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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重不說話,只是沒有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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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香走到地上差不多快要昏過去的寧傾顏跟前,蹲下了身子,淡淡地開口,“告訴我他在哪里,我就放你走。”
不知夜重用了什麼手法,寧傾顏只覺得斷掉的地方不僅沒有痛得失去知覺,還清晰地傳來一陣強過一陣的疼痛。
汗水浸透了衣衫,她的長發凌亂地粘貼在臉上,下唇咬出了駭人的齒印。臉上更是看不到絲毫血色。
“……痛……好痛……”寧傾顏無意識地呢喃著,她恨不得自己真的就這樣暈過去,可是沒有。
磨人的痛楚遍布了她的全身。
林妙香嘆了口氣,在寧傾顏的頸上快速地插了一根銀針,暫時地抑制住了疼痛的蔓延。
從沒有受過這種折磨的寧傾顏哪里還敢有別的想法。她喘著氣,悄聲地對林妙香吐出了一個地名。
然後疲倦地閉上了眼。不願再去看林妙香任何一眼。
得到消息的林妙香起了身,神情復雜地看了寧傾顏一眼,“我以為你很愛他。”
明知道自己不會放過沈千山,寧傾顏卻還是抵不住疼痛的折磨,告訴了自己。林妙香嘆了口氣。
寧傾顏連眼楮都沒有睜開,低沉下去的聲音因為方才的慘叫而顯得沙啞,“林妙香,人總是自私的。”
林妙香不吭聲,轉身走出了這破敗的草廟。
不是的。
不是每個人都是自私的。
至少,相夷不是。
林妙香深吸了一口氣。終究沒有吭聲。
遠處,一群黑鴉破空而過。
夜重看著林妙香沉默地走了出去,他沒有立即跟上去。而是望向了寧傾顏。
他目光一凝,濃重的殺意就從眼眸中迸發出來。
**一驚,趕緊閃身擋在了寧傾顏身前。他橫眉冷對,同樣的黑衣裹住了健碩的軀體,“你想做什麼?”
夜重不答,好看的右手搭在了**肩上。他湊過頭去,近距離地靠近了**的眼。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地說到,“若是林妙香知道了那件事,你覺得會怎樣呢?”
夜重身上的戾氣在不覺間已經融入了身體。他不再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劍,而是一個潛伏的巨獸。
**臉色微變,不動聲色地讓開了身體,把寧傾顏暴露在夜重面前。
夜重滿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早就看出**保護寧傾顏只是出于對沈千山的敬重。只是現在她已不再是沈千山的妻。他亦沒有必要非得要保全寧傾顏。
更何況。因為林妙香的事,他對寧傾顏更多的是怨恨。
寧傾顏看見夜重向著自己走來,心有余悸地一顫,可是她已經沒有絲毫抵抗的力氣。
夜重湊下身,左手來到寧傾顏的頸間,在她哀求的目光中,面無表情地扯掉了扎在她頸間緩解疼痛的銀針。
絕望似海,頃刻間就將寧傾顏淹沒。
刻骨的疼痛啃噬著她每一寸皮膚。明明只是被折斷了關節,全身卻是散架了一樣難過。
如果不是手斷了緣故。寧傾顏恐怕早就疼得用手去抓地了。
夜重冷漠地看著寧傾顏痛苦萬分卻無法動彈的狼狽,眼里沒有絲毫的波動。他站起了身,手里的銀針反射出森然的寒光。
“寧傾顏,這是你欠她的。”
林妙香在外面呆立了半晌,這才發現夜重還沒有出來。
她皺著眉想折身回去找他時,夜重的身影出現在了廟門口。
“你做什麼去了,現在才來。”林妙香回過頭,背對著夜重等他走上前來。
夜重不語,他走到林妙香面前,淡淡地說到,“走吧。”
林妙香回過頭,那一瞬間,她似乎是在夜重眼里看見了名為憐憫的情緒。
心里像是被潮濕的藤蔓緊緊纏繞,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困。
初夏的烈日在頭頂發出燦爛的光,腳下的階梯在視線里折成灰暗的一團。林妙香陷入莫名的黑暗之中,腳下一個趔趄,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著地面倒去。
一雙有力的胳膊接住了她,好聞的森林味從夜重的身上若有若無地傳來。
林妙香猛地推開了他,匆忙地站起身後才發現自己的反應太過于激烈,她歉然地望向夜重,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夜重臉上平靜得沒有絲毫波瀾,一時間也讓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林妙香不動聲色地轉過頭,眉頭卻皺在了一起。
剛才的事情她比誰都清楚,絕對不是因為一時腳軟才倒下的。而是因為……
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嗎?
林妙香仰起頭,看見了頭頂上空燦爛的日光。那麼透徹地照耀著這人間,可自己卻感覺不到任何暖意。
只有一波接一波的絕望朝著自己襲來。
接下來趕路的途中,夜重漸漸發現了不對勁。
林妙香仿佛是在一夕之間就失去了所有的耐性,連夜瘋狂地趕路。從霧夕城到落馬村本該花上好些時日的路程,硬是讓林妙香在第三天就到達。
若不是夜重執意讓她今晚在落馬村先歇息一夜,說不定林妙香早就不顧天色已晚出去尋找沈千山。
再回到落馬村,林妙香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些悵然。
她失去神智在這村子度過的每一天現在回想起來都是一種煎熬,要不是從寧傾顏那里得知沈千山就藏在這里的話,她鐵定不願再次踏足這里。
“在想什麼?”夜重的聲音听起來似乎帶上了一絲生氣,不再是最初的那種冰冷。否則林妙香他們這一晚說不定還不能找到這樣一戶農家住下。
林妙香回過神來,看見夜重專注地看向自己的眼神,別開了頭,心不在焉地回答到,“沒什麼。”
說完,她看向碗里的白飯,食不知味地扒了一口。
夜重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冰冷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失望,他搖搖頭,“林妙香,除了不知道,沒什麼這幾個字,你就沒有別的話對我說了嗎?”
林妙香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她放下了碗,眼角余光處看見了在另一邊吃飯的主人家正好奇地望了過來。
“你想要和我說什麼?”林妙香有些不悅地收回了目光,她越來越不喜歡這種被人窺探的感覺。
夜重自然也注意到這一點,他冷冷地掃過去,充滿戾氣的視線直接讓那幾雙好奇的目光收了回去。
他張了張嘴,卻還是沒能說出什麼。只是沉默地挑著碗中那塊肥大的魚肉里面埋著的尖刺。
他本就不是善談的人,能說的能做的他全做了,面對林妙香的回避,他越發感覺到無能為力。
他是懂她的,但卻並不願接受她刻意的漠然。
前些日子他潛伏在趙相夷的意識中,暗中看著林妙香的一切,看著她的掙扎,她的猶豫,他漸漸疏離清楚了自己的感情。
早在林妙香為他端上那碗熱氣騰騰的壽面時,她就注定走進了他孤獨而無人知的世界。
他嘗試著對她好,遷就她,照顧她,可是林妙香冷淡的回應幾乎讓他動搖。
他開始懷疑,也許對面這個女子在破城時吹的那一首曲子是否為他。
夜重突然的沉默讓林妙香詫異地抬起頭,她望了夜重半晌,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拿來,我幫你挑。”
夜重畢竟養尊處優慣了,挑魚刺的時候顯得笨手笨腳的,一雙修長的手被扎了好些印記。
“不用了。”夜重端著碗閃開了,他垂著頭自顧自地繼續著挑魚刺的動作,視線一直不肯離開碗中的魚。
林妙香以為他生氣了,也就收回了手,不再理會他。
昏黃的燭火把房間照得昏昏暗暗,林妙香不自覺地揉了揉近來總是干澀的雙眼,勉強才能看清房內的一切。
她一聲不吭地扒著碗中的飯,冷不丁一大塊鮮嫩的魚肉落入了她黯淡的視野。
林妙香一愣,她看著莫名多出來的魚肉,里面的尖刺都已經挑出。正是剛才夜重一直挑著的那一塊。
原來,他是給自己的……
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夜重手上那些魚刺刺下的痕跡還清晰可見,林妙香恍惚間覺得,那些刺似乎是扎進了她的心里面。
被林妙香盯著自己的手,夜重不自在地蜷起了十指,端起碗擋住了自己的面容。含糊的聲音從碗後隱隱約約地傳來,“我不喜歡吃魚。”
夜重的話听起來是如此刻意的掩飾,他遮掩的動作阻擋不住語氣里的關切林妙香心中一動。
不久之前,也有一個人這樣關心過她。
耳邊依稀還殘留著那人爽朗的笑聲。
林妙香有些動容,緩緩地張開嘴,一點一點地吃著夜重給她的那塊魚肉。
“多吃點,你太瘦了。”夜重擦去林妙香唇邊的殘渣,如蜻蜓點水般,輕觸她柔軟的雙唇。
溫熱的指尖落下,輕柔的力道讓林妙香閉上了眼楮。這張英俊的臉龐是那麼刻骨銘心地烙在了她的心底,往往一瞬間的溫柔,總能讓她心中一軟。
“看著我。”夜重低沉的聲音略帶蠱惑的意味,林妙香從沉迷中驚醒過來。淡淡的惆悵蔓延開來。
他終究不是那人。
趙相夷,已經永遠地,徹底地離開她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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