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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管家实在是不知道柳三升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她是种田的,又不是炼铁、造烟花的,要这么多的矿石作甚?
    但柳三升却又不像是骗人,还偷偷地塞给了王管家二十两银子做辛苦费,并且还说了过几日派人去提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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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偌大的田庄在此,也不怕她跑路,王管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揣了那清单,坐了马车回县城去了,准备如实与王家老爷禀告今日之事。
    送走了王管家,柳三升舒了一口气,本来她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如此解决。
    如此,比她料想之中的好多了,毕竟她所需要的矿石会多,不会少。
    随着田庄的扩大,她需要的肥料会越来越多,肥料作坊要开,更是需要大量的原料,这些原料大多数都是要开采而出的矿物。
    肥料若是自家不够用,还可以卖出去!
    这个时代还没有无机肥料一说,简单的无机肥料在几百年才出现,现在种田都是用农家肥,或者是用腐烂的植物和熟的人畜粪便做肥料,如今正是柳三升的一个大好机会!
    用石膏、牛黄等做出来的无机肥料,那绝对比农家肥好上万倍,也是她这田庄庄稼比别家好的缘故。
    造纸也是需要一些矿物的,如此,矿石的需求量很大。
    送走了王管家,柳三升兴奋地在屋里转来转去,越想越是兴奋,直到二狗子进来了,见她还在转悠,不禁道:“别忙着高兴了,明日我陪你亲自去县城王家看看,虽然你给了他这么大一单生意,但他想收你做女儿你没答应也是个事实,他心中定然有不快,若是背后使绊子,我们在这县城之中怕是举步维艰。”
    二狗子这般一说,柳三升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真是高兴得忘了分寸了。
    第二日一大早,二狗子就驾了马车,载着柳三升去了县城之中,同去的还有北极。
    出村的时候,看见柳蓉也收拾整齐,正坐滑竿慢悠悠地出门去。
    看见了柳三升的马车,似乎是不屑一顾地扭过头去,但是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却是掩盖不住了。
    柳三升放下了帘子,对同坐一个马车的二狗子道:“那柳蓉经常进城,看她娘可是看得勤奋。”
    二狗子勾唇一笑,未曾说话,到了镇上吉祥酒楼,柳三升将马车暂时放在那处,便和二狗子北极三人一道去了渡口,看见柳蓉刚上了船,那船已经开走了。
    不过还好,柳三升有自己的船,三人都坐上了船。
    柳三升的私船几乎和那客船是同时达到的,柳蓉独自进了城去,柳三升三人将船托人照管好了,便也进城去了。
    但是北极却未曾与他们两人同行,而是尾随那柳蓉去了,相信很快就可以知道那柳蓉背后的人是谁了。
    柳三升和二狗子一道,有说有笑地往王家去了。
    路上,见这县城张灯结彩的,处处都是繁华,她才想起,今日是元宵节啊!
    “二狗子,今晚我们先不回去了,晚上城中不宵禁,我们在城中玩一日再回去可好。”
    二狗子一直是以她马首是瞻,此时也笑道:“好。”
    他也好久没有见过花灯会了。
    这元宵节花灯会可是个不得了的日子,除去春节,这就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节日了,在这一天,就算是那养在深闺之中的小姐也是可以出来看花灯的,因此这一日,也成了变相的情人节,唯有这一天,那些小姐们有机会出门幽会情郎。
    曾经的夏锦华,最喜欢的便就是这样一个节日,也只有这个节日,她能出门玩耍,那个时候她定然要坐上精致华丽的雕花马车,招摇过市地走在京城的大道之上,要让那看花灯的平民们让开道路来。
    只是现在,她却只有一个人了,不对,还有一个二狗子。
    她打点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收拾了一番,便和二狗子一道往王家去了。
    这王家宅子自然是整个宁山县最阔气的地方了,就连那县衙也是比不上的。
    站在那恢弘气派的大门前,柳三升有些忐忑,这王家老爷可是个厉害人物,现在自己根基还薄,唯恐对方迁怒使绊子。
    “二狗子,我们进去吧。”
    二狗子点点头,也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若是平常时候,二狗子只是身穿一般的短打便罢了,因为要下地,但这些日子陪着柳三升时常要进出一些正式的场合,见一些生意伙伴,他也置办了几声正经的衣服放着,今日他穿着一身绫罗锦衣,内里趁着厚厚的绵,外罩一身大袖衫,脸也洗得干干净净,往那一站,便是玉树临风芝兰玉树,完全跟他在家里种地挑大粪的模样不沾边。
    二狗子也未曾料到,曾经的他,是个战神,为了战场而生,一身肃杀和嗜血,似乎浑身有种冰冷混着血腥的味道,那五官都有种无形的肃杀,叫人不敢接近,可是如今,在他身上似乎那战神的半点痕迹都找不到了,在家时候,他似乎只是个身强力壮的农夫而已,在外,穿上这身儒雅的锦衣,竟然现出了几分书生的气息,再加上那领口之上衬着一些做斗篷剩下的虎皮,竟然已经有几分商人的气质。
    他走在了柳三升的身边,故意走得前面一点,上前首先对那守门的护院,拱手恭敬道:“萝村柳成田柳三升来访,还请这位大哥通报一二。”
    那脸上不自主地也带上了和善的笑意,柳三升也深深觉得二狗子越来越有商人的气质了,人也和善得多了,他才来的时候,整日冷着一张脸,好似谁欠他千八百两银子似的。
    很快,便有管家来亲自请两人入府。
    “实在是不好意思,矿山那边最近事物繁忙,老爷今日一早便去了,少爷暂时主持事物,请二位去花厅用茶。”管家恭敬地将两人给请了进去。
    少爷?
    也是这府中唯有一个少爷。
    管家领着两人朝那花厅走去,二狗子走在柳三升的身边,此时不禁低声对她道:“以后,这种场合,便由我出头吧,老是麻烦卫老板也是不好。”
    以往柳三升与一些富豪谈生意的时候,虽然商人不如官宦之家,不太讲究什么礼节,但毕竟是个女子,也有诸多不便,若是有重大的事件,便都是劳烦卫瑾出面。
    这一年来,卫瑾帮了她太多的忙了,柳三升也觉得不能劳烦卫瑾了,便也点头道:“那是,以后,我可是要劳烦你了。”
    二狗子点头,心中甚为满意。
    两人入了花厅之中坐下,丫鬟奉茶,两人还未喝上几口,就看见花厅外走进来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看似不足十五岁,但是眼中却有着不和外表的稳重和成熟,有着商人的算计之色,神情淡漠,面容与柳梦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就是王小莲当年生下的那个男孩,如今可是王家的宝,由王家老爷的正妻养着,可是王家未来唯一的继承人。
    柳三升本以为会是个纨绔少年,但是如今看来,这王家果然是治家有方,这少年不简单,由此看来那王家老爷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不由得越发的小心了。
    “柳老板柳公子,幸会幸会。”王峦进来便与柳三升二狗子两人打招呼。
    “幸会幸会,”二狗子作为男人,自然是比柳三升有发言权,客套道:“王家少年果真是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
    两方客套几句,便也各自落座了,丫鬟又奉上了香茶。
    茶过几分,却不见双方谁说话,双方都心知肚明,可是却不见谁先出口。
    谁先表现出迫切的意思,谁就输了一半了,柳三升知道这一点,迫使自己沉重了气,二狗子深谙人心,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
    倒是那王峦最先沉不住气,缓缓放下茶杯:“柳老板,你的清单我昨晚和我爹已经看过了,我们手中确实是有你需要的东西,但实在不凑巧,几天前,左家下了订单,柳老板清单上的货,他们要了大半。”
    柳三升眼中惊异,但不动声色,等会王峦的下句话。
    果真,听他道:“只是可惜,他们出的价钱太低了,我爹答应了,但是我没有答应。”
    不是嫌弃价格太低,而是他嗅到了其中有非同寻常的味道。
    “我们出更高的价格,”二狗子也放下了茶盏,当机立断地道。
    王峦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道:“听说,柳老板要准备在村中办一个作坊,这些货就是为那个作坊准备的?”
    柳三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道:“那王少爷以为呢?”
    王峦突地就抿唇一笑,那酷似柳梦的面庞却多了柳梦没有的算计之色:“我王家是做矿物生意的,那矿物什么特性我们都知晓,柳老板送来的清单之上,那几样矿物我一眼就知道作用是什么,特性是什么,柳老板不必瞒我。”
    他继续道:“那几样矿物,都有令作物长势更好的作用,我也曾试验过,不过那其中的比例不好揣摩,故此作罢,联想起柳老板如今田庄之中的庄稼都是长得异于别人,我便已经知道其中的奥妙。”
    柳三升也未曾想到这王峦竟然如此聪明,联想起那王家管家,早不去,晚不去,就等肥料作坊的消息刚一放出,地址选好还未造起来的时候送上门,果真耐人寻味。
    王峦又道:“左家已经得到了风声了,想是揣摩出了什么,如果柳老板不及早动手,恐怕是要生事端。”
    柳三升低头喝茶,眉眼低垂,长长地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精光。
    二狗子替她将想问的话问出来了:“恕我等村野之人不懂少爷话中的意思,还请少爷明示。”
    王峦又一声笑,道:“那东西是叫肥料吧,那左家已经觊觎上了你的肥料作坊了,左家势大,掌握了昌江的管理权,你没有根基是斗不过他们的,你虽然和卫家联手,但卫家生意虽大却狭窄,你唯有和我王家合作,才能斗得过左家,而且我听说左家派了几次媒人上门说亲,你也未曾答应。”
    不给柳三升任何反驳的机会,他道:“你的过去我们都曾经打听过了,你是戴罪之身,母族中落,你现在迫切地想要赚钱,不过是为了他日回归京城之中,自己能有个依仗。”
    柳三升眼中一闪,依旧是不动声色,二狗子心中一动,柳三升嘴上说想在这里一辈子生存下去,但现实很多是身不由己的,未来的事情不好说。
    只是没想到,现在这王家少爷这般的便点明了,顿时,柳三升似乎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但面前却是不动声色。
    王峦继续道:“新皇登基不久,今年春天便开始甄选秀女入宫,用不着多久,新皇大婚,那个时候,就是你柳老板的机会了,你会更需要我们。”
    听完这话,那一直低头吃茶的柳三升总算是放下了茶盏,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王家能在这宁山县之中屹立不倒,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有王少爷在,起码百年之内,无人能撼动王家的地位。”
    王峦笑笑,许是话说多了,又低头抿了一口茶。
    二狗子未曾言语,与柳三升对视一眼,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新皇大婚,普天同庆,按照惯例,第一件事情就是开恩科,第二件事就是大赦天下,恩科是新皇为了网罗人才,那大赦天下,就是为了网罗天下人心,显出自己仁君的一面。
    那大赦天下之后,就是柳三升的机会了。
    未来的事情无法预料,柳三升的身份特殊,她为了自保,一定要想方设法地增强自己的力量,特别是京城之中,一定要有自己的势力才行。
    而这王家,九个女儿,其中便有三个嫁入了京城之中,两个嫁给了富商为妻,还有一个嫁入了官宦之家为侧室,另外还有两个待嫁的,看似也是要往京城去。
    柳三升想要在京城之中发展自己的力量,王家是个突破口。
    花厅之中安静了许久,王峦低头饮茶,二狗子不动声色地看向了柳三升,柳三升饮下了几口茶之后,才笑吟吟地道:“王少爷,我们便来谈谈这合作肥料作坊的事情吧。”
    ……
    从王家出来,柳三升心情格外的好,没想到今日来这王家还有些意外的收获。
    最后的商谈结果,王家出肥料所需要的矿物,并且还投资,柳三升出秘方,人和场地。
    柳三升曾经的想法是生产出的肥料供自家用便可以了,不大规模推广,怕的就是外人打主意,但有了王家的合作,也无人敢打这肥料的主意了。
    出了王家门,已经是下午了,两人已经在王家用过了午膳了,倒是不觉得饿。
    门口,北极已经等待了好久了,见两人出来,便道:“已经查清楚了,那柳蓉去了左家酒楼,左家大少爷也在那里面。”
    这一结果,不出柳三升和二狗子的意料。
    她勾勾唇,未曾说话,那柳蓉还是没有被收拾惨啊!
    三人回了在县城之中铺子,如今萝卜已经快要谢世了,这铺子里的是最后一批了,卖得极好,那价钱也是很高的。
    下午的时候,柳三升才装扮了一番出了门,今晚是花灯会,不能缺席。
    若随他们来的是南极,这个时候肯定会腿疼肚子疼菊花疼,推脱不去,为两人创造机会,但来的是北极,柳三升叫上二狗子去看花灯会的时候,他也尾随而上,大刺刺地站在两人的中间。
    三人同行,入了花灯会之中,花灯会异常热闹,花红柳绿的,或许是因为今年有了柳三升,那县衙里头税收多了,舍得花钱了,今年的花灯会比往年都要热闹。
    处处都可见美丽的花灯,行走其中,有种身在中的感觉。
    那侯府嫡女见过的花灯会多了,但是这现代来的一律幽魂夏锦华哪里能见到如此美丽的情景,在现代,人们对于传统文化逐渐淡漠,过圣诞节的人比元宵节还多,哪里还有什么花灯会。
    柳三升是兴奋了,左看右看,二狗子将就着她,一直随在她身后,只看见她在前面‘买买买’,钱包都交到了他手里,柳三升只管买,他只管付钱,一条街还没走完,柳三升已经吃饱了,但还是在不停地吃着,手头已经有了北极手头已经多了好多东西。
    这街上的人太多了,简直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
    “咦,吉祥酒楼的铺子!”
    柳三升惊奇了一声,便看见前方一个小铺子正开得热闹,柳三升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卫瑾的,因为那铺子里卖的都是自己贡献出来的烤鸭卤肉之内的熟食。
    这个时代的饮食不如现代发达,柳三升的秘方加上卫瑾的钻研,这些东西现在已经闻名四方,成了宁山县远近闻名的‘特产’,卖得极好。
    此时那铺子里面可是热闹之际,铺子门口排满了买东西的人,柳三升想吃也挤不进去了。
    北极自告奋勇地道:“东家,你们在外面等候,我去排队便是了。”
    北极去排队了,柳三升在外面等候,看着那花灯,她感触良多,想起了京城的花灯会,忽然,她眉心一皱,看向了那一边的二狗子,突地问道:“二狗子,若是有一天,我回京城了,你会不会跟我一起去?”
    二狗子的身子似乎是顿了一下,双目看向了远近的花灯,眼神凝了凝,才道:“我会帮你照看好家中一切。”
    柳三升听见这话,心头是难言得失望,觉得胸口有种喘不过气来,默默地垂下了头,把玩着手腕的一个镯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北极还没有回来,她悄悄地抬起头,看向了二狗子那边,见那远近的霓光落在他的面庞之上,为那张俊美的脸庞平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可是他却别过了头去看别处的花灯,故意显得几分疏离。
    她微微地笑笑,双眼弯了一弯:“我也没想过要去京城。”
    那京城有什么好的?
    曾经,母亲在的时候,父亲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将自己装扮成一个慈父的模样,可是当母族失势的时候,那敦厚的嘴脸便彻头彻尾地变了。
    自己若是能回京城还有什么意思,母族不在,自己这没有娘家照应的嫡女哪里有立足之地?父亲对自己肯定不会像之前那般,自己回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不知道何时,花灯会已经到了高chao,处处都是欢声笑语,两人并肩站在花灯之中,五彩的光亮将两人包裹其中,似乎如此靠近,却又似乎如此遥远。
    柳三升看见,自己身边的似乎都是一些成双成对前来看花灯的,一双一对,携手而行,那一刻,柳三升自己觉得自己很是孤独,下意识地看向了二狗子。
    他还是一如既往看着远方的花灯,似乎已经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
    这盛世花灯又能如此,也解不开他心中的结,他想靠近她,可是又怕得来的是两败俱伤,他不想伤害她,不想……
    “二狗。”
    身边的柳三升突然唤了一声,他嗯了一声,看向了她。
    柳三升微微仰着头,辉煌的灯火映照在她的面上,显出了几分别样的美丽,她认真地看着他,用她从未有过的神色和角度看着她,心头似乎有一层从未出现过的暖流划过,暖着她的心。
    二狗子看见她那双眸之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彩,照耀着他那颗阴暗的心,如此温暖,那温暖召唤他,向她的心靠近,可是他却惧怕那温暖,怕引火**,得到两人都不想要的结果。
    可是,四目相对,彼此的目光却再也移不开了,二狗子的双眸像深不见底的深渊,将她所有的思维和理智都吸了进去。
    那一刻,柳三升觉得自己似乎恋爱了……
    二狗子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有种窒息的感觉传来,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令他无法从那思感之中全身而退,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关键时刻,二狗子腰间被人一撞,腰带一轻,钱袋已经不见了。
    “小贼哪里逃!”
    二狗子怒吼一声,便追了出去,见一个小孩儿拿了他的钱袋,正往那人群之中钻去,再不追便就要没影了。
    二狗子身手矫捷,立马便追了上去,这一追一跳,那拥挤的人群乱了,人们人挤人,二狗子寸步难行,那小孩儿已经快要不见。
    突然听得身后一阵急促的呼唤:“二狗!”
    二狗子心猛然一阵,回身看去,哪里还有柳三升的声音,四处除了惊慌失措的人,哪里还有柳三升。
    “三升!”
    一阵灭顶的惊慌涌上了心头,他冲进了人群之中,却再也寻不到柳三升的踪迹。
    瞬间,他明白了,那是调虎离山!
    有人想要柳三升!
    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不顾一切地挤入了人群之中,到处呼唤着柳三升的名字。
    这时候北极也买了东西出来了,却只看见二狗子挤在人群之中,焦急地寻着柳三升。
    他大惊失色,拥了过去。
    二狗子的袖口之中,冒出个凌乱的鼠头来,爪子往一个地方一指,二狗子按照它所指的方向追去了。
    追出了老远,已经追到了人群稀疏之处,可是哪里还有柳三升的存在。
    三狗子也犯迷糊了,用爪子挠着脑袋,这人太多了,味道杂乱,想凭着味道找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柳三升自己是不可能跑这么远的,唯一的可能是已经落入了人心险恶之徒的手中。
    一瞬间,二狗子的脑海之中已经锁定了人选。
    “北极,你去报官。”
    “那你呢?”
    “我潜入左府。”
    北极知道这件事情谁的嫌疑最大,可是现在无凭无据,那左家人如果犯案,也绝对不会将柳三升给带入府中。
    可是现在,人已经如了别人的手中,柳三升随时有危险!
    北极往官府去了,二狗子冲向了左府!
    那温顺只知道种田的二狗子似乎没有了,取而代之,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司空绝!
    若是柳三升今晚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定会灭了左家!
    他一路飞奔,随着时间的流逝,心却越来越沉重,压得他心头一阵阵灭顶之感。
    怀中的三狗子却叫了起来,突地自己跳了下去,往远处奔了去。
    “回来!”
    二狗子惊慌,忙追了上去,却见三狗子一路飞奔,钻入了空无人烟的暗巷之中,二狗子知道它是有所发现。
    走过了几个小巷子,便发现地上一阵水渍,三狗子顺着那水渍跑着,很快,水渍不见了,前方是一座破庙,破庙里面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这地方鲜有人来,若是藏人的话,绝对是个上好的地方。
    二狗子闯入了那破庙之中,什么都还未来得及勘察,腰间便就是一阵恶风袭来。
    竟然是一把刀!
    二狗子反应快捷,将那握刀的手腕死死握住,但是那触感却是十分熟悉——是虎皮!
    他一手便将那暗中藏着的人拉了出来,那人似乎是完全无力了,一个踉跄就载入了他的怀中。
    那软软的身子入怀的时候,二狗子松了一口气——正是柳三升!
    “二、二——”
    她终究还是没有说话一句完整的话,身子一软,就倒入了二狗子的怀中,手中依旧是死死地握着那把雄刀。
    才这么一会儿不见,她的身形十分狼狈,发髻完全乱了,还沾着水,衣衫也湿了好多,昏迷在二狗子怀中的时候,还冷得瑟瑟发抖。
    “没事了、没事了——”
    二狗子低声唤着,将她搂入了怀中,也终于将她手中那紧握这刀松了出来。
    “对不起,我绝对不会再让你陷入任何危险。”
    他在她耳边轻声你囊,也不敢停留,将她抱着,便往铺子那处去了。
    夜深的时候,北极也回来了,其实他没有去衙门,而是去了左府,他也知道去报官几乎是没用的,甚至会闹得满城皆知,倒是正中某人下怀。
    柳三升依旧是昏迷在房中,她浑身发抖,脸色青黑,二狗子焦急地在一边看着。
    北极为她把脉完毕,对二狗子道:“柳姑娘无事,只是吸入了一点大概是迷烟之内的东西,睡一晚自然好了,您找到她的时候,那迷烟早该将她迷晕了,可是她竟然还有能力反击,她的鬓发衣衫都湿透了,属下断定,她是被人下了迷烟掳走,她拼命逃了出来,并且在河中喝了大量的水,稀释了毒性,保持清醒,在破庙之中等待救援。”
    北极说这话的时候,也暗暗佩服,难为她在这般紧急的情况之下还能想出这般的办法自保,他一直知道,柳三升绝对不是普通女人。
    二狗子一颗心才算是落地了,今日三狗子又立大功了,正吃着北极买来的熟食。
    北极又道:“主人,您看看柳姑娘的舌,看是否有伤口。”
    二狗子用手,轻轻地将柳三升的唇瓣撬开,看了看她的舌,见那口中已经溢满了鲜血。
    北极一见了然:“柳姑娘为了保持清醒,才将舌尖咬破,索性并无大碍,只是——”
    见北极面露难色,二狗子忙追问:“说。”
    北极才道:“柳姑娘方才喝水的时候,想是太急了,上衣都湿透了,得换下来,她的风寒才好了没多久,怕是又要复发了。”
    柳三升还在瑟瑟发抖,二狗子一阵心疼,转目对北极道:“你去休息吧。”
    北极知晓他心中所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出去,还将门给带上了。
    二狗子又看向了那正在吃东西的三狗子,三狗子忙将爪中的肉一甩,用爪子遮住双眼——我保证不看!
    那屏风之后,二狗子将柳三升身上穿着的衣衫一件件地除了下来,他呼吸紊乱,手颤抖着,心中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想将目光挪到别处去,但总是不可控制地落到了柳三升的炯体之上。
    她已经十四岁了,身子已经开始成熟了,散发着迷人的香味,无时无刻无不在诱惑着他,而二狗子只能克制着。
    床前烧着炭火,二狗子将湿衣都脱了下来,顺便将她的身子给擦干净了,又找来了干净衣裳给她穿上。
    又将她抱到了那火炉旁边,她的身子慢慢地暖和了,伏在二狗子的怀中静静地睡去了。
    二狗子呆呆地容颜,目光再一次无法挪开,怀念起方才他撬开他红唇时候触到的那一点如丝绸般的温软,最终,还是轻轻地吻了上去,含住了她的两瓣鲜红的唇瓣,轻轻地品尝着其中的味道,却尝到了一股鲜血的腥味……
    第二日,柳三升很早便醒来了,乍然一声坐起来,却看见床沿之上坐了一个人,伏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二狗?”
    二狗子本来精神便是高度集中,一直是浅眠,早惊醒了,见她面色红润,一双大眼十分精神地看着他,便知道她是无事了。
    昨晚他怕那批人再来,寸步不敢离一直在床边守着。
    二狗子正想问昨晚的事情经过,但见柳三升涨红了脸,道:“二狗,你能不能先出去。”
    “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二狗子吓得站起了身。
    柳三升很不好意思:“我要上茅房——”
    ……
    等二狗子一出去,柳三升便飞速穿上了衣服,往茅房冲去,昨晚喝了这么多的水,今早活生生地被尿意憋醒了!
    解决完了之后,柳三升神采奕奕,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穿的不是昨晚的衣服。
    也就是说,昨晚的衣服被人换下来了,连最里面的亵衣也被人给换了。
    这座宅子里没个丫鬟,除了她一个女人外,都是男人……
    联想起方才醒来便看见二狗子在身边,她似乎猜到是谁给她换了衣服了,一瞬间,脸已经红成了苹果。
    但出现在二狗子面前的时候,她却没什么异样,回避着换衣的问题,北极去了外面买了早点回来吃,三人边吃,边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个遍。
    跟北极推测的差不多,二狗子被人调虎离山,柳三升正想去追回他来,便突然觉得有人从后强行在自己鼻子上蒙了一块布,她猝不及防地将一股香气吸入了鼻子之中,她的身子便一阵发软,那伙将人给塞进了马车之中。
    那人群过于混乱,竟然无人注意有人当街行凶。
    马车疾驰一段时间之后,那些下手的人将她给抬了出来,那本该昏迷的她却突然爆起,打倒了三人不顾一切地逃了出去。
    途中,去河边喝了很多水,稀释药性,并且快速地跑入了那处破庙之中藏着,等待救援。
    听罢柳三升的讲述,二狗子默默地咬咬牙,双目阴沉可怖,北极问道:“你可曾听他们说过什么?”
    柳三升回忆:“他们说,公子等急了,动作要快些。”
    她心中已经猜到了那公子可能是谁,马上又听见北极道:“我去左府之中,左伟不在府中。”
    三人不语,对于那人的身份已经很明了了,柳三升双眸微眯,“现在我们没有证据,报官也没用。”
    但这左伟,绝对不能放过!
    二狗子喝了一口豆浆,眼中的阴沉隐去:“这一次的手法跟上一次很像,我怀疑,左家人就是那黑商。”
    想起那一次,也是这么一招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有人出手将柳三升给劫走,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选在人潮涌动的花灯会之上,这混乱的情况之下,更容易得手。
    柳三升将前后之事联想一遍,道:“有可能,出入宁山县的商道唯有三条,其中陆路两条,其中便有聚云山,水路就是昌江,归左家代管,土匪为祸,陆路废了一条,水路就更值钱了,左家有嫌疑。”
    二狗子继续分析道:“而且我找人打听过了,这左家兴起不过几十年的时间,除了代管昌江之外,还有几处其他的生意,可是他的财力,绝非表面上看的那般,和土匪勾结的可能性很大,只是现在没有证据。”
    柳三升勾勾唇,“是狐狸,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这左家三番两次地想动自己,自己也绝不是什么软包子,也不是任人搓扁揉圆的!
    但现在,他们没有证据,也只得等时机。
    “这件事情,得通知王家。”柳三升慢悠悠地将豆浆都喝完了之后,才道。
    现在他们根基浅薄,想要扳倒左家,还非得王家出手不可!
    那左家要出手黑货,不管做得多么隐蔽,总会有马脚露出的!
    其余两人都是阴阴一笑,懂她的意思。
    昨晚的事情虽然惊险,但好在对于柳三升没什么损伤,吃过了早饭,三人便还是准备回家。
    出城之前,柳三升还去了一趟烟花铺子,取了几个大包袱来。
    北极看了一眼,不禁疑惑道:“这是要放烟花庆祝元宵吗?”
    柳三升拍拍那包袱,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回家之后,又是一片繁忙,肥料作坊和造纸作坊的事情不能耽搁,春耕的事情也迫在眉睫,柳三升又想弄个鱼塘,虽然这里离河边不远,但建一个鱼塘还是有必要的,一来可以养鱼,二来可以做水库蓄水,以防遇到干旱。
    同时,苏鸾凤在积极奔走,买更多的地。
    今年柳三升与几家酒楼都签订了蔬菜的供给协议,她又让人在村里种了好些果树,将一部分地腾出来做果园,还种了桑树,准备养蚕,她还计划开一个养殖场,养些鸡鸭鹅猪,势要将自己的农场打造成一个完整的生态经济链。
    她一回家便忙得团团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幸好有苏鸾凤和二狗子帮着忙,苏鸾凤熟练无比,二狗子也渐渐地对农田之中的事情上手了,柳梦一直在学习,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几人将这农场治理得井井有条。
    春耕还未完全开始,王家的第一批货已经到了,亲自送到了家中,二狗子连同南极北极一道赶制出了第一批土壤改良剂,便用到了地里,今年这地可不比往年了。
    农场之中忙得热火朝天,柳三升都差点忘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可是那二狗子对花灯会那晚的事情只字未提,似乎从未发生过一般。
    南极时常窜到她面前来,偷偷地给她讲二狗子暗恋她,昨晚做梦还梦见她云云,可是这么久了,也不见二狗子有半点反应。
    柳三升觉得自己似乎对他有感觉了,若是二狗子表白的话,她一定欣然接受。
    但等了许久,不见动静。
    难道是他无法接受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现在柳三升也无暇顾及太多,农场之中的事情太多了。
    现如今,男人们在田地里忙着春耕,女人们则是在家中,忙着完成柳三升交代下来的养殖场的工作,苏鸾凤督促着田地里的事情,柳梦去指挥养殖场的事情,柳三升则是忙着规划自己的造纸厂和肥料厂,二狗子协助管理。
    很快,孟海便将那几十个土匪给送来了。
    那些人毕竟是做过土匪的,就算有心从良,身上依旧是匪气不改,有些土匪的习性是改变不了的,他们一入了村,二狗子便感觉这村里的风向都变了!
    基友:我要英俊潇洒。
    洒家:让你做宁山县第一美男。
    基友:我要做抢镜男主的第一男配。
    洒家:好,给你一个美貌如花心狠手辣的大男配。
    基友:我要qj女主。
    洒家:然后让男主割你**。
    基友: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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