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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芷走到半路雨突然就下大了,她把伞降低了点,正挨着她的脑袋,被雨淋的面积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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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水坑里,几乎是以蜗牛的速度赶到了公交车站。
车站人满为患,聂芷叹了口气,无奈地走到人群中间,收了伞,静静等待着公交。
她想到张预的囧状,想不去管他,脑海里却有个声音带着敌意指责道:“聂芷,这都是你造成的错,你不帮张预解决,你还算个好姑娘么?”
脑中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喊:“不是她的错!是张预自己要搅入这种无聊的事情,与她有何相关?”
她头疼地扶额,下了个决定。事情既然因她而起,而且导致张预被全班孤立,她不能不管。
九路车来了,人潮涌动,聂芷还没什么反应,整个人被猛的一挤,扑向前面一个高挑的男生。
她撞得鼻子发疼,后面的人又往前挤,她就在这种双重压迫下被挤上了车,投了币,车里一片湿热,聂芷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走不过去了,便停在车的前半部分,抓住了一旁的扶手。
正要舒口气,司机拿着对讲机开始喊:“前面的人往后走点,后面还很空,你们堵在这里是想干嘛?人家还要不要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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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略带指责的话响起,聂芷看了看自己的位置,正堵在中间,无奈之下她往后走了走,却不防车子突然发动。她的身体由于惯性向后倒去,又撞在别人身上。
聂芷懊恼,这种天气乘车的人比早上更多了。她四下环顾,想看看什么地方能扶一下,发现没有。
身后突然有人托了托她的背,扶着她站稳,温热的掌心慰贴着她没有长开的身线,惊得聂芷往前走了两步。
她回头,“谢谢。”
却愣住,谢儒一低敛眉眼垂下视线。一手拉着上方的扶手。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布袋,隐约看出来是几本书。
聂芷想起这附近确实是图书馆,愣了会神后呐呐转头,她去后面找空的地方。
不多时。她又回来了。谢儒一没有看她。低声道:“后面没有扶手?”
聂芷尴尬点头,“嗯,都被别人占了。”
她还矮。根本够不到更高的扶栏,但谢儒一可以。本来她是不想找谢儒一帮忙的,但是她在后面被挤来挤去,根本站不稳,好几次还扑到别人身上,关键那人是个流,氓!
身后有声音传过来:“小妹砸,别跑啊,哥哥来扶着你。”
谢儒一没有说话,聂芷低头默了一瞬,她往前边司机那里去,她要报警。
流,氓的声音更近了,聂芷心里一慌,高喊着“请让让”往前边挤。
冷不丁左手被人抓住,她下意识就想甩开,却反被拉入那人张开的怀抱中。
聂芷一瞬间是真的有狠踢他重要部位的想法,却在闻到他身上柔和的柠檬香时沉静了下来,她一手绕过谢儒一的手臂勾住他的肩膀,脑袋埋在他肩上低低喘气。
流,氓见聂芷有同伴,还是个看起来不好惹的异性,脸色变臭了起来,却不愿挑起争端,骂了两句就回后面去了。
谢儒一的下颌轻轻蹭了蹭聂芷的发顶,聂芷没有察觉,但她却在此时放开了抓住谢儒一肩膀的右手。
她抬起头,谢儒一也淡淡地垂眼看她。
两相对视了一会儿,聂芷第一个转移视线,她右手背过身扶着靠窗的栏杆,左手边是年轻妇人抱着小孩在哄。
她不记得是在哪本书里看到的,但书里说当你与他人对视时,第一个转移视线的人希望占据主动地位。
也许是这样吧,聂芷在心里想,至少她想逃避谢儒一这浅淡又悲伤的目光。
广播在报站了,下一站还没到聂芷家附近。她低头看着脚尖,谢儒一站在她前面,裤腿笔直。
“天虹广场到了,请在此站下车的乘客文明下车,请勿拥挤。下一站,集美小苑。”
黑色的长裤动了动,在公交停下来的时候抽身离去。聂芷一怔,她看着谢儒一高挑的背影,眼见着他下车也没说出什么话。
公交开动,谢儒一没有回头。
聂芷心里一片涩然,谢儒一为了不让她为刚刚的事情尴尬自己提前下了车,虽然离他们要去的站台不远,但这份说不明的情义让聂芷的心乱了乱。
抱着孩子的女人好奇问她:“你们不是情侣么?怎么,闹别扭了?”
聂芷下意识就要摇头,女人笑了声,道:“别否认了,刚刚你们俩还抱在一起了呢。”
聂芷:“……”
刚刚的事情确实不好解释,聂芷叹了口气,她为什么就抱上谢儒一了呢?不过谢儒一没推开她,难道他原谅她了?她又想到谢儒一的离开,心冷了半截——要是原谅她了,就不会躲开她了。
谢儒一淡兰色的衬衫仿佛还在聂芷眼前晃,聂芷愣了愣,她之前撞到的那个人好像也是穿着这件衣服,貌似后面他还在上车时拉了自己一把,聂芷orz了。
她回到家,在楼下就看到聂兰在阳台跟母亲说话,她朝她们挥了挥手,低头进了楼梯。直到打开门,聂芷都没想到聂平也会在这里。
他和奶奶正在聊天,面上局促羞愧的表情她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被奶奶骂了。毕竟奶奶也是他的长辈,对于他过去的行为也很有意见。既然聂平想从良,那就得改头换面!
聂芷笑了声,爷爷在看电视,好像还是奶奶一直看的那个电视剧。他突然拉拉聂芷奶奶的手,眼睛没离开电视:“快看,天美她妈妈出来了,这个恶毒的女人快死了。”
聂芷:“……”
李想在帮父亲做饭,真真是居家好男人。
她去了阳台,聂蒙正在母亲怀里休憩,一见她来了,昏昏欲睡的面容一下子苏醒,高兴的直向她挥手。聂兰也对她笑了笑,但表情实在有些忧愁。
聂芷去抱他,然后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
聂兰说:“我昨天跟李想看了好几套房子,都不满意,要不是价钱不满意,要不就是户型不满意,现在买房子也难啊。”
母亲点点头,“说的是啊,这是大城市,房子卖的可贵了,真不知道我们家什么时候能买上房。你们都看了哪几家的?”
聂蒙正搂着她的脖颈在啃,啃着没什么味道后呸了呸口水,喊着一个“糖”字不松口。
聂芷却对母亲那句话有所思量。买房的钱她有,雨霖的书店和火锅店的生意两年下来都很好,但是马上季叶就要去s市了,她们一家必然是要一起过去的。虽然她也没搞明白季叶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走到哪带到哪,但季叶和聂斐这些年的帮助不在话下,聂芷很乐意跟着他们迁移。所以说在c市买房是没用的了,聂芷准备到s市买房!
聂兰把他们去的那几家房地产公司都说了,末了唉声叹气的。“买房子真是难啊,到时候还有装修买家具,有的累。”
“对了,你们现在就要买房,那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听小芷说你和李想现在连结婚证都没领,这是怎么回事?”
聂兰无奈道:“以前是因为没有户口本和身份证,没办法办,但现在有了,可能过段时间我们就会去领结婚证吧。要是领了证,我就请你们大家吃顿饭,然后也不办婚礼了,钱都要存着买房。”
聂芷母亲当年没办过婚礼,因为乡下不注重这些,请顿酒就算是礼节了,她直到到了这里才知道婚礼这回事。要说后悔也有点,毕竟每个女人都有一个婚纱梦,尤其是聂芷母亲还亲眼见过那些美轮美奂的婚纱,简直太美太梦幻有木有?所以她劝聂兰:“还是办个婚礼吧,到时候到礼堂证婚,我们都去,也不花什么钱的。然后你请我们吃的饭就算是喜酒了,多喜庆啊。”
聂兰想了想,也有些心动,她道:“真的不花钱么?”
“听我一个朋友说是不怎么花钱的,就租个场地,三四千吧,比做个酒席要省钱很多。”
聂兰点点头,“听起来是不贵,我们在乡下做酒也要个几千块钱,到时候我跟李想商量下。”
聂芷母亲继续动员:“这就对了嘛,拍些照片留念,毕竟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
聂兰听出来了她的意思,促狭道:“婶婶也觉得当年自己草草办了个酒席很后悔么?要不,你和叔叔再结一次婚怎么样?”
聂芷母亲失笑,也没否认,只道:“当年我的结婚酒席已经很好了,九桌呢,礼金也有好几万,聂芷家是真重视我的。这样就很好了,没必要再弄过一次。”
说到这里,聂兰突然道:“婶婶,你好像都没怎么回过娘家吧?”
聂芷母亲道:“是啊,我父母很早就过世了,我被寄养在舅舅家,他们家对我也还好,不过收了礼金后就不怎么愿跟我来往了,我也基本不回去的。”
聂蒙扁了扁嘴,一手遮住聂芷的眼睛,含糊道:“听话,听话。”
聂芷这才回神,细思了下聂蒙的话,噗嗤一笑,“好啊,姐姐听你说话。”(未完待续……)i12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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