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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看到这一开幕的短片,做何感想,嘟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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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得此时自己的‘胸’腹间,暖暖的。
就像那一年,画面间的那一刻,那一碗水酒馍馍吃在肚子里的感受一模一样。
那就是他!十岁的他!
当然没有人会知道,就在这一间破败的屋子后面,一排六口比人还高的大缸就埋在地里,满满得存着各个时节的雨水。
从他记事起直到离开美洲岛,老乞丐何品贵就只让他喝这种天赐的根水。
至于为什么,嘟嘟不清楚。
虽然身一物,但老乞丐就好像怀里揣着一个神秘的聚宝盆,当然这个聚宝盆里只能变出一样东西,酒。
老乞丐何品贵说这酒叫绊倒驴……直到出了美洲岛,嘟嘟才晓得这老乞丐怀里的绊倒驴才是天底下独一二的美酒。即便是那重金难求的金标皇家礼炮,和老乞丐的绊倒驴一比,都味同嚼蜡。
……
嘟嘟眉头皱着,他不知道这一段记录片是从哪里来的……难道真像老何曾经说过的,他的过往,他的一举一动,都时时刻刻在他的父亲,皇帝李渊的眼睛里?
此时嘟嘟身旁唯有墨廉他们四个随身护卫。
那些跟随三位铁帽子王来到怡居院的皇族闲杂人等早就被他们哄了出去……
“呼……”带着一阵风,金屑大猫也似的蹿到他的面前……手里举着两个小拳头,仔细的用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打量着嘟嘟……
“那里面的,就是你!”金屑虎虎的冲嘟嘟咋呼着。
“唔……”嘟嘟‘揉’了‘揉’自己的鼻头,那画面里衣衫褴褛的少年小乞丐……直棱棱的鼻子,因为有些太过消瘦,显得特别大的一双眼睛和那眉眼间的神情……确实就是他,如假包换。
“啊哈!组长小时候是要饭的!”金屑兴奋的像是发现了大陆,瞪大了眼睛高呼小叫着。
“呃……”嘟嘟一时间到真的从给这个拎不清的金屑解释……
“金屑!”墨廉冷着小脸低声呵斥着。
她却转而看了嘟嘟一眼。出乎意料的,似乎在这一瞬间,不知是在心里怜惜当时身处苦寒之地衣不果腹的少年嘟嘟还是怎的,墨廉的小脸上那仿佛永远有一层地底寒冰冻结着,此时却有几分融化松动的‘摸’样……
金屑不乐意的甩给墨廉一个脸子,却还是听话的将声音放得很低。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在嘟嘟眼前摇来晃去的,悄声不停的叫嚷着,“要饭的!组长是个要饭的!”
“还真没要过饭……倒是伸手顺过些东西……”
“顺过些东西……这是啥意思?”金屑显然没听懂,“组长,告诉金屑!”
“你们两个要么闭嘴看片子,要么出去说去。”墨廉再一次不乐意的回过头来,小脸儿冰冷冷的瞪了嘟嘟和金屑一眼。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午饭之后。
怡居院正是政治学习时间,嘟嘟与墨廉四人闲来事一起在观看纪录片‘我们的太子殿下’……
两个没有组织纪律‘性’的对望了一眼,撇了撇嘴,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画面却令嘟嘟自己都觉得脸红。
他终于知道,只要是由官方媒体制作播映的东西,就总是不那么真实可信了……艺术‘性’的剪辑,总是和现实发生有着那么点距离。
因为画面里的嘟嘟正坐在帝国北方工业大学的课堂里……呼呼大睡。
画外音,“少年时代的嘟嘟,即便在美洲岛那样恶劣的环境之中却依然没有没有对生活放弃希望。衣不果腹的他,顶住生活的压力通过刻苦的学习,考入了帝国北方工业大学!”
“是的,画面中的嘟嘟太累了,”画外音渐渐的变得轻柔起来,似乎是怕惊醒画面中呼呼大睡的主角,“生活窘迫的他为了完成大学学业,在大学学习期间同时打了两份工,其中一份是饲料销售员……”
我去!嘟嘟听到这里,几乎都有点坐不住了!
他颓然的摇了摇头,这些还都是真的……只不过编辑非常艺术的将时间和空间糅合起来重编排了他的过往而已……
下一刻。
似乎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心里咯噔一下。
这一切居然都被秘密的记录了下来,甚至他自己从来都没有觉察到!
难道说,其实他就是一枚棋子,在九宫格子里,按部就班的走着早已被人安排好的线路?!
难道说,从他生下来直到此刻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过往,全部都不是生活中的偶然?!
他的父亲皇帝李渊,监察部老何,还有他根本看不到的那些人……他们究竟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
平日里不显,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摸’样示于人前。这并不是嘟嘟他有意作态,美洲岛长大‘成’人的他,这种桀骜不羁确实深入骨髓与生俱来。但,他并非是一个浅薄之辈,他心底里总是在琢磨着这人世间。琢磨不透,他也会放弃,从而选择一条简单的路走。
老乞丐何品贵,打小就告诉过他,脑子永远比拳头好使。不过一旦脑子使了也不管用那就用拳头揍他丫的,爱谁谁!嘟嘟对此深以为然……
悄然起身,嘟嘟声的来到怡居院那小小的后‘花’园中。唯有到了此处,他这方才蹙起了眉头……
这短短数日,对他的人生际遇而言异于风云变幻,决计是他始料不及的!太多的疑问纠结在他的心里,让他莫由来的烦闷。掏出兜里的烟卷,刚拿火机点上……
对啊!普罗米修斯这家伙……怎么这么多日子都不见踪影?!
忽然想起来这个影形,总是会突然出现在他脑子里的家伙,销声匿迹的时日可真是不短了……
哪儿去了?
神经病!
普罗米修斯!
滚出来!
……
任凭嘟嘟如何呼唤,他的脑子里却是一片清明,哪里又有任何的回应。
就他妈是这么的不靠谱!
往往在嘟嘟最需它的时候,这家伙就是绝对不知道哪里去了!如果像这家伙前次冒出来说的那样,它已经有办法从超级光脑可汗的固化硬件中脱身出来,那些束缚它的权限就根本不是问题!有获得自由的普罗米修斯在,帝国将在嘟嘟面前毫秘密可言……
嘟嘟狠狠的呼出一股烟气……真是个指望不上的大没谱儿!他心里声的咒骂道。
……
……
正是下午时分。
恒星的光芒斜着将嘟嘟的背影拉的很长。
这气候怡人,暖暖的。
嘟嘟驻足不前,却蹲下身去,伸手正了正几株倒伏的他也叫不上名字的‘花’草。
吸了一口烟,他却并未回身,“有事儿?”
嘟嘟身后不远处,一颗粗大的树后,一头张扬银发的银扈怀抱着双臂,斜倚在树干上。
听到嘟嘟这么问,知道已经显‘露’行迹的银扈掩饰着尴尬,轻咳了一下。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
“你就是你……是不一样的焰火……”嘟嘟回想起银扈的这句话,暗自笑了笑,“银扈,跟了我有些时日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这么聪明应该已经很清楚。在我面前支支吾吾,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直起身来,嘟嘟了烟灰,“有话直说。”
就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银扈并未挪动身子。
“好,”他点点头,“我想知道,如何才能获得你的信任……”他顿了顿,补充道,“好像你对赤姬和金屑那样的信任。”
“哼……”嘟嘟嗤笑了一声,转过身子打量着靠在树上,一副散漫‘摸’样的银扈。
他终于还是来找自己了,嘟嘟很满意。
“不错,今天你能来找我,那么我也把话往清楚了说。获得我的信任?那首先得看看你银扈是不是值得我信任的人。”
一阵微风吹过。
卷着园子里的草木清香,悠然远去。
却撩动着银扈的银发……银扈许久不语。
“不是。”考虑良久,最终银扈还是老老实实给出了答案。这些日明里暗里的观察,银扈对嘟嘟早就有了一个基础的判断。
嘟嘟,太子李仁,绝不像他表‘露’出来的那样简单!
“痛!”嘟嘟在‘花’园黝黑的土地上碾灭了烟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既然你我都心里其实都很清楚这一点……你却还是要来找我,那么你现在可以说说看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了。”
银扈点了点头。
那一双长‘腿’迈开,银扈自嘟嘟身侧飘然擦过。
“这边说。”
却在怡居院后‘花’园,穿园而过的那碗口粗的一道溪流旁顿住了身子。
这一条小溪,看似蜿蜒潺潺,水流涓涓。实则所流经的人工打造的溪道,高低错落费劲了心思。
如果有谙熟园林设计方面的专才,到此一观,绝对会暗自赞叹这条溪道设计之巧妙。
几处溪道转折之处,均有上下落差不过十几公分并不显眼的石阶。然而这石阶地底,均挨排埋有数个一米见方的陶制大瓮。
那不过碗口粗细的一小股溪流,流经溪道如此设计的转折之处时,那涓涓细流在高低落差的石阶之上,就会奏出如同天籁一般的‘叮咚’声响。
这声响,经过地底大瓮传递反馈于地上之后,那种仿佛来自于异度空间的空灵之声,谓之‘禅音’。
据说这种‘禅音’经过高手调校之后,即便再为浮躁之人,久而听之,也会心境沉寂悟出禅意。
涉猎极广的银扈,显然对此了解非凡。
就在这溪水禅音之处停住了脚步。
嘟嘟什么也没有问,随着银扈也落足于此。
那‘叮叮咚咚’的流水声中,银扈那一贯的散漫消失不见,他盯着嘟嘟的双眼极为认真的低声说道,“我想要你修习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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