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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莉儿就算再不懂行,也察觉出了这里的不对劲儿来,眼见她巴巴的回头望向自己,人却傻站在门槛前,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的忐忑模样,江若离不禁微微一笑,轻轻拨开她的肩膀,抬脚便径直随老汉迈入门中,众人见她进了屋,这才纷纷随着一道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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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迈进门,众人便被扑面而来的一股怪味儿打击得差点直接退了出来,那味道真心是绝了,就像是洗过的衣服没晾干就直接被收了起来,然后再慢慢闷到快要长毛时所散发出的诡异味道。
房中光线很暗,也不知挡在窗前的那玩意儿究竟是窗帘还是棉被,总之遮光效果异乎寻常的好,简直已到了密不透风的程度,可奇怪的是那老汉并没有开灯,而是划了一根火柴,缓缓点燃了蜡烛。
这一动作显然并不合常理,胡莉儿从旁看得眼皮子直抽抽,实在忍不住,不禁开口问道:
“我说大爷呀,你咋不开灯呢?”
“哦!早坏了,一直也没修好。”
老汉随口回道,瘦削的身子佝偻着静静站在火烛之后,映在黄中泛黑的壁墙上,勾勒出一道堪称诡异的巨大黑影来。
胡莉儿实在很难相信,这都啥年代了,咋还有不用电的人家?幸而老汉的回答让她[ 稍稍放了心,她就说嘛,再落后也不至于到还没通电的地步,真要那样的话,她恐怕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客人不嫌脏的话。就随便坐吧!老汉去给客人们倒杯水喝。”
随手放下黑乎乎的烛台,老汉返身便出了门,因为有了光亮的照射。众人这才看清了屋内的大致摆设。
简单来说,用四个字便可以很准确的形容清楚屋内的陈设,那就是————家徒四壁
很难想象,这样的地方竟然还能住人。
从进门左手边往里看,靠墙角的位置就是一个长长的大土炕,上面胡乱堆着几床已经黑得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破旧棉被,当然还有几个好像类似枕头的东西摆在那里。不过请原谅他们实在不敢确定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而右手边靠墙角的位置则摆了一张黑色的方木桌,上面倒是难得整洁,只摆了一幅相框和一只四爪元鼎香炉。香炉中寥寥插着几根残香,此刻香早已燃尽,就连余味儿都淡得几乎闻不到了。
除了这两样东西外,屋内竟再没别的任何摆设了。哦!差点忘了。在那张方木桌前还横了两条长凳,都是最简陋的长条凳,两边各自按上两条腿,上头横着钉上一个长条状的木板而已。
“你要在这里住?”
华煜宸说着呵呵笑了两声,然后不由分说转身就走,这不是搞笑吗?这鬼地方是人住的吗?他家狗窝都比这华丽干净一百倍好吗?江若离眼看着他气势汹汹的往外走,却半点没有想要阻拦的意思,直到他马上即将跨出门槛时。她方才慢条斯理道:
“你走不出这个村子的,只要你进来了。就再也别想走出去了,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出去试试的。”
“你说什么?”
华煜宸暮然转身,目光凶狠的瞪向江若离,见她竟自得其乐的搬了个条凳来坐下,他不由顿时怒火中烧,整个人犹如下山猛虎般直冲到江若离面前来。
“你早就知道是这样,竟然还带我们进来?”
华煜宸现在是真的要被气疯了,这个该死的疯女人,要死她就自己死去呀!干嘛非要拖累着他们跟她一起作死!?
无视华煜宸咄咄逼人的仇恨目光,以及口水都要飞溅到自己脸上的强烈压迫感,江若离一脸淡然模样,仿佛丝毫不受其负面情绪的影响。
“我也是进了村子之后才发现的,还算不上故意带着你们一起送死。”
“你————”
华煜宸被她气得简直七窍生烟,当下也是一时昏了头脑,竟然抬手便要去抓江若离的衣领子,哪知还没等他触到人家衣领的边缘,便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掌牢牢握住手腕,华煜宸使了吃奶的劲儿来挣扎了好半天,仍是压根动弹不得。
“华煜宸,你冷静一点。”
叶南冷着脸喝斥一句,随即漠然的放开了华煜宸的手腕,只是身体却仍不着痕迹的挡在江若离面前,避免他再脑抽的发起什么自杀式的攻击。
其实叶南这样做也不全是为了英雄救美,最关键的是,他清楚的知道江若离的本事,单论拳脚功夫而言,连自己都不是她的对手,华煜宸竟然妄图去抓她的衣领,他真的很怕江若离一怒之下,会直接打断了他的双手,而依他对她的了解来看,这几乎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华煜宸依旧余怒未消,目光阴鸷的死盯着叶南,良久方才颓然退后几步,抱着手臂冷哼道: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喽!”
九儿踩着优雅的猫步,无比矫健的纵身跳下江若离的大腿,尔后懒懒的瞄了一声,无视众人聚焦的目光,摇着尾巴便晃出门去。
胡莉儿早就发现这一不变的定律,好像九儿每次都会在事发之前便与江若离分开行动,而每当这个时候他基本都是提前侦查地形去了,是以见他离开后,她便也大咧咧的坐到江若离身边。
条凳其实很长,坐上三四个人都没有问题,此刻江若离恰好坐在最中间位置,胡莉儿别无选择只能小媳妇似的偏身坐到了另一侧去。
“不是我说,江老大,咱们今天晚上不是真的要住在这里吧?如果这样的话,我宁愿睡在野地里,起码那里空气还比这清新一点。”
在胡莉儿的心里,即便天当被子地当床,也好过睡在这种处处透着诡异的垃圾场,几人睡一张大通铺她也就不说啥了,可你瞅瞅那面目全非的被子,脏成那个样子,她是宁死也不会盖的。
“你还想着睡觉?哪有这么美的事?”
江若离说着,随手拿起摆在桌上的那幅黑白相框,反复把玩了一会儿,这才又放回原处,徐徐道:
“都打起精神来吧,今晚还有一场好戏要看呢!”
江若离话音方落,那老汉便自外推门而入,且看他那平静无波的老脸,想必自也是不曾听见屋内几人对话的。
“让客人等急了,家中实在也没什么好茶,客人千万别嫌弃呐。”
说着那老汉便将手中茶壶摆在桌上,复又从怀里摸出几只满是黄渍的茶碗来放在茶壶边上,见他颤巍巍的拎起茶壶,看样子似是想要替几人倒上一般,江若离连忙起身伸手按住他的手腕,面上笑道:
“大爷不忙倒茶,不妨坐下来一道聊聊,刚刚听说令郎身子好像不太好,本人略懂医术,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客人也懂医术?”
听闻江若离竟懂医术,老汉那浑浊不清的老眼中瞬间迸射出奇异的光彩来,转而又想到自己那卧床多年的傻儿子,不由顿现出一脸愁容来。
说起来也都是苦命之人,那老汉姓刘,早年也曾读了几年的书,可惜他爹娘都死得早,好容易才娶了一房媳妇,转年媳妇就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刘老汉欣喜若狂,农村人都好给孩子起个贱名,为了能好养活些,刘老汉憋了一晚上,才给儿子起名叫做刘牤,结果夫妻俩还没乐呵几年,他媳妇就害了一场急病,没几天便撒手人寰,只留下他们爷俩相依为命。
在那个年月里,像他这样一穷二白还带着个儿子的光棍,想再娶房媳妇几乎就是不可能的,刘老汉二十多岁就打了光棍,还又当爹来又当妈的两头忙活着,着实也真挺为难的,偏偏他这儿子自幼身子骨就比旁人来得弱,三天两头的看病吃药,于是乎这个本来就勉力维持的家,因此更是雪上加霜了。
变故就发生在小刘牤十七岁那年,那一年牤牛屯特别的多灾多难,连日的暴雨导致山洪爆发,庄稼地全淹了不说,村里还因此死了不少的人。
庄稼人就是这样,本就是靠天吃饭的营生,风调雨顺了就吃饱饭,旱涝年头了就喝稀粥,早已经习惯了苦难的人们,并没有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祸事打垮,只是不知为什么,从那之后村里就接连开始死人,且所患的病症也都差不多,奇怪的是连郎中都看不出病因来,只能眼睁睁见着病人日益消瘦,渐渐虚耗而死,而刘老汉的儿子刘牤就是在那个时候染上了恶疾。
“你刚不是说染上此怪病的人,都会慢慢虚耗而死嘛?那为何……”
江若离问道此处便故意住了嘴,她知道农家人一般都比较容易犯忌讳,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刘老汉自然听懂了江若离的意思,当下不由轻叹一声,脸上竟露出些许的轻松表情来。
“就在那一年,村里来了个大善人,他不仅好心为我们送医送药,谁家孤儿寡母要是饿得活不下去了,他还会大方施舍粥饭,一时不知救了多少人,村里人呀,都常说他是谪仙降世,眼下只是下界渡劫来了,我家牤儿就是托了谪仙恩人的福,才捡回了这条小命来,不过都怪牤儿福薄,即便勉强活下来,也……哎!苦命的娃呀!”
刘老汉说到此处,又是一声幽幽长叹,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布满了被苦难磨砺过后的极端麻木与深深无奈。(未完待续……)r129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