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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距离辽东却也实在太远,先要经过运河到京城,在从京城到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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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从辽东到京城的新路修好之后,这一行速度就快了不少,至少能将世间缩减到一半。
不过对于张全这般的商队来说,速度终究还是要压制一些,加之得知辽东起了战事,始终并未全力前行,所以至此还未到辽东,但二者相距已然不甚远。
近些天又听闻蒙古人战败,辽东方面的马市又恢复如常,且往来的蒙古客商又多了不知几倍,大抵也是为了明年存些东西。
兴许是怕在起了战事,未来这些东西想要在买却也十分困难,也有些蒙古商人因为提前囤积而大赚一笔,愈发吸引蒙古人过来经商。
倒也无需什么本钱,本就是用日常手边的产出物,若羊毛猎取裘皮,还有些山参之类的,便能换取不少茶叶瓷器以及绸缎。
相比起来,如今的辽东又比之前更加热闹,虽说已然临近年跟,也未有清闲下来。
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张全与李兴隆自然欣喜,盘算着这批绸缎若是出手,至少能赚个六七十万两银子,在用这批银子贩卖些山货回去,却又能大赚一笔,几个月时间银子便能翻了几番。
对于李兴隆来说还好一些,李家本就是大户,这些年生意做的并不小,这一来二去的银子固然喜人,但也不至于让他太过动容。
但对于张全来说又是另说,走南闯北十多年来,生意做的也不算小,但始终都只是中下水平,十万两银子的生意已然是他做过最大的。
这还都是在遇到沈无言之后的事,以往生意无非一二万两银子便担惊受怕,后来经过沈无言指点抛出了家底,倒是做起了十万两银子的生意,如今竟然能到百万,实在难以想象。
毕竟大明能有这般生意的,都是豪强大族,便是李家那般,也都因为七十万两银子的绸缎而几近破败,而今自己却有这份能力,却足矣让张全兴奋。
途径这并无名字的小镇子,在过两天的路程便能过了二龙山,距离辽阳就不算太远了。
因为天色已晚,所以便居住在这间名叫博宁这奇怪名字的客栈之内。
店掌柜是一名中年男子,那人手捧一卷书,看样子倒像是名老学究一般,张全并未太过在意,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这附近也只有这一间客栈。
倒是李兴隆多看了几眼那中年掌柜,似乎有些面熟,但思索许久也不能想起,于是便也未曾在意。
他将马车安置在客栈后院,这才走向那位只顾低头读书的中年书生,望了一眼柜台上微弱的烛光,李兴隆淡笑道:“这位先生……”
“有事?”那中年书生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兴隆,冷冷道:“伙计会带着二位去客房,马车放在后院并没有问题,这附近也不会有强盗……”
略一沉吟,中年书生又道:“阁下也无需担心店是黑店……后院之中本就是停放往来客商的货物……”
被中年书生这般一说,李兴隆顿时脸一红,忙摆手道:“先生误会了……只是觉得先生有些面熟,但听口音却又不是……”
“听阁下口音倒像是苏州的……说来赶巧,在下也的确去过苏州,想来的确与阁下有过一面之缘。”中年书生语气始终淡漠。
李兴隆见对方也并无与自己攀谈之意,于是便道:“想来是这般把……那便告辞……”
说着话,李兴隆打了壶酒,又叫了些小菜,便与张全向着客房而去。
房间之内,张全脸色稍显难看,大抵是因为奔波一天之后有些疲惫,与李兴隆饮了几杯酒,却也并未说几句话,便离开回到自己房间。
此时已然入夜。
小店之内也逐渐平静下来,往来客商该安置的也早就安置完备,店中只剩下些伙计忙着打烊,而那位书生却依旧还在读书。
忽然,还未来得及关闭的大门忽然被一名男子撞开,或者说那人只是脸看起来像是男子,但身着一身妖艳服饰,便连寻常女子也不敢轻易去穿。
店中来了不速之客,伙计们都大为吃惊,特别是看到那人着装之后,诸人都是一愣。
倒是柜台上那书生不以为然,只是淡淡道:“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那妖艳男子声音十分尖利,不像是一名正常人发出的声音。
中年书生冷笑一声,随即扫了一眼那妖艳男子,这才发现那人右臂空空,不由一愣,才道:“住店……伙计安排客房。”
那妖艳男子倒是没有在意店中伙计的目光,以及那位中年书生的无礼,环视一遍这小店,便随着小伙计上了楼。
“客官不要点些酒菜?”
未等那妖艳男子走进房间,中年书生忽然道:“店中还有些窖藏的老酒……”
“要一坛……在要几个小菜……”妖艳男子微微转过头,淡淡道。
……
夜更深。
张全始终无法入睡,辗转反侧,听着窗边呼呼作响的风声,不住紧了紧被子,目光却停留在微有火星的火炉,心中猛然一沉。
忽然紧闭的房门轻轻打开,随即一阵微风吹过,张全顿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困意袭来,接着便昏睡过去。下一刻窗户猛然打开又关上,随之房门关上。
并没有过去太久,房门再次打开,却见一人手持钢针,向着床上飞针而去,一针之后瞬间又是十多针,这才闪身而走。
位于这间房间不远之处,此时房间内烛光还未熄灭,一名妖艳男子正坐在桌边欣赏他修长的手臂。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顿时一枚钢针出现在他手中,口中沉声问道:“何人……”
“掌柜的说过来给客官添几个小菜……”
听得是店中伙计的声音,妖艳男子这才松了口气,忙道:“不用了。”
伙计却并未有离开之意,甚至已然推开了门走了进来,顿时妖艳男子脸色一变,回头正欲发怒,却愣住了。
眼前这伙计打扮的男子他十分熟悉,甚至可以说这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每当夜深人静之际,便在心中将这人砍杀无数次,却依旧无法发泄心中那份怒火。
此时再次看见,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你……沈……沈先生……”
沈无言淡淡一笑,道:“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妖艳男子冷笑一声,讥讽道:“并没有……”
顿时沈无言便觉得对方目光之中似乎有些异样,于是忙干咳几声掩饰尴尬,随即道:“你们锦衣卫那边实在不高明……我从辽阳来到这边都没有发现。”
“在下是东厂之人,而非锦衣卫……何况沈先生如今在辽东,怕也无人敢在随意监视……”妖艳男子沉声,道:“辽东副总兵……沈先生的确让人琢磨不透。”
沈无言淡淡一笑,道:“其实这总兵的位置我并不想当……然而既然让我当……罢了,你杀了人,这事总该摊开了说的。”
“笑话,在下何时杀过人。”妖艳男子忽然发觉自己似乎有些紧张,这在他成名之后并未有过之事,此时却在这人面前却有了这般感受。
沈无言摆摆手,笑着说道:“边上房间那位富贵相的掌柜,还有这边这位……总之两人都死于你的飞针。”
“这世间使针的多了去了……凭什么就说人是我杀的,况且即便是我杀的又如何?”妖艳男子讥讽一笑。
沈无言一怔,不住苦笑道:“却也是……东厂想要干掉谁,在下的确管不着……不过还是好奇,那两个人都与我相识,一名是我的掌柜……一名是亲家。”
妖艳男子显然也没料到沈无言会与那两人有这层关系,沉吟一阵才道:“本就是奉命行事……沈先生若是有疑问,可以去京城找孟公公。”
“你知道在下不能离开辽东的。”沈无言沉声道。
妖艳男子轻笑一声,摆摆手道:“那与在下无关……沈先生请便……”
“怕是……不能请便了……”沈无言稍有迟疑,接着便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锦衣卫。”二人齐声道。
沈无言苦笑一声,无奈飞奔下楼,向着走进房间的一名锦衣卫首领抱拳,道:“几位……过来有什么事?”
为首那名锦衣卫首领沉声道:“接到苏州那边急报,织造局丢了一批绸缎,故此要挨家挨户排查。”
“怕不是丢了绸缎那么简单吧……”沈无言苦叹一声,道:“应该是丢的十分重要,盗走足矣杀头的东西……”
为首那锦衣卫脸色微变,沉声道:“沈总兵莫非要阻拦锦衣卫办案?”
“不敢……”沈无言随即回身让出了条道路。
货物都存放在后院,简单查验便有了数,很快便有回报说是有了情况。
了解情况之后,那首领随即看向沈无言,忽然冷笑一声,大声道:“来人,将这大逆不道的逆贼抓起来……”
沈无言似乎早就料到这结果,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始终站在柜台边上看书的中年书生,二人相视一笑,随即随着一行锦衣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