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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衿愣住,心底里微酸,却也认真的点了点头:“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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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秉承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带你们俩先上去吧。”
苏子衿和顾楠点头。
……
乔赫到来时,是苏子衿亲自下楼去接洽。
小区的门口处,乔赫一身深蓝色的运动休闲装,显得的随意又亲近。
乔赫手里攥着手机,看着苏子衿出现在眼前,弯起了清澈的眼眸钤。
“你穿蓝色很好看……”
这是苏子衿失神后,说的第一句话。
苏澈生前喜欢深蓝色,他有很多的东西都是蓝色的,比如,床罩,内.衣,蓝色的球鞋……
乔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笑着说道:“下了课,被同学问了点问题,耽误了些时间,就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
苏子衿慌忙解释:“不,你穿这样挺好的。”
乔赫跟着苏子衿往小区里走,并笑问:“你和你哥的感情一定很深吧?”
苏子衿怔了怔,点了点头:“是的。”
乔赫没再问,抬头朝着楼上看了一眼。
乔赫视力不错,一抬眼就看到了从窗口探出头来的顾楠。
“她不就是上次喝醉那位错把我当成你哥的顾小姐吗?”乔赫指着上面的窗口问道。
苏子衿抬头。
而顾楠的头已经缩了回去,苏子衿并没有看到。
收回目光,苏子衿一边打开楼道的密码锁,一边说道:“对,今天顾楠也在。”
乔赫笑着点头,不再说什么。
……
苏秉承家的门口处,李芳琼早已经站在那里等候。
不等苏子衿带着乔赫到走上前,李芳琼就已经光着脚,不顾苏秉承在身后拦着,跑了出来。
乔赫被吓了一跳,愣在楼道的拐角处。
而李芳琼则一把将他抱住,失声痛哭,道:“儿子,你终于肯见妈了……”
许是李芳琼哭的揪心,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却没人上前阻止。
乔赫失去了反应,许久之后才恢复了些神色,低头看着李芳琼光着脚站在地上,不忍心提醒道:“阿姨,您还是穿上鞋子吧,以免着凉……”
一声“阿姨”将李芳琼从天堂拉回地狱。
松开了抱住的乔赫的手,李芳琼缓慢抬头,抹了抹模糊的眼眸,细细的打量着乔赫。
乔赫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脸上表情僵硬的很。
苏秉承最先反应过来,赶忙穿鞋走出来,拉住李芳琼的胳膊,低声劝道:“芳琼,你别吓坏这孩子了,冷静一点。”
李芳琼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捂着颤抖的嘴唇,哭的不可抑止。
苏秉承将李芳琼交给了身后的顾楠,上前将乔赫打量了一番,终于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对不起啊,小乔,你阿姨他……”
苏秉承说不下去了。
乔赫倒也体量,笑着说道:“没事的,叔叔,我能理解。”
苏秉承重重的点头,赶忙说道:“快别站着了,进来坐,进来坐。”
乔赫跟苏秉承进了屋,苏子衿这才上前和顾楠一起搀扶着李芳琼跟着走了进去。
客厅里,顾楠将沏好的茶倒进杯里,送到乔赫面前。
顾楠的脸色有些发白,面对乔赫,她终于还是笑笑,说道:“乔先生,上次的事,对不起啊……”
乔赫无所谓的笑笑,摆摆手道:“没什么的,别往心里去。”
顾楠点了点头,退到一旁,静静站立。
苏子衿拽过纸巾抽,帮李芳琼擦干脸上的眼泪。
李芳琼的身子一直在抖,目光一刻不离乔赫,纵然她清楚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可面对如出一辙的长相,她依旧是看不够的。
乔赫颇为理解二位老人的心情,面对李芳琼的目不转睛,每当视线与之对上,都会浅浅笑笑,礼貌的很。
苏秉承询问着乔赫的工作,以及家里还有什么人。
乔赫一一答道:“我现在在国内担任一家艺术学校的绘画老师,我父母是美籍华裔,常年居住在国外。”
“哦哦,国外……”苏秉承重复着。
听到这里,苏子衿起身,对着李芳琼说道:“爸妈,你们和乔先生先聊着,我去厨房。”
李芳琼点头,目光依旧不离乔赫左右。
苏子衿前脚刚进厨房,顾楠就跟了进来。
看着苏子衿正将围裙系在身上,顾楠一把抢了过来,说道:“你怀孕初期,一会儿闻到油烟味,就会有反应了,出去吧,我来做。”
苏子衿愣了一会儿,终于点头,站去一旁,道:“我留下帮你吧,面对乔赫,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楠闻言苦笑了一下,兀自说道:“这世界上还真有和阿澈一模一样的人,也算老天爷可怜你父母了,虽然不是亲生儿子,见一见也有所安慰了。”
苏子衿不语,拿起一把青菜,摘了起来。
……
午餐很丰盛,苏子衿和顾楠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当乔赫坐在李芳琼身边,将一块糖醋排骨送进她碗里的时候,李芳琼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一旁的苏秉承在劝,而乔赫也有些不知所措。
终于,李芳琼被苏秉承送回了房间休息,这顿饭才算吃的安静。
苏秉承坐回自己的位置里,将鱼肉夹进乔赫的碗里,说:“子衿做鱼是最拿手的,你尝尝……”
乔赫的脸色变了变,看着碗里的鱼肉,说道:“不好意思叔叔,我对海鲜一类是过敏的……”
经他这么一说,苏秉承一脸的歉意,道:“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事先也忘了要问问你……”
“没事的……”乔赫笑着回道。
看着苏子衿去厨房,帮乔赫换了新的碗筷后,苏秉承才说道:“咱们还真是有缘,我也对海鲜一类也过敏,除了海带,我什么也不敢沾……”
乔赫笑着点头,夹了一块拔丝芋头,他喜甜。
饭后,
乔赫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说自己下午两点还有一堂课,不能久留。
苏秉承点头说好,和李芳琼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乔赫。
礼物不算贵重,是一条红线上,拴着各式各样的小铃铛,看起来完全像是个新生儿百天时带着的小手串。
乔赫有些不解的看着手里的东西,一脸的讶异。
而苏秉承也面带难色,说道:“我们老家有这样的风俗,喜欢给自己的孩子带上长命锁和长命手串,知道你今天要来,你阿姨把你当成自己的的孩子,这是她昨晚熬了一整晚编制出来的,不值什么钱,寓意平安长寿的……”
乔赫明白了,很珍惜的收了起来,并对着一旁的李芳琼连声道谢。
为了感谢,还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并声称以后会经常过来看望二位老人。
苏秉承很是高兴,一直送乔赫出了小区的大门,看着他驱车离开以后,这才收回目光,上了楼。
苏子衿一个人站在厨房里收拾碗筷,顾楠坐在沙发里陪着李芳琼聊着天。
苏秉承回来,站在门口处换鞋,口中说道:“这回你总相信他不是阿澈了吧?”
这话显然是对着李芳琼说的。
李芳琼回头看了自己的老伴一眼,捂着发疼的心口窝说道:“就算他不是阿澈,也是阿澈在天有灵,知道我想他,特意派他来的……”
“净胡说。”苏秉承低低的嗔怪了一句,转身回了房间。
倒是李芳琼回过头,对着一直在发呆的顾楠说了一句:“小楠,阿姨听说阿澈活着的时候,你是喜欢他的。现在这个乔赫虽然不是我们阿澈,但阿姨看得出,他也是个不错的男孩子,如果还没有女朋友,你不妨去试一试……”
顾楠愣住了,她从没有这么想过。
从头至尾,她只知道,乔赫就是乔赫,他永远不是苏澈……
……
ax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左擎宇正对着电脑里的一封邮件发愣。
邮件来自美国,署名是贾颖的英文名字。
左擎宇的眉头紧皱,伸出手去摸放在手边的烟盒。
低头将烟点燃之后,他才拿起手机,拨下了贾颖的号码。
贾颖从不会让左擎宇等很久,电话响起几乎不超过三声,势必会接起来。
“左总……”
电话那头传来贾颖沉稳的女中音。
左擎宇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对着手机说道:“消息来源可靠?”
“可靠,乔赫确实不是乔氏夫妇的亲生子,乔父早年一直患有染色体异常的男性疾病,是不具备生育能力的,这件事是我亲自去查的,不会有错……”贾颖肯定的答道。
左擎宇挂断了电话,一口长长的烟雾吐出。
这样的结果出乎了他的意料。
……
苏子衿离开苏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从苏家出来,顾楠一路上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
直到一个红灯前,顾楠突然说自己有件事忘了办,问苏子衿可不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苏子衿一脸的莫名其妙,倒也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过了路口,前面给我停一下吧。”
顾楠没说什么,过了路口,直接停了车。
苏子衿下了车,站在路口,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后,顾楠这才放心离开。
自从乔赫离开,顾楠就一直心神不定,直到李芳琼的一句提醒,她才彻底明白过来。
苏澈活着的时候,他心里一直有苏子衿,自己这么多年只能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喜怒哀乐,从不敢近前。
自己已经错过了一个苏澈,如今她不想再错过第二个苏澈。
即使那个人根本不是苏澈,可在她心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有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笑容,纵然是场绚丽的梦,她也愿意在梦里放纵一回。
乔赫离开前,将电话号码报给苏秉承时,顾楠将一个个数字熟记于心。
此时,她有些颤抖的拨通了那个号码,静坐在驾驶的位置上,等待那个声音响起。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
“你好,哪位?”乔赫的声音和苏澈出奇的像,只是语气是轻快的,苏澈更显沉稳。
“你好,我是顾楠……”顾楠机械的报出自己的姓名。
电话那头的乔赫安静了片刻,这才开口问道:“顾小姐?你找我有事吗?我正在上课。”
顾楠咬了咬嘴唇,对着手机说道:“对不起,你能告诉我你学校的位置吗?我想单独见见你……”
电话那头的乔赫似乎有些为难,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答应了,并报出了自己所在学校的地址。
顾楠的心情是激动的,感情复杂的很。
“我3点50下课,你可以在校园门口等我,我4点过一点就能到。”乔赫说道。
“好,我等你……”
顾楠结束了紧张的对话,将手机攥在手里。
后视镜里,顾楠发现自己流了那么多的汗,竟然觉得有些虚脱……
……
某艺术高校的门前,有几颗银杏树成排耸立。
顾楠站在车子前,抬头朝着上面看去。
透过浓密的树叶,阳光倾泻而下,就犹如那年夏天。
高中的校园里,也有成排成排的银杏树。
苏澈就站在那样的林荫路上,为苏子衿擦去额头上的细汗。
他的目光宠爱,她的目光沉静。
本以为天照地设的一对儿,却被突然飞过来的篮球冲开。
篮球砸落在苏澈的腿上,反弹了回去,力道不轻。
来捡篮球的男孩见砸了人,笑着对着苏子衿说道:“抱歉,砸到你男朋友了……”
苏子衿愕然,而一旁的苏澈已经扬起嘴角:“不要紧,我是她哥哥……”
一声哥哥,激动的顾楠心里无数个小火苗在窜升。
他是苏子衿的哥哥……
往事美好,顾楠苦笑,眼角却有些酸涩……
乔赫身后背着大大的画板,正有学生和他挥手告别。
乔赫笑着对学生点头,如同苏澈一样,人堆里总会有几个女生红了脸。
当所有目光看着乔赫在顾楠面前停住了脚时,顾楠明显的感觉到来自对面带满敌意的目光。
顾楠想笑,这样的目光她承受不来。
乔赫笑着指了指顾楠的车,问道:“坐你的车,还是坐我的?”
顾楠没想到乔赫说出口的会是这样的一句话。反应过来以后,才说道:“随便……”
乔赫一脸自然,不与她客气,自己绕过车头,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顾楠愣了片刻,躲过了周围那些来自于女孩子们并不十分友善的目光,转身开了车门。
顾楠的车子里开着冷气。
刚一关上车门,顾楠身上就起了无数的小鸡皮疙瘩,背脊处一阵阵冷。
乔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很冷吗?”
顾楠摇了摇头,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僵硬的说道:“你就这么上了我的车,你可不知道你身后那些小女生,瞪着我的目光,我能不冷么?”
乔赫倒是笑了,将身上的画板卸去,扔到后排座位上,又随手系好了安全带后,才说道:“上了你的车,她们或许能死心,用这样的方式拒绝她们,不是挺好,不伤人,不伤己……”
顾楠错愕的看着他,这样的做法,苏澈远不会有。
苏澈宁愿选择感情上的逃避,也不愿花半分心思去管那些追求者。
要么视而不见,要么拒绝的彻底。
见顾楠死死的盯着他,乔赫不忘玩笑道:“你确定盯着我也能开好车?”
顾楠的脸色瞬间通红,收回了目光,说道:“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看着我失神,多半是想到了苏澈。”乔赫很随意的说道。
苏澈收回目光,不再言语。
倒是乔赫见她沉默,突然想起什么,这才开口问道:“对了,顾小姐,今天中午我们不是才见过吗?不知道这会儿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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