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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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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州府尹后衙。
饱餐一顿后,方见随着陈秉德来到书房,继续喝着茶水摆龙门阵。陈芙进来续了一趟水,见两人神神秘秘交头接耳自己插不上话,只好撅着嘴跑去跟妈妈学绣花。
“这事情啊,魏竹亭办得不地道。”陈秉德慢条斯理的吹着茶叶末:“想给老子眼里揉沙子,看老子不给他三刀六洞!”
“你这报复心也太重了吧。”方见好笑的看着他:“是不是也想在这里边捞点好处,结果霍家不鸟你,所以……”
“放屁放屁,臭不可闻!”陈秉德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我老陈好歹也是有点身份的人,怎么会和霍家那种臭大粪去凑和。也就是魏竹亭那种垃圾桶,什么脏东西都收。”
“人家魏家也是家大业大,虽说比你们陈家还差一点点。”方见不以为然。
“你毕竟还是年轻。”陈秉德轻蔑的看了方见一眼:“云国真正的顶尖家族,你知道几家?不是说家里人丁多、权力大、财富厚,就算是个人物。你看我家老爷子,看上去跟个穷鬼似的,平时躲在总督府里像个没事人。就我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混得也不怎么样。”
“你说的都是事实。”方见笑了:“看来你对自己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我还没说完呢。”陈秉德不满的瞪了方见一眼:“说正经的呢,别跟我打哈哈。天下之大,九州之地。简在帝心的人,才能算是真正的大佬。其他的人,不过是做些陪衬而已。”
陈秉德直起腰,双目露出锐利的光芒:“这庆州,至少过去十年之内,一直是围绕着我家老爷子的意志在运转的。所以,真正的大鳄,都是蛰伏在那里不动。静静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直到需要的时候雷霆一击。而那些蹦来蹦去、自以为是的蠢货,其实都是些在强大意志下苟活的可怜虫而已。”
“其实你陈叔叔我。依照能力和背景,到中书省当个一部尚书,也是足够格的。你那不成器的小姨夫,现在已经在中书省任工部尚书了。更何况我这样英明神武、杀伐决断的角色。”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您老人家现在还在小小府尹的位置上厮混?”方见关切的问道。
“唉。”陈秉德老脸一红:“都是芙儿她爷爷造的孽。也不跟我说明白,就让我在庆云县干了差不多九年县令,这才勉强出来干了个府尹。每去问他,还挨一顿数落。我真怀疑我是不是老爷子亲生的。”
“那些大人物的想法,哪里是我们能够揣度的。”方见安慰道:“不过,今天你突然跟我说这些,是什么道理?”
“你现在已经到了前台唱戏,跟原来的小打小闹不一样了。”陈秉德亲切的看着方见:“所以我要把一些大的格局告诉你,让你考虑问题的时候有一个准确的定位。”
“也就是说,魏家在庆州不算啥,我可以尽管折腾去。”方见看着陈秉德。
“魏家不过小打小闹,成不了什么气候。”陈秉德云淡风轻说道:“不过这些瘤子,长大到一定程度就要割下来。要不然再长大些,也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次因缘际会,就顺势把他摘掉吧。”
“那为什么要让我来摘?”方见奇怪道。
“无非让你练练手而已。毕竟成大事者,都是从小事做起的嘛。”陈秉德突然面色严肃的说道:“我今天跟你说这些话已经有些过了,只能入你我之耳。再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那你为啥要让我知道呢?不怕我尾大不掉、失去进取之心?”方见逼问道。
“我看着你长大的,你的心性我岂能不清楚?”陈秉德看着方见:“你这孩子心事太重,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把所有的压力都藏在心底。事事必定要算无遗策,才能放心去做。这是成大事的性子,但是也把自己逼的太苦了。所以我给你减减压,让你知道背后还有很多人都是你的依靠。芙儿将来是要交给你的,我这准岳父给未来女婿提点一番,谁都说不出什么吧?”
“呃…”方见抹了一把冷汗:“多谢陈叔叔关怀。关于霍家,你有没有什么更多的资料?”
陈秉德微微摇头:“我到庆州府时间不太久,很多事不算太清楚。去问老爷子的话,肯定被他数落一顿。所以有些事情我也帮忙有限,不过我有一个怀疑。”
“根据霍家的发家史,以及后来的所作所为,以及他们的来处。”他眼神中精芒闪烁:“有理由怀疑,霍家有阴勒国的背景。说句不负责任的话,霍家是阴勒国派在枫云国的奸细也说不定。”
“这有点扯了吧?”方见有些不以为然:“猜测要以事实为依据。如果霍家是奸细的话,他们在枫云国南部布局有什么意义?少生产些粮食,让枫云国战时无粮可用?”
“我都说了是猜测。”陈秉德一笑:“这只是一种直觉,没有任何事实支持。”
“好吧。”方见无奈道:“正好这次准备搞他们一下子,就探探这霍家水到底有多深。”
陈秉德点头不语。
“没想到你的分量还真重。往中书省发了一封公文,就把已成定局的粮案给挑翻了。”方见又说回正题。
“中书省有我们的关系,自然也有魏家的关系。这种大的博弈,你现在还不懂。”陈秉德皱皱眉头:“我肯定不能让这么一件有明显瑕疵的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漏过去,要不然出了问题也是老爷子落不是。不过此事反响如此之大,也出乎我的预料。”
“马叔叔来说,这案子里似乎有一个关键人物,影响了案件的走向。”方见把马乘风的告诫向陈秉德述说一遍。
“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陈秉德唏嘘一声:“所以我们一定要正道而行,才能有足够的底气。”
“对了。”陈秉德看了方见一眼:“听说马乘风的闺女也在你手下干事,而且跟你有些不清不楚?”
“呃…”方见老脸一红:“是有这么回事…”
“马乘风这老小子,嗅觉还是那么灵敏。”陈秉德低声嘟噜一句,看着方见说道:“你们这些小孩子的事,我也不便多说。不过感情的事情都是双刃剑,处理不好容易伤人的。你看我,这辈子就找了芙儿她妈一个老婆,多省心。”
方见点头,心有戚戚。
“当然个人情况不同,你自己掌握吧。”陈秉德也不愿给方见压力:“只要是认真的感情,就要有认真的态度。把感情当作玩笑或者是筹码,这样的人永远成不了大事。”
“我记住了。”方见急忙答应。
“不过马乘风过来追捕任行之,我的心也放下了大半。”陈秉德关切的看着方见:“这些江湖人物行事诡诈邪异,让人防不胜防。有马乘风在他后面缀着,你的安全倒是不用担心了。”
“其实任行之已经让我给暗算了。”方见笑嘻嘻的把在任行之身上动的手脚跟陈秉德学了一遍,把胖子逗得嘎嘎直乐。
“你小子鬼心眼最多,真是防不胜防啊。”陈秉德欣慰的看着方见,就像看着一件称心的宝贝:“要是心妹能活到现在,不知道得多开心…”
想到这里,他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急忙低头掩盖过去。
“估计粮案事发的消息已经传回庆州,很多人都要知道了。”陈秉德说道:“今天晚上不知有多少人心惊肉跳,无法入眠。”
“敢作敢当嘛。”方见一笑:“至少我知道,巨鹿原今夜定然无眠。”
“民心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陈秉德嗟叹一声:“其实往深里说,民心才是左右历史进程的最深层次的力量。就像无数的小草,如果没有他们的绿色,春天还叫春天吗?”
“就怕把自己当太阳的人太多了,把小草都烤焦了。”方见一笑说道。
“你这话别有深意啊。”陈秉德脸色一整:“太阳的事,自然有天空去考虑。我们当好这清风细雨就好了,不要瞎操心。”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看你紧张的。”方见见陈秉德脸色不豫,急忙投降:“好了好了,再也不说了可好?”
陈秉德微笑:“祸从口出,要时刻谨记。你跟我说自然不要紧,但是一旦成了习惯,在某些场合说出来,就是滔天大祸。不如平时就防微杜渐,这也是成熟政治家应有的素质。你的未来不可限量,现在就要更严格要求自己。很多情况下,就是一句话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走向。”
“明白了。”方见问道:“你这里还有别的嘱咐没有?”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陈秉德开心一笑:“临川案能够掏出任行之的老窝。我跟老爷子坐在一起时,他都对你的做事能力颇为赞赏。在老爷子嘴里对一个年轻人如此夸赞,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这次粮案你又抓住了重点,跟对手打了一个时间差。能够在纷繁的琐事中抓到隐含其中的重点,这才是你真正的才具所在。大胆做去吧,看来你当个一州理刑真是绰绰有余了。”
“谢陈叔叔和爷爷夸奖。”方见谦虚的客气了一句。
回到刑司衙门,夜已经深了。方见进了屋,惊奇的发现屋里坐了好些人。
“你不是最怕晚睡长皱纹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有精神?”他朝着马梅奇怪的问道。
“平时把我当驴使唤的时候,也没有见你如此好心。”马梅不爽的哼哼两声:“又去丈母娘那里混吃去了?”
“讨论事情,呵呵…”方见打着马虎眼,问道:“今天这阵势,不是吃醋这么简单吧?”
“吃你个屁醋啊。”孟英少见的爆了一句粗口,扬扬手中的一封大红请帖:“霍家发请帖来了,请你明天务必赏光,到霍府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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