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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香坐在地上,上半身依舊靠在夜重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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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短短的幾步距離,卻還是讓她的身體承受不住顛簸地再次疼痛起來。全身上下像被碾碎一般。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我爹和我娘在哪里了嗎?”林妙香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強打著力氣望著沈千山。
她的目光平和而深遠。
沈千山呆呆地凝視著她。那深深地一眼像是要把林妙香的面容永遠地放在心里一樣。
等林妙香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沈千山突然咬舌自盡。
他臉上還是掛著那無比眷戀而深情的面容,林妙香听見他喉嚨里模糊不清的音調說,“對不起。”
她腦袋頓時就空白下來。
她一直抱著最後的希望,告訴自己,爹和娘都還活著,她們就像那日斷情崖上沈千山所說地那樣,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安靜地活著。
可是沈千山的一句對不起讓她明白過來,當時的那句話,只是欺騙而已。那個時候的沈千山,早已是被夕照控制。
自己的爹娘,早在那個自己還懵懵懂懂的清晨,死于刀下。
對不起。
沈千山在心里不停地重復到。
對不起,傷害了你最**的人,
只是,妙香,如果我的**能夠純粹一點,如果我能早點意識到你對我地重要,現在抱著你的那個人,會不會是我?
只是一切都太遲了。
林妙香不忍地閉起眼。就算事實擺在了眼前,就算沈千山已經只活在她的記憶里頭,但他畢竟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第一個讓她甘心奉獻出自己的一切的男人。
扭頭的時候。林妙香對上了夕照的眼,那麼明亮,卻是如此仇恨。
就像自己盯著姜秋客的眼神一樣。
她絕望的眼神重重地壓在林妙香的心上,她費力地撐起身子爬到沈千山的身邊,看著他冷卻的面容。
那麼精致而帥氣。
想,這就是她這一生唯一**過的人。
然後林妙香看著夕照倒在了沈千山的身上,她的胸口插著一把不知從何而來的小刀。
她抱著沈千山。任由自己的鮮血包裹住她和沈千山的身體。她痴痴地看著沈千山。笑了。
終于有這麼一次,他無法拒絕自己的擁抱。
沈千山,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資格陪你去死的人。只有我。
只有我,夕照。
生隨君,死亦不棄。
從始至終,林妙香都只能無力地躺在夜重的懷里。地面上冰冷的寒氣慢慢涌了上來,漫過了她的身體。
因為背對著的關系。她看不見夜重的表情。
只覺得他的懷抱是如此安心,似乎成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支撐。
“夜重。”林妙香的聲音已經低得快要消失在空氣中。
“嗯?”夜重一邊回答著,雙手一邊不自覺地緊緊縮了起來,抱著懷中脆弱的女子。
他在她的身後環住她。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瘦削的下臉還沒有他手掌大,內心的憐惜終是壓制不住。一瀉千里。
“帶我走吧。”低下頭,林妙香半垂著眸。她任由自己賴在夜重的懷里,聲音顯得細碎而干澀,“別再丟下我一個人。”
“好。”夜重的回答只有簡單的一個字,卻是比任何的情話都更為堅定。
他握住林妙香的手,抱起了她,“我向你保證,從此以後,只要有夜重的地方,便會有林妙香的存在。不管世事如何變遷,夜重都絕對不會放開林妙香的手!”
“他會守著她,一生一世。”
六月末,綠柳依依。
一夜大雨下得淅淅瀝瀝,天明時分猶听得檐邊滴答的水聲不絕于耳。
枕畔平生出幾許涼意,帶著濕漉漉的感覺。
院落里繁茂的大樹開著濃郁的花,隔著雨簾笑得羞羞怯怯,紅了一整個蒼穹。
這是南王朝的夏日。
林妙香迷迷糊糊中听到許多嘈雜的聲音,也許是感覺遲鈍的原因,大抵听不真切。
但獨獨有一個不停喚著自己名字的聲音卻刻骨銘心。
那日過後,夜重帶著昏迷過去的林妙香馬不停歇地趕了回去。賽華佗半夜被他從房里拖出來的時候,還揉著惺忪的眼。
已經整整七天。
雖然賽華佗說過林妙香並無生命危險,也替她包扎過了姜秋客留在她身上的傷痕。但夜重又何嘗放心的下。
他深知,賽華佗說的只是沒有生命危險而已,但林妙香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疤卻死死地刻在他的腦袋里。
這些天來他每一次想到自己趕到時看見她渾身是血地倒在床邊的情景,就會責怪自己,去得太遲。
如果可以早一些到的話,如果沒有丟掉她走掉的話,自己就可以保護她。
就不會讓她受那麼多的傷害了。
在他孤獨至極的人生中,只有林妙香走了進去。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來!”賽華佗正垂著頭打瞌睡,就被夜重再次從睡夢中拉了回來。
他本來想說快了快了的時候,卻被夜重冷然的視線瞪得一個激靈驚醒過來。
“屬下已經替她檢查過了,她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因為前些日子太過勞頓所以現在她的身體還處于休眠之中。所以確切什麼時候醒來還說不準。”賽華佗前些天的話照著說了無數遍的話又說了一次。
他幾乎可以把這段話倒背如流了。
夜重似乎並不滿意這樣的回答,在听見賽華佗建議自己先去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好看的眉不經意地隆起一座小丘。
賽華佗不禁在心里嘆了口氣。
他不過是好心而已。自打回來之後,夜重幾乎就是不眠不寐地守在她的床榻。
而自己這個神醫,自然就是每天每夜守在一旁以防萬一。
江玉案等人也來過。不過往往都是待一會兒就忙公事去了。
只有夜重過分地小心,就怕自己診斷錯誤一樣,一直守著。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賽華佗看著床榻上的林妙香,偷偷打了個哈欠。他可是老年人,沒那麼多精力這麼耗下去啊。
林妙香這傷看著嚇人,其實不會危及生命安全。再這麼“照顧”下去,有危險的該是自己了。
不知不覺間。賽華佗的頭又垂了下去。
夜重看著又掉進夢鄉的賽華佗。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賽華佗從垂下的發絲間偷偷看了一眼夜重的表情,嘴角不由勾了勾。這小子似乎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以前的夜重連自己都沒有考慮過。更何談是考慮別人的感受。
這樣想著,賽華佗這次是真的睡了過去……
賽華佗是在夜重的推攘下再次驚醒過來的。
“出去談談。”夜重低沉的聲音听上去似乎在壓抑什麼,讓賽華佗整個人都立馬警覺起來。
他點點頭站起身來,順勢朝著床上望去。看見林妙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清醒過來,她靠在床側。雙眸微合,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賽華佗本想說什麼,但夜重說完後後就走了出去。
他只得趕緊跟了過去。
夜重出門走了幾步距離就停了下來,他轉過身。目色沉重地看向賽華佗,猶豫著開口,“林妙香。她醒了。”
賽華佗不出聲,他知道事情應該不只是這樣。不然夜重不會是這種表情。
果然。他听見夜重的聲音繼續說到,“但是她剛才問我,這麼黑的天,為什麼不點燈。”
賽華佗的嘴半晌沒有合上。
門外刻意加重的腳步清晰地傳到林妙香的耳朵。
她偏過頭朝著聲音來源的地方望去,只見得黑壓壓的一片。
那種黑暗,似乎是透過她的雙眼,壓到了她的心底。
“夜重?”林妙香不太確定地問到。
“嗯,是我。”門口傳來低低的聲音,夜重朝著屋內走了進來,“我沒有找到燈,要不你等等我,我再去找找?”
林妙香半晌沒有回答。
她就那麼靜靜地坐著。許久,她嘴角有了一抹澀然的笑容,“不用了。”
“夜重,你過來陪我坐坐,好嗎?”
“好!”夜重在林妙香的旁邊坐了下來,他的視線不自覺地爬上了林妙香的雙眼。
林妙香摸索著踫到他的手,然後緊緊地抓住。
夜重比旁人略低的體溫此刻卻顯得如此溫暖。
林妙香听見自己明了的聲音沙啞地問到,“這麼暗的夜,你怎麼看得見我呢?”
夜重張著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像是被突然點**了一般定住,連被林妙香拉住的手都在微微地顫抖。
他的沉默讓林妙香堅定了心中的想法,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淡而了然,“我失明了,對嗎?”
她也算大半個大夫了,剛清醒的時候沒有反應過來,以為是天黑的緣故。但這半盞茶的功夫,足夠讓她察覺到不對勁了。
“嗯。”夜重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這樣回答到。
這一刻,他突然希望自己是夜重之外的任何一個人,那樣,就不會這般笨拙,連句安慰的話都不知如何開口。
他孤獨慣了,就算真的**上這個倔強的女子,他始終是拙于表達的。
他的緊張讓林妙香笑了出來,林妙香看上去像古井般平靜,她笑著說道,“怎麼那麼低沉,弄得像你才是失明的那個人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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