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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诸部而今形势并不稳定,难免会趁着大明虚弱之时反咬一口……”
听着李参将的言语,沈无言始终并未做多的评价,而是抿着茶水,望着窗外街市,这兴旺的边境小城,有今天这般景象,却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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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战事一起,辽阳城便再无这般繁华,却也又不知多少无辜百姓会卷入刀兵战火之中。
大明并非不敢打仗,只是打仗劳命伤财,这几年面前才与民休息之际,百姓逐渐才得以安生立命,却突起战端,着实不合时宜。
以至于即便很清楚蒙古与女真实属虎狼,终究还会与大明一战,但始终还是保持议和之态,却也让诸位激进士大夫们心中愤恨。
好在朝中诸臣却也清楚这其中诸般道理,于是开了海禁,与蒙古封贡开马市,但这也已然是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许久之后沈无言才回过神来,轻叹道:“无论是否会打仗,练兵不能停,武器革新不能停……当年大明边防强大之际,何曾有过这些祸患,蒙古部躲避还来不及……所谓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那是对于富足之时,有几代积蓄若秦皇汉武时那般……而今大明百废待兴,却不能贸然开战……”
李参将摆摆手,摇头道:“练兵购置火器便要花银子,朝廷以民养兵却也却是良策,给朝廷省下不少银子,只是这样一来……一旦打仗,银子便又缺了……”
边军缺军饷之事,沈无言自然很清楚,当年戚继光打倭寇时也有这些问题,且还都是在富庶江南之地,而今这辽东之地,情况更加复杂。
沉吟一阵,沈无言应道:“当年在江南时银子可以找富商募集,而今在辽东方法便不能再用……毕竟辽东也并无多少富商……醒八客每年可以给边军支些银子,只是始终无法解决问题之根本。”
银子自然不是白白的出,当年在江南时沈无言出银子便得以获得诸般特权,而今在辽阳这般也是为此。
轻叹一声,沈无言继续道:“银子的事始终还是要朝廷来操心,想来开了马市以及海禁,却也能逐渐富足起来……只是这武器革新,以及军队训练,却不能再拖了。”
李参将微微点头,应道:“那位老祖练兵倒也有些手段……听闻宁远祖家世代为边军守将,想来这位老祖便与之有关吧。”
沈无言听得此话,不由一怔,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不由惊讶道:“老祖竟还有这身世……倒是没看出来……”
李参将轻笑一声,淡淡道:“你也无需这般转移话题,始终不会挖你的墙角……不过那位吴千户见过一次,颇有建树……”
“吴志远?”沈无言忙道:“与之交谈过几次,却也是在下救命恩人……你若是要用他,便重用……保证不会错的。”
李参将微微点了点头,暗暗的记下这名字,片刻之后忽然又道:“这些天那收费……大抵也快要修好了吧……”
沈无言捏了一块糕点塞入口中,不由皱起眉头,道:“就是不如苏州的好……收费站,想来明日便能开始收银子了……每年能给朝廷贡献十多万两银子……”
“是否有些与民争利……”李参将稍有迟疑。
沈无言忙摆手道:“这些个大商人却不同于那些贫苦老百姓,他们有的是银子,交出的不过是九牛一毛……或者一壶酒,或者一杯茶……况且他们以往也会交银子,而今没有了生命危险,却也合理……”
抿了一口茶,沈无言继续道:“二龙山是弟兄们拼了性命换来的安宁,而从二龙山通往辽东八城的路,却也是朝廷出的银子修建,收银子终归不算剥削……”
听沈无言这番话,李参将这才点点头,微笑道:“这般说来,却也是一件好事……”
沈无言笑道:“好事坏事始终都在于参将你身上……这笔银子你若是用来收妻纳妾,那便是坏事,若是用来与民休息,用来养战,则又另说。”
就在二人闲聊之时,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片刻之后一名虬髯大汉从楼梯上上来,停在沈无言一边,向着李参将一抱拳。
李参将扫了一眼这虬髯大汉,不由笑了笑,道:“何事如此急切……过了这些天,我倒是能将辽阳兵马交予你训练了。”
虬髯大汉神情严肃,也不与李参将多言,他低头扫了一眼只顾饮茶的沈无言,接着道:“二龙山那边……出了些状况。”
“何事。”沈无言猛然抬头,接着又道:“地龙又回来了?”
“这倒是……”李参将脸色微变,忙道:“你持我令箭,一旦打起来,便调兵……”
虬髯大汉忙摇头,道:“并非如此……而是一队女真商人,他们硬要过关……而且拒绝交银子……”
沈无言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却也料到会有这事……毕竟而今与蒙古人开了马市,女真人自然眼红,那么……还是去看看。”
李参将点点头,应了一声,随即二人结账,向着二龙山而去。
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建,二龙山一路已然翻然一新,从辽阳城出城之后,到二龙山大抵只要半个多时辰。
二龙山上的山寨被焚毁之后,半数财物被胡于明带走,另外还剩余几万两银子的财物,便交由朝廷修建这二龙山关卡。
说是关卡不过是几间房舍,其中防卫却也森严,建筑极其阔气,倒像是在这二龙山上修建出了一条城楼一般,连接通往辽东八成之路。
凡过往商队,皆都要经过关卡官差盘点财物,根据整体价值交出一定税务,便算是关税,而蒙古客商税务计算,又另作他算,大抵也算公平。
而今这条以往被视作死亡之路的二龙山山道,至今却焕然一新,有朝廷接管,虽说也会交出些银子,但诸位客商还算满意。
马车还未行近二龙山时,便看到一条长队滞留在这条新修的官道上,不少客商从马车上下来,向着前方不断观望,甚至还有破口大骂者。
沈无言与李参将一行马车也只得被挡在山道前无法前行,于是只得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沈无言便听到一名客商不断咒骂,仔细听来,缘由竟是因为前方那名女真客商要强行通过,而被官兵阻拦,而今两边纠缠起来,竟然将道路堵住。
大概与几名客商了解情形之后,沈无言与李参将便忙着向着二龙山赶去。
大明而今与女真尚未有真正交锋,且女真也才逐渐兴起之势,却也无力与大明开战,虽说也有着一切挑衅,但终究还是小规模。
不过大明一直断绝与女真部的通商,若今日这情形从未发生过,因为女真客商本是无法进入大明国境的v。
如今这事发生,说大也足以上升至大明与女真部之间往来,说小了不过是一件小事,无非将那客商遣送出大明便可。
二人这般走着,半个多时辰后,沈无言才看到远处那一行长长的商队。
为首之人身着女真服饰,却是个光头长鞭大汉,一脸怒意的看着严阵以待的官兵,口中骂骂咧咧,大抵是想要动手。
防卫二龙山的卫队乃是三十六人之中的第一小队,而今出面交涉的则是辽阳城边军。
那女真大汉抬眼扫了一眼烈日,随即抹了抹光头上的汗珠,怒喝道:“老子今天偏偏就要过……为何那些商队能过,我便不能?”
那官兵却也丝毫不畏惧那女真大汉的挑衅,冷冷道:“过去的若非是大明商队,便是蒙古商队……阁下乃是女真部,不得过去。”
“谁规定的老子不能过。”女真大汉口中吐沫飞溅,大喝道:“老子难道不是客商?”
官兵却也有些恼火,沉沉道:“阁下若是在这般胡闹下去,我便要动手抓人了……”
“抓人?”女真大汉脸色微变,讥讽一笑,道:“就凭你们这几个小瘪三也敢抓人?……就是李成梁来了,也不敢动手。”
李成梁乃是辽东总兵,辽东边军无人不知李总兵威严,这些年他老人家为大明立下不世功勋,受辽东边军所敬仰,而今却被这狂妄的女真恶汉如此侮辱,岂能忍受。
那官兵顿时被这大汉激怒,猛然抽出刀便砍。
女真大汉猝不及防,猛然跳跃,总算躲过那突如其来的刀锋,但却还是被划伤了手臂,登时鲜血之流。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大明客商无不欢呼雀跃,一阵拍手叫好。
倒是那女真大汉身后商队一行几十人顿时冲上前来,一阵呼喊,立刻便将那名官兵围在中间。
官兵哪见过这场面,但却也丝毫不畏惧,愤怒到:“你等要如何……这可是在大明地界上,岂容你等放肆。”
这般一声怒喝之下,登时从一边冲出几十名弓箭手,早就满弓直指这些商队随从。
眼见一场打斗便要随之而起,围观的客商立刻纷纷躲闪,生怕伤及自己。
慌乱之际,却不知是谁陡然放出一箭,竟然射中一名商队随从,顿时那随从应声倒地,大抵是死去。
顿时一干随从怒火中烧,抽刀便向着那官兵砍去。
那名官兵见此状,连忙挥刀格挡突围,一边的官兵羽箭也随之放出,瞬间便又有几名女真人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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