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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见礼之后,李将军也发觉对方神色之间的疑惑,顺着对方目光望去,却见沈无言正向着那高大男子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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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这才发觉对方原来找的是沈无言而并非自己,好在对方还卖了自己这面子,否则着实不知该如何收场,旋即忙向着对方一抱拳,表示谢意。
那高大男子随之也抱拳,淡淡道:“在下张居正……与沈先生乃是故友……李将军不如与我二人同去那边就席?”
顺着张居正手指方向看去,却见那酒席人员早已坐定,都是之前走在前列的人物,远非自己这般随行之人有资格就坐。
恍然之际,他正欲婉拒,却不料沈无言忙上前挽住李将军的胳膊,大笑道:“将军怎的还客气上了……一同过去便是。”
席间虽说有讲究,但并未有硬性的规矩所定,李将军在那边就席倒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无非是与这些高官之间谈话又有诸般不便之处。
不过既然此间二人邀请,他便也不好在拒绝,便随着沈无言向着那席间走去。
席位之中除却六部尚书之外,剩下便是内阁的阁老,而位居首座的便是太子朱翊钧,他年纪小小,坐在这一干大人之中,着实有些怪异。
不过他少年老成,这席间倒也无人敢请示他一分一毫,即便高拱也对其十分恭敬。
朱翊钧的话并不多,除却只言片语寒暄之外,旁的倒是其他诸官在说,他便在一旁听着,即便有不入耳之处,也不反驳。
此间却要数紫宁王兴致最高,大抵也是喝了几杯酒之后,脸便更加红彤彤,他向着场间诸人举杯,朗声道;“初次见面,还请诸位大人多多照顾……”
这本就是酒桌上寻常劝酒之词,所以诸官倒也不拒绝。况且今日在太子面前,断然不敢辱没了大明的威风,区区一杯酒,自然敢于奉陪。
一杯酒下肚,高拱抿了抿嘴,淡淡一笑,起身道:“紫宁王远道而来……我大明与李朝也相交多年,今次在此相会,着实难得……”
这般场间你一言我一语,倒也喝了五六七八杯,诸人皆都两颊通红,除却高拱以及兵部尚书之外,旁的几名官员已然有些醉意。
紫宁王这些年行走于行伍之间,酒量着实见长,所以几杯下肚倒也算不得什么,却见场间诸官已然有了醉意,心中暗暗欣喜。
只是当他看到太子朱翊钧依旧一副淡然神情之际,心中便有些不服。对方却也喝了这些酒,且年纪尚且不足十五,便有如此酒量,远非他所能比。
心中顿时便有不甘,只是碍于对方太子身份,倒也不好多说什么,心中却低估对方喝的莫非是水,总之不信这位年少的太子有如此酒量。
这般环顾四周,他忙起身,提着酒壶晃晃悠悠的走到太子身旁,大笑道:“太子年少有为……我亲自为你斟酒又有何妨?”
一边的大臣见紫宁王这副架势,却以为他有不良居心,各个大惊失色,但碍于头晕眼花,来不及阻拦。好在对方只是斟酒,总算放了这个心。
朱翊钧却也没有料到对方会过来斟酒,但已然不及阻拦,酒已然斟满,心中不住叫苦。
先生素来教导他少饮酒,所以至今他也不怎么会喝酒,除却逢年过节给宫中长辈以及皇帝敬酒之外,便再无饮酒之好。
今日宴请这位紫宁王也是怕饮酒误事,但不饮酒便又说不过去,索性以茶代酒,并未明说。
此事在以往却也时常发生,使臣大多都会体谅他年幼,并不拆穿,终归就是个意思罢了,形式到了便可,哪成想今日在这位紫宁王这,倒是出了乱子。
场中诸臣自然不明这其中道理,皆都以为这位紫宁王对太子十分恭敬,暗想着大明国威果然兴盛,让这位李朝王爷亲自给太子斟酒,却是美事一桩。
只是坐在太子身边的高拱却明白这其中道理,他不由看了一眼一脸困苦的太子,不住低声道:“太子已然饮了许多……王爷这一杯不如……”
“高阁老莫非要代替太子?”紫宁王言语说的十分戏谑,但在场间诸人听来却又有诸般意味。
他并未说代替太子饮酒,只是说代替太子,却让人觉得高拱又有谋逆之嫌。此罪即便高拱,也不愿轻易担着。
高拱顿时有些愤怒,但今日场间也不好发怒,只是沉声道;“王爷这是什么话……太子不胜酒力……王爷何苦强逼?”
紫宁王顿时轻笑一声,旋即看向太子朱翊钧,低声道:“高阁老何时见本王逼迫太子了?”
朱翊钧见场间一时也有些紧张,局势实在不明朗,随即端起斟满的酒,一口饮尽,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含笑道:“高先生多虑了……紫宁王这也是一片好意……”
紫宁王见朱翊钧一口将酒饮酒,着实有些意外,但心中依旧不甘,不住大笑一声,爽朗道:“不愧是大明太子,果然豪爽……容我在给太子斟酒一杯,表示敬意……”
一杯酒下肚,朱翊钧顿觉头有些眩晕,说起话来都有些哆嗦。本一位一杯下肚,便了事了,却又听得对方如此言语,心中顿时一紧。
还未等朱翊钧回过神来之际,紫宁王已然将酒倒好放在他身前。
朱翊钧目光一阵散乱,不住环顾场间,却见诸官脸上皆都洋溢着笑容,全然不顾自己如今两难境地,心中大为恼火。
只是这位紫宁王又站在自己身边相逼,他却也不能作假,更加不能不喝,这着实事关国体大事,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就在这困难之际,朱翊钧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走了过来,忙起身,走了过去,恭敬向着那人行了一礼,道:“见过沈先生……”
沈无言向着朱翊钧挥手示意,不由看向站在边上一脸诧异的紫宁王,不住走了过去,端起刚倒给朱翊钧的酒杯,向着紫宁王示意道:“沈某先干为敬?”
说着话,沈无言一饮而尽,旋即坐在高拱一侧,淡笑道:“王爷若是觉得喝不了……那你大可随意……”
紫宁王着实没料到沈无言竟然敢过来喝了这杯酒,且喝的如此淡然。却见场间诸官却也没有丝毫异议之处,他心中更加震惊。
站在一边的朱翊钧又见过张居正,将李将军引入席中,这才重新坐回座位,向着紫宁王示意坐下,又在高拱耳旁低语一阵,便随着一边服侍的太监匆匆离开。
待朱翊钧离开之后,高拱这才起身向着诸人,道:“太子不胜酒力,便先下去休息……”
对于诸官来说,太子在此反倒浑身不自在,此时他离开,反倒更加欣喜。
只是此时席间却有一人心中百般震惊,那便是一直跟随沈无言前来的李将军。
他本以为沈无言身份低微,今日来东宫面见太子,定然位居末坐,且该十分孤单才对,他便屈身与对方同行,也算给对方些安慰才是。
只是此时看来,对方却又哪像身份地位之官。
这席间连太子都向他恭敬行礼,连内阁的大学士们都与之平等相处,他又岂能是寻常之人?
这般想着,李将军愈发不知双手该放在何处,通红的脸只觉一阵火辣,甚至都不敢抬起头看沈无言一眼。
沈无言大抵也发现对方神色间的变化,也没有直说,依旧与常见诸位大人们闲聊。
如今的六部尚书们已然换了又换,一部分是当年翰林院的诸官,另外一部分是从南京调任回来的,但都与沈无言相交不错。
“周尚书呀……听说最近你得了一副徐渭的字画……你说,是不是在刑部搞什么鬼了?”
刑部尚书周大人听得沈无言这话,后心一阵凉意,不由看了一眼高拱平和的面孔,这才长舒一口气,恼火道:“沈先生这玩笑可开的有些大……谁人不知文长先生与你交情极深,我岂敢做这事……”
沈无言摆摆手,自顾自的夹菜,忽然又道:“张先生这几日又去了香坊……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的一天天……”
还未等沈无言说完,素来严肃的张居正也面露苦涩,他着实时常去香坊。一来是因为他本就极为讲究,二来却也是因为给宫里的李贵妃购置。
不过此间之事也不好明说,只是讪笑道:“最近蚊虫颇多……所以特地去香坊买了些玉露……这玩意着实有些贵了,沈先生?”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场中一阵议论。诸人大多都知晓这玉露是沈无言的,且他们也都曾购置过,自然知道价格。
之前玉露被朝廷禁了,几年开春又恢复,所以沈惟敬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虽说如今还未成规模,但也引起一番疯抢。
沈无言不由暗叹张居正果然老狐狸,旋即也不再继续这一话题,忽然道:“今日各位刚好也都在……倒不如先谈谈……紫宁王?”
紫宁王心中一动,随即看了一眼沈无言,沉声道:“那便随沈大人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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