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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甄玲似乎看到爷爷在远处不停地向她招手,甄玲很想跑到爷爷身边,抱着爷爷不再放开,可是甄玲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爷爷渐渐地消失在眼前。
www.biquge001.com眼泪就这么毫无声息地滑过脸颊,跌落到地上,消失不见。
连眼泪都可以蒸发,甄玲还剩下些什么。
忽然脸上有了温度,好像有人温柔地拂过脸颊,起初甄玲以为是爷爷,又是梦一样,但似乎又不像是梦,那种真实的感觉不停冲击着甄玲将要死去的心。
甄玲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的是杨东的样子,杨东看到甄玲睁开眼睛,一怔,缩回了手。
“你,你怎么来了?”甄玲吃力地说出这句话,胸口突然堵了起来,咳嗽了两下。杨东赶紧倒了杯水递给甄玲,甄玲摇摇头,看着杨东,等着他的回答。
“我担心你,就过来看看你。”杨东静静地说。
“我爸呢?”甄玲有气无力地说。
杨东想了一下说:“你爸现在有事,托我在这儿照顾你。”
甄玲冷笑了一下,看了杨东一眼,扭过头说:“是派你来监视我的吧?你什么时候跟他们站在一边了?”
杨东突然走上前握住了甄玲的手,甄玲转头莫名地看着激动的他,想抽回手,可哪里来的力气。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是真的担心你,才要求过来看看你,我家里人都不同意,我还是偷偷溜出来的,正好碰上你爸有点事,就托我照顾一下你,你怎么那样想我?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甄玲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杨东一脸的温柔,心突然就软了下来,至少她现在还有一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对不起。”甄玲抱歉地说。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应该是我对你说对不起,我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你,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杨东好惭愧,可是他又不是超人,可以救世人于水深火热之中。
甄玲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并没有怪他,但是甄玲心里还是存有一丝希望,她想了想,终于开口说道:“其实你可以帮到我的,就是有些委屈你。”
“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委屈的。”杨东很认真的说。
“我要你娶我,现在就娶我,我不想嫁给那个老头,他让我觉得恶心,我现在连见都不想见他。”甄玲一提到那个老头,脸上就显出厌恶的表情,杨东何尝不知道甄玲的感受,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自己拿什么来娶甄玲?
杨东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甄玲,只能默默地看着甄玲,看着甄玲充满希望的表情慢慢转变成绝望,杨东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仿佛一根针扎在心底里,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杨东慢慢抽回了手,甄玲想握却还是没有握住。
在现实面前,再珍贵的感情也会被轻易分开。甄玲的心渐渐冷却了下去,她不想再想什么了,或许她的命就是这样的,虽然她也曾想过,跟命运抗争,可是最后的结果却让她失望不已。
跟老天作对,谁能占到便宜。
“对不起。”杨东终于说了一句话。
甄玲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他的这句话,这让她的失望达到了极点,她唯一可以值得信任的人却对她表示了无能为力,虽然那是事实,甄玲的心还是抽了一下,希望破灭,接下来就是毁灭自己了。
“没关系。”甄玲忍着伤痛答道。
“你饿吗?我这儿给你带来你最爱吃的烙饼,我亲手为你做的。”杨东从桌子上拿出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甄玲的最爱。
甄玲勉强着自己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脸转向另一边,忍不住抽泣起来。
耸动的肩膀让杨东害怕起来,他不想看到甄玲这样,但是他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他开始惊慌失措。伸出手,又缩回去,又伸,又缩。
此时,杨东的心里承受着最大的煎熬,他想答应甄玲马上娶她过门,可是他现在娶不起,他有什么?他就是一个穷小子而已。
这世上穷人太多,越穷越没有底气,杨东此时真正体会到了曾经学到过的一个词语,就是所谓的财大气粗。
甄玲转了个身,看到杨东无措又空洞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自己算什么,凭什么要求别人为她牺牲?
“你走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甄玲对杨东说。
杨东一愣,看着甄玲,从甄玲的眼里他看出了彻底绝望的影子,难道甄玲要自寻短见吗?杨东想到这里,自己吓了一跳,不行,不能让甄玲这样,杨东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鼓起勇气说:“如果你不嫌弃我,我想带着你一起远走高飞。”
听到这话,甄玲眼里闪出一线光芒,她死死地看着杨东,想看出他这句话的可信度。
终于甄玲嘴角展出了一丝笑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笑的这么轻松,甄玲情不自禁握住了杨东的手,握的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会突然消失。
“我不嫌弃,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甄玲表了决心。
“你能放得下你的亲人和家庭吗?”这个时候杨东说出这话,真是大煞风景。
“很多年前我就已经放下了,我现在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我疲惫不堪的家,你现在就带我走,好吗?”甄玲迫不及待地说。
“好。”杨东坚定地说。
甄玲立马从床上起来披上外套拉起杨东就往门外走,刚到门口,就看到后妈的蛇鞭在门边放着,甄玲不自觉停住了脚步,恶狠狠地看着蛇鞭,仿佛要给蛇鞭下诅咒一样。
这时甄玲被杨东突然拉回了房间,甄玲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杨东急急地说:“你妈来了,赶紧躺到床上。”
犹如从天堂突然坠落到地狱一般,甄玲麻木地躺回到床上,接着就看到了那个甄玲想永远忘掉的面容。
后妈狰狞的面孔,跟地狱里的小鬼一样。
甄玲显出很痛苦的样子,把眼睛一闭,不看来人。
“杨东,你先回去吧,你爸找你有事呢。”听到后妈的声音,甄玲的心又彻底冰冷了,希望总是这么快被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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