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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牙关都有些打颤,但还是战战兢兢的开口:“她……她是我女朋友,我们就只是做了些情侣之间做的事!”
该死!什么叫情侣间该做的事?
低咒一声,霍天擎双目赤红,情绪失控,抡起一拳就砸在男人脸上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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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快狠准钤。
一拳下来,对方哀嚎一声,当下见了血。
对方也是年轻的热血男儿,摸到自己鼻子上的血,一下子来了勇气,亦挥起一拳朝他抡去。
以霍天擎的身手,这一拳完全能躲的,可他偏偏没有躲,就这样生生受着。
好像这种皮肉的痛,能淹没掉胸口的痛那般。
只是,他到底是专业跆拳道黑带的,对方哪里会是他的对手?没两下,那人直接被打蔫了。
“天!你干什么?!老公,你没事吧,怎么留了这么多血?”
一个女人——完全陌生的女人,从房间里冲出来,捧着鼻青脸肿的男人的脸,一下子就哭了。
扭头,愤怒的瞪着始作俑者,“你干什么,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打我老公?”
“……”霍天擎愣了一瞬。
盯着面前的女人看了半晌,又看了看房门号。
没有敲错房间的门,可是,不是童惜!
所以,他教训错了人?
到底怎么回事?
酒意,散了许多。拿出手机,拨了串号码出去。
五分钟后……
吴余森和酒店的经理都匆匆赶了过来。
“报警!我立刻就要报警!他什么人,莫名其妙的就打人!”女人在叫嚣。
“对不起,对不起,误会一场。真是误会!”吴余森赔礼道歉,头痛的签了张支票,“这是医药费,今晚的事实在很抱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我告诉你,钱我们不……”‘稀罕’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女人的话直接卡壳。
盯着那张支票上巨额数字,咽了下口水,又转头和男朋友对视一眼。
而后,又干咳一声,扬了扬头,道:“钱再多,我们都是不稀罕的。不过——看在只是一场误会上,今天的事就算了。下不为例。”
吴余森微微一笑。转而看向另一边。
很难想象,**oss居然会失手打人,而且还打错了对象。闹不懂什么情况。
“这间房原来的顾客呢?”
霍天擎问经理。
“刚刚已经查过了,原本的那位童小姐已经在一个小时前退房了。因为房源紧张,打扫后,现在已经入住了新房客。”经理恭恭敬敬的回答。
原来如此!
不是她……还好不是她……
可是……
这么晚,她退了房,和那个男人一起,去了哪?
现在他们还在一起么?
霍天擎拿出手机来,直接找到莫晚的电话。
.............................
夜色深沉。
吴余森还开着车,在街上转着。找不诺斯酒店。
绕了一圈,停下。
霍天擎下车,没有进去,只是靠在车上。
很小的酒店。
在油麻地。
这儿不似中环那般繁华。这个点,整条街已经没有几个人在走动。
而且,整条线都是棺材铺,很阴森。
很难想象,那个原本很胆小的女孩,竟然会把这样的地方当做家。这四年,她经历着什么,能把自己练就成一个全然不一样的童惜。
吴余森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也皱眉,不相信的道:“霍总,确定没弄错地方么?这地方也太阴森了,不适合童小姐住啊。”
霍天擎用下颔朝里面比了比,“进去吧。”
“好,这就去。”
吴余森快步进去,找到酒店的服务生,和他低语着什么。
.............................
童惜换上睡衣,坐在镜子前,直到此刻,脸色还是苍白的,连唇瓣都没有血色。
木然的盯着首饰盒里一直存放着的那条钻石手链。
心里,钝钝的痛。
这条手链,她像宝贝一样藏着,每次或辛苦或委屈的时候,会拿出来看看,就好像他在自己身边一样,让自己莫名的有了力气,足够撑下辛苦而又孤单的四年。
但是……
从今以后,这条手链便再没有任何意义了。
它变得不再特别……
一切,也都在今晚,真正变成了过去……
门铃,就在这会儿响起。她回神,擦掉眼角的湿润,将首饰盒盖上,放进了最底层。
“童小姐,是我,sunny。”
sunny是酒店的服务生。在这住了半年之久,这里的大部分服务生她几乎都认识。
童惜吁口气,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才起身去开门。
“这么晚,有什么事么?”
“一位客人刚给您定了酒店服务,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了。”童惜侧了侧身。
对方推着推车便进来了,目光探寻的在房间里看了一圈,试探的问:“童小姐就一个人么?”
“你在挖苦我么?什么时候见我带过其他人回来过?”
“那倒是。不过,你这个年纪,也是该好好恋爱了。”
童惜微微失神。
谈恋爱?
是。其实,她总有一天,要恋爱,要结婚,要生子,要和一个人携手过完最平淡的一生……
若仅仅只是找个恋爱和结婚的对象的话,也许……
沈源是真的很合适的人选。
少有的纯情,体贴细心,家里成员结构简单,没有什么恩怨情仇。
她若和沈源在一起,顺其自然结婚,以后定居在香港。
a市,那座城,城里的那个人,都会离她越来越远……
鼻尖泛酸。
她不再多想,注意力放在sunny送进来的东西上——竟然是一份热腾腾的牛腩面。
面旁边还有一盒胃药。
唇角,弯了弯。暗淡的心,添了几许欣慰。
除却沈源,再不会有别人了。
“这位客人说让你记得按时吃饭,好好吃药。”sunny传达话。
童惜莞尔一笑,“谢谢。我一定会的。”
沈源总是很细心。
.............................
霍天擎望着面前这条空旷略显阴森的街道,想象着童惜曾经在这里来回走过百回千回……
在那一次次的来回里,她可曾有想起过自己,哪怕一次,或者,偶尔一瞬?
“霍总。”
吴余森从酒店里出来了。
他回神,灭了手里的烟,微微正色。
“童小姐房间里,除了她自己,没有其他人。而且,您准备的东西都送进去了。”
他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又在酒店楼下若有所思的站了许久,站到夜色越发的深,温度越发的低,他才重新默然的坐进车里。
吴余森亦不多话,安静的开着车,留给他足够的个人空间。
回他们住的酒店,吴余森担心**oss住不惯那小小的套间,早就又换做了总统套房。
反正,童小姐已经退了房,就没有必要再在那间房隔壁住着。
“对了,霍总,车里的那衣服要拿下来么?”
到酒店门口,吴余森才想起副驾驶座上摆得整整齐齐的一件外套。
霍天擎眉心一皱,脸色冰冷,“扔了。”
留着碍眼。
“……”吴余森诧异了下,但回到车里,乖乖照做,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霍天擎似是还不爽,指着马路对面的另一个垃圾桶,道:“给我扔那儿!”
扔得越远越好!
吴余森囧了下。
这衣服是和**oss有多大的仇呢?
.............................
翌日。
童惜醒过来,照镜子,有些被自己吓到。
浓重的黑眼圈,像熊猫一样,很吓人。一整夜睡不着的恶果。
她洗完脸,上了妆。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在酒店里吃完早餐,提着电脑走去公司。
“susan,有和霍总的助理敲定时间么?霍总具体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和我们继续谈昨天的项目?”
才一进去,就听到莫晚的声音。
再听到‘霍总’那两个字,心里不可避免的震荡了下。
但她面色不变,只是径自走到自己的隔间坐下。像平时一样打开电脑,给自己倒了速溶咖啡。
“有是有和他助理联系过。不过,说是霍总今天就急着回a市了。具体时间,恐怕要等回a市以后再下定夺。”
今天,他就飞走了……
是啊。他大概是急着回去陪女朋友,拿昨晚买的礼物讨她欢心吧!
童惜端着咖啡杯,往茶水间走。
莫晚看了眼她绷得紧紧的背影,只是叹口气,没说什么。和susan交代道:“这边你要随时跟进,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知道么?”
“知道。”
.............................
不知不觉,童惜又走了神。
冲咖啡的热水快蔓延到手背上的时候,跟进来的沈源吓一跳,“当心!”
惊呼一声,把水阀关了。
心有余悸。
“没事吧?”
当事人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回神,牵强的挤出一丝笑,“谢谢,我没事。”
“你怎么一大早就在发呆?我要来晚一点儿,你肯定烫着自己了。”
童惜挽了下颊边的碎发。感激的冲沈源笑笑,想起昨晚的温暖牌面条和胃药,道:“昨晚的事,谢谢你啊。”
沈源想起的却是昨晚那个风中的拥抱,脸微红。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以后你可别再穿那么少在风中冻了,今儿没感冒吧?”
“对了。你的衣服……”经他这样一说,童惜才想起这事儿来。“糟了!你那件衣服我给……”
昨晚走得太急,衣服给落在他车里了。
“衣服怎么了?”沈源问。
“我……”欲言又止,摇头,“我晚些拿给你。”
很长一段时间,童惜一直在想衣服的事。
斟酌再三,最终,拨了个电话出去。
手机里的铃声,响到第五声的时候,电话才接起来。
童惜松口气,“喂,吴助理,是我。”
“……”
那端,沉默。
“喂?”没有听到声音,童惜又重复了一遍。
“……有事?”干脆简单的两个字,从电话那端传递而来,清凉、冷硬。
童惜心弦一紧,唇动了动,有片刻,竟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对面的那个人,也并不着急。
亦和她一样,安静着,不做声。
童惜捂住话筒,侧过脸去,深吸口气,等平缓了呼吸,才拿开手,尽量平静的开口:“对不起,我找吴助理。”
“他没空,有事和我说。”
“……”童惜无语。什么时候起,他倒变成了吴余森的助理了?本末倒置。
但是,很显然……
这个电话,他是接定了。
童惜也不想再拖,毕竟,他们现在就说不定已经在机场了。
“昨晚我留了件衣服在你车上,所以……想拿回来。”
很好!
明明是找他的事,竟然是拨到余森这儿!
电话那端,霍天擎面色更凉了些,只幽幽的吐出两个字,“扔了。”
“扔了?”
“或许现在去酒店对面的垃圾桶还可以找到。”
“为什么要扔掉?”
“很碍眼。”
“……”童惜重吸口气,“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别人的衣服,不是我的。”
“看得出来。”语气,更冷。
他也不是瞎子。男人的衣服!而且,还是在他眼皮底下给她披上去的,更不能容忍!
“霍先生,你这么做,未免有些过分了。你至少该给我个电话,问问我的想法,这是对我的基本尊重!”
童惜不知道自己为何一下子就生气了。
真是在在意那件被丢弃的衣服,还是……
在意其他的事?
她甚至不敢多想。
“你在教训我?”他的语气里,隐隐透出些危险来。
“是,我哪里教训错了么?”
霍天擎牙关绷紧了,“童惜,就为了你男朋友的一件衣服,你就在暌违四年的第一个电话里冲我大呼小叫?”
那一声‘童惜’,那一句‘暌违四年’,毫无预兆的砸过来,砸得童惜肝肠寸断。
鼻尖发酸。
有一种难受的情绪,汹涌的冲撞着,在她胸口翻江倒海。
若是他不提,她真的要以为,过去的一切,在他们之间,真的再了无痕迹了……
就像,那样的刻骨铭心,从来不曾存在过那般……
“他对你,或者,他的东西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
他咬着牙问。
语气里,甚至能听到隐隐的愤怒。
童惜想说什么,唇翕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旅客们,从香港飞往a市的eq2034号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还没有登机的乘客准备登机。”就在此刻,手机那端传来广播的声音。
清晰入耳。
童惜心一抽,下意识握紧手机,眼眶快要湿润了。
他,真的要走了……
霍天擎的呼吸,也沉重起来。
“既然扔了就算了,不过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我再买给他就好……”终于,童惜找到自己的声音,开口的,却是这么一句。
又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来,故作轻松的道:“再见,霍先生。希望您旅途愉快。”
“啪——”一声响,电话,被果断而干脆的挂断。紧接着而来的是“嘟嘟嘟——”的机械音。
冰冷。
空洞。
童惜握着电话,额头无力的抵着窗户,只觉得胸口,忽然间空茫一片……
空荡荡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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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
某人脸色非常难看。
身后一行人,包括吴余森都在互递眼神,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言。
吴余森后悔到了极点。
要早知道接了这个电话后,**oss的情绪会变得越发糟糕,他也就不多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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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公司里,童惜坐回自己位置上,想了又想,始终觉得他不似那种会因为碍眼就把人家衣服扔了的人。
30多岁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幼稚?
说不定,他是放在酒店前台了也说不定。
童惜和莫晚交代一声,便提了包匆匆出了公司。
20分钟的车程,童惜就到了维鲁斯布安酒店。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见她神色匆匆的过来,前台工作人员立刻热情相询。
“我想问一下,3201客房的客人,姓霍的那一位,今天早上退房的时候有留下一件衣服么?灰色的一件开衫外套,是……”
童惜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在这时候,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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