睡着的。”
李时钰笑:“妈,我没事儿……”
李国伟出来要上卫生间,看着女儿在门口和方歌说话,也听清了她们俩再说什么,“我送她去吧。”
李国伟方便出来,换了衣服,李时钰说不用,方歌说不行。
“叫你爸送你去,非要今天晚上去,也不知道你怎么就那么喜欢那地方。”
依着方歌就没有办法去理解,健身房比家里去的都勤。
李国伟带上车门,李时钰跟着上了副驾驶的位置,李国伟笑,这是真的很闹心,不然哪里能挑今天这样的时候去健身房,去就去吧,活动活动也好。
李国伟这人耐性多好,或者说因为这是自己的女儿,他的耐性就是这样的好,就坐在门口等了足足的两个多小时,李时钰进去等出来的时候头毛还是潮湿的,裹着头巾,也没有吹,怕吹到头发,她爸人在楼下呢,自己就不能叫父亲等。
李国伟这又开车把闺女给拉回家的,进了家门还是睡不着,李国伟叫她。
“我们俩喝两瓶吧。”
不喝酒他就觉得好像少了一点什么,自己也睡不着,从来没和女儿一起喝过酒,和外人喝有意思,和女儿喝就没有多大的意思了。
李时钰说行,方歌也管不了,现在这父女俩都疯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她明天一早课不能睡过头了。
“我觉得以律这孩子挺好的。”
这是李国伟第一次正面的去夸奖纪以律,他是真的觉得挺好的,人吧挺热闹的,话多,喜欢搞笑还喜欢装可爱,有他在不会无聊的,说是自己女婿其实就是一个孩子,看着就欢乐热闹。
“他就是一小孩儿,对着我妈各种拍马屁,怕我妈看不上他,其实心里得意着呢,现在估计就在得瑟了,丈母娘也收服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李时钰摸纪以律的底摸的很是清楚。
纪以律在婚礼现场,从门口两旁全部都是鲜花和缎带做的拱门,两旁往左右就是婚宴的桌子。
纪母后面跟着小保姆,小保姆手里提着袋子,这是从买回来的饮料,纪母笑呵呵的说着:“喝点东西吧。”
人家都说不好意思,加上在工作其实喝就真的很浪费时间,是个人看见纪母都会觉得能找到这样的婆婆那就是福气了,除了笑就是笑,各种高兴,这样的婆婆也一定就是没有任何的脾气。
“阿姨您儿媳妇可幸福了……”
工作人员笑呵呵的说着,如果从面相上来看的话,这个女的长的可不像是有福气的脸,脸上一点肉都没有,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人应该命很苦的怎么也不像是有福气的,可人命超好,就找了这么一个帅哥老公和一个这么好的婆婆,婆婆气质又好,你见过几个结婚之前来看现场是新郎和婆婆来的?
从酒店十点多离开的,里面已经准备的七七八八了,以律和她坐在后面,纪母的手握着儿子的,她儿子真是长大了,明天就要结婚了。
“妈妈可伤心了。”
她的内心确实很是复杂,结婚了以后自己也许就不能经常见了,这就好比她在不停的攒钱,攒钱啊攒钱,攒了很多觉得自己能买点什么喜欢的时候,突然钱袋子被别人拿走了,就是这样的感觉。
“妈妈,我可高兴了。”
纪母挑高眉头,看见没?妈妈的哀伤不算是哀伤,老婆的哀伤才是摆在最前的。
“我的傻儿子呦。”纪母上手去揽着儿子的头,自己的额头贴在上面,大儿子你爸爸一定会在天上看着呢,会保佑你的,你想要的都有了,以后想要的妈妈也会尽力给你,好好的活着,高高兴兴的过日子。
“好妈妈……”
母子俩下了车,纪母就拉着儿子的手,她叫司机停在远点的地方,想要拉着儿子回去,在不拉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也是想和儿子说说心里话。
“以律啊,你要感激你大哥,知道吗?”
你哥为你付出就太多了,妈妈你可以不感激,因为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义务的,都是妈妈心甘情愿的,是妈妈必须去做的,但是你哥哥不一样,你知道现在的社会哪里还有这样的兄弟情,每个人都很自私,都是一个妈生的也不见得就会互相帮助,你哥哥对你好,这不是义务,你要知道去感激,他和妈妈不同。
“我知道的。”
“别就嘴上说说,妈妈因为你欠了你大哥很少,你身体不好我的精力都扑在你的身上了,他活的就好像孤儿一样,家里只有保姆陪着,过年有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
对大儿子不是不心疼,只是小儿子的情况更加严重一些,纪极上学的时候没有办法去医院,去医院也没有办法学习,他只能呆在家里,那时候自己和丈夫就守着小的,害怕小的撒手走,也是不愿意叫老大看见这样的情景,但是对老大而言,还是亏欠了他的。
这点很是抱歉,可没有办法去改变,在给她一万次的机会恐怕也还是相同的结局,她做不到不去看小儿子。
手摸着小儿子的后脑:“你都长这么高了,小时候你闹情绪,你哥就背着你,你哥哥比爸爸做的都要多……”
丈夫去世的早,是老大把这个家给撑起来的。
“嗯,我知道。”
以律不想说感激的话,亲兄弟之间,说那些什么感激的话,说什么肉麻的话他也不擅长,这份感情都是放在心里的,他会一直放着,尽管知道老大不可能有需要他的地方。
*
“时钰还不睡?开窗子小心吹感冒了……”
李时钰的脸蛋喝得红扑扑的,酒精有些上头,其实就是一些啤酒哪怕就是再多一些她也不会高的,醉的那个是心。
推开窗子,她身上只穿着睡衣,歪着头靠在墙边伸出手感受着风敲打在手背的凉意,任由风刮过手指,今年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对于未来她带着一丝的茫然,她不清楚是否会白头到老,不清楚父母所害怕的那些会不会来到自己的生活。
风拍打在面上,吹过她脸上的每一丝汗毛,冰冰凉凉的,冷空气就像是一把毛刷在她的脸上作弄着,她的睫毛轻轻的动着,真的会如自己所愿的那样吗?
方歌抓过来衣服,李国伟已经熟睡了方歌才要下床,李时钰已经带上了窗子。
“你脑子里什么都不要去想,现在就闭着眼睛,躺一会儿就睡着了。”
时钰穿着睡衣躺在床上,颈窝的位置微微下挖,她闭着眼睛,仿佛听见了叶静的那句,他说李时钰你能算是一个女人吗?叶静和那个女人出现在自己的家里,就那样狼狈的护着自己的身体,那时候他都说了一些什么话其实李时钰已经有些记不清了,总之不是好话,只有这一句她记得特别的清楚。
她的头转向左侧,闭着眼睛的睫毛轻颤。
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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