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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里安靜得有些詭異,臨近夜晚,暮色在石頭路上投下點點昏黃的光斑。
www.biquge001.com剛走了幾步,林妙香便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了腳步,轉回身子,朝著方才的地方走去。
她蹲下身,撿起了地上滿是鮮血的斷劍,就在中午的時候,鳳持清還眯著眼看著自己,笑著說這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可轉眼,她就只剩下這柄殘劍了。
林妙香卷起衣袖,小心翼翼地將斷劍上面的殘血擦拭干淨,這才收入了自己懷中。誰知還未起身,小腿上就傳來一陣劇痛。
“啊……”林妙香低呼一聲,忙卷起褲腳一看,自己腳踝上面竟然多了一個核桃大小的咬痕,前方,只見一條頭呈三角形的灰褐色蝮蛇正扭著身子朝著別處躥去。
林妙香跟著姜陌學醫時認了不少毒物,自然知道三角形頭的蛇大多帶毒,不禁頭皮一陣發麻。她咬了咬牙,反手點了自己的穴道,將還在滲出的鮮血止住。
可疼痛依舊從腳踝處不斷傳來,林妙香抬起頭四處搜尋,想要找到人幫忙,但此時天色已晚,周圍除了偶爾會發出一些嘈雜的歸鳥的啼聲以外,只有自己那綿長的呼吸聲。
嘆了口氣,林妙香放棄了求助的念頭,若再等下去,指不定等來的是姜來乾等人,反而得不償失了。打定主意後,林妙香一瘸一拐地朝著山下走去。
每走一步,腳上都會有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傳入心髒,她幾乎能感受到那毒汁正一點一點侵蝕著自己的身體,將要代替我的血液,流遍我的全身。
山下,是一條蜿蜒的小溪,岸邊,綠草如茵。
林妙香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個時辰才走到了這個地方,只是天早黑了。周圍的環境她也只能看得清楚個大概。
身上乏得沒有多少力氣了,林妙香走到小溪旁坐下,隨手就捧起水來就潑在自己的臉上,浸泡著自己干裂的唇。
冰涼的水淋在臉上。林妙香混沌的頭腦清醒不少,這才將自己的鞋子褪去,卷起褲腳,查看自己的傷處。因為那蛇帶毒的緣故,血已經凝結成了暗黑色的固體,難看地粘在皮膚上面。
這樣下去,恐怕等不到自己找到城鎮,便已經毒發身亡了。林妙香皺緊了眉,往方才趕來的叢林看去,咬住了牙。雖然不知道這樹林中有沒有自己想要的那解毒之藥草,但這種情況下也唯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林妙香用手支撐著地面,想要站起身子,剛起身到一半,卻發現自己的腿已經失去了大半的知覺。這一站軟綿綿地找不到支撐點,身子猛地跌落下來,“噗通”一聲落進了河里。
河水立馬就涌過了她的腦袋,強烈地窒息感讓林妙香害怕地折騰起來,她想要浮起身,可剛才強行走下山來早已是讓她筋疲力盡。
她徒勞地任由自己在水里浮浮沉沉。
越來越多的河水灌進了她的嘴里,鼻子里。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這樣被淹死的時候。一道巨大的吸力便是卷住了她的身子,生生把她拋上了岸。
周圍的傳來整齊的馬嘶聲。林妙香猛咳幾聲,吐出了肚子里的河水。她費力地睜開眼楮,只見一大群人高騎在馬上,面色肅然。
收回視線,在自己身前一匹純黑色的駿馬鼻子里喘著粗氣。用前蹄刨著自己的手臂,那模樣倒像是有幾分不耐煩一般。
馬匹上面,英俊的男子挺直了背,手里持著長鞭,眼中的倨傲彌散在了薄涼的暮色之中。在看見林妙香的時候。他原本渙散的目光突然有了焦點,冰冷的視線剎那間投落在她的身上。
“夜重……”林妙香看著馬背上的人,明明還是那樣冷漠的一陣臉,卻讓她沒來由地安下心來。
她想說些什麼,可忽然想起自己渾身濕漉漉的狼狽樣子,也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連忙爬起身來,手攥著自己的衣角,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不堪。
明明才離開他幾天而已,自己就落得這般淒慘,若不是他到來,指不定方才就已經淹死在河中了。想著想著,林妙香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委屈,眼眶紅了起來。
只是沒等她的眼淚被驚醒,幾把明晃晃的長劍就橫在了她的身前。
林妙香詫異地抬起頭,不明所以地看著夜重。夜色有些黯淡,她一時間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听見他毫無情緒的聲音冷漠地響起來,“帶她走。”
“是。”隨著夜重話音的落下,林妙香察覺到頸邊的那幾把劍逼近了自己脖子,她不得不後退幾步以躲開那明晃晃的劍刃。
光潔的劍面映出她蒼白得可怕的臉。
“得罪了,妙香姑娘。”沈青的聲音听上去還是那麼醇厚,林妙香這才注意到他已經站在自己身前,手里拿著一截麻繩,笑得有些發苦,“還是請你隨我們回去吧,公子不會為難你的。”
“不會為難我又何必用那麼多劍指著我?”林妙香忍不住冷笑一聲,她這話是對著沈青說的,可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馬上那個正襟危坐的男子。
夜重暮色里的剪影如同雕塑一般沒有絲毫動靜。
沈青見狀,笑得更為勉強,“刀劍無眼,還是隨我們回去吧。免得誤傷了你,就不好了。”
林妙香低下頭,半晌,才緩緩伸過手去,任由沈青將自己的雙手反綁在身後。做完這一切之後,沈青這才揮了揮手,周圍的一干人會意地收回了長劍。
沈青牽來馬,猶豫地看看林妙香被束縛住的手,再望了望一旁高坐的夜重,只覺得一陣頭大,“你……還能騎馬嗎?”
林妙香笑笑,沖他晃了晃自己被反綁的手,“不說我被捆住了,就算沒有,方才被毒蛇咬了一口,現在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了,恐怕我沒騎成馬。倒讓馬給騎了。”
話一出口,身旁的一圈人已經紅了臉。林妙香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有些尷尬地笑笑。
沈青還欲說什麼,夜重已翻身下了馬。走到了林妙香的身邊,他連忙聰明地住了口,對著周圍做了個手勢,原本圍著林妙香的眾人立馬退散下去。
夜重的眼里沒有絲毫溫度,他動了動手,有那麼一瞬間,林妙香甚至以為他要給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可他沒有。
他脫下了自己的黑色的外衫,揮手一揚,玄黑的外套在空中劃出了一條美麗的弧線。美得如同瀟湘流水永不消退的漣漪。
“穿上。”夜重薄唇微啟,擠出了兩個字來。外套上依舊殘留著他的體溫,甚至還有他身上好聞的森林般的香味,林妙香不由抓緊了外套,原本濕漉漉的身子暖和不少。
“不過離開幾天而已。就落得這樣狼狽,你真是無可救藥了。”夜重的手移到衣帶上面,輕緩地將兩邊的帶子系上。
林妙香只覺得喉嚨里一陣酸澀,夜里的寒風侵襲著我她的咽喉,她咬著唇,一手揮開了夜重的手,將那件外套從身上硬生生地扯了下來。還回了夜重的手里。
“和你無關。”不知為何,她可以忍受所有人的嘲諷,偏偏是在夜重的面前是要拼命維持著最後的自尊。明明他見多了自己狼狽的模樣,卻還是固執地要裝作無畏的樣子。
夜重拿著外套,面無表情地看了著林妙香,“你不冷麼?”
林妙香搖搖頭。說道,“你脫下來,會中風寒。”
夜重愕然地頓住,剛系好衣帶的手僵硬在上面久久未放下來。林妙香低著頭,死死盯著自己鞋尖上那繁復的花紋。然後就听見夜重輕笑的聲音。
她抬頭,卻被擁入了懷中。
熟悉而清幽的味道撲面而來,林妙香定了定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夜重緊緊地摟在胸前。她與夜重素來都保持著較遠的距離,這一刻他的呼吸噴在了她的臉上,她居然不知如何是好。
也許是中了蛇毒之後的原因吧,林妙香迷迷糊糊地想到,不然她怎麼會推不開夜重的懷抱。
“放開我。”她有些底氣不足地低吼道。周圍那些好奇的視線幾乎讓她想要馬上逃開。
夜重沒有動,反而一抬手將她橫抱起來,下一瞬,兩人便穩穩地落在了馬背上面。夜重將外套覆蓋在林妙香的身上,湊近了她的耳邊,“真要我放?”
說著,他的手微微一松,林妙香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往下墜去,她仍舊使不出什麼力道來,若是夜重真放了她,她恐怕就直接摔下馬去了。
“不要……”林妙香驚呼一聲,腰側的雙手立馬將她拉了回來。驚慌中,林妙香仿佛听見了夜重的笑聲,她將臉別了過去。
夜重揚了揚手中的馬鞭,一陣馬嘶後,跨,下的駿馬就調轉了頭,飛馳出去。夜風凜冽地刮過耳邊,夜重的聲音忽然變得冰冷起來,“這段時間你去哪了。”
“都說了不關你的事。”林妙香冷哼了一聲,覺得委屈至極。是他將自己趕了出來,現在卻來問自己的行蹤,難免听上去虛假而做作。
這樣想著,林妙香掙扎起來,“放我回去,我不跟你走了。”
夜重反手死死扣住她,她越掙扎,夜重手上的力氣越大,他擰著眉,眼里閃過一絲怒意,“你還沒告訴我,你去哪了。”
林妙香掙脫不得,心里也是不耐,當下扯著嗓子吼道,“我要去哪里和誰在一起都用不著你來管,你不是讓我走麼,你讓我走就不要再這麼虛偽地給我關心了。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管!”
如果不是他讓自己走,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如果不是他讓自己走,鳳持清也不會誤會自己,下落不明。林妙香狠狠地瞪著夜重,要是他早一點出現,早一點的話,自己的母親說不定就被救下來了,自己也不用出手傷了那麼多人,讓鳳持清誤會。
夜重不可置信地睜大眼,他大概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任性的林妙香吧。
林妙香吼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的無理取鬧,有些後怕地縮回了脖子,把頭埋進了溫暖的外套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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